第47章 神秘房東
第47章 神秘房東
“你應該給他留點兒說遺言的時間。”闵致走向一臉綠顏料的狼狽男人, 散漫地垂了垂眸,“就像電影裏那樣兒。”
席冷面無表情扔了水槍,一板一眼道:“現在不是拍電影。”
闵致反而樂了。
他簡直愛慘了這人冷淡正經偶爾無語或冷酷的模樣。
下意識反唇相譏之後, 席冷轉頭回來,重新操起粉絲人設,溫和地說:“所有的任務都完成了, 我們走吧。”
然後略顯生硬補上稱呼:“闵致哥。”
“面具人”中槍後便閉上了眼,如同死屍般四肢攤開,仰躺在地上。
席冷想到地圖上的鑰匙提示, 蹲下來翻了翻他的口袋,果然除了鐐铐的鑰匙,還有另一把尺寸更大的鑰匙,看着和他扔下通風口的很像。
席冷不解地皺了皺眉, 卻并不意外:“居然還有鑰匙……”
闵致過來問:“什麽意思?”
“如果電梯一樓的栅欄門,有一把以上的鑰匙能開。”席冷看向他, “你覺得這是節目組——或者是面具人為了我們降低難度, 還是,陷阱?”
闵致并不接話:“嗯?”
言外之意, 你繼續說。
為了MVP以及觀衆的觀看體驗, 席冷抓緊時間,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推斷。
“雖然面具人會使用電梯上下樓,還在那兒守株待兔, 讓我們相信電梯是正确的出口……”席冷條理清晰,從頭開始複盤分析,“但是, 站在夢夢的角度上,電梯是她曾經向外求助, 卻慘遭失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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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致配合地點頭。
“你還記得209的小男孩說的嗎?載着夢夢和阿豪的電梯在每一層都會停留,是夢夢按下的樓層,她想向同一棟樓裏的鄰居求助。可是,大部分人都事不關己,任由電梯載着她,一直被毆打,一直往下。”
“所以,從電梯出去,不能結束噩夢。栅欄門外面是藍色的攝影棚,也是一種提醒,說明那不是真實的世界。”
他難得如此長篇大論,說到最後,天生上揚的眼尾垂了垂,眸光彙聚到一處,落入闵致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眸裏。
“……你相信我嗎?”
剛才侃侃而談的人,這時反倒不确信了。
闵致看着他。
心說,這有什麽不相信的。
我恨不得把你按在鏡頭前面親。
在席冷認真而專注的目光裏,闵致勉勉強強,把竄到嘴邊的真心話吞回去。
喉結一滾:“信。”
席冷默默打量了他幾秒。
總覺得,這人想說的絕對不止一個字。
“還剩不到五分鐘。”闵致偏頭,看眼對講機上的時間,“我們得趕緊下去了。”
兩人立即動身,不用更多言語,默契地前後腳走去隔壁的710。
進入蔣頌南發現的那扇門,來到陌生的樓梯間裏。
席冷注意到牆邊多此一舉的護欄,忽然心神一動,摸了摸護欄後方的牆壁。
不算軟,但絕不是實心的水泥牆面。
熱血驟然沸騰起來,席冷壓抑着激動道:“這是戶外消防樓梯,牆壁是假的。”
“嗯。”闵致說,“我們可以出去了。”
兩人邊走邊計數,剛好下了七層,現在在他們面前,又出現了一扇新的門。
闵致突然剎住腳步,喊道:“你去開吧,MVP。”
席冷:“……”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
沒人會在金錢的誘惑面前拘泥小節,如果會,那一定是這筆錢對他來說不夠多。
在十萬元獎金的驅使下,席冷将密閉的大門推開。
明亮的白熾燈光,傾瀉而入。
席冷眯了眯眼。
面前赫然是另一條搭建出來的走道,左右兩面牆是泡沫板之類的材質,頭頂上方是夜晚的天幕。走道盡頭,則是外界的街景,節目組的保姆車就停在那裏,打着明亮的燈。
兩人加快腳步,卡在時限的最後一分鐘,成功逃出!
盛焦用那張充滿福氣的臉頰送上好消息:“恭喜二位,成功逃出幸福公寓!”
接着,兩人回到來時的大巴車,早早逃出的三人已經在了。
席冷先問了句洛嘉言怎麽樣,洛嘉言搖搖頭表示不知道,翹翹則面露苦色,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
盛焦到車頭宣布五人的成績。
“先是蔣頌南,現在為你計算積分……”盛焦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将嘉賓在公寓內的貢獻逐一複盤,“在與王爺爺的棋局中獲勝,+10分;完成王爺爺的心願,+20分……發現710室的暗門,+10分;第一個逃出公寓,+100分。”
第一個逃出的積分獎勵頗為驚人,饒是席冷破解了更多房間的秘密,也不免在心裏打起了鼓。
“恭喜蔣頌南第一位逃出幸福公寓,并達成happy ending(成功結局),逃離公寓。再加50分。總計210分。”
蔣頌南顯然沒想到,愣了下:“我都回來睡了半小時了,也有happy ending?”
翹翹大多時候與蔣頌南待在一塊兒,同樣得到了下棋等積分,第二個逃出也有80分的獎勵。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她比蔣頌南還高出了幾十分。
可惜好消息并沒有持續多久。
“非常遺憾,翹翹沒能成功逃出幸福公寓,達成bad ending(失敗結局),永困夢中,扣除100分,總計120分。”
洛嘉言猛地嘆口氣,生出強烈的不祥預感:“那我……”
因為失敗結局兇猛地扣除100分,洛嘉言的總成績甚至不到100,預定墊底。
現在最大的懸念,就是席冷和闵致能否達成完美結局了。
結算完畢的三人緊張又期待,目光在他們和盛焦之間來回打轉。
先說闵致,總共190分,盛焦留下個結局的不提,接着說席冷。
“發現偵探社團的背包,+10分;完成保潔員的心願,+20分……完成小雪的心願……完成男孩小明的心願……”
仿佛卡bug的機器人,從盛焦的嘴裏連續不斷彈出+10、+20的提示。
席冷光是在這些瑣碎的任務上就獲得了驚人的200分,到這裏還沒完,盛焦頓了頓才拿出最驚人的獎勵:“擊殺面具惡魔,+100分。”
席冷不由愣住,下意識看向一條走廊之隔的闵致。
闵致也在看他,看了沒幾秒,又挑眉,逼得席冷不得不移開眼。
“恭喜二位。”盛焦笑眯眯,揭露最後一個懸念,“共同達成perfect ending(完美結局),粉碎噩夢,各加150分。”
“闵致總計340分,席冷總計450分。”
哪怕逃出的順序排在最後,總分也能成倍碾壓之前的三人。
在衆人自發的掌聲中,盛焦繼續說:“我們将以你們二位的名義向反家暴基金會捐出十萬元。恭喜席冷獲得MVP,現在為你頒發MVP的十萬元現金獎勵。”
席冷喃喃重複:“……反家暴基金會?”
“沒錯,你們應該已經發現了,今天的核心主題是反家暴。”盛焦說,“這家基金會會為受到家暴威脅的人,提供經濟上和法律上的援助。”
席冷垂着眼,想了一會兒。
提前準備好的獎金即刻發放,盛焦從工作人員那兒拿來一張銀行卡,遞到席冷手裏。
席冷捏着銀行卡邊緣,想了想,又遞回去。
在盛導詢問的眼神裏,席冷面色如常,平靜地說:“我的獎金,也捐給這家基金會吧。”
盛焦當然是驚訝的,但也不介意這主動送上門的節目效果,只是席冷是素人,屬實沒必要做這種面子工程。就算是不差錢的藝人,摳起門來也遠超普通人的想象。無論對誰來說,十萬元絕不是一睜眼一閉眼,說不要就不要的錢。
盛焦再次确認:“真要捐啊?”
席冷點頭:“嗯。”
洛嘉言反倒替席冷着急:“阿昭,那可是十萬呢,你現在住的房子,房租肯定很高的吧……”
席冷感激他的好意,卻仍舊堅持:“他們要幫助很多人,捐十萬看着多,其實看幾次病就沒了。所以,幹脆把這十萬也一起捐了吧,我現在沒有特別缺錢。”
闵致瞄了體貼的洛嘉言一眼,又見席冷冷冷淡淡,毫不留戀的樣子,不禁也問:“那麽努力掙來的獎金,說不要就不要了?”
“因為這會播出去,所以才捐。”席冷一本正經,“花錢買個名聲,方便以後賣畫。”
闵致輕笑一聲,故意往他的小借口上,不輕不重戳一下:“那我現在能預定嗎?”
席冷:“……”
關于幸福公寓後來的任務和線索,翹翹他們還有滿肚子的話想問席冷兩人。
回程的大巴車裏熱鬧非凡,不過第二次一起錄節目的幾位嘉賓,經歷過重重危險與合作,已是十分熟絡了。
讨論後,只剩下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由翹翹出面去問盛焦:“盛導,公寓樓裏都是已經去世的住戶,阿豪也被夢夢想象成了強壯勇猛的樣子……但我們一直沒看到夢夢,這是不是說明她還活着?活着才能做夢,對不對?”
翹翹越說越興奮,小表情和上翹的小麻花辮相得益彰。
“啊,這個嘛……”盛焦故弄玄虛眯眼一笑,“你們到時候看正片裏的VCR就知道了。”
“……切!”
*
錄完第二期節目的正片和後采,一行人各回各家。
第一期節目的下集剛剛播出,席冷發現自己的微博粉絲數量又翻了好幾倍,雖然是名不見經傳的素人,但在節目裏的出色表現卻讓人眼前一亮。
他看似冷酷少語,卻是最溫柔細心的那一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那張臉實在養眼,長發狼尾的藝術家氣質,給見慣無數大風大浪的觀衆們,也能帶去過目難忘的新奇體驗。
而闵致跳下直升飛機那句寵溺的“誰讓你是我粉絲”,一刀未剪,老粉們刮目相看,連路人也紛紛稱贊,闵致好帥好A,如此雲雲。
至此,粉絲或吃瓜路人,已然對兩人的正主和粉絲關系深信不疑,一時間不知道該羨慕誰,更有甚者,索性嗑起CP,享受雙倍快樂。
他們的CP超話應運而生,叫什麽,空調CP。
因為“致冷”諧音“制冷”,空調制冷。
真是夠冷的。
對這些席冷并不太關心。
慷慨捐出十萬元獎金後,一時的腦熱褪去,他冷靜下來,略感後悔。可惜木已成舟,他只能在家裏一遍遍盤算自己的小金庫。
兩期節目的片酬加上整季的宣傳費用,大概有五萬元。據盛焦導演畫的餅,節目的讨論度和收視率遠超預期,到時候幾位嘉賓還能再拿些獎金分成。
此外,賣畫的十三萬六也多虧了節目組的福。
這段時間席冷和容星熠的開銷不大,最大的一筆支出是三萬六的房租。
初三一年的學費不成問題,至于高中的學費,以後總能賺到,席冷并不着急,再不濟就讓容星熠自己去賺,他又沒有撫養弟弟的義務。
十三萬六,三萬六。
席冷翻閱賬本的手久久地停在這一頁,白皙的指尖透着橘粉的夕陽,垂落的黑色卷發掩住微擰的眉心。
*
闵致回家一般走地下車庫。
地下車庫足有三層,住在同一棟樓的鄰居也難得一見,車庫裏常年空曠安靜,新風系統引入自然風,空氣清新一如戶外。
而今天的車庫難得熱鬧,好幾個穿着物業制服的人,叽叽喳喳議論紛紛。
闵致注意到其中一人手裏的金屬籠,難得主動搭話,過去問:“做什麽呢?”
“啊,闵先生,下午好。”物業見到藝人也沒大驚小怪,恭敬回答他的問題,“是這樣的,有業主說連着幾天在車庫裏聽到貓叫,讓我們來看看是怎麽回事。”
奇怪的金屬籠得到了解釋,原來是抓貓用的。
不知怎麽,闵致忽然想到席冷剛搬過來的那幾天,他還不清楚容星熠真實身份的時候。
下着暴雨的深夜,席冷顧不上大雨瓢潑,從居民樓沖去找人,不久又折身回來,換身幹淨衣服拿上傘,還拿了一個奇怪的紙箱。急成那樣兒了都,總不能是突發奇想順便丢個垃圾吧。
再者,雲頂壹號一年物業費五位數,生活垃圾并不需要勞煩業主扔下樓。
轉念間,幾名物業人員有了發現,匆匆忙忙和闵致告別,找去車庫另一頭。
闵致只見他們幾個人呈包圍之勢,緩緩逼近牆角,幾聲激烈的喵喵嘶叫聲後,抓貓行動大功告成。
他們處理流浪小動物的經驗十分豐富,給籠子罩上了一層黑布,防止小貓再次受驚,一路走回來,蒙着黑布的籠子始終安安靜靜。
“闵先生,你要看一眼嗎?”
大概是留意到他沒走,物業人員按照自己的思考方式,推斷他的想法,可能是刻在國人骨子裏愛看熱鬧的基因?
闵致無可無不可,不多解釋,只“嗯”了一聲。
遮擋視線的黑布被掀開一角。
籠子裏,赫然是一只瘦瘦小小瑟瑟發抖的三花小貓。
小貓身體蜷縮,用兩只前爪和尖尖的下巴一起,壓住一塊髒兮兮、破破爛爛的布。
大概只有闵致會去細看——那是一條藍白配色,棉布質地,民族風格的絲巾。
十分眼熟,很像他第三次見到席冷的那條,在射箭館,在便利店,在街頭的冷風裏。
闵致随口問幾人:“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物業回答說:“送到流浪動物救治中心。”
這還算人道,至少不是所謂“人道處理”。但對于自由自在的小貓來說,去救治中心和一堆流浪動物你争我奪,沒準還不如朝不保夕的流浪。
闵致不多猶豫,伸出手:“給我吧。”
“哎?您要收養嗎?那太好了……”物業的人頗為驚喜,隔着籠子逗起小貓,“喵喵,跟哥哥去過好日子吧,乖啊。”
拎着一只小生命上樓,闵致仍是平時那副對萬事萬物都不感興趣的模樣。
一直走到鄰居家靜悄悄的大門口。
他腳步一旋,靜靜看了幾秒,而後把籠子放下,掀掉黑布,彎腰打開籠門。
三花小貓重獲自由,仍怯生生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住龐大的人類,好半天也沒敢挪動兩只小小的肉爪。
闵致退開兩步。
三花小貓聞聞嗅嗅,慢吞吞從籠子裏走出來。
闵致作勢要把籠子拿走,這好似激起了小貓的應激反應,後者忽然用力扒住籠子,阻攔下他,趕忙把落在籠子裏頭的絲巾叼出來,然後如同火箭發射,“咻”地竄到走道另一邊,謹慎地和他拉開距離。
消防樓梯的門這小奶貓推不開,電梯鍵它也夠不到,不用擔心它會逃到哪兒去。
闵致放心地回到自己家,打開電腦查看他安裝在走廊的監控,聲音調到最大,一邊工作,一邊等待小貓被鄰居發現。
“哥!哥!!”
寂靜由容星熠激動的吶喊打破。
他應該剛從培訓班回來,不過監控畫面裏的少年居然滿身大汗,薄軟的半袖黏在背上,頭發濕成一縷一縷。
天真爛漫的少年壓根不嫌棄流浪貓,直接把它抱在了懷裏,另一只手緊緊捏着那條絲巾,像是抓着重要的信物一般。
他沒手敲門,只好在門外大呼小叫。
“哥!快出來!你快出來!”
徒勞地喊叫半天,他終于想起拿手肘按下門鈴,渾然忘了自己可以直接輸入密碼開門。
好在席冷很少外出,聽到門鈴便過來開了門。
容星熠一頭練舞練出來的汗全忘了擦,衣服也沒換。黑色的褲子沾了灰很明顯,除了跳舞,容星熠還能找出別的借口來解釋他膝蓋上的灰嗎?
席冷眼神閃了閃,熟練地當作沒看見。
而偏開的視線猛然一凝——
容星熠激動難耐,把三花小貓和絲巾一起舉到他面前。
“這是不是你上次看到的那只小貓啊?它還活着!還找到我們家門口來了!”
再不收養它就說不過去了吧!
席冷的反應卻異常冷淡,如同兜頭澆下一盆涼水,容星熠眼睛裏的星星滅了,嘴角也緩緩落下去。
“你先別進來,也別讓它進來。”席冷轉身回屋,過了兩分鐘,找了個搬家用的大紙箱過來。
容星熠的臉色再垮幾分,揣着小貓連連後退。
“這個箱子夠大,它跳不出來。先把它放這兒。”席冷将箱子放到門外一側,再指了指,“房子是租的,能不能養,得先問問房東意見。”
容星熠嘟囔:“不是說那個房東常年在國外嗎?他又不知道……”
席冷好笑道:“你之前一直怕我的錢是通過不正當途徑來的,現在騙人又可以了?”
容星熠自知理虧,不說話了,只能老老實實聽哥哥的,把小貓安置到紙箱裏。
等他依依不舍把貓放下,席冷這才說:“好了,你進來,就你。”
容星熠抿了下唇,杵在門口不舍得走,桃花眼水汪汪地注視着門內的人:“哥哥……”
“放在箱子裏,空間小一點,它反而有安全感。”席冷說,“就像你總把自己關在卧室裏,一個道理。”
“……”容星熠竟無言以對,嘴巴張了兩次才發出聲音,“我卧室比這紙箱大多了!而且又不是別人把我關進去的!是我自己關的……”
在兩兄弟莫衷一是的争論間,闵致放大鏡頭去看紙箱內部,三花小貓早蜷成了一團,閉着眼睡得安安穩穩。
*
回到家裏,席冷立馬拿出手機給喬嶼森打去電話。
選擇打電話包含兩條考慮,一來是效率高,能盡快處理小貓的去留。二來是電話不像文字短信,沒那麽多隐瞞撒謊的空間。
十三萬六,三萬六。
這兩筆錢仍在席冷心頭萦繞不去。
電話很快接通,喬嶼森一無所覺,笑盈盈先開口:“怎麽了小冷?”
席冷直奔主題:“Jackson,你能不能給我房東的聯系方式?我有些話需要親自和他說。”
大概是有些措手不及,電話裏靜默數秒,傳來幾聲幹笑。
“哈哈,怎麽這麽突然啊?”喬嶼森顧左右而言他的本領爐火純青,很快恢複鎮靜,“他很忙的,還有時差,你醒着的時候他都睡着呢。”
席冷異常堅持:“沒事,我可以将就他,也不會耽誤他多少時間。”
“……”
又靜了幾秒,喬嶼森松口:“好吧,我先跟他說,如果他同意呢,我就把你的名片推給他,讓他來加你。”
讓對方來加席冷,倒是不嫌麻煩了。
總歸,是需要一點準備的時間。
席冷并未戳破,禮貌應好道謝。
約莫一小時後,兄弟倆吃着晚飯,容星熠惦記着外頭的小貓坐立不安食不下咽的時候,席冷的微信亮起了一個小紅點。
昵稱為“A1”的男人發來了好友申請,備注就倆字,房東。
席冷放下筷子,通過好友申請。
先主動打招呼:【您好,是雲頂壹號的房東嗎?請問您怎麽稱呼?】
A1很高冷:【随意】
席冷不擅長客套,見狀反覺輕松,先感謝了低廉的年租金,然後再問:【我有點事兒想和您商量,您方便接電話嗎?】
A1:【不方便】
這冷酷的說話風格比起席冷有過之而無不及。
席冷試探未果,換成打字,簡明扼要地交代了有關小貓的始末,最後問A1先生能否在他的房子裏養寵物。
冷酷的A1先生秒回:【可以】
席冷正打着字,對面的容星熠突然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哥!你幹嘛呢?”
席冷動作一頓:“怎麽了?”
“你好奇怪啊。”容星熠皺着一張小臉蛋,“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挑眉的,還笑!你是被鬼上身了嗎?”
席冷迅速斂容:“想吃薄荷糖了,給我一顆。”
容星熠不疑有他,把剛拆封的薄荷糖抛過去,黃澄澄的金屬扁盒:“不過是鳳梨味的哦。”
至此,流浪貓的歸屬問題算是成功解決。
席冷沒立刻公布好消息,正好吩咐容星熠做家務:“你把碗洗了,再搞一下衛生。等你弄完我就去拜托房東,讓他同意我們養貓。”
容星熠興奮得一蹦三尺高,不疑有他:“真的嗎?我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