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制造一個邪神

第25章 “制造一個邪神。”

【名場面!】

【《兩面宿傩, 實名嘲笑》,誰發的?我受不了……】

【大爺會說,哈哈哈!】

【“捉奸的丈夫”, 噗,大爺不愧是老輩子, 張口就一鳴驚人】

【無慘, 氣急敗壞】

【無慘, 一款小氣、脾氣壞,又占有欲強的女鬼一】

【危機感上來了吧?】

【雖然事出突然,但合理懷疑裕樹是故意的!】

【故意的那又怎樣呢?裕樹只是一只有心機的小貓咪而已】

無慘在争奪他的所有物。

先前,他以“神明”的身份, 給予人類他的咒力,而對方的無名指上,也已經篆刻下了屬于他的印記。

于是這一次, 無慘輕而易舉地, 就連接了“已知”的通道, 讓咒力侵入人類的身體。

無慘緊盯着少年因為承受不住過量的咒力而泛起粉色的臉頰, 然後定在了那一雙漂亮的藍寶石色眼睛上。

式神與式神的再度共鳴,左眼被紅色侵染, 強行将少年當做同謀, “抵禦”着他體內的另一股力量。

然而, 随着式神的咒力侵犯, 家入裕樹的眉眼間萦繞了一層淩厲與危險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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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神的咒力,

和“信仰”的咒力,

全然灌注在了這一具, 脆弱的,溫熱的人類體內。

一股純粹、兇戾, 狂躁;另一股,雜亂,卻溫和。

截然不同的兩種力量,在家入裕樹的身體中糾纏,沖撞,争奪。

連帶他周邊的空氣,仿若都被無形扭曲。

黑紅色的咒力很兇,化作大片的血霧籠罩在他們的眉眼之間。

無慘尤其——

他長而漆黑的睫毛在眼下晃動。

像蛇。美麗,卻也黏膩,又危險的冷血動物。

又像污泥。冰雪與枯枝之間,被濡染的漆黑。

無慘是俊美的。

但他的俊美,摻雜了一種無形的畸形。

像一顆紅色的果實,能想象到其中的腥紅甜軟,然而咬下去,舌尖抵到的是一片腐爛而苦澀的果肉。

而這樣的他,

卻對另一個“過分在意”。

……家入裕樹。

一個人類。

【美神降臨……】

【兩個人都是又病又美的,天生一對】

【一個是天然釣系的僞直男,另一個,愛而不自知的陰濕給子。兩個人打架,我都要勸他們去床上打。】

【老師,你……】

【說得真好!】

不遠處。

伏黑惠一邊召喚出式神,一邊說:“我給五條老師打電話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

現在從家入身上散出來的咒力,已經能夠給伏黑惠相當大的壓力。召喚出來的式神也處于緊張狀态。

虎杖他們也感知到了那一股威勢,不禁頭皮發麻。

下一瞬,身形修長、繃帶遮臉的白發青年閃現到了不遠處。

正是五條悟。

六眼捕捉到了高專附近有陌生而複雜的咒力,他才會來得那麽快。

五條悟“看”了一眼家入裕樹,判定他沒有生命危險,才松了眉心,轉頭詢問:“惠,發生了什麽?”

伏黑惠用簡短的語言,把前因後果說明了一遍。

“信仰……”

人的信仰,是不受控的。

五條悟:“只要到達一定的量,土地神、亦或是龍神,這些本不該存在的‘神明’,都會成為現實。”由人的信仰,也就是從普通人身上的逸散出來的情緒,凝聚成咒靈。

五條悟:“原本有坂利久的畫,吸引的咒力的‘終點’是附身在他身上的咒靈。而這次的‘終點’——”

是家入裕樹。

跟在五條悟身後,遲來半分鐘的米格爾,也聽到了來龍去脈,忙問:“怎樣才能……中止信仰的傳導?”

若是壓熱度,盤星教也可以做。

不遠處。

被同伴帶下山的菅田真奈美上前幾步,開口道:“即便信仰會為真實,也不該這麽快。我已經查過了——這件事,背後有推手。”

“那個畫家的反應很快,已經隐藏了那一張畫,但麻煩的是,”她擡起手,晃了一下手機:“家入的信息,已經洩露了。”

“什麽?”

菅田真奈美低聲說道:“家入他的一切信息,姓名、生日,還有照片,都被人公開放在了網絡上。”

米格爾:“什麽?!”

“大驚小怪,”宿傩嗤笑一聲,“自然是‘錨點’足夠具體,才會出現這種具體到個人的信仰了。”

虎杖:“宿傩,有沒有辦法解決?”

釘崎:“是誰洩露的?!”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為什麽要解決?”宿傩笑了一聲,“放任不管就行了,他會擁有無窮盡的咒力,這又不是壞事。”

虎杖眉頭一皺:“不對,你是不是隐瞞了什麽?!”

虎杖和宿傩“共處一室”有一段時間了,對方的脾性,他也摸到了幾分。

方才的語氣……

顯然帶有了戲谑的意味。

伏黑惠看過去,那一雙狹長的紅色雙眸,在虎杖的眼下睜開。

它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和垂涎,盯着不遠處被咒力包裹的金發少年——全然忽視了和咒力對抗的式神。

他想起了在家入未“封印自我”前,宿傩就曾對家入有……

食欲。

如今,他也不曾放棄。

伏黑惠一悚。

宿傩似乎是注意到了伏黑惠的情緒波動,極具壓迫感的紅眸轉向他。

随即,惡劣一笑:“對我來說,食材裏的咒力越充沛,口感越好!”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啪!”虎杖擡手就是一下,臉頰立刻浮起一個掌印,“抱歉,伏黑,他就是故意吓你……”

五條悟看了一眼宿傩,出聲安撫了幾個學生。

他知道,方才關于“信仰”,宿傩用了一個巧妙的方式轉移話題,實際有所保留。他也就沒有點出來。

咒力,等同于負面情緒。

而大量的負面情緒灌入身體,肯定會造成沖擊。家入自己的情緒,尤其是負面情緒,會被無形放大。

【唉?】

【放大惡意嗎】

【詛咒師…預備役?】

【怪不得,制作組只讓悟用心聲說了出來……】

【即便五條現在不在意高層了,但也不會主動把這件事說出來,因為一旦人盡皆知,就會造成壓力】

大陸的另一端。

黑發男人站在落地窗前,入眼可及的,是一片霓虹。

“……要不然,怎麽會有天生壞種的說法呢?”

他說完這一句話,将酒杯放在了桌上,高高在上地俯視這一座鋼鐵森林,他旁邊是人類看不到的咒靈。

“你要把那個人類,拉進我們的陣營?”花禦臉色不大好。

同伴的死亡,已經在它們的身上蒙上了一層揮不去的陰影。

陀艮……就這樣被五條悟祓除了。

它們甚至連複仇都做不到。

甚至,只能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跨越海洋逃到海外,躲避五條悟的追殺。

五條悟是不可戰勝的。

它們無比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

房間的角落,火山頭咒靈撩起眼皮,碩大的單眼裏映出陌生男人的背影。

如今,它們只能将希望放在這個男人身上。

但現在,它并不完全“信任”對方。

陀艮的死……是一道尖銳的刺,插入了它的心裏。

陀艮被祓除時,這個男人也在不遠處,他們不在現場,只能聽這個男人說當時的情況,所以陀艮死亡的真相,只能算是對方的一面之詞。

這個男人的術式和“奪舍”有關,卻從未提起。而本該在原地待命的陀艮為什麽會離開?又為什麽會撞上五條悟?

陀艮死了,他卻活了……

懷疑如同雜草瘋長。

“……”

特級咒靈發出了如同老者的聲音:“你把那個人類的信息,公開在網絡上,就是為了讓他被詛咒?”

任何一種情緒,都會成為詛咒。

“一旦情緒有了具體的錨點,就會産生‘信仰’。”換了一具身體的羂索,側身,“也可以理解成,我們在制造一個神,一個——

邪神。”

眼中長出樹枝的特級,說:“你怎麽确定,他會背叛五條悟?”

羂索輕笑一聲。

“他終歸,會站到我們這一邊。”

而他,會是完美的推手。

羂索:“真人呢?”

“去收集改造人了。”

羂索笑了笑,“好,讓他多存一些。再轉告他,只要按我說的做,他所愛的人很快會回到他身邊。”

這扭曲而怪異的一家,很快會重聚。

“……”

·

禪院家。

禪院直哉正饒有興趣地盯着手機,連他父親叫他,都沒有反應。

他的手機屏幕上,正是一份不知道誰洩出來的資料:

【家入裕樹 Ieiri Yuki

生日 5月5日

就讀于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下面還有數張照片,除了學生證式的證件照以外,還有各種角度的監控照片。

顯然幕後之人,已經盯了很久。

有備而來呀……

可真有意思。

禪院直毘人看到兒子盯着手機,唇角也勾了起來,顯然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又想到他在國外幹的那些混賬事,不禁皺眉,“直哉!”

禪院直毘人的語氣嚴厲,但對方明顯沒有被吓到。

金發青年擡起了頭,渾不在意,笑:“父親,怎麽了?”

禪院直毘人也了解自己兒子的性格,看他這一副樣子,即将出口的訓斥也不想說了,“你在看什麽?”

“五條悟的學生呀。”

“他?”

禪院直毘人一怔:“那個會用咒符的少年?”

禪院直哉一邊看手機,一邊道:“父親,對方能夠使用的那個咒符,家裏有人研究過嗎?”

“當然。”

禪院直毘人點頭,眼神複雜:“那并非是生來就有的術式,所以禪院家早有人在複刻那個少年的手法。”

“但沒人能和他一樣,驅使咒符。”

禪院直哉:“你們沒往外傳?”

禪院直毘人點頭:“禦三家都有這方面的默契。”

這種并非生得術式的技能,不能外傳出去,會讓咒術界産生震蕩。

說得粗俗一點,那就是——

不能讓普通咒術師也學會這種非術式的技能,否則對世家來說,沒有好處。

也就是他們研究了一段時間,确認這咒符也不是誰都随意能學會的,才沒有“壟斷”這一項技能。

當然,他們自己還是很饞的。

暗中都想要和那個少年接觸,要是能學會這項技能,家族的實力都會有一個跳躍式的增強。

但目前為止,都沒有出手,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禪院直哉挑眉,玩味地勾起嘴角:“所以,這事兒不是禪院家做的。”

“什麽事?”

禪院直毘人不解其意。

“那個咒符師的信息被曝光到網絡上了,我還以為是你看五條悟不順眼,所以故意玩弄他的學生呢。”

禪院直哉毫不掩飾,說了自己對父親進行了揣測。

禪院直毘人作風還算正派,從來不會做這種事,他臉一黑。

“我怎麽……等等,你剛才說什麽?!”

【孝死我了】

禪院直哉對他雙目瞪大的老父親晃了晃手機,重複了一遍。

又道“喏,都成網紅了,連照片都有。”

禪院直毘人不敢相信。

緊接着,禪院直哉話鋒一轉:“既然不是,那禪院家也出手壓一壓吧。”

說着,金發青年就站起身,往外走去。

禪院直毘人從震驚裏回神,“你去哪兒?”

禪院直哉回頭,笑:“當然是去嘲笑五條悟了,這麽好的機會,我可不會錯過,順便——去找人。”

他想了想,又可惜:“那個少年,要是女人就好了——”

除了性別,這個人的各方面都和很自己的胃口。

在禪院直毘人驚詫,尤其懷疑什麽的眼神中,禪院直哉輕描淡寫:“別那麽如臨大敵的,老頭子。”

他知道父親在想什麽。

禪院直哉很自信:“我只是感嘆而已,而且你放心吧——

我恐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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