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場暗殺
第30章 一場暗殺
【這一發「黑閃」的作用, 就跟打光板似的……】
【周邊太暗了，直接照亮了屑老板半張臉，才發現他眉眼挺深的】
【一種陰柔（褒義詞, 但又不失鋒利的漂亮】
【像一柄鑲嵌着寶石，又染了血氣的兇兵, 被放置在了漆盒裏, 在暗無天日的時間流河裏被打磨】
【嗚呼, 會說】
【我就俗了，一個詞評價，好蘇】
【制作組沒刻意強調，但屑老板的每次出場都很挺拔的】
【而且很優雅】
【屑老板本身就是貴族, 儀态很好，刻在骨子裏的優雅】
“帥氣。”
金發少年發出了贊嘆。
雖然是這樣的簡單的話，從他口中說出, 卻猶覺得誠懇。
那一種發自真心的情緒, 沒人能對這樣的贊揚無動于衷。
而在無慘眼中, 對方在得寸進尺。
式神使拉住了自己的袖子, 語氣歡欣：“無慘，我正需要你, 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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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定不動。
金發少年沒有扯動, 就停了下來, 回頭看。
這個時候, 家入裕樹的全部心神都在咒符的拓展上。
他想快點驗證自己的猜想, 不想耽誤時間。
于是轉過身，懇切說：“我要做什麽, 無慘才肯幫我呢？”
一人一咒靈，因為姿勢的原因, 離得很近。
人類還拉着他的長袖。
對方的左眸，依舊是紅色。
而對方的身體，也依舊被他的咒力填滿了。
表面漂亮，實際卻貪婪又吝啬的特級咒靈垂下眼，那雙殷紅陰冷的瞳孔裏倒映出了式神使的模樣。
倏然，無慘勾起唇。
然後，他伸出了手，放在了金發少年的肩膀上。
随着一個低頭的動作，幾縷長發也落了下來，漆黑如墨，發尾微卷，掃過特級咒靈蒼白如玉的臉頰。
他将唇湊到了式神使的耳邊，唇齒張合。
說了什麽。
“……”
在直播間的觀衆的視角裏，也只能看到畫面，聽不到聲音。
【說什麽了？說什麽了！有什麽是尊貴的會員不能聽的？！】
【說個話，至于這樣嗎？！】
【有沒有還會讀唇語的？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麽，急！】
【好的記下了，這是一個伏筆】
【好！嬷爽了！】
……
特級咒靈的加入，讓七川兄妹一下子拘謹不少。
——誰能不拘謹？
那可是特級咒靈！
同處一個空間，即便對方沒有給他們一個眼神，可逸散出來的威壓，就足以讓他們大氣都不敢喘。
再感受一下，似乎連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在家入看來，無慘這個助手還是很好用的。
期間他也驗證了，咒符不但能封印自己的攻擊，其他人的攻擊也可以。
不過無慘的「黑閃」威力太大，即便是以血為墨所作的咒符，也沒辦法封印對方的一擊「黑閃」。
只能調整了——
讓無慘在打出「黑閃」時，往下調小咒力的輸出量。
同時，家入裕樹想：咒符的強度，還能怎樣提高呢？
說起來，所有咒符的構成，其實都只是這兩種材料：
一是黃紙；二是墨汁。
其中，墨汁已經有了“改進”，以血入墨麽。
黃紙…還有升級的空間麽？
也或許，還有一種威力更大，封印力度更強的咒文？
對于這幾個疑問，家入裕樹查了不少資料，也問了不少人，包括無慘、七川會長、五條老師。
甚至是，禪院直哉。
暫且沒有什麽進展。
不過…也急不來。
家入裕樹享受這一種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中的感覺。
況且，要是能輕而易舉地成功，反而會覺得沒意思吧？
七川兄妹：“……”
不愧是他們的恩人。這種心态，就遙遙領先他們了！
七川俊介和七川富美這次又來了，是為了咒符售賣的事兒。
“恩人，這是咒符的售價，您看行麽？”
咒符裏，封印了不同強度的攻擊。有普攻，強攻，還有……
七川俊介咽了咽口水，他的餘光裏是一襲袍角，上面有一抹紅，無比豔麗。
還有，毀天滅地咒！
七川富美看了靈能者協會裏的‘除靈’報價，參考做了一個價格表。三個等級的咒符，三個價格。
普攻封印符，又稱“平安符”，定了五十萬日元。
強攻的威力更大，目标客戶更有錢，兩百萬起步。
至于毀天滅地……
由于這一類的咒符本身也不多，于是定了個天價。
家入裕樹接過報價表，沉吟：“普攻，改成十萬日元吧。”
十萬日元？
這可沒有多少錢。
七川富美一怔，要是這樣改動，部分人都會選擇普攻。
咒符定然會供不應求，恩人，是想做饑餓營銷嗎……
或許是看到了七川富美的表情，家入裕樹笑了笑，“不用擔心咒符的庫存，這幾天我一直有在加班。”
他指了指角落裏的箱子。
全是咒符。
既然庫存充足……
七川富美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箱子上，忽的，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她仿若抓住了什麽關鍵，“若是客戶問起咒符的制作者，是否與網絡上的金發少年有關……”
話音一停。
七川富美覺得，自己已經不用繼續說了。
對面之人的笑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低頭笑，“我明白了。”
好奇的人，不會得到任何回複。但好奇，是最無法抑制的東西。
……
有靈能者協會當靠山，兄妹兩的咒符生意很快走上正軌。
短短幾天，“平安符”已經在小範圍內打出了名氣。
而家入裕樹，原本因為網絡上的“少年除靈師”熱度降低，“信仰”從湍流變成了一股涓流。但最近——
又有“信仰”進賬了。
很好。
……
三天後。
七川俊介又找上門來，他的眼下青黑，眼球裏也滿是血絲，但雙眼尤其亢奮，道：“咒符賣爆了！”
完全供不應求。
錢也如流水般來了。
七川俊介先是将一張卡遞給了家入，裏面是售賣咒符的分成，當初說好的九一分，他一點沒打折。
“新的咒符，都在那個箱子裏了。”家入裕樹收下了錢。
然後他擡起下颌，朝角落那裏點了點。
這幾天的咒符産量下降了三成，原因是兼顧了另一件事——
給咒靈的禮物。
他在做這個。
七川俊介也不覺得少，兩眼放光。
家入裕樹：“對了，我想去靈能者協會參觀，可以嗎？”
“當然可以！”
七川純夫本得知自己的兒女不再搞什麽歪門邪道的直播，而是去賣咒符以後，熱淚盈眶。
從此以後，他對家入裕樹的好感度已達到頂峰。
一聽兒子說對方要來參觀協會，當然是掃榻相迎。
……
萬神教會。
“啪——”
一記毫不留情的耳光，打在了少女的左臉上。
她坐的很穩，即便被打了，也只是歪了歪臉。
少女身穿白色的和服，衣領的兩邊繡了白鶴。
用來覆面的面紗已經被打落了下去，露出了一張清秀的臉。
動手的，是個身穿黑色浴衣的中年男人。
他并不瘦，甚至很是圓潤，但五官卻尤其刻薄。
男人冷聲道，“我們教會的那個齋藤，轉投了靈能者協會……”
“你知不知道？”
少女端坐，低頭道：“對不起，我不知道，父親。”
“沒用的家夥！”他開始踹人，發洩自己的不滿。
“空有一個神女的名頭，又蠢又笨，叫你籠絡信徒也做不好！你除了那該死的異能，還有什麽價值？！”
“長了這樣一張臉，連色/誘都做不到，廢物！”
行為，語言。
無一不在攻擊對方。
而且是以相當惡毒的方式。
中年男人卻沒有收斂，也沒有顧忌，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兒永遠不會反抗。
這個女兒，無比渴望親情。
只要他和妻子說出口的話，她都會拼命去做。
這就是一個……
腦子有病的蠢貨。
中年男人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不過踹了幾下，也就力竭了。
他喘着粗氣，松了松領口：“我已經打聽清楚了……”
“靈能者協會多了一個咒符師，咒符供不應求。”
說到這裏，他的眼裏閃爍着貪婪地光，随即又陰沉了下去，“就連齋藤，也是被這個咒符勾走的。”
中年男人調整了呼吸，對女兒下了命令，“殺了那個咒符師。”
不僅是齋藤，還有其他信徒，也被靈能者協會勾走了不少。
“父親，靈能者協會……”
少女倏然擡頭。
靈能者協會是個龐然大物，不能輕易出手。
中年男人眉心陰暗，“我知道，靈能者協會，怎麽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所以你的目标，就只是那一個咒符師。”
對方不可能一輩子都龜縮在靈能者協會，他總要出來。
而這，就是機會。
中年男人： “你的術式，不就是适合暗殺嗎？”
“即便是你小時候……”
少女聽到，臉色煞白。
男人滿意地看到了她的恐懼，貼心地換了個話題，“蜜柑，你要努力。”
說着，中年男人在少女面前蹲下，拍了拍她的頭，“否則我會懷疑，你是否還是我最愛的女兒。”
方才的侮辱，仿若都是幻覺。
長谷川蜜柑感受着頭頂的溫度，低聲道，“我會完成您的心願，父親。”
……
蜜柑。
一種甜蜜的水果。
所以，為她取名的父母是愛着她的，長谷川蜜柑想。
少女站在高樓的其中一層，術式「暗殺者」已經發動。
手裏的狙擊槍已經對準，那裏是靈能者協會的大樓門口。
少女透過十字準心，觀察着在樓內進出的人。
樓下停了一輛黑車。
從車裏下來了一個人，很普通的長相，和父親在調查中得到的那一張圖片裏的金發少年，相去甚遠。
金發少年才是咒符師。
對方顯然并不符合這個等式……
然而，在狙擊槍的倍鏡裏，長谷川蜜柑卻陡然與那人對上了視線。
對方轉過了頭，就這樣準确又無聲地看向了她的方向。
臉上還帶着笑。
“咚——”
她的心髒重重一震。
長谷川蜜柑難以形容自己的震驚，與恐懼。
自從覺醒「術式」，從未有人在她潛行中發覺過她的存在。
等她回神的時候，那個人已收回了視線，正和身邊人聊天。
那個人已經發現了她。
要趕緊撤走。
但鬼使神差地，長谷川蜜柑沒有離開，而是将狙擊槍調整了方位。
高倍鏡裏重新出現了那個人的身影，後面似乎多了一團黑影。
視線聚焦的一剎，長谷川蜜柑的瞳孔一縮。
“……”
她看到了，
那是，一只厲鬼。
……
人類的情緒并不相通。
比如現在，家入裕樹的心情是很不錯的。
因為兩周的時限快到了，這是召喚的式神留存的最高時間。
換句話說話，兩個小時後，他可以召喚新式神了。
唔，是不是不能高興得太明顯？
不然無慘又要生氣了。
不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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