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代價,是什麽呢?

第31章 代價,是什麽呢?

【好可惜, 沒看到刺客的臉!】

【柯學小黑,客串咒回】

【那一幕好有感覺,雖然沒有什麽大場面】

【狙擊槍的倍鏡裏是帶準心的, 本身就有種獵物和獵人的危機感,但那個瞄準的特寫裏, 老婆一轉頭, 角色就反過來了, 獵人被發現了】

【再加一個鬼王】

【他站在老婆的身後,什麽都不做,就殺瘋了】

【鬼氣森森】

【這不是女鬼一?誰是!】

【無慘的眼睛都全紅了,那一眼就跟看死人一樣】

【他今天狀态不對呀?】

【怎麽不是人形了?】

【老婆今天的耳飾, 是那個眼球咒具耶,好漂亮】

【是改成了……耳夾?】

【應該是】

說到這個,吃了人魚肉的後果就是這一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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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了耳洞。

所以家入在咒具上加了一個耳夾, 讓它能夾在耳朵上。

七川純夫見到人, 晃了一下眼, 就忘記了對方的長相。

但他還是迅速認出了對方——那一只特級咒靈站在誰身邊, 按照這個标準,就行了。

想到剛才的插曲, 七川純夫給旁邊的助理使了個眼色。

他可不會認為, 方才那一眼是對方心血來潮看風景。

那個方位, 是在協會結界之外, 所以警報才沒有響。

但從這裏也能看出, 對方提前調查過,是有備而來。

放過…可不是他的作風。

七川純夫一邊笑, 一邊迎了上來,仿若才看到金發少年的身邊的那一團黑霧, 訝異:“這位大人是……”

以往,不都是俊美的人形麽?

現在完全成了霧氣。

只能勉強看出人類的輪廓,還有那一雙冷血的紅色眼睛。

壓迫感更強了。

“父親,噤聲!”

七川俊介使勁給父親暗示,不該問的,不要問!

只是這暗示,相當于明示了。

但凡不瞎,沒有人看不到自己兒子在擠眉弄眼。

七川純夫:“……”

會長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是自己的兒子,算了。

畢竟也是自己教育有誤,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一想到這,七川純夫不禁轉頭,對面前的金發少年嘆道:“犬子和小女頑劣,多虧小友的照顧了。”

七川俊介一臉不服氣。

家入裕樹和七川會長一起,默契地忽略了上一個話題。

——他的式神的狀态,沒必要和外人說。

“俊介和富美都很能幹。咒符賣的好,是他們的功勞。”

一聽到這個,七川純夫也笑了起來,眼尾褶皺變深。笑容更深了一點。

“他們兩個,也就是在商之一道上還有些天分了。”

雖然七川會長說兒女‘頑劣’,但他也是一個父親。

自己說一句,是自謙。

但要是外人跟着一起貶低他的孩子,他也會不高興。

一種普遍,卻又有點奇怪的心理。

【裕樹的情商很高唉】

【太真實了……】

【我媽也這樣】

【只有我媽喜歡和外人說我的壞話嗎?一到過年,我就成了“談資”】

【其實她也知道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而且我做的一切,遠沒到“家醜”的地步,我都不知道她總是往外說,究竟是圖什麽?】

【前面的寶子,你媽是把你獻祭了,她靠貶低你在圈子裏打開話題,換取別人的關注】

【這是病,得治】

幾人一起進了大門。

這一整棟辦公樓,都是靈能者協會的地方。

“對了,那一位有坂先生,我的人經常聯系不上他,實在是擔憂他的身體……”七川純夫為難說。

十天半個月不出門。

房間永遠燈火通明。

家入裕樹一蹙眉。

有坂利久一天三次和他發短信,彙報畫作進度。

他以為對方的作息很健康。

“有坂先生?我只知道他最近在作畫,沒想到這樣癡迷,我會和他說的,讓他不要罔顧自己的身體。”

“好,麻煩了。”

随後,七川會長一邊走,一邊介紹。

“協會裏都按規範辦事,從委托,到調查,再是出現場,步驟缺一不可。”

“而委托,就分了幾個部門,有的客戶是除靈,有的是拔魂,驅鬼,還有的是超度……”

分類不同,後續調查也不同。

這一點來看,靈能者協會辦事,是很正規的。值得學習。

家入裕樹在心裏點了點頭。

是的,學習。

未來大抵是要用上的。

畢竟他這個反骨仔,還是對叛逃很是向往呢。

他想自立門戶,就要提前準備了。正好,有現成的架構可以參考,當然要好好學習了。

一行人到了五樓。

電梯一開,就見一個人,滿頭汗:“……會、會長!”

“怎麽了?”

七川純夫眉頭一皺。

之前他是下了命令的,不是十分緊急的事,不必彙報。

對方急促道:“有一支小隊去除靈,失聯了,目前超過六個小時。”

七川純夫:“誰的委托?”

“西宮。”

七川純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能夾死蚊子。

【西宮,有點耳熟……】

【嗚呼,想起來了,京都高專裏那個騎飛天掃把的女生,也姓西宮】

【是叫,西宮桃!】

【應該只是同姓?不然得話,女兒是咒術師,沒必要找除靈師了呀】

【有道理】

出了事,七川會長只能離開,滿臉歉意,說自己要失陪了。

又叫自己的兒子,好好帶人逛一逛。

“對了,協會已經去追捕方才的偷窺者,在結果未定之前,為了您的安全考慮,小友暫且不要離開這裏。”

七川純夫給家入裕樹準備了一個辦公室,很安全。

交代完這幾句後,七川會長才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

辦公室。

家入裕樹打量着這個房間。看上去很平常。

“這裏布置了結界,很安全,”七川俊介說,“不過,恩人不能主動出去哦,否則結界就沒用了。”

“好,謝謝。”

七川俊介說完,一會撓頭,一會欲言又止的。

他想富美,和他的生意了。

家入看出了他的意圖,笑了笑,“不用陪我,我獨處也自在。”

“真好…我是說,我就在對面辦公室,恩人要什麽就和我說!”

砰——

門被關上了。

金發少年歪了歪頭,對自己身邊的咒靈說:

“時間快到了哦。無慘。”

兩周的時限,在倒計時。

還有,十秒。

在咒靈的視角中,金發少年擡起頭,巧言令色:

“我保證,你再次出來的時候,我會給你驚喜。”

驚喜?

特級咒靈時刻與式神使待在一起,當然知道他在做什麽反常的事。

但是,他對那些竹片不感興趣。

在無慘的視角裏,家入裕樹仍是金發藍眸的外表。家入裕樹耳朵上那個扭曲認知的咒具似乎對他自己召喚出來的式神不起作用。

無慘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視線。三、二,一。

時限的末尾——

人類伸出了手,将一樣東西放到了咒靈“手”裏。

“——”

下一瞬,咒靈消失。

送走了咒靈,房間裏的陰冷氛圍少了些許。

空蕩的房間裏,忽的響起了一聲悅耳輕笑。

召喚的冷卻時間還有兩個小時,畫一些咒符打發時間吧。

時間流逝。

“叩、叩,叩——”

突然的敲門聲。

将裏面的人從沉浸中喚醒。

門外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您好,我是七川會長的助理,奉命來和您彙報一下那個刺客的情況。”

家入裕樹從咒符中擡頭,看向房間門口。

他停了筆,左手食指劃出來的傷口愈合。

“進……”

忘了,這門只有他開。

【那個刺客抓到了?】

【會不會是羂索的人?!他的可能性最大了吧?】

家入裕樹起身,轉了轉一直勞累的右手手腕。

臨走時,他忽的想起了什麽,選了一張咒符。

他走到了門後。門把下壓,用力推,門開了。

“锵——”

令人頭皮發麻,兵刃相接的摩擦聲驟然炸開。

匕首的刀刃,與[防禦]咒符形成的保護罩對上。

那一道鋒利而雪白的刃上,倒映出了一雙似笑非笑,卻依舊普通的黑色眼眸。

“又見面了,刺客小姐。”他說。

一個照面,就道破了發起攻擊的人的身份。

“讓我想一想,狙擊,潛入、僞音……你的術式,和暗殺有關?”

對方的呼吸一重。

【?!】

【吓我一跳!】

【戴了面具,看不清】

【全身都包裹在黑衣服裏,什麽信息都看不到呀】

【急死了】

【羂索的反派陣營裏有這個人嗎,不記得了】

【我可以肯定的是,原著沒有,但這是IF線,說不準】

【不會是詛咒師吧?】

對方發動了猛攻。

“锵——”

“锵——”

“锵——”

一聲又一聲,極短的時間內,她已出了數招,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全都是殺招。

砍在了[防禦]上。

刺客面具後的牙關緊咬。

匕首揮出的風,揚起了目标兩鬓的發絲,悠悠蕩漾。

而目标…甚至沒有後退一步。

一秒後,警報聲四起。

響徹整個樓道。

這一層樓的一批護衛很快趕來,刺客并不戀戰,迅速轉了方向,打破了走廊盡頭的玻璃,從高樓一躍而下。

護衛:“您受傷了嗎?!”

他沒事。對面房間的七川俊介說不定有事。

畢竟一個僞裝的助理到了門口,人都沒反應,顯然是出事了。

正是察覺到了這一點,家入裕樹才會開門。

經檢查,人只是暈了過去。

護衛松了口氣,轉頭問:“您還記得那刺客,有什麽特征嗎?”

這次的刺客,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進來。

這是護衛的失職,但他們也很難以置信,協會有結界,對方究竟是怎麽進來的?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戴着面具,沒看到臉。對了,她是左利手。”

護衛一怔:“她?”

是女人?

語氣中是不可置信。

家入裕樹看了對方一眼,聽出了對方語氣中下意識的貶低,“她很強。一級咒術師以上的攻擊力。”

“您,怎麽确定她是女人?”

“直覺,或者說,覺得她的攻擊都很漂亮吧?”家入裕樹揚了揚眉,“像一只白鶴。”

用來殺人的技巧,怎麽能稱之為漂亮……

這樣想着,護衛也低聲說了出來。

護衛正了正神色,“暗殺并未成功,對方應該不會死心,我會安排人守在門口。”

“好。”

一場刺殺落幕。

看彈幕,觀衆們也并不知道那刺客的真實身份。

沒有出場過的角色嗎?

那是否和羂索有關呢……

門再次關上。

解決完這個小插曲,兩個小時過去,可以召喚了。

雖然許久沒用術式,但幸好,自己還沒忘了該怎麽用。

家入裕樹伸出手,引動咒力,發動了召喚系術式。

他面前的空間扭曲。

似乎有一條通道,聯通了另一個混沌的空間。

但下一瞬,異變陡生,家入裕樹能感到自己的意識仿若進入了一個漆黑的空間。

他面前,只有一只骰子。

六面都有不同的圖紋。每一面,都有熒光閃爍。

「這是,代價。」

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可仔細一聽,那是家入裕樹自己的聲音。

代價……

上次可沒有出現呢。

所以說,是什麽的代價?

……

現實。

珠世從扭曲的空間中走出,她依舊溫柔典雅。

“大人,經過上次的嘗試,我已确定,能将現世的物品,甚至是咒靈,帶回我所在的空間。”

珠世小姐的嗓音,暗含喜悅。

“得益于此,我的研究已經有了初步的成果。咒靈的……”

可她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

“…大人?”

珠世小姐小跑而來,在年輕的式神使面前蹲下。

她的雙目含憂,伸手扶住了金發少年的肩膀。

“您怎麽了?”

在他的身上,珠世小姐并未看到傷叩,也沒有聞到血腥味。

可這,卻更讓她慌張。

【老婆!】

【怎麽了?】

【是剛才說的代價嗎?這個代價到底是什麽?】

【沒事吧?沒事吧?!好擔心!】

金發少年用手撐住了地面,房間裏鋪了地毯。

所以,剛才那沒有防備的一摔,也不算多疼。

家入裕樹看向自己毫無反應的雙腿,輕聲說:

“珠世小姐,我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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