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衛是顧家人從小培養的,顧家每一代人都會有自己的暗衛,一來是為了保護他們自己,二來也是培養一些可用之人。
每一位暗衛都是經過了嚴格訓練,做事的效率極其高,顧戎剛剛才吩咐的事情,這才過了一會的時間,暗衛就已經把藥買回來了。
顧戎叫來手下人,讓人把藥嚴格按照軍醫的吩咐熬制出來。
軍醫在看過唐初一的傷勢後,便被顧戎趕了出去。
站在營房外不知發生何事的統領們,在看到軍醫出來後便上前攔住了他:“軍醫,這是怎麽回事啊?那個奸細和顧将軍認識?不會真的是顧将軍的表弟吧?”
軍醫搖了搖頭,表示顧将軍交代過,他什麽都不能說。
統領們一看便知道顧将軍已經讓軍醫閉嘴了,他們想要再問點什麽,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治療外傷的藥勁過去了,唐初一也慢慢的平靜下來,随後便沉沉的進去了夢鄉。
內服的藥需要慢熬,時間會比較長,等待期間顧戎終于想起了還在門外的統領們。
顧戎走出營房,看到站在那群統領們中間的丘禮,上前抽出一旁統領腰上的長刀,架在丘禮的脖子上:“誰給你的權利發現奸細不上報的。”
“将軍你想要包庇那個奸細?”丘禮并沒有害怕架在他脖子上的長刀,眼睛看着顧戎,眼神中滿是對顧戎的不滿和失望。
“奸細?”顧戎似笑非笑的看着丘禮,“你是如何判斷她是奸細的,可有拿到實打實的證據?”
丘禮搖頭,可依然堅信自己并沒有抓錯人:“難道他的反常還不足以證明嗎?”
“不足以,”顧戎上前一步,說,“她說是我表弟時,你可有來問過我是與否?”
“軍營裏所有人都知道顧家當年的事,您怎麽可能會有表弟?将軍你現在是為那個奸細辯解?”丘禮依然不認為自己有何錯,錯的明明是一直站在他面前的顧将軍。
“現在都不知自己錯在那兒,看來也無須留你了。”說着顧戎眼神一變,就要出手給他一個痛快。
“将軍不可,”一旁木乾統領上前攔住了顧戎,“雖說丘禮此事确實做的不妥,卻也罪不至死啊,将軍。”
顧戎看向木乾,又轉頭看着丘禮:“押入牢房,讓他慢慢去想自己到底錯那裏了。”
木乾松了一口氣,收回了手,揮手讓人把丘禮拉下去關起來。
“你們也都散了吧,她确實是我表弟,軍中奸細你們還需各自留意,有什麽立即上報,誰要敢如丘禮一般,別怪我不客氣。”說完轉頭便又回到了營房內。
顧戎前腳剛剛進去,後腳士兵就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他接過了士兵手中的藥,揮了揮手讓士兵可以退下了。
顧戎來到床上,把藥放在一旁,伸手摸着唐初一那不在圓潤的臉,自言自語的說道:“都瘦成這樣了,這一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為了我真的值得嗎?”
顧戎此時也不知道當初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他不想讓她同自己一樣卷入朝廷的争鬥中,卻也不願看到她這幅模樣。
時間差不多了,顧戎把藥端了起來,拿手背試了試碗的溫度,剛剛好,随後他輕輕的推了推唐初一:“娘子起來吃藥了。”
唐初一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的事物慢慢變的清晰起來,随後她便看到了坐在床邊的顧戎,于是她虛弱的張嘴說道:“休書我已經簽字了,你為何還在?”
“娘子先別說話,來把藥喝了。”說着顧戎抱起唐初一,把藥碗放到了唐初一的嘴邊。
唐初一看着顧戎,她有點搞不明白顧戎到底在幹嘛,為何還要用這幅溫柔的面孔來對她,一開始想要休掉自己的不正是他嗎。
“娘子,你在想什麽?趕緊把藥喝了,你受了很嚴重的內傷,不喝藥是不行的。”顧戎自己嘗了一口藥,是溫的,雖然有點苦。
“休書你看到了嗎?”唐初一依然沒喝,看着顧戎的眼睛問道。
“啊?什麽?什麽休書?娘子你在說什麽?好了,別再想那些了,來把藥喝了,難道你想要我嘴對嘴喂你嗎?”顧戎一邊裝傻充愣,一邊想要轉移唐初一的注意力。
唐初一又盯着顧戎看了一會,低頭把藥喝了進去。喝完後嘴裏立刻就被顧戎放進了一顆糖豆。
她轉頭看着顧戎:“你看到了把,不然我不會在這裏。”
顧戎依然裝傻不承認:“什麽?看到什麽?”
“休書我已經已經簽字了,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我不是你娘子。”唐初一說。
“休書我确實看了,”顧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把休書從他懷裏掏出來,“可你依然是我的娘子。”說完他便把休書放在了蠟燭上點燃了。
“你……”唐初一看着那封休書被燃燒殆盡,神情激動的看着顧戎說,“你幹什麽!?顧戎,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想要娘子陪着我,以後都不分開。”顧戎上前抱住唐初一說。
“顧戎,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想讓我做的,現在我按照你的做了,你和我說,你想要我陪着你,憑什麽?憑什麽什麽事情你都可以替我決定?”唐初一想要推開顧戎,可身體還很虛弱的他,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
“娘子,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顧戎抱着唐初一懇求着。
“山寨的一切都是騙我的把,包括你對我的感情,都是騙我的把,我後來想起來了,我當時救得根本就不是你,”唐初一自嘲的笑了一聲說,“也對,我既胖又醜,你怎麽可能會喜歡上我,我當時也真傻,居然就相信了你。”
“我是喜歡你的,我……”
“別說了,就這樣吧,你是将軍,把我從軍營裏送出去應該不難吧,等我好的差不多了,就送我離開吧。”唐初一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和他争辯了,眼睛一閉放棄了反抗。
這次她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圈,終于意識到了自己以前是有多傻,休書都已經放在她面前了,她還執着的非要一個解釋,有必要嗎?
“我……”話才剛開頭,顧戎卻沒再說下去,松手幫唐初一躺下後,便離開了營房。
顧戎當時抱着唐初一沖進營房時,動靜鬧的特別大,有不少的士兵當時都看見了,沒多久這件事就在軍營傳來了。
“我覺得顧将軍有可能是個斷袖,他和張二不會是老相好吧?”
“你是個斷袖別人就一定是啊,你能不能行了,我告訴你啊,我聽別人說,張二是顧将軍的表弟。”
“表弟?”
“行了行了,讨論什麽呢,趕緊燒火做飯。”杜琪上前打斷了夥房裏聊八卦的幾人。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那些人不知,可他卻知道張二是個女子。顧将軍會救出張二并且把她抱到自己的營房,那是不是說明,顧将軍其實也是知道張二是女子的,難道他們真的是相好?
看來,他得找個機會去看看張二了。
就在杜琪還在想事的時候,錢行安突然上前拍着他問道:“你和張二是老鄉,張二真的是顧将軍的表弟嗎?”
“我哪裏知道,張二又沒有和我提起過。”杜琪不太喜歡錢行安,根據他這段時間的調查,唐初一之所以會被舉報損失奸細,十有八九是錢行安幹的。
錢行安看杜琪這裏問不出什麽,便不屑的切了一聲,随後跑到了剛剛讨論這件事的兩人跟前,詢問着他們剛剛所說的事情。
唐初一次日在睜開眼時,便看到趴在她床頭睡着的顧戎,便小心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卻扯到了肚子上的傷口,随即發出了嘶的抽氣聲。
“怎麽了,扯着傷口了?”顧戎聽到聲音後便立刻睜開了眼睛,着急的問着唐初一。
唐初一搖了搖頭:“沒事,你一晚上都在這裏?”
顧戎點頭:“嗯。”
“沒必要在這裏守着我,你是将軍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吧。”唐初一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纏繞着一圈的白布。
“現在什麽事都沒有你重要。”顧戎搖頭說道。
“我不是奸細。”唐初一說。
“我知道。”顧戎說。
“軍營裏還有奸細要抓吧。”唐初一說。
“奸細這件事,他們可以辦好的,無須我插手。”顧戎說。
唐初一無語又躺了下去,随即她想到了一件事情,轉頭看着顧戎說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顧戎突然聽到唐初一有事求他,立馬嚴肅起來:“娘子不用求,不論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
“獄中有個叫劉胭胭的軍妓,你能不能把她放了。”唐初一說。
“可以,娘子說什麽都可以。”顧戎立馬狗腿的答應了唐初一的要求。
他記得這個軍妓,當時是她下令把那女子抓進去的,本來他也只是想關她一段時間便放了的。
話才說完,營房外士兵端着藥走了進來:“将軍藥好了。”
“給我吧。”說着從士兵手裏接過了藥碗,便揮手讓他離開。
顧戎端着藥走到了唐初一的身邊,随後把她抱了起來,擡手把藥碗放在她的嘴邊。
“我自己可以。”唐初一躲開了顧戎放在他嘴邊的碗,伸手想要接過藥碗。
之前因自己受傷嚴重,渾身沒有多大的力氣,一直都是顧戎喂她喝藥,可現在她已經回複點力氣了,一碗藥她還是拿得動的,便不想再繼續依靠他來喝藥了。
顧戎并沒有放手,執意要親手喂唐初一喝藥。
唐初一拗不過他,只好喝了下去,而顧戎依然還是在她喝完時,及時的給她嘴裏塞入一顆糖豆。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感謝,筆芯(づ ̄ ?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