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說我們現在算什麽關……

第28章 第 28 章 “你說我們現在算什麽關……

少年濕潤的額發貼在額頭上, 白色T恤的領口松垮垮的敞着。

辦公室昏暗,只有窗外的一點月光在牆上打下斜斜的影子,把少年的頸項那一片皮膚照得像雪一樣的白。

姜左覺得陳月江可能是曬不黑的體質, 不然他們大一剛軍訓完還沒過半年,怎麽能白成這樣。

周圍寂靜,她聽見少年的鼻息輕輕淺淺, 在她的手觸碰到臉頰時驀然微微加重, 他衣角被剛才自己動作間卷着掀起了一截,露出了兩個微陷的腰窩,肌肉緊致的小腹微微起伏着, 姜左才盯着看了兩秒他就有點不安分地動了動。

“怎麽了?”姜左問。

陳月江說:“你盯着我看。”

“不盯着你看看什麽?”姜左好笑。

陳月江小聲說:“你盯着我肚子看。”

不讓看肚子, 姜左就把視線挪上來看着他的臉。少年窩在椅子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他仍舊像那天一樣, 不躲也不閃,但嘴唇抿得很緊。

他的一條腿屈起來踩在椅子上,卷起來的褲腿從大腿往下滑落, 露出微微泛紅的膝蓋, 上面還挂着幾滴水珠。

姜左伸手掌住膝頭, 湊近了撫摸少年的臉頰和眉梢, 兩個人在近距離間四目相視,陳月江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能反光。

姜左忽然笑了一下。

“逗你玩的。”她把手松開,輕輕拍了下陳月江的臉頰,“大晚上的公司裏什麽都沒有,早點睡覺算了。”

陳月江聞言眨了下眼睛,什麽都不懂似的:“什麽是指什麽?”

姜左道:“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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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陳月江語氣有些狡黠地說,“你不就想要套嗎?”

“哦?”姜左饒有興致道, “那套呢?”

陳月江稍微坐起來了一點,姜左看着他伸手到褲子口袋裏摸了一會,手掌握緊伸到她面前,一攤開,這次不是口香糖了,真是一枚套。

不等姜左問,他迎着她的目光,泰然自若地解釋道:“上次看你買過,我就知道買哪個了。”

姜左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之前買的那兩盒還在別墅的櫃子裏,她連帶都沒帶到這邊來,因為那時候就沒想過進一步的事。

姜左甚至有點想看看陳月江手裏這枚的生産日期,不知道他是從哪天開始揣在身上的。

她沒說話,陳月江等了一會,見姜左還是沒反應,于是他翹了一下嘴角,語氣還是很平靜:“你不敢嗎?”

陳月江這個人有時候有股說不出的魔力,明明是個什麽事都沒經歷過的小孩,偏偏講話敢這麽挑釁。姜左不知道該說他是膽子大還是本性頑劣。總之,陳月江是個小壞蛋。

她拿過他手裏的套,一邊撕開,一邊跟他說:“衣服褲子脫了。”

陳月江停頓了一下,慢騰騰地抓住衣角往上撩起,衣服穿過他的胳膊貼着他的皮膚滑過肩膀,最後輕輕落到地上。

少年肩頭有一顆小痣,綴在雪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五月中旬的室內溫度不低,但他縮了縮身體,好像有點冷。

“好亮。”他看了姜左一眼,又看了眼桌上的臺燈。

臺燈其實不亮,就起個氛圍燈的作用,但姜左還是轉身去關燈,剛背過身,就聽見身後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她關上燈又轉回來時,少年兩條腿都屈了起來,圓潤的膝蓋遮擋了姜左這個角度能看到的一大半視野。

“好冷啊。”陳月江聲音有些啞,他又縮了下脖子。

姜左抓住他的膝蓋,左手在他眼皮上撫了撫。

“感覺你體溫比我高點。”她說。

“好熱。”陳月江又皺了下眉。

“怎麽又冷又熱的,”姜左笑道,“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陳月江抿了下嘴唇,又抿了一下,他的舌尖把自己的唇瓣舔濕了,但沒有避開姜左的目光,他還是直直盯向她的眼睛,這個姿勢、這個眼神,少年仿佛一只已經知道自己命運的待宰的羔羊。

“這套你什麽時候買的?”姜左怕他太緊張一會兒不好弄,随口就問起來。

陳月江想了一下,慢騰騰地說:“今天。”

“就今晚你跑出來那會兒?”

陳月江從鼻子裏嗯了聲,問她:“不行嗎?”

她不知道少年是篤定了今晚自己會看到他的消息還會把他帶回來,還是純粹的一時興起,不管是哪一樣,姜左都覺得有點好笑。

“也就你這種小壞蛋做得出來這種事了。”她說。

陳月江緩慢地扇動了一下睫毛,既不辯駁也不附和。

姜左的手指下移到他的臉頰,她用虎口掐住少年的下巴尖兒,跟他說放松別緊張,陳月江用鼻子裏的氣音嗯了聲,但呼吸還是不禁加重。

他的睫毛在不着痕跡地顫動,膝蓋想要合攏又自己忍住,緊緊繃着的小腹凸起了淺淺的肋骨的形狀,在這下面,黑色的椅子承受着将近兩個人的重量卻依舊能在奢貴的地毯上穩穩不動。

“感覺怎麽樣?”姜左問陳月江。

陳月江慢慢地、緩緩地吸了口氣,聲音沙啞地跟她說:“感覺好奇怪。”

“嗯,剛開始是會有點。”姜左虎口還卡着人家的臉,拇指在他臉頰軟肉上輕輕凹陷,“忍一忍吧。”

陳月江掀起眼睫看向她,他的眸子黑漆漆、明晃晃的,在自己一深一淺的呼吸裏輕輕地說:“你在小瞧我。”

姜左忍不住笑了。

“那你再往下坐一點。”

她把左手從陳月江臉上撤開,抓住椅子扶手,等少年聽話地又往下挪了一點,她才又說:“不知道抓哪兒就抓住我的手臂。”

陳月江抿着唇,無言地照做,他修剪得圓潤的手指尖隔着袖子輕輕在姜左手腕上摳了一下。

“放輕松。”姜左又說了一遍,“深呼吸吧?”

陳月江不吭聲,胸膛和腹部緩慢地一起一伏,剛開始還保持着一種呼吸頻率,後面就慢慢地變得有些雜亂。

他抓住姜左的手往上攀,抓住了她的肩膀,他的一條腿也不禁往前,膝蓋抵住了姜左的右肩,少年從始至終都盯着姜左的眼睛,現在卻忍不住用手背遮擋自己的眼睛。

他往後微微揚起腦袋,頸項細瘦如天鵝仰頸,凸起的喉結也在微顫,随着吞咽慢慢滾了一下,少年的聲音變得更啞更含糊。

“姐姐……”

姜左說:“嗯。”

“慢點。”他擋住了眼睛,看不見姜左的臉,“要滑下去了……”

“不會滑下去的。”他的頭發汗濕了貼在鬓角,姜左在他耳邊說,“我掌着的。”

“……”陳月江沒有說話,他只是又從鼻子裏擠出了個模糊的氣音。

剛開始他四肢都還僵硬得很,現在卻像沒了力氣,身體都軟軟的,只有那只在姜左低頭時勾住她脖子的手臂用力到微微顫抖。

姜左的嘴唇在微微側頭時擦過了陳月江的側頸,他又忍不住叫了聲“姐姐”,然後低低地用鼻音跟她說:“癢。”

“忍忍。”

“嗯……”

牆上的光影掃過少年虛虛掩在手背下的眼眸,襯得他黑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叫人看不清晰。

辦公桌上的時鐘指針滴答滴答地指向六點時,陳月江的手從姜左肩膀上滑落下來,慢慢蓋在自己臉上。姜左肩膀處的衣料已經皺得不像樣子。

她把套扔進垃圾桶,拍了拍左肩,玩笑的口吻:“要給我掐出印兒了。”

陳月江沒答話,等姜左走回來他才悶悶地說:“我剪了指甲的。”

姜左把他的衣服撿起來遞到面前:“嗯,很棒很棒。”

陳月江要拿衣服,這才把眼睛露了出來,他好像是剛從水裏被撈出來,渾身上下都汗津津的,他屈着膝蓋慢慢坐起來。姜左抽了幾張濕巾,又去浴室拿了條新的浴巾給他。

“慢慢弄,我等你。”

等陳月江慢騰騰地把自己收拾幹淨,差不多六點半了,再過一個半小時公司就要來人了。

“你回陳家還是直接去上課?我送你。”姜左把車鑰匙從抽屜裏拿出來。

陳月江已經把衣服重新穿好了,姜左沒在他身上留任何印子,所以穿個領口大的短袖也完全沒問題。

“嗯。”陳月江彎腰在捋自己的褲腿,下意識應了聲,然後才說,“我直接去學校好了。”

“你哥那邊你打算怎麽說?”

“他估計還沒回來。”陳月江站起身,看了她一眼,說,“他跟你一樣忙的。”

姜左笑說:“那我這是在跟他比誰命更硬。”

陳月江蹙了下眉,好一會才說:“你一會兒回來睡覺嗎?”

“最多睡一個小時,今天還有工作要忙。”

“……”陳月江說,“哦。”頓了下又說,“你別猝死啦。”

他不說讓她好好休息也不說讓她把工作放一放之類的話,他問得少,說得也少,姜左不知道該不該誇他是個懂事的小孩。

“嗯,我會注意的。”姜左說,“走吧。”

今天不止姜左沒得覺睡,陳月江估計也補不了覺,他要上課還有咖啡店的兼職,姜左讓他在車上眯一會兒。

陳月江嗯了聲,但一直看着窗外也沒睡,等車子到了學校門口,他抓着安全帶,忽然開口說:“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麽不留指甲了。”

姜左反應了一下,然後就笑了。

“你一天天腦子裏想的什麽?”

“難道不是嗎?”陳月江轉頭看着她,他眨了眨眼睛,顯得真的很疑惑很天真,要姜左認真回答他這個問題才行。

“我就算留了也會在昨晚弄之前剪掉,”姜左道,“放心吧,傷不到你。”

陳月江沉默了兩秒,揪了下額頭:“我又沒說這個。”

“那你在說什麽?”

“……說你每天剪指甲是不是就是為了等着我這種大學生上鈎。”陳月江說完就拉開車門下去了。

姜左摁下車窗對他說:“記得吃個早飯再去上課。”

“知道了——”陳月江已經走遠了。

姜左重新發動引擎,因為缺少睡眠而有些遲鈍的腦子稍微思考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閉着眼想了沒幾分鐘,她車窗被叩響了,姜左一看,少年返回來靜靜地站在車門前面。

“怎麽?落東西了?”她摁下車窗問他。

陳月江搖了下頭,他猶豫了一會,手指搭在車窗邊緣,嘴唇抿了好幾次才有些欲言又止地小聲說:“你說我們現在算什麽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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