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蘇小姐

第63章 蘇小姐

夜幕降臨, 漫山遍野都是救援隊,直升機在山谷飛來飛去。

不光有官方的救援隊,還有蔣寒肅組織的龐大的私人救援隊。

蔣寒肅在接到警方的電話時, 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立即趕到蘇雨鹿失蹤的地方, 加入了搜尋隊伍,滿山遍野地找着蘇雨鹿的身影。

他們沿着蘇雨鹿滾下的地方,尋找了許久, 發現了血跡。

蔣寒肅看到血, 差點崩潰,不由自主地想到是鹿鹿受傷。

他差點沒站穩,保镖及時扶住了他,“少奶奶她吉人自有天相, 一定會沒事的,這血不一定是她的,也許是蔡廈生的。”

關于蔡廈生,蔣寒肅已經聽蔡小悠說了, 是蔡廈生自己要跟過來的。

而且無論是蔡廈生死皮賴臉跟過來的, 還是鹿鹿跟蔡廈生約好了一起爬山, 只是瞞着他這個丈夫,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要是趕緊找到她。

只要她活着, 什麽都好說, 哪怕是她約了蔡廈生一起爬山也沒關系。

他們從上面滾下來,應該會在這附近, 怎麽不在這了。

他們為什麽不在原地等救援?

突然,一旁的保镖驚呼出聲。

“小心, 有蛇。”

保镖立刻将蔣寒肅拉開。

蔣寒肅看到有幾條毒蛇吐着信子。

保镖迅速從背包裏取出一瓶噴霧,噴灑過去,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刺鼻的氣味,蛇群受到了刺激,開始四散而逃。

蔣寒肅總算明白為什麽鹿鹿不在這了,這裏有這麽多蛇,如果留在這肯定會被咬。

夜裏的山谷漆黑一片,保镖們拿着手電筒照亮了眼前的路,發現了地上一滴滴的血跡。

“蔣先生,你看,我們順着血跡走。”

蔣寒肅看到血跡之後,先他們一步往前走。

“鹿鹿,鹿鹿。”

他呼喊着蘇雨鹿的名字,在山間艱難地前行,充滿了焦慮和擔心。

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後,血跡不見了。

而他們在周圍也沒找到人。

蔣寒肅立刻吩咐道:“分頭找。”

“是。”

保镖們聽到蔣寒肅的吩咐之後,立刻分頭去尋找蘇雨鹿,其中有兩個保镖留下來保護蔣寒肅,跟着蔣寒肅一起走。

可是這兩個保镖專注找人,過了十分鐘之後,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蔣寒肅已經不見了。

“蔣先生呢?”保镖立刻用手電筒照射四周。

旁邊的保镖說:“不知道。”

兩個保镖吓得大喊了起來,“蔣先生,蔣先生?”

蔣寒肅一個人已經走了很遠,他手裏握着手電筒,艱難地在崎岖的山路行走,下過雨的山谷格外濕滑,前行過程中他被絆倒好幾次,手心被尖銳的石塊磨破,血流不止。

他咬着牙從地上站起來繼續往前走,衣服和褲子被荊棘和雜亂的樹枝劃破,臉和脖子也被劃了幾道傷痕,汗水沿着額頭滾下,滴在傷口上,疼得刺骨,他卻無暇顧及,繼續前行。

“鹿鹿,鹿鹿!”

他大聲喊着她的名字,“鹿鹿你在哪?鹿鹿!”

他快要瘋了!

蘇雨鹿的眼皮不停地打架,迷迷糊糊,似乎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鹿鹿,鹿鹿!”

她再次聽到聲音,确認自己不是在做夢,這是蔣寒肅的聲音。

蘇雨鹿一陣喜悅,立刻晃了晃蔡廈生,“你聽到了嗎?”

蔡廈生緊皺着眉頭,臉色慘白。

蘇雨鹿擡起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在發燒。

她立刻将他放在地上,一路扶着漆黑的牆壁走出洞外,外面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道具體方向,她只能在黑暗中大聲喊道:“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鹿鹿!”

蔣寒肅順着她的聲音狂奔了過去,路上被絆倒了兩三次,每次都迅速地爬起來。

蘇雨鹿看到手電筒的光線射過來,她立刻順着光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可是她卻發現那道光有好幾次都消失了,像是掉在地上,然後又重新被拿起來,很顯然拿着手電筒的人跌倒了幾次。

“鹿鹿!”蔣寒肅手裏的燈光,終于照射在了蘇雨鹿身上,那一刻,心中的激動如潮水般湧來,他雙手顫抖,眼眶泛紅,幾乎失語。

“鹿……鹿鹿……”

蘇雨鹿喜極而泣:“是我,我在這裏,你別擔心,我沒事,你慢慢走。”

聽到她沒事兒,蔣寒肅長松了口氣,可是他的腳步卻并沒有放慢。

蔣寒肅狂奔過去,終于來到她身邊,一把将她摟在了懷中,“鹿鹿,你怎麽樣了?

他身上的汗水味籠罩而來,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嫌棄,反而覺得很好聞,有點想哭,“我沒事。”

他松開她,看到她額頭上的傷,血跡已經幹涸,他心疼壞了,“你受傷了。”

“我沒事,都是小傷。”

“小傷也不行,”我帶你回家。”

見她還活着,他如釋重負,可是她的傷又讓他覺得心疼極了,他現在只想帶她回去給她處理好傷口,為她洗澡,然後抱着她躺在床上,哪裏也不讓她去了。

“不行。”蘇雨鹿停下腳步,“蔡廈生受傷了,他在那裏。”

蘇雨鹿指了一個方向。

蔣寒肅說:“救援隊會過來,這裏不安全,我們先走。”

蘇雨鹿發現只有蔣寒肅一個人,周圍沒有什麽救援隊,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可能蔣寒肅也跟救援隊脫離了,她立刻扯着他的手臂說:“不行,他傷的很嚴重,我們得把他一起帶走,你快過來看看他,你快來。”

蘇雨鹿用力抓着蔣寒肅的手臂,将他帶到了山洞。

蔣寒肅進來之後發現蔡廈生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這男人傷的的确不輕。

“我們得把他帶出去,要不然他會死在這的,我求你了。”蘇雨鹿握住他的手,輕輕晃了晃,眼底充滿了哀求。

蔣寒肅哪裏能受得了她用這種眼神看着他,尤其是這女人額頭上還有血,他更是心碎。

雖然他不想管蔡廈生,但終究抵不過女人的哀求,他彎腰将蔡廈生從地上背了起來,走出了山洞。

蘇雨鹿跟在身邊,拿着手電筒為他們照明。

蔣寒肅盯着地面,每踩一步都很小心。

過了一會兒,蔡廈生緩緩地睜開眼睛,嗓音沙啞,“雨鹿。”

“我在這裏。”蘇雨鹿握住了他的手,“我們得救了,救援隊就在附近,很快就沒事了。”

蔡廈生感覺到有人在背着他,他緊緊地抱住了背着他的男人,“謝謝你們來救我,謝謝你。”

蔣寒肅皺着眉頭,冷漠地說:“別勒我脖子。”

聽到這聲音,蔡廈生愣了愣。

這聲音怎麽有點耳熟?

蘇雨鹿:“他是我老公。”

聽到“我老公”這幾個字,蔣寒肅郁悶的心情總算驅散了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蔡廈生微微皺起眉頭,“你老公?”

蘇雨鹿:“你先別想這麽多了,你傷的很重。”

蘇雨鹿一路上都在握着他的手。

蔣寒肅察覺了,不悅道:“鹿鹿你放開他,你這樣我不好走。”

實際上,他是不想讓他倆這麽親密。

蘇雨鹿信了,立刻放開了蔡廈生的手。

“好渴,我好渴。”或許是血流的太多了,蔡廈生這會兒口幹舌燥。

蘇雨鹿随身帶着礦泉水,她立刻擰開,将瓶口遞到他嘴邊。

蔡廈生張着嘴想要喝,可是蔣寒肅背着他一直往前走,瓶子晃晃悠悠的,水都灑了。

蘇雨鹿立刻攔住了蔣寒肅,“你停一下,讓他喝口水。”

燈光打在蔣寒肅的臉上時,蘇雨鹿發現他的眉眼間閃過一絲不悅。

蘇雨鹿也顧不得蔣寒肅開不開心,吃不吃醋了,将蔣寒肅逼停之後,她将礦泉水瓶遞到蔡廈生的嘴邊,喂他喝了幾口水。

喝完水後,蔡廈生緩解了不少,無力地枕在蔣寒肅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堅硬又厚實,果然夠有安全感。

不知道雨鹿在這個男人的懷裏時,是什麽樣的感覺?

想到這個強壯的男人會把嬌小的雨鹿壓在身下“欺負”她,蔡廈生鼻子一酸。

喂完水之後,幾個人繼續往前走。

幾分鐘後,前面幾束光打了過來,有人在不停地喊着:“蔣先生,蔣先生!”

蘇雨鹿立刻高高地舉起手電筒,晃着手中的燈光,“我們在這裏,我們在這。”

接着,那幾束燈光迅速地朝他們靠近

就在同一時間,蔣寒肅直接将蔡廈生扔在地上。

“啊!”蔡廈生發出一陣慘叫聲。

蘇雨鹿驚呼出聲,“你在幹嘛?”

她蹲了下來,緊張地檢查他的身體,手不知如何安放,“你怎麽樣了?”

蔡廈生疼得說不出話來。

蘇雨鹿擡起頭,怨念道:“他已經受傷了,你還這樣。”

“我在讓他清醒。”

他伸手将蘇雨鹿拉了過來,抱在懷裏,“鹿鹿,我只負責你的安全,他只是順帶的,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保镖和救援隊趕了過來。

蘇雨鹿立刻對他們說道:“你們快救救他。”

救援隊拿着醫藥包走過來,蹲在地上,為蔡廈生進行緊急救援。

另一個救援人員走到蘇雨鹿面前,“你怎麽樣了?”

蘇雨鹿搖搖頭,“我沒事,只是頭磕破了。”

蘇雨鹿的話剛落音,蔣寒肅突然将她背了起來。

“鹿鹿,蔡廈生這裏有救援隊,我們走吧。”

蔣寒肅背着她離開。

蘇雨鹿轉過頭看向蔡廈生的方向,救援隊将他團團為主,她留在這也無濟于事了,而且蔣寒肅肯定不允許她留在這兒。

直到這會兒,蘇雨鹿才算松了口氣。

她環住蔣寒肅的脖子,枕在他的肩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離開山谷之後,蔣寒肅先是将蘇雨鹿帶到了醫院,處理了身上的傷,對她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檢查。

她有一些輕微的腦震蕩,需要回家好好休養幾天。

蔣寒肅一路抱着蘇雨鹿回到家,不讓她腳占地。

蔣家的人都很擔心蘇雨鹿,他們都看到了新聞,知道蘇雨鹿出了事,一直沒睡覺,在這等着,看到蔣寒肅抱着蘇雨鹿回來之後,他們這顆心才落下。

蘇智華之前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問情況,等到蔣寒肅帶着蘇雨鹿回來時,蔣龍立刻給蘇智華回了個電話,告訴他雨鹿已經回家了,人沒事。

蘇智華這才放了心。

蔣寒肅讓家人都回去睡了,他抱着蘇雨鹿回房間直接走進浴室,剝掉她的衣服,為她清理身體。

等将她洗幹淨之後,她擦幹她身上的水珠,将她抱回床上,接着他走進浴室脫光衣服,簡單的用水沖洗了自己身上的汗膩,什麽也沒穿,回到床上抱着她。

他驚魂未定,想緊緊摟着她,可又怕她身上疼,只能收些力氣。

“鹿鹿,你吓死我了,下次別這樣了。”

蘇雨鹿:“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蔣寒肅将她的身體轉了過來,握住她的手,“鹿鹿,你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是出了什麽事,你讓我怎麽辦?下次我不允許你再去爬山,就算要去也要帶一堆人。”

他就是霸道,他認了,如果他的霸道可以讓這個女人更安全,那他會這樣霸道一輩子。

他一時的心軟,同意她去爬山,讓她差點連命都沒了。

蘇雨鹿原本是很讨厭男人這樣霸道地幹涉她的自由,可這會兒聽到蔣寒肅這麽說,她不但沒有覺得反感,反而有點感動。

很難想象他這樣的男人能說出這麽直白的話,居然說她是他的命根子,好煽情。

想到在山谷裏,他跌跌撞撞地向她跑來,摔了好幾跤,他自己都受傷了,他那狼狽的樣子是她從未見過的。

如果他不是慌張到極致,他又怎麽會有那樣的表現呢?

蘇雨鹿擡起他的手,看到他手心上的傷,輕輕為他吹了吹,“你還痛嗎?”

“痛,痛的要死。”

他握住蘇雨鹿的手臂,貼上他的胸口,“這裏疼的要死,我以為我失去你了。”

他眼中有着從未有過的恐慌,直到現在,那些恐慌還沒有被溫暖的被窩和女人柔軟的身體驅散。

蘇雨鹿情不自禁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這不是沒事了嗎?我們睡吧。”

蔣寒肅微微一愣,接着回過神來,吻着她的額頭,将她摟在懷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我真拿你沒辦法。”

這樣摟着她,他的不安稍微緩解了些。

他一直都知道他愛這個女人,他需要她。

可直到今天,他接到電話得知她出事,他趕到她出事的地方,看到地上那一灘血跡,那一刻他更加知道,如果她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他可以沒有一切,但不能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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