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攤牌
第15章：攤牌
是夜，東宮。
張允真替蕭徹擦好了祛疤膏。然後拿出了自己搗鼓了一下午的小藥丸。
“殿下，這個是新調配的安神藥，名為柏子養心丸。您睡前服用一丸，便可安睡整夜。”張允真盡職盡責地說道。
蕭徹打開小罐子，看見裏面形狀大小參差不齊的小丸子，覺得這不似以往禦藥房的水準。
忽然福至心靈，擡頭問張問：“張太醫，莫非這是你親手為本宮調制的藥丸？”
張允真回道：“正是，我是殿下的主治醫官，凡是太子殿下的湯劑丸劑，皆由卑職親力親為。”
張允真覺得自己現在無非就是從現代公立醫院醫生變成了古代皇室私家醫生，目前手裏又只有這麽一個病人，工作量比起前世公立醫院來說無疑是少了很多，所以對患者的事情都格外上心。
但是卻也多了其他難纏的地方。
比如，太子殿下的日常性騷擾。
“有心了。今夜也要勞煩張太醫辛苦值夜了。有你陪在孤的身邊，确實睡得格外踏實。”蕭徹面露微笑，端起一杯水，服下了藥丸。
“應該的應該的。”張允真扯着嘴角苦笑。
蕭徹服了藥，便躺下預備睡覺。
張允真則不動聲色地往後面悄悄挪了好幾步。
躺下的蕭徹看着答應了要“陪睡”實際上乖乖站在離自己床邊一丈遠開外的張允真。
無奈地笑道：“張太醫，你離本宮這麽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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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怕自己先睡過去，還是站着吧。卑職就站在這裏，等您睡着。”張允真心說：你自己沒數嗎？我能留在這都是看在錢的份上，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張太醫。”蕭徹沉聲道，似乎有點生氣了：“你過來一點，你站那麽遠，孤還是心慌。”
不是，這個人怎麽這麽粘人？！
張允真很想拒絕，可是看着蕭徹執着又略帶不滿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前走過去了。
他又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現在，座位升級了，從圓木凳子變成了圈背椅，還貼心的放了個軟墊。
“殿下，卑職在這坐着了，您睡吧。”
蕭徹滿意道：“好。若是張太醫困了，可以上床來睡。”
“呃，不用不用，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爬太子的床啊。”張允真連聲拒絕。
“這有什麽，昨夜不是爬過了？”蕭徹勾唇道。
“卑職惶恐，昨夜，實在是一個意外。”
張允真臉蹭一下紅了，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到了床上，今晚務必謹慎小心，決不能睡着！！他在心裏做着心理建設。
“無妨，本宮的床，允許你爬。”蕭徹笑意更甚，還帶着點寵溺的味道。
“殿下莫要開這種玩笑，卑職實在是羞愧難當········”張允真羞得聲音都輕了，耳垂紅的像要滴血。
蕭徹忍不住擡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張允真騰地站了起來，連連後退，撞得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殿下，發生何事？需要奴婢進來伺候嗎？”孫有貴在寝殿門外喊道。
這一喊，張允真更是手足無措了，有種要被人捉奸在床的窘迫無力感。
“無事，孫公公。”看出他的窘迫，蕭徹朗聲回道。
張允真早就覺得不對勁，整個東宮的宮女太監都仿佛被太子傳遞了某種命令，對他的出入行動無比的放縱寬容，且每次都留足他與太子獨處的時間，此刻整個偌大寝殿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張允真細思極恐，此刻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決定向蕭徹攤牌。
“太子殿下。”
蕭徹擡頭，只見張太醫紅着一張臉，蹙着眉，站在一個安全距離外，袖子下拳頭都攥緊了。
似乎下定了很大決心，他終于開口道：“卑職資質平平，卻承蒙太子殿下錯愛，實在是萬分糾結。但，張問自知身份低微，萬不敢攀龍附鳳。更何況，張問······”
蕭徹斂起了笑意，坐起身來，一雙墨黑的眼睛沉沉望向張問，右手擱在膝蓋上，手指輕撚。
他面無表情不說話的時候盡顯威儀，與方才調笑的樣子判若兩人。
張允真感受到一絲壓迫感，生怕蕭徹要抓他去砍頭或者杖斃什麽的。畢竟電視劇裏就是這麽演的，這可是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張問怎麽？”蕭徹眼睛裏如同驚濤拍岸。
“張問并不喜歡男人！！”
這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他張允真自認為是鐵直的一個直男，所以拿出正義凜然的态度來對職場性騷擾說no了！
“所以······所以，張問無法回應殿下的心意。還請太子殿下自重！！”張允真差不多九十度行大禮了。
“······”蕭徹鳳眼微眯，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張太醫，你過來。”是命令的語氣。
“殿下，您有什麽話直接說就好。卑職聽得見。”張允真梗着脖子拒絕。
這個态度算是把蕭徹惹惱了，他長這麽大，哪個人不是對自己奴顏婢膝、低三下四、阿谀奉迎？還從沒人敢明目張膽的不給自己面子！
他雖喜歡男人，但也不是什麽人都入得了他太子殿下的眼的，一個小小從七品醫官，換做別人，他蕭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在眼裏的。
但是這個張問，不僅有本事把自己從鬼門關撈回來，還長得格外合自己心意，而且照料起人來細心周全，一舉一動都格外能撩人心弦。
蕭徹承認自己是真的動心了。既然動了心，那麽就沒有不弄到手的道理。
試探來試探去的暧昧游戲玩夠了，蕭徹耐心餘額不足。不喜歡男人又怎樣，由不得他選擇。
他在張問面前一向隐藏的很好，像是個好相與的。但其實東宮的下人都知道，太子冷酷又暴虐，是個冷血霸道的主子。
此刻，看着張問全身寫滿抗拒，不斷往後退縮的樣子，蕭徹徹底不想遮掩了。
“張問，本宮再說一遍，滾過來。”
張允真瞳孔微縮，太子真的動怒了？果然是不能忤逆的主啊。怎麽辦怎麽辦？
張允真此刻很想逃，他這麽想的，也這麽做了。直接扭頭就往外跑。
結果蕭徹飛快下床，三步并作兩步地追了上來，跟老鷹抓小雞似的揪住了張問的衣領。
直接将人往後拽，扔到了床上。
“太子殿下，你要幹嘛？！”張允真後背撞到床板上，即使床上鋪着褥子，但架不住蕭徹力氣大下手重，撞得還是很疼。
但他顧不得疼痛，直接用手撐起了上身，試圖下床。
結果下一秒，那個高大的身影就壓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