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修···修羅場?

第23章:修···修羅場?

張允真确認來人是誰後,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站起身來!慌忙離開琴案,并不動聲色與蕭衍保持了距離。

孫公公掀起竹簾,蕭徹一甩袖、一彎腰,鑽進茶室來。

鳳目微斂,面無表情說了一句:“張太醫好雅興!竟然在三皇弟這裏撫琴品茶呢。難怪我差人到處找都找不到。”

來了來了,這陰陽怪氣的死德行。

張允真正想答話為自己辯解一二。

蕭衍不動聲色地走到了他側前方,似乎微微有替他擋了一擋的意思。

清清朗朗的嗓音說道:“皇兄莫怪,是臣弟偶遇張太醫,與他一見如故,又見他面色不虞似是近日十分辛苦,于是便自作主張邀他前來略作休息。”

蕭徹聽了面色更是難看,嘴裏擠出幾個字:“偶遇?一見如故?略作休息?”

休息到從後面摟着人教彈琴?!

鋒利沉郁的目光掃過蕭衍的臉,又劃過張允真。

張允真瞬間覺得有點心虛,卧槽?為什麽有種被捉奸的感覺?

可是我都沒同意跟你在一起啊?充其量就是被你強吻兩回罷了!!你什麽立場啊?!

蕭徹反唇相譏:“孤差點忘了,三皇弟慣會搶人東西。可是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夠不夠資格來與人搶。張太醫是父皇欽點,本宮的随行太醫。本宮若需要,他随時要出現;本宮用不着,他也得時刻待命,還輪不到你來招惹。”

這話說的可真刻薄。張允真都替他躁得慌!哪有這麽編排自己弟弟的?這兩人到底是有多不對付?

還有,我怎麽就成了東西了?在你這我連人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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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弟僭越了。”蕭衍面色如常,什麽也沒有說,反而拱手行禮。

得,官大一級壓死人。太子就是能壓過皇子好幾頭。

張允真轉頭看着修竹一般的三皇子,莫名覺得他很委屈。

結果這個狀似流連的眼神又惹怒了蕭徹,他直接伸手拽上了張允真的手腕,強行把他拉出去了。

直接把人給拽出了竹林小院。

“蕭徹你放手!”張允真生氣了。

狠狠抽出自己被抓紅了的手腕子揉了揉,一雙桃花眼蓄滿了怒意,恨恨道:“你是太子很了不起嗎?我連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嗎?”

蕭徹望着通紅一片的細薄手腕,心裏的戾氣降下去不少。

“你少跟蕭衍來往,他不是什麽好人。”語氣明顯軟下來了。

“你連我跟誰來往都要管??我告訴你,我只是一個太醫,不是你的娈寵!你沒資格管這麽寬!”

張允真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表達自己的态度。他受夠了蕭徹這種蠻不講理的霸總人設了。

蕭徹沉默了,只是低頭沉沉地注視着他。身後的竹林一片陰翳。

“三皇子他溫文爾雅、謙謙君子,比你這樣霸道蠻橫自以為是的人強多了!”張允真放完狠話,直接轉身就走。

腳底生風,走的飛快。

蕭徹都愣住了,盯着那個離開的背影半晌。

孫有貴走上前一步,幽幽嘆氣:“殿下,您若真喜歡張太醫,可能,可能得換個方式了。”

孫有貴看着蕭徹長大的,太子殿下少時不容易,從小被極其嚴厲的對待,從未對誰服過軟,說白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愛別人。

“什麽方式?我還得低聲下氣求他不成?”

蕭徹不屑地撇撇嘴,手指卻無意識的來回摩挲着,回想着剛才被自己抓紅的手腕子和張允真怒極時泛紅的眼底,心裏頭微妙的覺得有點慌。

“奴婢是個閹人,對這些情啊愛的不是很懂。但奴婢也知道,若是真的喜歡一個人,那必定是要掏心掏肺,使勁投其所好對人好的。”孫有貴苦口婆心的勸道。

“呵呵,要本宮掏心掏肺投其所好?他張問何德何能?”

說罷,大袖一甩,氣勢洶洶地走了。

孫公公只得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心中直嘆氣:哎喲我的祖宗诶!再這麽下去你注孤生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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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問氣呼呼,自然沒有去太子下塌處,而是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太醫院分配的小院,只有兩間雙床房,其餘都是多人宿舍。

他們四個師兄弟,正好分到兩間标間住。

李望點名要跟羅切住一間,以便随時看住這個不省油的燈。

張問自然就跟周聞分到一間了。

推門進去,發現周聞已經點起了蠟燭,安靜坐在燭光下看書。室內靜悄悄。

原來天都已經這麽晚了。

“二師兄。”張允真招呼了一聲,然後直接一頭栽倒在自己的小床上。

都忘了古代的床都是硬邦邦的木板床,一倒下去覺得自己鼻梁都要砸歪了。

“哎喲,”他輕呼一聲又麻溜地爬了起來:“疼疼疼疼疼。”

周聞皺眉擡頭望去,只見張問似乎是砸到了鼻子,此刻帽子也掉了,露出完整的發髻和額前幾縷碎發,擡手揉着鼻子,哼哼唧唧道:“這床可真硬,差點沒把我鼻子砸廢了。”

一松手,确實鼻子紅紅的,目光下移,嘴唇也可疑的紅腫着。

他整個人本就長得濃墨重彩,此刻因為疼痛,生理性的眼淚都蓄到了眼眶裏,水蒙蒙的一片,映照着燭火的碎光,看起來就像是被人欺負狠了的溫軟模樣。

“是你嬌氣又魯莽,居然還怪床。”周聞輕嗤道。

“二師兄,你怎麽也教訓我?”張問不可思議地擡頭看周聞,語氣居然,有點嬌嗔?

周聞被他整沉默了,立刻輕啓薄唇:“呵呵,周聞不敢,你可是太子殿下的人。”

說完周聞自己都有點不理解,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刻薄勁是什麽意思。

一聽太子殿下四個字,張問炸了:“別給我提他,晦氣!”

整個人跟炸了毛的鬥雞一樣,怒沖沖地拿起換洗衣物進了裏間洗澡去了。

周聞心想:真是莫名其妙。

張問洗完澡出來,只穿了一身白色裏衣,衣帶松松垮垮系的歪七扭八,領口處露出半截鎖骨,白晃晃的很惹眼。

如墨的長發半幹不濕的披散着。整個人像是蒙了一層水汽。

只見他松松懶懶地往床上一坐,又開始嘟囔:“你們古代連個吹風機都沒有,這頭發得多久才能幹啊?”

雙手拿個棉布巾在那擦頭發,一頓瞎揉,把一頭光澤的秀發揉的毛毛糟糟。臉上表情擰巴,沒有絲毫耐心。

偏偏寬松的袖口又落了下去,露出細瘦小臂上一條紅痕。手腕上還有幾道明顯的紅色手印。

周聞已經完全看不進去書了。

擡眼問道:“你擦藥了嗎?”

“啊,沒呢。”洗完澡的張允真火氣已經全消了。此刻甚至都忘了此前兩人言語上小小沖突過。

“我先把這該死的長頭發擦幹。”張允真從沒留過長發,簡直煩透了:“你們古代人真的很神奇,到底是怎麽忍受這麽長的頭發的?”

周聞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抓過了他手裏的吸水巾,擡起手給他擦頭發。

“!”張允真不可思議地擡頭,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周聞:“你可真是個大善人啊二師兄!!我都被這頭發整瘋了。”

周聞別過臉去不看他,嘴裏念叨:“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要愛惜頭發。”

手中動作輕柔,無比熨帖又耐心的給他從發頂到發尾一截一截吸幹水。

弄的張允真如同被順了毛的貓,舒舒服服被人伺候的感覺真好!

他甚至直接擡手自然地圈住了周聞的腰:“我在這個世界也就靜川兄這麽一個真朋友了!!嗚嗚嗚~”

周聞僵了那麽一瞬。手裏動作加快,三下五除二的擦完了,掰開了纏在腰間的手臂:“滾滾滾,別跟我撒嬌。”

啧,嘴夠毒的。

張問撇撇嘴,又想起來擦藥的事。直接拿出小藥罐擦了擦手臂,又撩開衣服擦了擦腰。

一截白皙勁瘦的腰身就這麽大喇喇地撞進了周聞眼裏。

“靜川兄,勞煩好人做到底,幫我擦下後背的藥呗?”

張允真其人好吃懶做,下了手術臺其實就是個廢物點心,因此能求人的事情絕不願意自己動手。

周聞嘴裏罵着:“就沒見過比你還懶的。”

身體卻很誠實地走了過來,接過小藥罐,手指沾了點藥膏就要往那後背一道紅痕上抹去。

忽然,眼睛瞟到張問薄白腰側上一塊可疑的紅斑,印在鞭痕上。

這個形狀,這個顏色,倒像是被人拿嘴嘬出來的……

這個認知讓周靜川如同五雷轟頂,他眸色微沉,直接站起身,藥膏一扔,手指還在張問毛巾上擦了擦,仿佛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冷聲道:“自己擦!”

然後徑直走開了,三下五除二脫了外衣上了床,甚至還把自己那邊的蠟燭給吹滅了。

“……”張允真一臉懵逼:“怎麽回事啊?這是怎麽個意思呢我請問?”

“二師兄?”

沒反應。

“周聞?”

沒動靜。

“周靜川?”

不搭理。

“靜川兄?!”

算了。自己來叭!求人不如求己。

害,周靜川其人,可真是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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