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男朋友

第26章:男朋友

岱廟行宮,竹林小院。

蕭衍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

太醫張問正在為他實施外科手術。

好熟悉的橋段!同樣是在皇家盛典之上,同樣針對太子殿下的暗箭傷人事故。

只不過這次受傷者換成了三皇子,且箭簇上沒有淬毒。

受傷的部位乃是背後,非致命位置。因此這個手術相較于上次蕭徹的手術要簡單許多。

但張問做完一臺手術下來也是汗流浃背。接近一個時辰的全神貫注,一般人都會疲憊的。

好在周聞的配合默契,經上次救太子一役,他對于手術的全過程已經了然于心。

張問縫合完傷口後,叮囑了其他醫士用藥注意事項。

下人們魚貫而入,伺候三皇子殿下謹慎又小心。

狠狠地洗了一把手,張問終于坐在了竹林小院的臺階上休息片刻,驚覺此時已經日薄西山。

夕陽的餘晖灑落下來,撒在他略顯倦意的眉眼上,挂上了薄薄的一層暖色,沉靜又乖張。

“太奇怪了,”張問喃喃自語,“到底是誰這麽針對太子殿下?”

周聞在他旁邊坐着,收回眼神,直視前方幽暗竹林,說道:“太子身居高位,又協助今上處理政事,行事作風酷厲狠辣,聽聞得罪了朝中不少人。再加之眼紅者,記恨者衆。連番受害也就解釋的通了。”

“可是兩次都在這種守備森嚴的大場面上下手,幕後兇手也太過嚣張了吧?!這岱岳祈福盛典羽林軍裏三層外三層,兇手到底是如何做到不着痕跡放暗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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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問想想最後那個畫面就後怕,當時自己的一顆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畢竟,那可是當朝太子爺——更是自己昨夜才正式答應交往的男朋友!

“除非……”周聞沉吟道。

話未出口,張允真就驚呼道:“除非兇手本就是盛典上的人!!”

話音未落,被周聞捂住了嘴。

張允真眼瞅着他家二師兄眉頭緊鎖,像看一個白癡一樣看他:“小點兒聲吧祖宗!幾個腦袋都不夠你掉的。”

張問眨巴着自己的卡姿蘭大眼睛,在周聞的桎梏下艱難點頭,示意對方撒手。眼睛裏寫着一種名為清澈的愚蠢。

周聞無奈放下手,站起身把他拖拽走。

“幹嘛啊周靜川?”

“怎麽叫人?”周聞回頭瞪他一眼。

不知為何,張問對這個便宜二師兄充滿了一種天然的敬畏,被他一瞪人就老實了:“二師兄……你怎麽這麽粗魯!我累死了,歇會都不行嗎。”

氣勢滅了一半。

“我拖你離開這是非之地,回頭你再歇息不遲。”

周聞見他乖乖跟上了,便放了手。

回到太醫院臨時住宿的小院雙人間。

張問追着周聞問:“二師兄,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麽端倪?幕後兇手是誰?”

“我沒看出來。我怎麽知道?我是個太醫又不是神探。”

“那你為什麽不讓我說話?”張問不滿。

“你那是說話?你那叫喧嘩,恨不得喊得所有人都聽到。”周聞沒好氣地說:“這種事情不是你我這等身份之人可以妄議的,謹記自己的本分。”

“行,二師兄教訓的是。”

周聞側目望他,深覺奇怪,這人會這麽聽勸?

果不其然,下一句讓人大跌眼鏡。

“可是,被害人是我的新鮮出爐的男朋友啊!我們昨日才正式交往!都還沒捂熱乎,若不是三皇子好心相救,今天我就差點喪偶啊!!我怎麽能不妄議、不關心呢?!”

張問說得一臉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疲憊神色一掃而光,甚至還有點容光煥發的意思了。

周聞狹長的雙眼微眯:“男朋友?”

“啊,你們古代人可能不理解,就是情郎的意思,情郎~”

聽着語氣還挺驕傲。

“某些人前些日子還呼天搶地說自己是鋼鐵直男,不喜歡男人?”

話中的促狹意味明顯。眼神也有點滲人。

張問看着不知道為何有些心虛:“嘿嘿嘿嘿,這個嘛,一言難盡,總之我張允真敢作敢當,既然我答應了太子殿下,我就敢承認。同性戀就同性戀吧。不是二師兄你說的嘛?愛情就是愛情,無關性別。”

周聞面無表情:“敬你是條漢子。不過,你既叫我一聲師兄,我就奉勸你一句,深宮之中,談感情最忌投入過深。不要你這頭把人太子爺當情郎,到頭來人家太子殿下當你是男寵。”

“嘶……”張問聽完頭皮發麻,不過還是硬着頭皮剛道:“二師兄這話可就有失偏頗了,你怎麽就斷定蕭徹是個薄情不負責任之人呢?”

“呵呵,當局者迷。你好自為之。”

來了來了,熟悉的周靜川式冷笑。

張問收拾了片刻打算再度出門。

“幹嘛去?”

“呃······”張問一時語塞,總不好舔着臉說去看太子殿下吧?

周聞心裏明鏡似的,剛剛才做完手術,一臉疲倦跟條鹹魚一樣,這會提起太子精神煥發,還想出去找他?

相顧無言,氣氛僵持。

正好李望推門而入。

“張問這是打算出門去?”

“正好大師兄來了,你管管張問吧,他這會還想出門呢。”周聞抱個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某人。

李望背過手去,清了清嗓子道:‘’皇上有令,行宮中所有人原地等待,不許離開!羽林軍已經開始了全面搜查。為防止惹火上身,還是不要出去為妙。”

說罷眼神掃過二人臉上,又直接退回去了。

只聽院子裏又傳來大喝一聲:羅切你個死小子又要作妖嗎?”

正打算打開院門的小師弟被大師兄揪着個耳朵抓回屋去了。

只見一列羽林軍已經跑步過來直接把個小院圍了起來。氣氛肅殺得很。

張問一看一個愣神:“啊·······難怪剛才回來的路上就總看到羽林軍來來回回的跑。這也太誇張了吧?他們這樣能搜到真兇嗎??”

“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了,你治好了三皇子的傷,大功一件,只要老實待在原處,別到處招搖過市就好。不會有人找你麻煩的。”

周聞淡聲說罷,便又坐到床邊的小桌前看起了書。

只張問一個人百無聊賴,心緒不寧,在屋裏晃來晃去,不知如何是好。

一顆心正七上八下呢!

一個熟悉的尖細的聲音傳來:“張太醫!!張太醫在嗎?”

是我的愛情使者孫有貴啊——張問嘴唇輕揚。一個箭步沖上去打開了房間門。

只見院門外孫有貴跟守衛的羽林軍打了聲招呼,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了。

張問急急地迎了上去。

“孫公公,殿下怎麽樣現在?”

“哎呀張太醫,殿下交代咱家必須親自來這一趟,他就是怕您擔心呢。”

孫公公一臉笑意:“殿下沒事,只微微受了點驚吓。”

“那他沒有心髒疼、胸悶心悸之類的症狀吧?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張問關心則亂。

“暫時一切安好。此刻殿下正與皇上議事呢,恐怕無暇召見您。不過他讓咱家給您帶了一個信物,讓您切勿憂心,見此物如見他本人。”

孫有貴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物什塞到張問手裏。便匆匆辭行回去了。

張問拿起來一看,上好的麒麟瑞獸紋樣和田玉佩墜着明黃絲縧,此前他也見過的,竟是蕭徹的貼身玉佩。

擱在手裏沉甸甸的一塊。

張問心裏有點甜絲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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