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更） 謝謝小可愛支持正……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二更） 謝謝小可愛支持正……
天上雪越下越大, 又夾着呼嘯的風。
即使謝瑄和被吳應成抱着，又有錢管事機靈的幫着打傘，也沒逃過鬥篷上的薄雪, 與被吹得有些發僵的臉。
金芝聽見外頭動靜，向外頭瞧了瞧, 正好看見三人。
“可算是回來了, 夫人正擔心呢。”
說着, 她親自打起簾子，請謝瑄和進門, 又命人領吳應成與錢管事下去暖和暖和。
錢管事心裏害怕, 見她如此客氣, 忙擺手：“不用, 不用，我還……”
吳應成拉住他：“來都來了，老兄怎能不見過主子就走呢。”
金芝把兩人動作看在眼裏，沒立刻做聲, 只回身要替謝瑄和解開打濕了的鬥篷。
“金芝姐姐先不忙, ”謝瑄和把鬥篷攏得嚴嚴實實，幾步跑到蘇夫人面前, “娘, 你快看我。”
蘇夫人擡起頭：“外頭冷不冷？我命人熬了姜湯，你先喝一碗。”
“哦, ”想到姜湯的味兒，謝瑄和小臉一苦, 但他在外頭走了一圈，對這事有心理準備，很快調整好心态, “娘你瞧好，我給你變個戲法。”
等母親的注意力完全落在自己身上，謝瑄和才一把掀開鬥篷，将手中拿了一路的紅梅露出來。
“娘，好看嗎？我親自挑的！”
蘇夫人有些驚喜，親自接過紅梅，卻也摸到了謝瑄和還未完全回溫的小手：“快把鞋和鬥篷換了。”
等謝瑄和換完衣裳過來，桌上姜湯已經備好，蘇夫人擺弄紅梅之餘，也得空點了點裝姜湯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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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瑄和抿了抿嘴唇，到底捏着鼻子上前，将姜湯大口下肚。
等他喝完，蘇夫人才問：“這花還挺不錯，從哪兒摘的？”
“我也忘了是哪個院子，只是瞧着好看，”謝瑄和想了想道，“但吳應成肯定知道，娘不如傳他來問問？”
蘇夫人沒直接應下：“聽金芝說，是錢管事幫着給你們打的傘，但方才吳應成不叫他走？”
“他要是走了，那可不好辦，看來等會兒娘得賞一賞吳應成。”
“這話說的，”蘇夫人有些好奇，“你這是拿住了他什麽把柄？他可是你祖母那邊的人。”
謝瑄和趴在小幾上：“娘不是教過我，世事無絕對？讓吳應成來給您講講故事吧，他一向擅長這個。”
“只是那錢管事得叫他自個兒待一會兒，他膽子小，娘冷一冷他，才好處置。”
“到底是大了，知道為娘分憂，”蘇夫人叫金芝依着謝瑄和的意思去吩咐，才親自起身，将白瓷瓶挑了個合适的位置擺到平日理事的桌案上。
吳應成來得很快，講故事的本事也如謝瑄和說的一樣，确實不錯，若再潤色潤色，怕是能趕上外頭的說書先生。
他一邊說，謝瑄和一邊注意着看母親的臉色。但母親的養氣功夫實在是好，他什麽也沒能看出來。
蘇夫人知道他的小動作，卻并沒在意，只是讓傳了錢管事進來。
見錢管事進門便自覺跪下，蘇夫人也只是嘆了口氣：“錢管事你是府裏的老人，見識也多，我對你原是期望很高的。”
“是老奴辜負了夫人的期望，老奴該死，”錢管事說着，就打了自己兩巴掌。
他下手不輕，臉上很快顯出紅印。
“且住手吧，”蘇夫人冷着臉道，“你這麽出去，旁人還以為我動私刑呢。”
錢管事不敢再動，只盡可能放低姿态，将頭貼到地上，等着蘇夫人的決斷。
蘇夫人也沒晾着他，只說：“侯爺心慈，有意在年前放良一批人，錢管事是希望自己的名字在裏面，還是不在裏面的好？”
錢管事瞳孔一縮，趕緊道：“夫人，老奴願一輩子在府上伺候，還請夫人寬恕！”
“夫人寬恕，”蘇夫人慢慢念了一遍，“錢管事，你口中的夫人，是哪位夫人呢？”
“是您，自然是您，”錢管事忙又磕了個響頭，“壽平侯府除了您，哪兒還有別人配呢。”
“這會兒你倒是明白，”蘇夫人冷哼一聲，“讓我寬恕，可是要拿出誠意來的，首鼠兩端的人，我和侯爺都不喜歡。”
都到這個地步，錢管事哪裏還會選錯：“小的在府中做事，自是聽侯爺與夫人的吩咐。”
蘇夫人點點頭：“有錢管事這話，我就放心了，我與侯爺這裏，也正好有樁事想交給你去辦。”
趕在錢管事喜笑顏開前，蘇夫人又補充道：“這事若成，你一家子都能進府來伺候。但要是走漏了風聲，提前叫旁人知道，老夫人要打死你，我可幫不得你半點。”
這話一出，錢管事額上冷汗直流，半分笑也擠不出來。
但最後，他還是咬牙道：“夫人的意思小的明白，小的一定謹慎。”
等錢管事出去，吳應成等人也沒在屋裏多留，安靜的退了出去。
謝瑄和這才好奇打聽：“娘，您方才說的，到底是什麽事啊？若走漏消息，祖母真能那麽生氣？”
“怕還不止，”蘇夫人摸了摸他的頭發，“你可還記得秋裏，我特意送你去外祖府上？”
謝瑄和自然記得。
他外祖父那話音，聽着就是爹娘有什麽大事要辦，可他回府後卻發現，府裏并沒什麽變化，便疑心是自己想錯。
難道并沒有？
“我與你爹本打算好了要辦點事，奈何又突然發現點東西，一時耽擱，就到了如今。”
“眼看要到年節上，再拖下去，可就不美了。”
“可惜這回不好尋理由再送你去外頭住幾日，”蘇夫人說着，眼中浮出幾分擔憂之色，“怕不怕？”
“和爹娘在一處，我才不怕，”謝瑄和拍着胸脯道，“我還能保護娘呢！”
“好，娘等着你保護，”蘇夫人雖還覺着有顧慮，卻仍因這話露了笑。
謝瑄和問：“娘可定好什麽時候了？”
“等你大哥回來，”蘇夫人面上神色莫名，“你爹說到時候他親自去接你大哥。”
這意思，是爹有什麽事，要趕在回府前給大哥說？
謝瑄和就此打住，沒繼續往下問。
蘇夫人也沒想同他說這麽多，便又問起軍師的身體。
“還是咳得厲害，但這回沒見咯血，”謝瑄和想了想問，“娘，徐伯父日後真要再回邊境？我看他挺适應京中天氣，身體都比從前好多了。”
“這事我可拿不了主意，得問軍師和你爹去，”蘇夫人頓了頓，方繼續道，“只是我瞧着多半不能成，他哪裏放心得下耀兒呢。”
這話謝瑄和同意，卻也免不了要說一句：“徐伯父和耀哥兩個，還真不好說誰更像爹。”
這話蘇夫人不好答，便略過去，問他：“午間有什麽想吃的沒？”
謝瑄和想了想道：“鍋子吧，這天最合吃暖洋洋的鍋子了！”
蘇夫人也覺得不錯，便命人吩咐廚房。
金芝見雪大，親自走了一趟：“奴婢瞧着，這雪得下到今兒夜裏去。”
“下這麽久？”謝瑄和有些擔心，“娘，不如叫家裏各處都修檢看看，徐伯父說大雪過後，常有壓倒房舍的事，咱們是不是也要提前注意着些？”
“都聽你的，”蘇夫人說完，看向金芝，“這回叫吳應成去吧。”
“府裏各處看過一遍後，再往後街各族人、下人處都瞧瞧，莫出事才是。”
金芝立刻領會到蘇夫人的意思：“是，奴婢這就去吩咐吳應成，讓他好好把公子的憐憫之心落到實處。”
“娘，”謝瑄和見母親要為他在族人間擡擡名聲，叫住即将出門的金芝，“娘願意用吳應成，是他的本事，但娘的主意，自然得讓人感激娘才是。”
“那就讓你金芝姐姐也去，”蘇夫人沒在這件事上歪纏，卻給他背後給金芝使了個眼色。
金芝出得門去，謝瑄和還覺得有些不對。
蘇夫人不想叫他細想，便問：“軍師給你布置的詩可有眉目了？”
“今日你折的梅花開的正好，不如就以此為題寫上一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