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監視
第九章監視
“2958年，7月25日，七區寄生物已清除，疑似剩餘寄生物進入潛伏期。”
克萊斯坐在桌前點着臺燈，在筆記本上寫下兩行字，他捏了捏眉心，眸光掃過放在桌上的相框時，眼神難得溫和。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克萊斯眼底的那抹柔和轉瞬即逝，他把相框倒扣過去站起身去開門，看到門外的人是瑞爾時點了下頭，示意對方進來。
“尾巴甩掉了？”克萊斯坐回椅子上，臺燈的光打在他的臉上，勾勒出淩厲的側臉線條，緊抿的唇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冷了。
像是行走的制冷機器。
“都在外面，我進來時候他們沒跟着了。”瑞爾揉了一把頭發，“團長，你到底為什麽要把詩人藏起來？”
克萊斯只是說：“詩人落到其他人手裏，一定會被殺。”
瑞爾理解克萊斯的想法，但從成為神佑騎士團團長的那一天開始，那些眼睛就一直盯着克萊斯了。
“你明明不信神，但你為什麽要那麽執着保護詩人？”
這是瑞爾最不理解的。
克萊斯眼眸微眯，他說：“你錯了，這個時代讓我無法做到完全不信神，我只是不願意依賴神。”
“詩人他，知道的太多了，我把他留下有用。”
瑞爾算是明白了。
他把一把一個令牌交給克萊斯：“你讓我拿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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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沒發現？”克萊斯接過令牌。
瑞爾說：“寝宮裏只有國王一個人，我放了迷香把令牌偷出來，只要他不打開潘多拉魔盒就沒問題。”
問題就在于國王生性多疑。
他一定會打開那個東西看。
克萊斯頓時感覺到頭疼，他說：“我明白了，你先走吧，等等該讓外面的人起疑了。”
“好。”瑞爾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又回頭提醒道，“注意點伊薩，上次你把披風給了他後，就有人盯上他了。”
克萊斯眸光微閃，他點了點頭，在瑞爾離開後又把目光移到桌上的那個相框上，若有所思。
＊
“我自願成為十字塔基地神佑騎士團團長。”
“你的英文名字是什麽？”
“克萊斯。”
漫長的夢境和困苦的過去混為一體，令人難以分辨。
克萊斯手中的槍對準不遠處往前走的人，砰的一聲響，那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寄生物從傷口裏湧出，留下綠色的粘液。
旁邊的騎士用異能點燃一張紙，仍在寄生物中，火苗在接觸到寄生物的那一瞬間變大，一種奇怪的聲音和難聞的氣味從中散出。
“華爾區寄生物處理完畢，請團長指示。”徽章裏傳出聲音。
克萊斯按住徽章：“去第七區支援。”
“是。”
第七區并不是他們的重點區域，人也很少，但他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區域。
他目光一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他？
伊薩手裏拿着傳單，他抽出一張遞給一個人：“來曙光教會看看吧。”
“來曙光教會看看吧。”
他來這發了半天傳單，就會這麽一句，傳單也沒發出去幾張，仔細一數，應該連十張都沒有。
“你這樣發傳單是不可能發出去的。”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伊薩回頭就看到穿着盔甲的男人雙手環胸站在他的身後。
“……”
他怎麽就碰到克萊斯了。
“克萊斯團長……對不起。”伊薩低着頭，像是一個認識到自己做錯事的孩子。
克萊斯淡淡道：“沒什麽對不起的。”垂眸一看，發現伊薩雙手手指絞在一起，眼見着像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哭什麽？”
他有些不理解。
伊薩吸了吸鼻子：“團長兇我。”
“……”克萊斯平靜道，“我沒兇你，只是用正常語氣和你說話。”
“您就是有……”
克萊斯：……
“為什麽加入曙光教會？”克萊斯問。
伊薩垂着腦袋說：“因為我想賺錢，塔西亞說要賺錢就要工作。”
“什麽時候加入的？”
“三天前。”
伊薩連發了三天傳單，但克萊斯只有今天碰到了。
克萊斯：“發了多少張？”
伊薩：“十……十張左右吧，我不太記得了。”
“私自加入非法組織宣傳邪教，監禁一個星期。”克萊斯在随身攜帶的筆記本上記錄下來，“你這一個星期都不能踏出那扇門一步。”
伊薩愣在了原地，他有些沒反應過來：“邪教……但那不是國王管的嗎？”
“國王只管傳播神明的教會，曙光教會确實在傳播神明的消息，但真實情況卻是非正式教會。”克萊斯解釋道。
“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吧。”
伊薩手裏的傳單都被克萊斯順走，并且克萊斯要親自把他送回去。
他發誓，克萊斯真的很會抓人，因為他現在找不到一點理由為自己辯解。
絕對是最無賴的那個人類。
克萊斯将手铐扣在伊薩的手腕上，自己抓着另一頭：“走。”
他身高腿長，伊薩只好在他身後跌跌撞撞跟着，周圍的人原本擠在一堆，見來的人是克萊斯又都讓開，駐足看着克萊斯他們。
克萊斯注意到了人群中的人影，他當做什麽都沒發現，扯着手铐上樓，來到伊薩那間房的門口，擡手扣響房門。
伊薩呆在原地。
為什麽克萊斯會知道他住在哪一家？
他也确實問出這個問題了。
克萊斯說，他上次看到了伊薩站在窗邊，很容易就判斷出伊薩住在哪間屋子。
伊薩轉念一想，确實是這樣。
眼前的男人還是太善于觀察了，他的眼睛眨了兩下。
門打開，塔西亞從裏面探出頭，他看上去睡眼惺忪，頭發還亂糟糟的，看樣子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睡覺被吵醒是一件非常讓人惱火的事情，塔西亞剛想發火，結果看清了外面的人是克萊斯時，臉上轉而揚起笑容：“克萊斯團長，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我這還沒睡醒，可沒力氣準備夥食招待你。”
克萊斯沒說話，他側身讓開，露出背後的伊薩，讓塔西亞看個清楚。
塔西亞：……
怎麽還帶上手铐了呢？
瞅瞅怎麽個事呢？
“這小鬼——”他似乎覺得有些不妥，話鋒一轉，“我弟弟他犯什麽事了，還勞煩您親自送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