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恃寵而驕的皇子(十五)
第15章 恃寵而驕的皇子(十五)
哪怕是知曉了白祁在做什麽,寧辭和他的相處模式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或者說白祁的坦白反而是告訴寧辭,他可以再大膽一點,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這府邸的人換血過後,能夠留下來的和新到來的人都懂一件事。那就是雖然這府邸住着兩位親王,但這是寧辭的府邸,他才是這最大的主子。
不過在寧辭面前最要注意的是生活方面的事,是吃穿伺候。至于那些府中需要由親王親自出面解決的事,找的就是安親王白祁了。
他們只需要做事,不可多看多言,更不能議論兩位親王的事。
皇帝給寧辭的封號是“絨”,與“容”字諧音,就是希望他這一生都能享榮華富貴。
他給白祁的封號則是一個“安”字,仔細揣摩就能有很多種意思,以最明面的角度看,就是皇帝希望白祁可以“安分”。
當然安分是不可能,至少白祁的目的在寧辭看來是十分的明确,那便是得到皇位。
說來有些慘,皇帝之後并不是白祁弄死的,當然也不是自然死亡的。
但現在的皇帝就因為年輕時過于操勞有了頑疾,到白祁大勝歸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有些不行了。
可能人就是會在這種時候會細想很多的事,皇帝到這個時候突然就醒悟過來,不管是他的哪個兒子成為皇帝,只要能守住這國家,便是誰都可以。
所以他有那麽一瞬間,是動了将皇位傳給白祁的心思的。只是之後因為想起白祁和白容的不合,怕白祁之後不能善待白容,才又猶豫了。
之後拟旨一封,是說不論誰坐上了這皇位,都要保白容一生榮華富貴。
丞相和貴妃在驚覺皇帝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就按奈不住動了手,想要先拖垮皇帝的身體,讓四皇子白諸上位。
丞相是知道蕭貴妃在宮中幹的那些事的,包括她害死白祁生母的那件事。将軍府也摸到了些證據,所以丞相最怕的就是趙大将軍帶着勝利歸來,是要向帝王懲治蕭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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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先行一步,在趙大将軍将要歸來之前進宮去勸說了帝王。在帝王還防着趙家的時候,除去了趙大将軍。
他們和白祁之間的仇根本無法化解,只有一方吞掉另一方的結局。所以他們铤而走險,給皇帝下了毒。
白祁就厲害在,他明知道丞相貴妃在給皇帝下毒,卻只在皇帝中毒入骨不能醫的時候才揭穿了這件事。
當然這個時候皇位還并不是他的,他給皇帝加的猛料的就是,在這個時候将白容并不是他親子的事告訴了他。
皇帝氣血攻心而駕崩,白祁順利繼承了皇位,也是理所應當的處決了白容。
至于那提前拟好的聖旨,也早被提前發現的白祁一把火給燒了。畢竟上頭的內容,可沒有說白容失去了這皇子親王的身份,便不作數了。
其實很難說皇帝對白容最初的寵是來自哪裏,是因為對白容生母的愧疚?還是因為他這張和生母長的極像的臉?
他駕崩的時候是想說些什麽的,但最終也只成了迷。
此時寧辭正百般無聊的躺在白祁的腿上,伸手繞住白祁落在前頭的一縷頭發,卷起又拉緊。
發量越是扯的少頭上傳來的痛處當是越大的,但白祁像是無所覺一般,手中的筆未有停歇,是在寫要傳給趙将軍的信件。
當然寧辭也沒給他真的扯下一縷頭發來,他是給了白祁寫這封信的規定時間的。
如今已到炎夏,以往在宮裏的時候并不缺冰,雖然現在到了府邸,宮裏每日也是會送些冰來的,可到底是不及那個時候來的便利。
一旁徐慶正坐在冰前扇着風,好讓涼風吹到兩人身上。他只低着頭,并不看兩人此時稍顯暧昧的動作。
等白祁将書信寫好,綁上了一旁信鴿的腿上,他便喚了徐慶一聲,後者便端來一盆早已備好的水和帕子讓他洗淨了手,随後退出了這屋子,細心的關上了門。
白祁取過一旁的扇子,親自給寧辭扇起了風。
寧辭手邊的果盤裏還裝着不少晶瑩剔透的葡萄,用冰裹着,吃着就分外的舒服。他将手伸向果盤,也不取裏面的葡萄,而是取了一小塊冰,就着指尖送到了白祁的唇邊。
指尖的涼和對方帶來的熱形成了強烈的差別,白祁用舌尖裹走了那冰,還舔去了寧辭指尖冰塊融化而流下的冰水。
于是那扯着白祁一縷頭發的另一只手再次用力,就是讓他低下頭。
“三哥這些時日,将春宮圖都研究好了嗎?”
雖說想吃了眼前的人,但寧辭也知道頭次會不舒服,所以這段時間就讓白祁好好研究應該怎麽做。
有的時候兩人是一塊看的,但總歸還是需要實踐才能積累經驗。這些時日他們也是找了些緣由找太醫備了些藥膏之類的,算是有了準備,不至于之後什麽都沒有。
“可以了”白祁回應道。
“那我今晚便讓人備浴?”
“...好”
兩人封王的時間不算久,但事實上他們婚事早就被惦念着了。
白祁的婚事是帝王有所考量,不論将哪一方女子許配給他,都是會牽扯到一些勢力問題。
寧辭則是自己推脫了一下,說往後遇到心儀的對象一定告訴皇帝。他也才剛成年,這事不急。
這種時代斷袖極少,很少有人會想到這一塊去。
哪怕是這二皇子白柯斷袖,他也會以娶妻來打掩護,反倒是像寧辭這樣光明正大的留着白祁,反而不會被起疑。
這宅邸之中貼身伺候的人是能窺探一二,但都是選過的人,知道什麽能看什麽不能看。
現在哪怕是負責保護他們安全的貼身護衛,也都是忠于他們的。
皇帝當初送給寧辭的護衛不多,所以宅院的護衛都是需要另外雇傭的。這批雇傭的人毋庸置疑是忠誠的,需要做些思想準備的就是那些皇宮裏跟過來的護衛。
其實在宮中保護寧辭安全的護衛都算是從小就在白容身邊的,說是皇帝的眼線也只是在皇帝問起的時候如實回答罷了。
況且這批人也算不得死士,還是有感情的。
他們自小就是跟着六皇子過來的,現在離了皇宮之後也很難再回去,基本上是再接觸不到皇帝了。
寧辭待他們向來很好,甚至每年都給他們至少三次回去探親的機會。獎賞更是不少,從不虧待他們。
他現在帶出來的這批,就是對寧辭本身帶有忠誠的。恩威并施之後,他們也表示之後只忠心與寧辭。
可在瞧見寧辭和白祁之後的接觸時,也會稍顯驚訝。
畢竟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到最後這兩人會發展到這般模樣。
夏日備浴要稍微方便一些,這府邸應寧辭的要求建造了一個不小的浴堂。下面留有地龍,水就不容易涼。
冬天的時候來這泡澡應當很舒服,就是寧辭搬來的時候春天都将過去,所以要冬天享受就得再等上大半年。
當然泡澡這事不是說只有冬天可以幹,就是夏天沖澡會比較舒服,也是很少用上這浴堂的。
寧辭讓人備浴是為了在事前保持一個身體的舒展,本意并不是想将這第一次交代在這裏。
不過情不自禁的時候就不會再想着去到軟的床上再開始,對方那手到特地位置的時候,寧辭也不想開口阻攔,倒是仰起了腦袋,在對方脖子上咬了一口。
寧辭是由着白祁探索,他是下頭的那一個,覺得本該就是由上頭的那個來主動。
這浴池的邊緣是打磨到光滑的木邊,這種季節躺在上頭還挺舒服。留着那腿在水中,随着水的浮力飄在那上頭。
疼還是疼的,但因為準備的還算充分,就也還馬馬虎虎。
這種時候要照顧的反而不是後頭而是前頭,白祁練劍的手有繭子,碰起來就是粗糙。
于是寧辭将指尖點上對方的唇,那手指劃入他的口中,對着他的眼角寧辭笑:“三哥願意麽?”
寧辭這人要享受就從來是享受到底的,當然這問題對方怎麽答都可以,因為是他的話他也多少會有些嫌棄。
白祁輕咬了他的指尖,随後低頭再親吻了他的唇,才漸下去。
可能是因為都沒什麽經驗,反而讓寧辭最終感覺還是不錯的。白祁有沒有相同的感覺還待定,不過也沒有多少刻意的壓制。
事後還懂得将人洗淨,抱着困倦的寧辭回了屋子。
薄被一蓋,就一起睡了過去。
寧辭覺得,白祁給了他愉悅的感覺,那麽他就得是有所回報的才行。
起早之後白祁替他穿上那單一件的外衣,将那領口理平整了。寧辭只需要仰頭,就能觸碰到正低下頭來的白祁。
“等三哥什麽時候地位比我高了,我就幫你做。”
是一句只語言就能撩動心底的話語,白祁擡眼看向了寧辭的臉。
可能是初嘗人事的喰足,讓他的眼尾略微泛紅。昨晚的寧辭是沒有哭的,因為白祁是在遷就着他,控制着自己。
等自己的地位比他高了....他就讓他真的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