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恃寵而驕的皇子(十四)
第14章 恃寵而驕的皇子(十四)
早自多年前起,三皇子和六皇子就是綁定的。
三皇子住在六皇子的宮殿之中,宮宴上兩人更是坐在一塊的。以至于達官貴人們都是認得白祁的臉的,不至于忘了還有這麽一個三殿下。
現在趙将軍再次立功,他們也一直在關注皇帝會怎麽待三皇子。
封王是意料之中,但他的府邸依舊和六皇子的府邸是連着的,這就有些微妙了。而六皇子如今還未封王,卻已經有了自己的宅邸,可見到時候六皇子封王之後,又該是有多少的好處?
且三皇子和六皇子的府邸,都是在這皇城之中的。
六皇子是因為是皇帝最喜愛的兒子,所以不舍得将他放到遠的地方。
三皇子是因為皇帝要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所以不能将他放到遠的地方。
封王即代表沒有繼承皇位的權利,這是一種默認,但自古親王奪位的事也算不少。寧辭是覺得這皇帝算是不錯,白祁都表現的這樣了他還對白祁本身看的這麽緊。
這也許就是帝王的直覺?
當然白祁和陳如松習武又和張太傅接觸的事皇帝都是知道的,這也許才是他擔心的真正源頭。
他給寧辭的這些侍衛是在保護寧辭,也最是防白祁的。
寧辭的成人禮皇帝是想給他在皇宮中辦的,到時候連帶着一起封王。所以哪怕外頭的宅子已經建好,他也還不能在那長住。
白祁倒是因為封了王,最近就沒再進過宮。他在屬于自己的宅子裏,每天需要應付很多前往送禮的人。
皇帝是有勸說過寧辭該距離白祁遠一些了,但寧辭發揮了白容精神,咬定之後皇帝也沒有辦法。現在的白祁還未上戰場,對皇帝來說終究只是個幼崽。
要不是寧辭知道劇情,誰能想到白祁之後還能有上戰場打仗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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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待在宮裏的這幾天過的還算平靜,寧辭幾乎每天都會去陪皇帝用個膳。蕭貴妃也碰見過幾次,但雙方也都相安無事。
終于是等到了成年的那天,寧辭起了個大早,在周圍宮人的簇擁下開始了一天的行程。
不得不說這一整天下來很累,皇帝的重視就讓儀式複雜了許多。好在這是件應該開心又嚴肅的事,他面無表情一些也沒什麽關系。
到最後接下了那封王的聖旨,總算是告一段落。
皇帝還頗有些感慨,伴随着年紀越大,就對于寵愛的兒子越加的寵愛。雖說可能有些白眼狼的意味,但寧辭還真的沒什麽是可以回報他的。
六皇子的成年和其他幾個皇子的成年禮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若不是聽聞六皇子學習一直馬馬虎虎,也從不參與旁聽,還早早的封了王。恐怕誰都會以為,皇帝是有将皇位傳給他的打算的。
寧辭終于是能正式的住進了他心心念念的府邸,第一時間就叫來了住在旁邊府邸的白祁。
按理來說憑借白祁現在的身份,除了皇帝之外是沒人能命令他什麽的。而寧辭讓他過來之後,依舊是讓他做了守夜的工作。
成年之後就可以有些肆無忌憚,讓人上了床之後便能揪住領子。不再是上次那帶着些許試探的吻,卻也依舊雜亂無章。
寧辭感覺自己是有天分的,腦子裏還能想着那些畫本上的內容,便主動伸了舌頭。
倒是對方顯得生澀,卻也依舊投入的在探索。應該也是想到了那畫本上的內容,便吮了他舌尖一口。
但後續不過是兩人一同躺下,寧辭扯了白祁的一縷發絲,問道:“三哥是真心的?”
“我不知道。”
白祁時常也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對方是為什麽會成為自己的執念的?
也許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這個人就像是深入骨髓一般印刻在心裏,伴随着他一步一步的回想,去查。之後發現,這個人竟是一直在幫他的。
不能算是悔恨,只是在想,是不是他早一些發現的話,就能再早一些,讓這人不再是立于上方做主導的位置,而是可以像那個時候一樣,在他身下承歡。
這種情緒,在上一世的時候,無數次擡頭去看像這個人的時候,這種想法就已經慢慢的在紮根了。
之後他中藥想到的第一個人是他,不過是在做自己一直以來都想要做的事罷了。
所以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只是想要占有還是有了真心。
聽了他的回答寧辭倒是安心了一些,因為他是将白祁當做可以發展的人,卻并沒有打算來個真心相愛。
只是欲望的結合的話,多少可以少點負罪感?
畢竟是氣運之子,可能還是不能做的太過的。這一點不是1903說的,而是他自己有的感覺。
于是他閉上眼睛,小小的打了個哈欠之後就打算睡過去了。睡前還和白祁說了句:“明天府裏的事,三哥替我幹了吧。”
寧辭的府邸是不用說,門欄一定是會被踏平的。都知道他受皇帝的寵愛,又和各皇子的關系不錯。不管如何,這六王爺之後的地位都是在的。
所以這趕着來送禮的人那是一堆一堆的,清早就有人在外頭候着了。
白祁是會和那些前來送禮的達官貴人有所接觸的,這也是他必須要做的事。
但這些事對于寧辭來說就并非是必要的,所以這些人送來的禮他都收下了,但人卻是一個都不想見的。這事丢給了白祁,也是為了讓他見見更多的人。
是成年禮當天帶來的累讓寧辭一覺睡到了午膳,剛踏出房門一些就能聽到外頭鬧哄哄的聲音。沒有吵醒他可以說是白祁做的挺不錯,寧辭依舊是沒有出去的意思,就自己先用了膳。
官員的接觸最是麻煩的一塊,你見了誰不見誰都會被記上一筆,所以要麽就都見,要麽就都不見。
有一些倒是可以特殊對待,比如白容的母族。
白容的母族當然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不然又怎麽可能和皇帝碰上面?
但白容很少和自己母族的人接觸,除了帝皇本身就不願意他們接觸之外,他的母族人也鮮少會來看他。
當年皇帝強行搶走他生母的事說出來都不是什麽好聽的事,皇帝不想在白容的心裏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便極少提及他母族的事。
而白容非帝王親子的事他的母族也是不知道的,他們對待白容的感情很複雜,加上皇帝對白容又好,他們就幹脆少接觸了。
至于白容的生父,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然他的母族也聰明,知道今日送禮的人多,也不會在第一天就過來。一直到第三日,他們才領着禮過來了。
白容的外公何齊宵倒是帶着妻子袁氏親自過來的,看着這張和自己女兒長的很像的臉,袁氏是忍不住擦了淚,被何齊宵低聲呵斥了一句。
本就是不親的人,他們也多是和寧辭說了兩句話,都未坐滿一個時辰便離開了。
這也是白容和皇位無緣的原因之一,那就是他無背後的勢力。
一直到五六天之後,這府邸的喧鬧才總算是散去了一些。這幾天都是由白祁應付那些人,所以寧辭晚上都是讓他能夠好好休息的。
這些天的接觸不多,更別說再來個撩撥一把了。
寧辭這些天的興趣都在拆禮物上了,遇到喜歡的就親自擺放到哪個位置上。禮物的清點也是大事,小徐子指揮的倒是不錯,現在這總管的位置也是落到他身上的。
第七天之後總算是可以過起悠閑的府邸生涯,但這府邸之中的暗湧還是有的,一些該清理的丫鬟小厮,也都是需要清理掉的。
寧辭覺得小徐子應該是有聽他的話,所以很多事都會和白祁進行商議。
很快寧辭就感到跟前伺候的人似乎換了好幾個,小徐子也找了新的府內總管,自己則請命到他跟前伺候。
出了宮之後就不用再用太監的名字,現在的小徐子用回了本名徐慶,雖然只在寧辭跟前伺候,但也可以說是這府邸真正的總管。
等到府邸內換了一批血,他和白祁在一塊的時候,就不需要再控制什麽。
這個不僅僅是說兩人的關系,還有白祁在做一些事的時候。
白祁走到了哪一步寧辭是不知道的,但在對方當着他的面接住了一只飛鴿的時候,他有些驚呆了。
驚的是白祁當真不防他。
雖然寧辭不會去看那紙條上的內容,但白祁這也算是将自己的秘密展露在他的眼前了。
“是什麽消息?”
“前線來的。”
也就是說,白祁和趙将軍一直是有聯系的。
“什麽時候開始的?”
“三年前。”
這是一個很讓人意外的數字。
“三年前的宮宴上?”
“嗯”
三年前的宮宴上,趙将軍叫走了白祁,将人揍一頓。結果...這其實是障眼法?他早就和趙将軍開始謀劃什麽了?
“我和外公說,你是在護我。”
寧辭在這個世界到如今算是有四年,三年前的話,就是說白祁在一年之內就發現了自己對他的壞并非是真的壞?
這是他的演技不夠嗎?還是說白祁這思維也太過于成熟了些。
“呵,誰在護你?”寧辭扯了嘴角。
白祁不再做聲。
他當然不會問“你明明是在保護我,為什麽要裝作這樣?”這個問題本就有很多種回答的辦法,他也知道寧辭一定不會說真話。
哪怕他有很多想問想知道的事。
他重生在已經有血氣的年紀,就沒有辦法再去窺探幼年時,那個拍開他手中髒饅頭、被自己推下水時的人,當時想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