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恃寵而驕的皇子(十九)

第19章 恃寵而驕的皇子(十九)

兇利使節入城,是由白祁親自去迎接的。還得換上戎裝,騎着高頭大馬,身後再跟着幾位站的筆直的将士。

那沉重的盔甲一戴,就顯得氣勢十足。幾人甘願站在白祁的身後,就将白祁的地位展現了出來。

只是如今的季節說是步入了秋季,但溫度依舊很高,為了所謂的禮,他們還得在城門外的太陽下等着兇利的隊伍走近。

不過打仗的時候就曬的多了,這日頭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很毒,而且兇利的隊伍來的也很準時,并沒有讓他們等很久。

作為投降求和的那一方,兇利的隊伍雖然浩浩蕩蕩,但也只有少數幾人是穿着軍裝來的。隊伍之中擡着一個大轎子,裏面坐着的便是兇利的公主了。

于是隊伍再次浩浩蕩蕩,向着皇宮的位置而去。

宮宴的時間是定在下午開始,寧辭沒有起早,自然醒之後慢慢的洗漱換衣,是打算用了午膳再過去的。

裏衣向來是寧辭自己換的,伺候他的下人只負責替他套上寬松的外衫,再替他束發。

這些人估計也被白祁買通,被徐慶管理着了,他們都不敢去看寧辭脖子上還未消散的痕跡,甚至會主動幫他挑選高領的外衫,好擋住這痕跡。

結果就是寧辭從自己的府邸坐着轎子去皇宮都覺得熱,路上心裏罵了幾句對方狗東西。

說來也巧,他到皇宮的時候白祁正領着一衆兇利人來到了皇宮的大門口。寧辭撩起轎子的一角,看到一身穿的厚重的白祁時心情也好了一些。

他未有停下,而是到了宮中又換了一架座椅,繼續往裏而去。

宮中除了侍衛其他人是不能帶武器的,一衆兇利人都卸下了盔甲,交出了手中的武器。就連那坐在轎中的公主也有宮女搜了身。

白祁等人也褪去了身上的盔甲,但能保留腰間的劍。

寧辭作為六皇子,位置被安排在五皇子白清的旁邊。已經娶妻的白清是帶着皇子妃過來的,就坐在他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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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其他皇子也都是成雙,唯獨寧辭一人坐在空曠的桌前,身旁站着兩個伺候的宮女。

當然這是白祁還未落座的緣故,等他坐下,就又是另一個單身漢了。

這次白祁的位置依舊靠前,是在距離皇帝最近的地方,和寧辭相隔的就比較遠了。兇利的人還在外沒進來,皇帝也還沒到場。

是還能輕松聊天的時候,幾個皇子就會走動和周邊的人交流,女眷們也會聚集在一塊聊聊天。

如今白祁得勢,一直被流傳對白祁不好的寧辭這頭,就沒什麽人會靠近了。那些本想将女兒嫁給寧辭的人,也都轉頭将目光投向了白祁。

白柯是見不得寧辭受委屈的,哪怕寧辭覺得這樣最清淨,他也會過來陪寧辭說上幾句話。

不過往這來的視線是絕對不少的,其中就有一道分外明顯。

寧辭去逛妓院男館的時候其實也碰上過不少官員家中的公子,這些人不認識寧辭,寧辭也不會跟他們去搶什麽姑娘,就一直沒産生過什麽矛盾和交集。

就是一次去男館的時候被人攔下,那人穿着華貴,是瞧上了寧辭的臉,說想要跟他春風一度。

寧辭用的當然也是上好的衣料,看着就有身份。可對方明知如此依舊攔下他,說明對方曾經也做過同樣的事,且對一些公子哥的身份并不在意。

是為不怕。

這就顯得有些嚣張了,寧辭收起手中的折扇将對方的手打開,問了他的身份。

是丞相府的公子,喚作蕭起丘。也是丞相的老來得子,被寵慣了。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能用身份解決的問題寧辭就不會想別的方法,他看着蕭起丘笑吟吟“你得跪下,叫我一聲親王。”

讓寧辭沒想到的是,對方只一愣,就跪下來恭恭敬敬的給他請了安,臉上沒有什麽不快。

還說作為失禮的賠罪,願意在這館子裏伺候他。

寧辭當然不需要,就拒絕了。但之後對方像是陰魂不散,每次他去男館的時候對方總會在場上來搭話。因為沒有什麽冒犯的地方,他也就沒太多的在意。

還是之後白柯同他一起之後,他才沒再出現過。

現在倒是讓他又瞧見了。

這件事寧辭沒和白諸說過,但白柯卻和白諸提了,所以之後丞相府管蕭起丘也挺嚴。他顯然是想過來和寧辭說話的,應該是被阻止了。

白柯也是察覺到了那邊的視線,眼中冷了一些。

寧辭去男館就說明對于男子和男子之間的事并不排斥,得知這一點的白柯起初是有一瞬間的開心的,但很快又想到兩人是兄弟的事,就又不開心了。

對他來說,寧辭是不能被染指的。

他不想讓寧辭再去看蕭起丘,就說話來引他的注意。寧辭側過頭看向了白柯,那原本搭在肩頭的頭發随着他的動作滑落,那細微的變動卻吸引了白柯的視線。

他看到寧辭領口處有松散,淡粉色的一點就落入了眼中。白柯一震,眼中有了不可思議。

“小容,你....”

“皇上駕到!”他的話沒能問出口,太監尖銳的聲音便傳來。周圍嘩啦啦的跪了一片,整齊念了“吾皇萬歲”。

白柯也不得不行禮,起身之後深深看了一眼寧辭,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本就覺得寧辭今日有哪不對,現在才是發現,這天氣之下,唯有他一人的領子是如此之高的。

他的小容,寵幸誰或是被誰伺候都是正常的事,他不該為此生氣,更不該...嫉妒。

寧辭沒發現白柯的異樣,甚至因為他本就坐着的緣故都沒跪,就着姿勢行了禮,低了個頭。

皇帝落座沒多久之後,兇利的使節們便在宮人的帶領下上來了。白祁是走在最前頭的,之後才是兇利的人。

走在較為前方的男人從穿着看就非富即貴,太監唱時,說的便是:“兇利王子、公主到。”

兇利這次不僅來了公主,還來了王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這次的重視,也可以說是對枭國內部情況的試探。

因為兇利人長的和枭國人有區別,所以寧辭多看了那兇利王子幾眼。對方的膚色比起白祁現在還要深一些,但那雙眸子卻是碧綠色的,氣勢不小,像是豹。

跟在他身後的就是兇利的公主,那公主雖蒙着面紗,身上穿的卻并不多。露出了那纖細的腰肢,在腳腕上有着不少的鈴铛,走起來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雙眼睛同樣是碧綠色的,就算看不見臉,能在這個時候被送過來,想必也是長的不差的。

再之後,就是一位兇利的将領,那将領目光如鷹,身材也是十分魁梧的。

他們來到皇帝的面前,齊齊的跪下身來,行了禮,還說了些住皇帝福如東海這類的違心話。

皇帝客氣的讓他們入座,又先是舉杯同飲。一番客套之後,兇利便開始進獻寶物。

兇利的這位王子能力是有的,态度不卑不亢,向皇帝介紹着每一件寶物。甚至這其中,還帶些作用微妙的玩意。

兇利人本就比枭國開放的多,對一些事那是毫不避諱,在座的女眷是聽了都會臉紅,寧辭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當然兇利送上的寶物都是價值不菲的,最後這一件禮物,就是那公主了。

公主為何而來誰都心知肚明,此時只見她走上前,取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絕色的面容來,對着皇帝行禮之後開口道:“願為皇上獻上一支劍舞。”

皇帝有微微一頓,那兇利王子也有一頓,最終無奈一笑。

他們原本是說好,表演一支“舞”,而非“劍舞”。一字之差,這公主之後的境遇都會大不相同。

“不知誰能借劍一用?”她說着,那視線卻是直直望向白祁那頭的。

強者為尊,說兇利卑劣,在當初趙大将軍打贏他們投降卻反水這件事上,出爾反爾也可以說是正常反應。

兇利人又不傻,趙大将軍出事是為什麽他們多少也能猜到,所以他們總覺得枭國人奸詐又蠢,這結果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這反水的機會,也是枭國給他們的。

可萬萬沒想到,走了一個趙大将軍,卻來了一個白祁。

這個人比趙将軍更可怕,可怕不是他的作戰能力,而是他這個初生牛犢,到軍隊僅用了一天,就讓整個枭國軍隊都願意聽他。

像是生來就該在戰場,而他們都不過只是他的墊腳石。

他們恨白祁,忌憚白祁,可也同樣佩服白祁。

伴随這公主的視線,在場的其他人也同樣看向了白祁。而白祁只是垂着眼,并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還是另一個帶劍的将士輕咳一聲,遞出了自己的寶劍。

那公主也不矯情,接過之後就舞了起來。那動作可不是繡花枕頭,而是真正練過甚至有實戰經驗的。

可這并不讓在座的男人害怕,甚至會為她這一份和枭國女子的不同而感到心動。

皇帝不好色,也對這待着異域風情的公主沒什麽想法。但他依舊帶着審視,是想看看能将她賜給自己的哪個兒子。

雖然前頭寧辭說過對兇利公主有所好奇,但這公主會武,皇帝怕她會對寧辭不利。

這兇利公主的目标顯然是白祁,可讓她如願,又是皇帝不願意看到的。

待那公主還了劍給那将領,皇帝便開口:“容兒,你覺得公主如何?”

這個時候提名,就是有意賜婚。白容站起了身,是好讓兇利的人知道皇帝是在和說話。對上公主那雙碧綠的眼睛,白容彎眼一笑。

他想,兇利風土,所有人的膚色都是偏深的,審美有了差異,像他這樣的人放到他們眼中,可能就是不健康。

“公主很美,可她愛慕三哥,父皇不若成全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必須得立flag,今天一定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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