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發作了!! ……

第60章 發作了!! ……

朱行景面露正色:“難道你不該和離嗎?你和他有男女之情嗎?”

戚明月一時無言。她和齊若飛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最清楚。

“那也不要你管。這是我們兩的事情。”戚明月嘴硬。

朱行景臉色一沉。半晌他道:“不錯,這的确是你們兩人的事情,但婚姻大事不該用來置氣。你耽誤自己就算了, 連帶着把齊公子也耽誤了,你這不是害人嗎?”

這莫須有的罪名讓戚明月很是惱火, 她立即反駁:“你胡說八道什麽?我怎麽就害人了?我和齊若飛是有約定的, 他想什麽時候和離我随時奉陪,我哪裏耽誤他了?”

“話是如此,但他如今是有夫之婦,即便有女子對他心生好感,也會退避三尺。如此一來,他本可能存在的大好緣分, 不就被你耽誤了?”

戚明月一聽好像是這個理。若一個男子已經成婚,她就算再欣賞他,也不會生出其他心思。

見戚明月被說服,朱行景再接再厲:“他如今身在翰林院, 前途一片大好。卻因為和你扮夫妻, 不知錯過了多少好緣分。你說,你這是不是害他?”

戚明月雖然認可了朱行景這番話,但嘴上卻不肯認輸:“你可別把自己說得像是菩薩似的, 你讓王小霞來敗壞齊若飛的名聲,這難道是對他好?”

朱行景眉頭一挑:“他好不好,和我有何幹系?我的目的只是讓你和離。”

戚明月噎住, 皺眉:“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不但心眼多, 手段壞,就連嘴巴都變得刁鑽了。

朱行景面上僵了一瞬,但很快恢複如常:“放心, 我既然能敗壞他的名聲,自然也能救回他的名聲。你若是真心為了他好,便該早做個了斷。”

戚明月哼了一聲:“知道了。我先前本就打算和他和離的。”只是齊若飛似乎并不想。

如今聽了朱行景的話,戚明月覺得,還是得盡快和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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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月想問的事情有了結果,轉身便要去跳窗,卻被朱行景叫住:“等等,後日就是五月十五了,你說的那個蠱是真的?”"

今日霍神醫為他診脈,确定他脈息的确和尋常人稍有不同,但無法斷定是“蠱蟲”導致的。

霍神醫還坦言,即便确定他體內有蠱蟲,但這種病症實在詭異,以他的醫術,無法将蠱蟲順利取出。

“那到了五月十五,我會如何?”

戚明月:“具體我也不知,但你放心,我只命人催動子蟲,激發母蟲,不會傷到你。”

她不敢冒險将子蟲帶入京中,将這件事交給了一位可信賴之人。

朱行景哦了一聲:“是嗎?若你托付之人下手沒個輕重,我豈不是命懸一線?”

戚明月急忙解釋:“不會的。我問過姜老伯了,那蟲子能被煉為蠱蟲,就不會那麽容易死。”姜老伯說了,那蠱蟲經過千錘百煉,一般的水火毒都傷不到那蟲的性命。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敢對朱行景下蠱。

否則他随随便便死了,她豈不闖大禍了?

聞言,朱行景目中泛出一點喜色,他似是松了口氣,又愁着臉道:“那日你來看我嗎?”

“我幹嘛要來看你?”

“萬一我死了呢?死前……我想見你一面。”

戚明月耳根一熱,她立即瞪了回去:“我不見。”說罷,她飛快跳窗離開,身段靈活矯健,像一只野兔。

……

翌日清早,天剛亮,戚明月便起身了。她從屋裏走出,看到齊若飛房間燈也亮着,他也起身了。

戚明月昨晚已經下定決心要和離,便想着不如把這件事告訴他。

她走過去叩門,很快門便開了,齊若飛穿着一身素白衣袍,烏發散于身後,整個人看着風雅又文弱。

戚明月心頭微動,又是這熟悉的感覺……她怎麽覺得齊若飛和朱行景越來越像了?

這可真奇怪。

見戚明月發呆,齊若飛眼中閃過笑意:“将軍,可是有事?”"

“哦,是這樣的,我思來想去,覺得我們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對你也不好。所以我們還是……”

戚明月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将軍,快些,都快卯正了。”曹烈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快點!西街的胡餅去得早才買得到!”

戚明月只作罷:“等我回來跟你說。”

她轉身就走,沒瞧見齊若飛眼底的笑漸漸凝固了。

最終,她還是好和離。

戚明月牽着馬走出大門,卻見門外有人嘤嘤哭泣。

戚明月側頭一看,只見王小霞正坐在大門邊捂臉悶哭。

戚明月錯愕:“你也來得太早了吧,這個時候路上都沒什麽人,你哭給誰看呢?”

王小霞一愣,哭泣聲戛然而止。

戚明月提醒:“下次可以晚點來,過了辰時人才會慢慢多起來。”她說着又沖大門邊的曹烈喊道:“你去給王姑娘搬張椅子來,總是這麽坐着也不是回事,再拿兩個饅頭,她要哭一整天,餓着也不行。”

曹烈一臉古怪,不曉得将軍這麽做的用意,但還是應下:“是。”

“……”王小霞坐在地上,捂着臉不敢擡頭。

戚明月便翻身上馬而去。

……

第二日就是五月十五,這日戚明月早早下值回府,王小霞依舊坐在戚府門前,捂着臉哭。

但因為她連哭了數日,翻來覆去都是那些話,衆人看了熱鬧,便覺沒意思,也就不再圍觀了。

王小霞自覺這樣也沒意思,只等有人靠近的才哭幾聲。

戚明月今日有心事,便顧不得打趣王小霞,面色沉沉進了府。

到了小院,侍女告訴戚明月,齊公子今日不回家。從昨日起,齊若飛便留下消息,說是他最近公務繁忙,便暫住在衙署值房裏,不回府了。

戚明月沒在意,和離這事早幾日晚幾日區別不大。

用過晚飯,戚明月一顆心還是七上八下,總是無法安定下來。

她想起了朱行景那晚的話,他說萬一死了,想見她最後一面。

怎麽會死呢?根本不可能嘛。

在離開肅州前,她将子蟲交給了信賴之人并囑咐她今夜行動。

姜老伯是不會弄錯的,那子蟲是不會輕易死的,她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她犯不着去看朱行景。

漸漸天黑了,戚明月無法靜心練字,便找了本雜書看。然而今日也是怪了,明明是她最愛的話本子,卻總是看不進去。

戌時正,戚明月把話本子一扔,換了身輕便衣裳,跳窗離去。

她倒也不是擔心朱行景,只是怕個萬一。

戚明月輕車熟路去了省園,又很快摸到朱行景住的院子。

今日這院裏有些奇怪,戚明月站在牆上一瞧,見四下空蕩安靜,竟連一個值守的人都沒有。

而朱行景那屋門開着,裏面透出燈光,似乎主人正在等人一般。

戚明月踟蹰片刻,還是從牆上跳下來,這一次,她沒有翻窗,而是直接走了門。

屋內,朱行景一襲天青長袍,頭戴一只白玉簪,正坐在塌上喝茶,見戚明月進來,淡淡一笑:“你來了。”

他這話說得熟稔又平靜,仿佛早就知道她會來。

戚明月有些讪讪的,在榻上另一邊坐下,朱行景推了杯茶盞過來:“喝茶。”

戚明月端起茶本想一飲而盡,但瞧了一眼對面的朱行景,只覺今夜這人這景,她也應該學着斯文點。

于是戚明月學着朱行景的樣子,端起茶盞,送到嘴邊,小小抿了一口。茶香撲鼻,就像他人一樣的味道,輕輕的,淡淡的。

不算多好聞,但很舒服。

她放下茶盞,見朱行景手端着茶盞,瞅着她瞧。

燭光下,他目光熠熠,看得戚明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戚明月虛咳了一聲:“那個,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朱行景沒有立即回答,他眉心微蹙,一手擱在腹部,而後才遲疑道:“好像有些疼。”

戚明月面色瞬時緊張起來,她抿抿嘴:“看來是時候快到了,要發作了。”

朱行景面色一僵,瞪向戚明月:“不許說那個兩個字。”

“啊?哪兩個字,為什麽不能說?”戚明月不解。

朱行景不說話,只冷眼瞪着她。

戚明月正疑惑着,卻見朱行景神色陡然一變!他身體微屈,面色緊繃,像是極力忍耐着什麽。

戚明月吓了一跳,趕緊走到朱行景身邊:“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發作了?”

朱行景咬着牙:“閉嘴。”不過幾息的功夫,他臉色發白,額頭也冒出了虛汗。

戚明月連忙問:“很疼嗎?要不要叫大夫?謝岑呢?我去叫他!”

“不必了。”朱行景悶哼一聲,忽然身體失力向前一倒,這可把戚明月吓壞了,她趕緊伸手拉住朱行景,将他抱入自己懷中,戚明月往榻上一坐,朱行景的腦袋同時靠在了她的肩上。

她低頭去看朱行景,見他緊閉眼睛,睫羽輕顫,一副痛苦的模樣。戚明月頓時心像是被紮了一下。

一瞬間,她心中思緒如麻。

下蠱的是她,現在心疼的也是她。

但若讓她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麽做。

做大事者,就得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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