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找他解毒 不能輸氣勢

第66章 找他解毒 不能輸氣勢

次年六月。

湖廣江西一帶自五月起便梅雨不斷, 鄱陽湖水勢高漲,豫章城岌岌可危。

皇上命戶部侍郎崔敏親赴江西抗洪赈災,工部郎中随行。

崔侍郎抵達豫章後, 安撫百姓,又組織災民建壩抗洪, 很快穩住了局面。

這日, 崔敏微服出行,前往城中收留災民的善宅巡訪。

崔敏走在數人中間,卻時不時去看旁邊的青衣男子。那男子身姿如玉,氣度不俗,一看便非凡人。

崔敏神色緊張道:“朱大人,我們只帶了幾個人出行, 是不是草率了些,萬一遇到危險……”他可就成了千古大罪人了!

朱行景面色淡然,他瞥了一眼崔敏:“崔大人不必擔憂,宋千戶會保護你的。”

一旁的宋河、謝岑悄悄靠近, 他們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四周, 就怕哪裏冒出一個刺客。

崔敏一臉讪讪,他哪裏是擔憂自己的安危啊,他都快六十了, 一把年紀,死了就死了。

但若是皇上出了事,那可就不得了了。

見崔敏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 朱行景安撫道:“不必擔憂, 有暗衛随行。”

聞言,崔敏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們幾人很快到了一處善宅,長江、鄱陽湖水位高漲, 淹沒了周圍低窪處的田地村鎮,災民走投無路便只得湧入豫章城求生,崔敏等人到了豫章城後,便敦促城中富戶騰出一些房宅用來安置災民。

崔敏、朱行景進了宅中,只見宅中只有一些老幼弱者,并不見青壯男女。朝廷只給老幼殘病者發口糧,而青壯男女則需要去城外堤壩幫忙換取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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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幼童在院中空地玩耍,他們衣衫破損,形容削瘦,但卻玩耍嬉笑,精神活潑。

見狀,崔敏松了口氣,眼下這般,他也算是能交差了吧?

幾個幼童見有人來,有些害怕,都跑回屋裏去,院中廊下,有人在煎藥。

朱行景看過去,崔敏會意,連忙過去問:“這宅中生病人多嗎?”

煎熬的是一位年輕人,他見這幾人不像是普通人,便客氣回道:“這些人家園田地被毀,又逃難至此,身心受創,體弱者多有病痛。”

“你是大夫?”朱行景問。

年輕人點頭。

“這些災民可有餘錢看病買藥?”

年輕人微笑:“自然沒有。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幾人說話間,頭頂上忽然有了動靜。

原來,謝峤帶着幾個暗衛暗中保護朱行景,卻發現有一蒙面黑衣人在後面鬼鬼祟祟跟着。

謝峤便打起精神,暗中提防着那人。

等朱行景幾人進了善宅,只見那黑衣人又偷偷摸摸翻牆進來,跳上屋頂。

眼看那黑衣人的确是沖着朱行景來的,謝峤不再遲疑,她率先出手,拔劍刺向黑衣人。

那黑衣人身手利落,瞬間一越,躲開了謝峤。

電光火石之間,幾個暗衛配合着謝峤,齊齊撲向黑衣人。

黑衣人并不想暴露,只躲不攻,她暗道一聲倒黴,正想逃跑,卻聽一聲爆喝:“抓刺客!”

只見宋河不知何時已經跳上屋頂,與謝峤等暗衛将她團團圍住。

宋河正要出手,卻聽到旁邊傳來一道聲音:“住手。”宋河一愣,尋聲望去,發現朱行景不知何時也跳上了屋頂。他目光越過衆人,正看向被一群人包圍的黑衣人,眼底浮笑:“戚将軍,好久不見了。”

衆人一驚,竟是戚明月?!她怎麽在這裏?

被發現了。

戚明月懊惱不已,她狠狠瞪了一眼朱行景。

被瞪了一眼,朱行景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一年之期将近,戚将軍這是來找我的吧?”

“……”戚明月一震,又氣又惱,他怎麽有臉當衆說出這種話?

但戚明月是絕不願在朱行景面前輸掉氣勢的,她扯掉面巾,一臉兇巴巴的:“是,我是來找你報仇的!”

“好,我等着。”只要她肯來,無論她怎麽報仇,他都甘之如饴。

朱行景越是笑,戚明月越是覺得不爽快。明明她沒有中毒,明明她不必來見他,但她就是來了。

她又不想直接去見他,便偷偷摸摸跟着,不料被當成刺客,還被抓住了。

真是憋屈呀!

越想越氣的戚明月一鞭子甩掉宋河的手裏的劍,将他打到一邊,她瞅着空位便走。

朱行景的聲音在後面追來:“戚将軍,我等你來報仇!”

戚明月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從屋頂摔下去。

怎麽回事?

為什麽她聽着“報仇”這兩個字越聽越不對勁了呢?

……

是夜。

戚明月翻牆摸入知府府邸。

她白日已經探查清楚朱行景的住處,便悄無聲息的找到那個小院,院中無人,空寂得可怕。

戚明月正要去推窗,那窗自己開了。

只見朱行景站在屋內,他白衣烏發,手舉燭燈,沖她揚唇一笑,頓時滿室生輝。

戚明月愣了一息,趕緊回神,見朱行景讓開兩步,她便跳入窗戶。

屋內桌上布滿酒菜,顯然他一直在等她。

戚明月有點不自在。但她既然來了,就不能窩窩囔囔的走。

在朱行景面前,她絕不能輸!

于是戚明月走過去一屁股坐下,先發制人,大聲質問:“朱行景,你說這事怎麽辦?”

朱行景從容坐下,為戚明月斟酒,這才緩緩看向她:“戚将軍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話題被推回來,戚明月哽了一下。她有點惱:“你這什麽意思?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你這話作數?”

朱行景點頭:“自然。”

戚明月一手握緊酒杯,将杯中酒猛地一飲而盡,然後“咚”地一聲猛地拍下酒杯:“好。那你脫衣吧。”

朱行景面色露詫異,揚眉看她:“嗯?”

戚明月強裝鎮定:“怎麽,要食言嗎?”

“……”朱行景垂目沉默,半晌,他再次看向她:“……你想好了?”

“當然想好了,不然我來幹什麽?跟你喝酒聊天嗎?”

他颔首,然後在戚明月灼灼的目光下起身,寬衣解帶。

戚明月瞪大眼,等朱行景露出胸膛,她又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看向一桌酒菜:“那啥,還是去床上吧。”

見戚明月扭扭捏捏的模樣,朱行景忽然想笑。他心中有着無法言喻的歡喜雀躍。

他這麽多年的籌謀、隐忍在這一刻都值了。

經歷了那麽多荊棘坎坷,她一直都在。

但朱行景知道戚明月的脾氣,他若是這個時候笑了,今晚只怕要壞事。

他只得忍着笑問:“一起去。”

戚明月依舊不肯看他:“咳,你先過去。”

“哦。”

戚明月聽見朱行景走開了,這才悄悄回頭,她看向床榻那邊,見朱行景放下簾帳。

床邊地上,落了一件雪白的衣裳。那也是他身上僅剩的衣裳。

那現在的他,豈不是……光的?

嘿嘿。

她起身走了過去。

等等。

那她現在應該做什麽

她要先脫掉自己衣裳嗎?

糟糕,今夜急着趕來,忘記沐浴了。這幾日天熱,她身上不會有味道吧?倒也不是她多麽講究,只是朱行景把自己收拾得香噴噴的,她總不好太過潦草。

她趕緊低頭聞一聞。

就在這時,床帳裏頭伸出一只手臂,将戚明月的腰一把摟住,然後往裏一帶!

戚明月直接撞在了朱行景身上,她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人親上。

兩人唇齒相觸碰,氣息糾。不知過了多久,朱行景見時機正好,正要翻身将戚明月放下,卻見她猛地睜開眼,伸手往他身上狠狠一按,将他“咚”地一聲狠狠按倒在床上。

朱行景不顧的背上的痛,只是不解地望着戚明月:“怎麽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不會要反悔吧?

“我要這樣。”她最讨厭在他面前落了氣勢。即便是在床榻上,那也不行。

“……好。”

她這才心滿意足,俯下身子,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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