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委屈 溫讓的占有欲
第31章 委屈 溫讓的占有欲
吃飯的過程中, 司宥禮一直和周元聊天,溫讓則默默幹飯,就是趙巡一直看他, 看得他特別不自在, 所以他找了個縫隙借口去衛生間, 準備出去透口氣。
他前腳剛走,周元就滿臉好奇道:“小宥,啥情況啊,還沒在一起?”
司宥禮喝了口酒, 搖頭表示沒有。
周元啧了一聲, 語氣染上幾分嫌棄, “你不行啊,都這麽久了還沒追到?實在不行讓給我得了, 我也挺喜歡……”
周元話音未落就先吃了司宥禮兩記眼刀, 他連忙閉嘴,笑嘻嘻地說:“開個玩笑嘛,這麽敏感做什麽,我是那種會搶好兄弟老婆的人嗎?”
“你是。”司宥禮毫不猶豫道。
被傷害的周元立刻閉上嘴, 轉頭朝趙巡投去求救的目光, 但趙巡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敲了敲桌子好奇道:“班長,你想啥呢, 之前不是一直說回來一定要跟小宥聚一下嗎?”
趙巡眨眨眼回過神來,牽強地笑道:“沒事, 想事情入神了,你們剛剛說什麽?”
他說話的時候,餘光總是不自覺往司宥禮身上看。
但司宥禮沒理會他, 起身往外走。
讓讓去的太久了,他得去看看。
溫讓正好和司宥禮打了照面,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你也去衛生間嗎?”
司宥禮搖搖頭,幫他整理了一下頭發,“你怎麽去那麽久?”
原來是出來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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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讓擡頭看着司宥禮,說:“在外面透了口氣,怎麽了?”
“沒事,回去吧,天冷。”司宥禮說完伸手準備牽他,溫讓卻躲開了。
“走吧。”溫讓沒事兒人似的,笑着聳聳肩,越過司宥禮往裏走。
他和司宥禮只是室友而已,牽手什麽的,未免有點親密了。
司宥禮低頭看着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眸底劃過一絲淡淡的不解,但他并未說話,跟着溫讓進去。
在那之後,溫讓都有意無意地回避司宥禮,這讓司宥禮有點郁悶,所以他喝了不少悶酒,溫讓倒是滴酒未沾,因為全被司宥禮擋了。
司宥禮剛端起酒杯,周元突然按住他的手,道:“哎,你喝那麽多,等會兒你倆怎麽回去?”
“代駕。”司宥禮說完揮開周元的手,仰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趙巡在一旁搭話:“要不我送你們回去吧,我前段時間剛考了駕照。”
溫讓默默把頭埋低,要是他會開車就好了。
反應過來後,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好像過于在意這位班長了。
“不用。”司宥禮嗓音低沉道。
見他又開了一瓶酒,溫讓連忙開口:“你、你別喝太多。”
司宥禮頓了頓,随手将酒放下,擰着眉頭靠在椅子上。
周元驚訝地挑了挑眉,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司宥禮聽別人的話。
他連忙抽了根煙遞過去,卻被拒絕,周元低頭看着手上的煙,解釋道:“我這剛買的大金磚,你瞧不上?”
司宥禮表情冷冷的,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戒了。”
“哦,戒了……”周元把煙收回去,後知後覺道,“什麽!你戒煙了?”
周元連忙詢問:“你受什麽刺激了,怎麽突然戒煙?”
司宥禮不經意瞥了溫讓一眼,閉着眼睛說:“有人不喜歡。”
溫讓一怔,渾身僵硬地用餘光偷看了司宥禮一眼。
周元反應過來,連連說戒了好,但他眸底的驚訝卻怎麽都藏不住。
完了,司宥禮真陷進去了,這麽多年,他第一次看到他這樣。
但溫讓這個樣子,明顯就是沒開竅啊,要不……幫他們一把?
周元的視線來回在溫讓和司宥禮身上掃,最後他笑了笑,跟趙巡說:“班長,你在國外過的怎麽樣?”
趙巡倏地将視線從司宥禮身上收回,故作淡定道:“就那樣,沒什麽特別的,就是一放假就想回來,國外的飯真的很難吃。”
周元激動地拍了拍桌子,“那何止是難吃啊,簡直就不是人吃的。”他看了溫讓一眼,接着說,“班長,話說你還記得我們高中同班那個小男生嗎?”
“誰?”趙巡疑惑道。
周元嗐了一聲,雙手環胸,“就喜歡小宥喜歡得要死要活那個啊,後來得知小宥被停學,說要留級陪小宥那個。”
話音剛落,司宥禮就瞪了他一眼,“那麽多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周元笑着說:“聊聊嘛,吃不下也喝不動了,随便聊聊。”
趙巡其實已經有點醉了,聽到周元說起那個人,他表情不太好,“突然提他做什麽。”
送走了一個又來一個,早知道當初他就不出國留學了。
周元向來大大咧咧,沒注意到那麽多,繼續說道:“就是突然想起來了呗,前天他還問我呢。”
“問你什麽?”趙巡不自覺被牽着鼻子走。
周元看了司宥禮一眼,嘿嘿笑了兩聲,“還能問什麽啊,問小宥有沒有對象呗,我跟他說沒有……”
周元打了個哆嗦,無視司宥禮的冷眼,“他還問我要小宥的聯系方式,但我沒給,怕被揍。”
溫讓在一旁聽着,大概能理清楚,就是眼前的兩個人和江則跟耿木時一樣,都比他們大一屆,但不知道什麽原因,司宥禮高中留了一個級,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
高中時期的司宥禮,應該也很受歡迎。
察覺到他視線的司宥禮低頭看着溫讓,但溫讓卻躲開他的視線假裝忙其他事。
司宥禮眉頭狠狠一皺,擡眸看着還在叭叭叭說個不停的周元。
周元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說話,朝趙巡投去求救的目光。
趙巡臉上挂着溫潤的笑容:“別說這些了,喝酒吧。”
說完他還問溫讓,“你不喝嗎?”
司宥禮眉頭緊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聲音冷得吓人,“他不喝。”
溫讓沒敢說話,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司宥禮為什麽突然生氣了,應該是不太想讓他聽到他高中的事兒。
但他也很冤枉啊,不是他想聽的,是周元一直在說,他是被迫的。
司宥禮低頭就看見溫讓一臉委屈,他心裏更氣了,明明是他被冷落,怎麽罪魁禍首還一臉無辜呢。
飯局結束将近淩晨,外面氣溫驟降,溫讓剛從大廳出來就被冷風左右開弓賞了幾個“巴掌”
他倒吸一口涼氣,扶着司宥禮往外走。
司宥禮喝醉了,只要他扶,這是溫讓第一次看到司宥禮喝醉的樣子,像只委屈的大狗狗,尤其是盯着他看的時候,更像。
周元靠在趙巡身上,醉醺醺地問:“溫讓,你一個人沒關系吧?”
溫讓艱難回頭,“我可以的,代駕已經過來了,你們路上小心。”
“好嘞,你……哎班長!”周元歡快的聲音戛然而止,多了幾分驚愕。
溫讓聞言,還沒來得及回頭,司宥禮就被趙巡拽走,他面無表情地說,“我扶他過去。”
有種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感覺,心裏特別不舒服,但溫讓沒說話,拳頭松了又緊,“好的,謝謝。”
剛走了兩步,司宥禮就不讓趙巡扶了,嘴裏一直喊“讓讓”
溫讓連忙上前,“我來扶他吧,謝謝你。”
“你謝我?”趙巡抓着司宥禮的一只胳膊,面無表情地看着溫讓,細看還能發現他眸底的嘲弄,仿佛在說“你有什麽資格謝我”
溫讓心裏一驚,下意識避開趙巡的視線。
司宥禮将手抽回來,低頭靠在溫讓身上,閉着眼睛難受地說:“讓讓,回家了。”
身後傳來周元的聲音:“班長,你管管我呗,我也喝醉了。”
趙巡沒搭理周元,而是跟司宥禮說:“小宥,到家給我發消息。”
司宥禮沒理他,而是催溫讓走快點。
趙巡盯着兩人走遠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轉身去扶周元。
周元醉醺醺地說:“班長,你就別打小宥的主意了,他喜歡溫讓,你、你趁早放手吧。”
趙巡滿臉不悅道:“我先喜歡他的,憑什麽要我放手?”
周元靠在他身上閉着眼吧唧嘴,一看就醉的不輕。
趙巡緊抿着唇,面無表情地扶着周元往停車場走。
另一邊,溫讓艱難地扶着司宥禮上車後,把地址給代駕,他原本是打算坐副駕駛的,但司宥禮不讓,他只好上了後座。
司宥禮靠在他身上,眉頭緊緊皺着,似乎很難受。
溫讓低頭關心道:“你還好嗎?”
司宥禮把臉埋在他肩膀上,下意識蹭了蹭,嘟囔道:“難受。”
溫讓第一次聽到司宥禮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聲音染上一絲輕微的顫意:“你休息一會兒吧,到家我叫你。”
“讓讓。”司宥禮溫柔地喊他。
溫讓呼出一口氣,“嗯,我在呢。”
明明他今天滴酒未沾,氣溫也很低,為什麽他的臉那麽燙。
司宥禮繼續在他耳邊呓語:“讓讓,我難受。”
溫讓心跳加速,他機械地重複着剛剛的話,“休息一下。”
司宥禮動了動,兩人貼得更近,他不滿地問:“你不問我為什麽生氣?”
對哦,剛剛司宥禮生氣了。
溫讓連忙低頭問他,“你怎麽了?”
司宥禮坐直身體,靠在座椅上垂眸盯着他看,溫讓有種被猛獸盯上的錯覺,他眨眨眼,重複道:“我惹到你了嗎?”
司宥禮盯着他看了許久才道:“你不讓我碰你。”
溫讓聞言,見鬼地覺得他好像有點委屈。
溫讓低頭看着自己的膝蓋,小聲解釋:“因為你的朋友們在,而且……”
而且他們的關系沒有到那麽親密的地步,別人看到會誤會的。
“那下次不跟他們吃飯了。”司宥禮握住他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閉着眼說,“我想碰你,快瘋了。”
溫讓一怔,震驚地看向司宥禮,卻發現他已經睡着了。
“砰砰砰——”不安分的心跳聲不停撞擊他的胸膛,溫讓感覺自己也醉了,腦子裏總是冒出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
回到家時,司宥禮醉得太嚴重,根本就沒辦法自己走路,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溫讓身上。
兩人身高差太多,溫讓被壓着連前面的路都看不見,好不容易摸索着到門口開門進去,他扶着司宥禮走到沙發邊,自己也跟着倒下去。
太累了,喝醉的人怎麽那麽重。
“讓讓。”司宥禮閉着眼睛喊他,似乎是不舒服。
溫讓連忙爬起來回應:“我在呢,你要不要喝水?”
司宥禮皺着眉頭搖頭,“不喝,我想抱抱你。”
溫讓頓住,“抱、抱我?”
司宥禮睜開眼睛看着他,瞳孔明顯不聚焦,他聲音沙啞道:“你不是喜歡我抱着嗎,今天不喜歡了?”
溫讓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道:“我什麽時候……”
難不成是他喝醉的時候?
他不自在地解釋:“我、那是因為我喝醉了。”
“讓讓。”司宥禮抓住他的手,用指尖撓他的手心,溫讓想往後躲,卻被拽進司宥禮溫暖的懷中。
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溫讓的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不自在地動了動,卻被司宥禮摟着腰按進懷裏,溫讓擡頭看着他,聲音軟軟地問:“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接。”
“不喝,我就想抱抱你。”司宥禮低頭看着他,突然笑起來,“讓讓,你真好看。”
溫讓被誇得臉頰發燙,他眼神躲閃不敢看司宥禮,“你、你喝醉了,別說胡話。”
司宥禮喉結微微滾動,喉嚨中溢出笑來,“喝醉當然要說胡話了,傻瓜。”
不然不是浪費機會嗎?
溫讓皺着眉頭仔細想了想,他喝醉的時候好像沒有說過什麽胡話,只是喜歡粘着司宥禮。
“叮鈴鈴——”他想得正出神,司宥禮的手機突然響了。
司宥禮松開他,整個人沒力氣地癱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說:“讓讓,幫我接一下電話。”
“啊?”溫讓震驚地看着他,看到他那副難受的樣子,連忙點頭從司宥禮兜裏把手機拿出來。
是個沒打備注的電話,不過他的屏保看着有點兒眼熟,手機繼續振動,溫讓來不及多想,他看了司宥禮一眼,按下接聽鍵。
“小宥,你們到家了嗎?”趙巡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帶着急切。
溫讓不安地回頭看了司宥禮一眼,緊張地回答:“到、到了。”
趙巡沉默了兩秒鐘,語氣突然冷下去,充滿敵意道:“小宥呢,怎麽是你接電話?”
溫讓被突如其來的敵意吓了一跳,“他、他喝醉了難受,躺着呢。”
“你這麽喜歡多管閑事嗎?”趙巡質問他,“他的手機向來不讓人碰,你趁着他喝醉幫他接電話,是想向我示威?”
溫讓愣了一下,連忙解釋:“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是他讓我幫他接的……”
趙巡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語氣激動道:“你是想說你現在和他住在一起,所以能有更多機會照顧他,拉近你們兩個的關系,而我打個電話給他都是你接的,是嗎?”
溫讓聽着趙巡那些話,總算反應過來為什麽他對他敵意那麽大,原來他喜歡司宥禮啊。
他轉頭看着司宥禮,表情呆呆的,有點不爽。
司宥禮閉着眼睛,牽着他的手問:“誰啊?”
“趙巡。”溫讓說。
司宥禮頓了一下,看起來似乎清醒了些,他朝溫讓伸手,“給我吧,我跟他說。”
溫讓見狀,心情有點怪怪的。
剛剛還說難受讓他幫忙接電話,聽說是趙巡後就要自己接,看來他們兩個關系挺好的。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有點不舒服。
司宥禮還在跟趙巡講電話,溫讓那點不悅被逐漸放大,他掙紮着将手從司宥禮手中抽出來,邊起身邊說:“我先回房間——”
話音未落,司宥禮突然拽他,他重心不穩直接摔進司宥禮懷裏。
溫讓驚魂未定地擡頭,司宥禮卻安撫似的摸摸他的頭,繼續跟趙巡說話。
“班長,還有事兒嗎?”即便喝醉了,也能聽出他在不悅。
溫讓順勢趴在他胸口處,偷聽趙巡說話。
“沒什麽特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到家沒,還有……你那個舍友……”
趙巡話音未落,司宥禮就啧了一聲,撸溫讓後脖頸的動作也頓住,“怎麽,你也覺得他很可愛?”
“沒有,我覺得他是有目的接近你的,你別被他騙了。”趙巡說。
溫讓瞪大眼睛,小聲嘟囔:“我才沒有。”
司宥禮捏捏他的臉問趙巡:“你出國留學後住在海邊嗎?”
趙巡:“不是……”
“那你管那麽寬。”司宥禮冷淡道,“沒事就挂了。”
不給趙巡開口的機會,他說完直接把電話挂了,随手将手機扔到一邊。
“我要去洗澡睡覺了,你也趕緊回房間休息吧。”溫讓嘴上這麽說,卻沒有要從司宥禮懷裏起來的打算。
司宥禮摟緊他的腰,悶悶道:“我不喜歡他。”
“誰?”溫讓一下沒反應過來。
司宥禮用額頭抵着他的肩膀,悶悶道:“趙巡,我不喜歡他,你別不高興。”
溫讓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卻嘴硬道:“我沒不高興……”
司宥禮側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灼熱的呼吸毫無章法地灑在溫讓的側頸,“嗯,那是我不高興,我不想和他講電話,只想和你待着。”
溫讓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他已經分不清是因為司宥禮的聲音和偶像太像,還是其他,總之他現在是高興的。
呼吸灑在頸間有些癢,他往後縮了縮脖子說:“我要睡覺了。”
“能一起睡嗎?”司宥禮借着酒勁兒,把心底的想法給說出口,“太冷了,不想一個人睡。”
溫讓油鹽不進道:“不冷啊,是不是你被子太薄了,需要我給你一床被子嗎?”
“……”
“不是被子的問題,是我喝醉了難受。”司宥禮直接道德綁架他,“之前你喝醉都是我在照顧你,這次我喝醉了,你是不是也該照顧照顧我?”
溫讓瞬間被說服,甚至開始自責自己沒良心,司宥禮照顧了他那麽多次,他剛剛卻只想把司宥禮弄回房間自己去睡大覺。
溫讓,你真是太沒良心了。
他看向司宥禮,語氣自責道:“對不起,我知道了,我會照顧你的。”
“謝謝你。”司宥禮裝出一副很難受的樣子,靠在溫讓身上不肯起來。
溫讓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時間很晚了,去休息吧。”
說着他費勁地扶着司宥禮起身,兩個人跌跌撞撞,有驚無險地回到溫讓的房間。
溫讓呼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你一個人洗澡沒問題吧?”
“你先去洗吧,我緩緩。”司宥禮說着順勢倒在他的床上,眉頭緊皺,似乎很難受。
溫讓拿起自己的杯子遞給司宥禮,“你喝點水可能會好點。”
司宥禮看着他手上的杯子,遲遲沒接。
溫讓猛然反應過來,“我、我去幫你拿你的杯子……”
話音未落,司宥禮突然伸手接過杯子,“沒事,這個就行。”
他說着,仰頭咕咚咕咚喝着水,溫讓看着他滾動的喉結不自覺吞咽口水,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樣的話,他和司宥禮不就……間接接吻了?
他臉頰發燙,心虛地轉過身背對着司宥禮,“我、我先去洗澡。”
司宥禮嗯了一聲,目光緊緊盯着他,直到溫讓溜進浴室,他才将視線收回,眸底的朦胧瞬間蕩開,哪兒有一點喝醉酒的意思。
他靠在床邊,悶着笑出聲來。
溫讓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司宥禮已經換了一套衣服,頭發也是濕的。
他好奇道:“你洗完澡了?”
不是說頭暈難受,動作這麽迅速?
司宥禮雙眸微翕,擰着眉說:“難受,随便洗了下。”
溫讓看着他還在滴水的頭發,說:“頭發先吹幹吧,需要我幫忙嗎?”
司宥禮點點頭,沒力氣地靠在椅子上,“麻煩你了。”
溫讓拿起吹風機走到他身邊,“不麻煩,你之前也是這麽照顧我。”
幫司宥禮吹幹頭發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溫讓盯着他那頭長發呢喃:“長頭發冬天是不是特別不好打理?”
“有點,所以我準備去剪了。”司宥禮聲音中摻着醉意。
感覺長頭發不方便親熱,所以提前剪掉比較好。
“剪掉?”溫讓呆呆地想着,如果司宥禮把頭發剪掉,應該也會很帥。
司宥禮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抓住溫柔的手腕跟他說:“睡覺吧,困了。”
溫讓點點頭,轉身看着床卻犯了難,他的床夠兩個人睡嗎?
“你睡裏面還是外面?”他問司宥禮。
司宥禮說:“我睡外面。”
溫讓點點頭,脫了鞋爬上去,他特意拿了兩床被子,一人蓋一床。
但剛躺下司宥禮就往他那邊擠,嘴裏說冷,溫讓不疑有他,只好讓他靠過來。
司宥禮得寸進尺:“能抱着嗎?”
溫讓想起上次他喝醉,司宥禮也是抱着他睡的,于是點頭答應。
但司宥禮滾燙的身軀貼上來時,他渾身僵硬,不知道該幹嘛。
之前他喝醉了記不清,但這次他是清醒的,所以那種軀體挨在一起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和呼吸的感覺太強烈。
司宥禮的手安分地摟着他的腰,他問:“你怎麽那麽瘦?”
“最近長胖了。”溫讓不自在地說。
司宥禮閉着眼睛,聲音有些飄忽,“嗯,多吃點。”
溫讓以為他困了,便沒說話,安安靜靜待了幾分鐘,直到司宥禮平穩的呼吸聲傳來,他才小聲問:“你睡着了嗎?”
沒得到回應,溫讓暗暗吐出一口氣,往裏挪了挪,但剛有動作,司宥禮突然将手收緊,将他摟進懷裏。
溫讓怕吵醒他,只好乖乖待着。
折騰到現在,他也有些困了,加上司宥禮懷裏太暖和,沒多久他就睡了過去。
而本該睡着的司宥禮卻睜開了眼睛,他感受着懷裏人的溫度,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他低頭在溫讓的肩膀上親了一口,聲音沙啞道:“寶寶,你怎麽一點防備都沒有,我對你幹壞事怎麽辦?”
睡夢中溫讓哼唧一聲,轉身把臉埋進他懷裏。
司宥禮溫柔地笑了笑,吻了吻他的發頂,“晚安,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