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撞破 穿着旗袍的讓讓
第30章 撞破 穿着旗袍的讓讓
晚上吃飯的時候, 葉序又問了溫讓一遍:“讓讓,你真不回去嗎?”
溫讓吃飯的動作一頓,搖搖頭說:“不回了, 在這邊也挺好的。”
葉序嘆了口氣, 語重心長道:“但我們走了, 就只剩下你一個人了,這怎麽讓人放心?”
初中開始溫讓就幾乎每天和他跟林珝待在一起,當初就是不放心溫讓他們兩個才和他一起來這邊上學的。
寒假雖然不長,溫讓也不是那種時刻需要人照顧的類型, 相反, 溫讓很擅長照顧人, 因為他細心溫柔,總能照顧到每個人的情緒, 但這是溫讓第一次和他們分開, 葉序難免擔憂。
江則聞言,擡頭看着葉序,“有什麽不放心的,你們回去了, 我們仨不是還在這兒嗎, 還能讓他一個人待着不成?”
葉序猛然反應過來,拍了拍大腿:“對啊,還有你們呢, 我擔心個什麽勁兒。”
江則把筷子一扔,雙手環胸傲嬌道:“我看你就是沒把我們當朋友。”
葉序連忙解釋:“怎麽可能啊我的好學長, 我這不是腦子突然短路,沒反應過來嘛,咱們肯定是好兄弟啊, 這還用得着你說嘛,寒假就勞煩學長多照顧一下讓讓了。”
江則還是那副傲嬌的表情,“你不說我們也會照顧他,但你沒把我當朋友這事兒沒完,等會兒陪我喝酒。”
葉序笑着答應:“喝,肯定喝,今晚不醉不歸。”
說到喝酒的話題,溫讓自動閉麥,他今天絕對不喝,他不想再出醜了。
但他架不住江則和葉序勸,每次都這樣。
拿着酒瓶的時候,溫讓心裏還在後悔自己剛剛怎麽不再堅定一點拒絕。
“讓讓,發什麽呆,幹杯了。”葉序說完,碰了一下他的酒瓶,大家都喝了,他不喝的話會顯得不合群,猶豫了一秒鐘,他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仰頭喝了一大口,嗆得直咳嗽。
Advertisement
後背被人溫柔地拍了一下,司宥禮的聲音猝不及防地鑽入耳中,“慢點兒喝。”
溫讓擡頭看着他,說了聲“謝謝”
柔和的燈光垂下來,正好灑在溫讓的臉上,最近他沒有刻意戴黑框眼鏡,那雙無辜的杏眼就這麽暴露在司宥禮的視線下,氣氛多了一絲不合時宜的暧昧。
“你倆別眉目傳情了,趕緊喝。”江則的話将那絲暧昧擊碎,溫讓轉過頭,乖乖跟他們碰杯,心想今晚絕對不喝醉。
但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江則勸酒的能力,一巡下來溫讓就已經有點兒暈了。
江則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溫讓遲鈍地轉頭看着他,聽到江則說:“看讓讓那副眼神迷離的樣子,該不會又喝醉了吧?”
他眨眨眼,搖頭否認:“沒有,我沒醉,只是頭有一點點暈而已。”
“頭暈不就是醉了嗎?”江則看了司宥禮一眼,笑着調侃,“不過應該還沒醉得那麽嚴重,今兒還沒纏着小宥呢,再喝點兒再喝點兒。”
溫讓感覺這話有點不對勁,他擰着眉頭,努力讓視線聚焦,“你為什麽要灌醉我?你怎麽那麽壞。”
“噗哈哈哈哈……”江則瞬間笑噴,他一只手搭在耿木時肩膀上,笑得前俯後仰,“讓讓,你怎麽那麽可愛,生氣都招人喜歡。”
江則話音剛落,後背突然一涼,擡頭正好對上司宥禮冷若冰霜的臉,他瞬間收起笑容,往耿木時身後躲。
“不要你喜歡,你喜歡耿學長就好了。”溫讓聲音不大,剛好能讓所有人都聽到,除了江則,江則光顧着偷笑呢,壓根沒聽人說話。
林珝驚訝地看着溫讓,沒想到他居然看出來了,那他自己怎麽那麽遲鈍?
“幹嘛突然不說話?”江則笑了半天突然察覺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他茫然地從耿木時身後探出頭來,“讓讓剛剛說什麽?”
溫讓哼了一聲,沒理他。
耿木時輕咳一聲,随手拍拍江則的肩膀道:“沒說什麽,繼續喝吧。”
被這麽一打岔,氣氛沉寂了幾分,但很快就被葉序帶動起來。
喝到最後,溫讓又醉了,意識不清地靠在司宥禮身上。
江則在一旁幸災樂禍:“哈哈哈,溫讓,你喝醉了吧,又開始粘着小宥了。”
溫讓皺着眉頭,小聲嘟囔:“我就粘着,怎麽了嘛。”
“嘀咕什麽呢,聽不見——”
江則話音未落,司宥禮就淡淡道,“喝你的,那麽多話做什麽?”
江則瞬間不敢說話了,默默轉向另一邊跟葉序喝酒,還不忘小聲吐槽司宥禮兇。
司宥禮沒理他,而是從沙發上扯了個毯子給溫讓披上。
剛披上溫讓就随手扯開,臉貼着他的胳膊說:“不要,熱。”
司宥禮脾氣很好地說:“好,那蓋着腳就行。”
這會兒他們都坐在地毯上,其實根本就不冷,但司宥禮怕溫讓冷。
這次溫讓沒拒絕,乖乖靠在他身上閉着眼休息。
大家都喝累了中場休息,耿木時看着葉序和林珝說:“你們哪天走?”
“明天下午的票。”林珝回答。
耿木時點點頭說:“到時候我送你們去高鐵站吧,收假回來也可以跟我說,我去接你們。”
一旁的溫讓連忙插話:“我也去,我也要去送你們。”
林珝溫柔地看着他,“好,你送我們下樓。”
溫讓不鬧了,乖乖靠着司宥禮。
十二點整,窗外炸開煙花,光亮順着落地窗映入客廳,江則興奮地說:“跨年快樂!”
溫讓迷迷糊糊地坐起來,也跟着說跨年夜快樂。
一群人又瘋鬧了一會兒,溫讓被迫喝了兩瓶,頭更暈了,他趴在沙發邊緣休息了一會兒,江則他們還在喝,司宥禮卻不見了。
溫讓坐起身眯着眼睛到處找,最後還是耿木時說:“小宥在陽臺抽煙,很快回來。”
聞言,溫讓往陽臺那邊看了一眼,确實看到司宥禮,他沒力氣地趴在沙發上等,但司宥禮一直沒回來,他等不了,扶着沙發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陽臺去。
其餘人喝得正高興,沒注意到溫讓出去。
司宥禮聽到開門聲,回頭就看到溫讓穿着單薄的毛衣出現,表情有些委屈。
他眉頭微微皺着,将煙拿遠了些,低聲跟溫讓說:“外面冷,你先進去,抽完就進來。”
溫讓聽不進去,癟癟嘴往他身邊走,二話不說一頭紮進他懷裏。
司宥禮連忙用大衣将他裹起來,生怕他着涼,沒抽完的煙也不抽了,随手掐滅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雙手抱着溫讓。
溫讓察覺到,仰頭看着司宥禮,聲音悶悶的,“不抽煙了?”
“嗯。”司宥禮低頭看着他,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劉海,捏捏他的臉問,“怎麽悶悶不樂的,不高興了?”
溫讓眨眨眼,滿臉委屈道:“睜眼沒看到你,不高興。”
“我剛出來。”司宥禮語氣有些無奈。
溫讓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聞着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嫌棄地別過臉咳嗽了一聲,小聲嘟囔:“煙味好重。”
司宥禮一怔,低聲詢問:“不喜歡?”
溫讓把臉埋在他懷裏,滾燙的呼吸毫無章法地灑在他胸前,“讨厭,難聞。”
嘴上說着讨厭,卻沒有要離開人家懷抱的意思。
“那我以後不抽了。”司宥禮說。
“嗯?”溫讓疑惑地擡頭,“為什麽啊?”
司宥禮用額頭碰了碰他的額頭,喉嚨中溢出笑:“你不是不喜歡嗎?那就不抽了。”
溫讓垂下眼,思索了兩秒鐘後說:“我的想法不重要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重要。”司宥禮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他重複道,“讓讓,你很重要。”
至少對我來說很重要。
溫讓喝太多,司宥禮懷裏又溫暖,他靠着靠着就不小心睡着了,壓根沒聽到司宥禮說的話。
璀璨的煙花在空中炸開,屋裏的幾人笑着互相祝福,司宥禮低頭看着溫讓,輕聲說道:“讓讓,歲歲平安。”
溫讓閉着眼,吧唧着嘴沒說話。
司宥禮滿臉溫柔地笑着,抱着溫讓回屋。
其他人已經喝得差不多,各自去睡覺了,今晚還是他們兩個睡沙發,耿木時貼心地把沙發推到一起,還幫忙拿了被子出來。
司宥禮把溫讓放到沙發上幫他蓋好被子後,回卧室洗了個澡,因為溫讓說他身上煙味太重。
他回來的時候,溫讓坐在沙發上,面向窗戶,不知道在想什麽。
司宥禮走過去,揉揉他的頭,“怎麽不躺着?”
溫讓搖搖頭說:“外面有煙花。”
南城禁燃煙花爆竹,長大後他幾乎沒怎麽見過城區的煙花,沒想到這邊居然不禁。
司宥禮站在他身邊陪他看完一場煙花,周遭陷入沉寂,他随手将燈關了,輕聲說:“沒有了,躺下吧。”
溫讓乖乖躺下,特意往裏躺,給司宥禮挪位置。
司宥禮在他身邊躺下,輕聲詢問:“頭暈嗎?”
溫讓轉頭看着他,“一點點,只是覺得房子在轉,其他的還好。”
“閉着眼睛可能會好點。”司宥禮說。
溫讓搖頭: “我想看看你。”
司宥禮疑惑地低下頭,“看我做什麽?”
溫讓傻笑了兩聲,說:“你長得帥啊,你怎麽長得那麽帥。”
突然被誇,饒是司宥禮也有些愣住。
這樣的誇獎從小到大他不知道聽過多少,但在溫讓這兒是第一次。
他往下挪了挪,和溫讓對視,故作謙虛道:“帥嗎?一般吧,沒什麽特別的,我覺得你比較好看。”
“帥啊,你真的好帥。”溫讓說着,不自覺用手指碰了一下司宥禮的臉,嘴裏還呢喃着,“真的好帥。”
司宥禮看着眼睛一眨一眨,似乎随時都能睡過去,他忍不住用鼻尖碰了一下溫讓的鼻尖,聲音裏帶着一絲笑:“小醉鬼,困了就閉上眼睛睡覺。”
溫讓順勢鑽進他懷裏,閉着眼嘟囔:“我對不起你。”
司宥禮自然地摟着他,随口問道:“幹什麽壞事兒了?”
溫讓悶着聲音,自責道:“你的聲音太像我偶像了,我總是把你當做他,對不起。”
司宥禮呼吸一滞,故作輕松道:“那現在你能分得清我們了嗎?”
“能了,你更溫柔。”溫讓小聲嘀咕完,閉着眼睡着了。
司宥禮低頭看着他,嘴角揚起溫柔的笑容,“小笨蛋,你要什麽時候才能發現呢?”
—
一放寒假,大學城就冷清了下來,葉序和林珝也走了,溫讓第一次跟他們分開那麽長時間,剛開始那兩天還有點不習慣,林珝也不放心,天天給他打電話,後來溫讓就比較忙了,每天直播五六個小時。
他想在大二之前多攢點錢,大二就專心準備考研了,還想畢業之後買套房子,屬于他一個人的家,如果可以的話,還想有一個喜歡的人,他們一起住在他的房子裏。
聽說江則和耿木時出國玩兒了,過兩天回來,昨天江則還給他發微信說回來給他帶禮物,溫讓沒拒絕,還祝他們玩得開心。
這兩天司宥禮也不在,他說要回家幾天,當時他還問溫讓要不要跟他一起,溫讓拒絕了。
幸好這兩天他不在,不然他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整天待在房間不出來。
但是他還沒想好司宥禮回來之後怎麽解釋,不管了,先直播吧。
溫讓直播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跳了幾個小時,他實在是口渴得不行,想着家裏就他一個人,他就沒換衣服,拿上水杯出去接水。
誰知剛喝完水,房門突然被推開,他猝不及防地跟司宥禮打了照面。
“咣當——”保溫杯掉在地上,水花四濺,杯子在地上彈了兩下,順着滾到茶幾下面,溫讓就那麽呆站着,大腦一片空白。
司宥禮也沒想到推門進來會是這樣一副光景,雌雄莫辨的人化着精致的妝容,頭上戴着假發,旗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完美的曲線,那雙又直又白的腿一覽無遺,還有那纖細的腰身,以及凹凸有致的鎖骨,每一樣都在叫嚣着挑釁他的理智。
司宥禮的眼神瞬間變得深邃,他緊緊盯着溫讓,似乎要将他看穿。
溫讓在他的注視下總算回過神來,他連忙彎腰去撿保溫杯,試圖緩解尴尬的氣氛。
“吃飯了嗎?”司宥禮聲音嘶啞低沉,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溫讓握着杯子,從幹澀的喉嚨中擠出幾個字來,“我、我吃過了。”
他要怎麽解釋司宥禮才會信,之前是化妝,現在他卻穿着女裝被他看見,總不能還說是幫林珝試衣服,他這全副武裝的呢。
溫讓正在組織語言,司宥禮突然來了一句,“挺漂亮的,很适合你。”
“我……”溫讓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尴尬,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司宥禮肯定會覺得他像個變态吧。
“你是在幫林珝試衣服?”司宥禮換了鞋走到沙發邊,很快推翻自己的猜測,“但旗袍……看着不像是她的風格。”
溫讓急中生智:“我、我在兼職幫人家試衣服,這是商家寄過來的,我剛拍完照沒來得及換。”
說完他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他反應快。
司宥禮上下掃了他一眼,狐疑道:“女裝?”
溫讓忙道:“因、因為我身高不夠,而且男裝競争大,人家不選我,女、女裝競争稍微小一點。”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不可信,偏偏司宥禮信了,他點了點關心道:“累不累?”
溫讓搖頭表示不累,心虛得不敢看司宥禮,只想趕緊溜回房間把這身衣服換下來。
司宥禮定定地看着一身墨綠旗袍的溫讓,環在胸前的手臂因為隐忍而青筋暴起。
溫讓被盯得心裏發毛,低着頭小聲嘟囔:“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回房間了。”
也不管司宥禮聽沒聽到,他說完就鴕鳥似的往房間挪,直到徹底把門關上才重重松了一口氣。
剛剛司宥禮的眼神好兇,看起來像是生氣了,但他明明還關心他累不累,難道是和家裏人鬧矛盾了?
不對,司宥禮回來了,那他接下來這幾天的的直播怎麽辦?
溫讓耷拉着肩膀,氣餒地想:只能把直播時間放到晚上了。
這樣的話他就沒辦法早睡了,幸好是假期,不用起太早。
一門之隔,司宥禮站在客廳,盯着溫讓的房門看。
他腦海中一度閃過推門進去,緊緊将溫讓摟進懷中,狠狠欺負他的念頭,但他終究是沒舍得。
調整好呼吸後回到房間看完溫讓今晚的直播回放。
現實中的溫讓比手機裏漂亮許多,他剛剛還以為自己眼花看到仙女了。
司宥禮其實很好奇,他一個男孩子從哪兒學的那麽高超的化妝技術,還有那副雌雄莫辨的嗓音,反差真的很大。
他的指腹在手機屏幕上溫讓纖細的腰身上來回摩挲,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呼吸徹底被打亂。
“腰好細。”司宥禮聲音壓抑低沉,呼吸卻越來越急促。
他随手将手機放下,略顯焦急地朝着浴室走去,浴室門內時不時傳來他低沉壓抑的呼吸聲以及那一聲聲充滿情//欲的“讓讓”
對于女裝被司宥禮撞見這件事,溫讓一直挺尴尬的,所以第二天他一直躲在房間裏,不太想出去面對司宥禮。
但人是鐵飯是鋼,剛到中午他就餓得不行,最近他忙着直播沒怎麽出門,屋裏的屯糧早就吃完了,找了半天就找到一顆糖,他把糖果含在嘴裏,躺在床上嘆氣。
“叩叩叩——”房門突然被敲響,司宥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忙完的話出來吃飯。”
“我不……咕嚕嚕……”
溫讓捂着肚子,認命地嘆了口氣,“我馬上來。”
吃飯的時候,氣氛有些尴尬,其實是溫讓尴尬,司宥禮好像并不在意昨晚的事,他和以前一樣,自然地給溫讓夾菜,監督他多吃飯。
溫讓正猶豫要不要提起昨晚的事,司宥禮率先開口:“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明天?”溫讓擡頭看了他一眼,快速移開目光,“怎麽了?”
司宥禮面色淡淡道:“我朋友從國外回來,準備一起吃飯,你有時間的話一起去。”
從國外回來的朋友,難道是江則和耿木時?但昨天江則跟他說要過年前後才回來啊。
司宥禮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解釋道:“不是江則和木頭,另一個朋友。”
溫讓點點頭:“明天晚上幾點啊,我不一定有時間。”
他答應粉絲最近都要直播的,如果去吃飯的話肯定要很晚才能回來。
但拒絕的話,又感覺不太好。
司宥禮語氣自然地問:“你明晚要試衣服?”
溫讓愣了一下,順着他的話說:“啊對,如果回來的晚我可能要提前把衣服試完……”
司宥禮說:“那你白天試吧,我去機場接他,下午六點左右過來接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如果再拒絕就會讨人厭了。
于是溫讓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當天晚上他就緊急在群裏通知了明天的直播時間,還給粉絲道了歉,幸好大家沒責怪。
翌日一早司宥禮就出門了,溫讓随便吃了點東西就開始化妝直播,從上午十一點播到下午五點。
但六點要出門,他沒什麽時間休息,快速收拾完去客廳等司宥禮。
六點整,司宥禮推門進來,溫讓驚詫他對時間的把控,可他不知道司宥禮在車裏等了兩個多小時。
司宥禮沒換鞋,站在門口問他,“可以走了嗎?”
溫讓點點頭把團子放下,小跑過去穿鞋穿外套跟着司宥禮下樓。
可能是白天太累,剛上車沒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他在睡夢中聽到一陣清脆的喀嚓聲,聽起來像是有人在吃東西。
溫讓白天沒吃什麽東西,這會兒餓得慌,直接從夢中給餓醒了。
他轉頭,正好看到司宥禮單手把着方向盤,嘴裏嚼着什麽東西,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彌漫在車裏。
溫讓小幅度吞了吞口水,可憐巴巴地問:“你在吃什麽?”
司宥禮側頭看了他一眼,随手拿起身旁的盒子,“醒了?薄荷糖,你要嗎?”
溫讓伸手接過倒了一顆在手心,而後幫司宥禮把盒子放回原處,閉着眼問,“你怎麽突然開始吃糖了。”
他好像記得司宥禮不喜歡甜的。
司宥禮聲音淡淡的,“煙瘾犯了。”
“嗯?”溫讓疑惑地看着他線條硬朗的側臉,“你在戒煙嗎?”
正好紅燈,司宥禮轉頭看着他,唇角噙着一抹笑容:“不是你讓我戒的嗎?”
溫讓一驚,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跨年夜那天他喝醉了,然後說了讨厭煙味。
司宥禮不會是因為那個才開始戒煙的吧?
他滿臉尴尬道:“我、我當時喝醉了亂說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已經放在心上了。”司宥禮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溫讓低着頭,緊張地用舌尖去頂口腔裏那顆薄荷糖,呼吸略微急促道:“那、那你現在別放在心上。”
司宥禮笑了笑說:“晚了,你得對我負責。”
溫讓茫然地看着他,“怎麽負責?”
司宥禮沉默兩秒說:“戒煙期間的薄荷糖你承包了吧,順便監督一下我。”
“好的。”溫讓說完,看了一眼司宥禮吃的薄荷糖的名字,默默記在心裏想着回去就幫他買。
兩人抵達餐廳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溫讓裹着外套跟在司宥禮身後進去。
到包廂的時候,溫讓才發現司宥禮的朋友是兩個,一個個子很高很帥,名牌加身,一看就家世不菲。
另一個則稍微內斂一些,戴着眼鏡,給人一種古代書生的感覺,除了腕上的手表之外,似乎沒什麽名牌。
司宥禮自然地拉開椅子讓溫讓坐下,看着一旁戴眼鏡的男生略微驚訝:“班長也在?”
“哦,我叫班長來的,他今天剛好回來。”高高帥帥的男生解釋道,他看了溫讓一眼,笑着說,“介紹一下呗。”
“溫讓,我室友。”司宥禮面無表情地說完,轉頭看向溫讓時目光溫柔了不少,“高一點的是周元,我發小,戴眼鏡的是我高中班長趙巡,也在國外留學。”
溫讓有些拘謹道:“你們好,我是溫讓。”
溫讓說完,不自覺松了口氣,不過這兩個人的聲音有點耳熟,應該也是跟哪個主播相似。
“你好啊。”周元笑着說完,一直盯着溫讓看。
我滴個乖乖,這麽極品的小男孩司宥禮這家夥從哪兒搞來的,別說司宥禮了,他看着也喜歡啊。
溫讓被看得不自在,下意識往司宥禮那邊躲,司宥禮瞪了周元一眼,後者目光稍稍收斂,但還是控制不住地往溫讓那邊看。
趙巡看了幾人一眼,笑着開口:“小宥,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司宥禮冷淡道。
溫讓歪着頭思考,司宥禮對朋友雖然算不上熱情,但也不會太冷漠,可對于這位班長,他似乎……
之後趙巡又跟司宥禮寒暄了幾句,但他一直都很冷淡,直到菜上齊,司宥禮自然地給溫讓夾菜:“白天不是沒怎麽吃東西嗎,多吃點。”
溫讓點點頭,察覺到一旁的趙巡在看他,雖然沒什麽惡意,但他還是默默把臉埋低。
氣氛太奇怪了,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