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烏龍 記得想我
第42章 烏龍 記得想我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 溫讓都覺得江則和耿木時有問題。
以前動不動就要來他們這兒喝酒的江則已經很久沒來過了,聽司宥禮說,他好像是在跟耿木時約會。
彼時溫讓正盤腿坐在地毯上逗團子, 聽完司宥禮的話後他滿臉驚訝地仰頭看着他, “所以他們兩個現在是已經在一起了?”
司宥禮搖搖頭, “沒有,現在只是處于暧昧階段。”他将手裏的雜志放下,好奇地看着溫讓,“所以你是什麽時候看出來木頭喜歡小則的?”
木頭一直都沒怎麽表現出來, 溫讓既然能看懂他對江則的心思, 怎麽就看不懂他對他的心思呢?
溫讓想也不想就說:“很明顯啊, 剛認識沒多久我就知道了。”
司宥禮皺了皺眉頭,“怎麽個明顯法?”
耿木時比他內斂多了, 至少這麽多年他從來沒在江則面前表露過什麽, 而且江則也遲鈍,所以一直沒察覺到。
但他自從知道溫讓是請讓讓之後就各種照顧他,并且他自認為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但溫讓似乎一點兒也沒察覺到。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溫讓認真分析道:“耿學長對別人總是很溫柔, 但他對江則學長明顯是不一樣的, 下意識的偏愛還有他看江則學長的眼神都很明顯,除了江則學長,應該沒人看不出來吧。”
“嗯, 确實。”司宥禮單手撐着下巴問他,“那你能看出來別人喜歡你嗎?”
溫讓愣了一下, 仔細回想了幾秒鐘後搖頭,“看不出來,林珝說我在感情方面很遲鈍。”
從小到大也有不少人喜歡他, 但他沒有一次看出來的。
比如上次社團的那個部長,他就完全沒看出來,要不是肖琴提醒,他估計一直都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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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宥禮沉思兩秒問他,“所以你是需要別人很明确地告訴你,你才會知道對嗎?”
溫讓回頭看了他一眼,轉過去繼續逗團子玩兒,他點點頭,“差不多吧。”
“為什麽呢?”司宥禮好奇道。
溫讓反應了兩秒鐘,知道他問的是什麽後回答道:“因為我覺得自身沒有什麽好值得別人喜歡的地方。”
司宥禮盯着他的後腦勺沉默了長達一分鐘,溫讓察覺到不對勁,回頭看了司宥禮一眼,發現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并且是那種要将他看透的眼神。
他連忙轉過身,不自在道:“我去寫題了。”
雖然他從來沒看懂過別人的暗示,但司宥禮總讓他産生錯覺,比如剛剛,他甚至有那麽一瞬間誤以為司宥禮是喜歡他的。
所以他逃跑了,他怕再繼續待下去,會忍不住問司宥禮是不是對他有意思,那樣的話大家都會變得尴尬,他讨厭那樣。
司宥禮看着溫讓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來不能繼續暗示了,得來點直接的才行,繼續這樣,猴年馬月才能得償所願,還有直播的事兒也得找個時間和他坦白,他都暗示那麽多次了,溫讓完全沒反應過來。
小笨蛋。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司宥禮剛咨詢完耿木時,準備大展拳腳時,突然接到通知要出國研學兩個月,所以他的計劃不得不往後推。
一無所知的溫讓上完課照例隔了幾分鐘才出去,看到司宥禮在門口等他他也不意外。
走近後他才發現司宥禮表情不太好,于是他問:“你怎麽了?”
司宥禮搖搖頭,自然地将他肩膀上的書包拿走,往前走了兩步才跟他說,“我有事跟你說。”
聽到他語氣那麽嚴肅,溫讓緊張了一瞬。
他該不會是看出他喜歡他了吧?他表現得一點也不明顯啊。
要不先發制人,直接坦白?
溫讓嘗試了幾次,最終以失敗告終,他耷拉着肩膀跟在司宥禮身後,如同霜打的茄子。
“是很重要的事嗎?”他眼巴巴地看着司宥禮的背影問。
司宥禮頓了頓,沉聲道:“重要。”
都打亂他的表白計劃了,當然重要。
溫讓一聽,頓覺自己猜測無疑,心都沉到了谷底。
一路上他都蔫巴巴的,時不時還重重嘆一口氣。
最近氣溫回升,今天出了大太陽,陽光灑在身上暖烘烘的,但此刻溫讓卻只覺得渾身發冷。
如果司宥禮說得真的是那件事,那以後他應該沒辦法跟司宥禮一起住了吧?
他是不是應該先找找房子?
溫讓亂七八糟想了一堆,但都沒理出個所以然來。
到家的時候他還不小心一頭撞到了司宥禮背上,他捂着額頭痛的眼淚都出來了,還不忘道歉:“對不起,我想事情太入迷了,沒注意到。”
司宥禮略顯緊張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撞疼了沒?”
溫讓擡頭看着他,使勁眨了眨眼,試圖将眸底的霧氣驅散,好看清司宥禮的表情,但霧氣越來越濃,直到徹底擋住他的視線。
司宥禮見他哭了,還以為撞得很嚴重,連忙開門把人拉進去。
溫讓的眼淚還在大顆大顆往下掉,司宥禮彎着腰,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溫聲說:“手拿開我看看。”
溫讓乖順地将手從額頭上移開,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确實有點疼,但他不是因為疼才哭的,而是害怕接下來司宥禮要說的事情,他感覺自己沒勇氣聽,所以試圖轉移司宥禮的注意力,把這件事往後推。
果不其然,他的目的達到了,司宥禮安慰了他很久,還幫他冰敷了被撞到的地方,然後去廚房做飯,完全把那件很重要的事情給忘記。
溫讓生無可戀地縮在沙發上,想到剛剛的所作所為就覺得自己是個卑鄙的小人。
人家不喜歡他想要說清楚也沒什麽錯,但他卻以這種卑劣的手段分散司宥禮的注意力。
他轉頭把臉埋進抱枕裏,悶悶地說:“溫讓,你真糟糕。”
司宥禮端菜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溫讓把自己栽在抱枕上,笑了笑提醒:“別埋在抱枕上,等會兒窒息了怎麽辦?”
剛剛還說額頭疼,現在就把額頭抵在哪兒,怎麽那麽可愛。
溫讓把臉從抱枕上擡起來,淚汪汪地看着司宥禮,滿臉愧疚道:“我對不起你。”
“不會撞傻了吧?”司宥禮放下碗走到溫讓身邊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是身體不舒服嗎?”
溫讓搖搖頭,使勁憋住眼淚後跟他說:“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麽,你直接說吧。”
司宥禮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說:“吃完飯再說,剛剛不是說餓了嗎?”
溫讓搖搖頭,“我騙你的,其實我一點兒也不餓。”
他只是不想那麽快聽到司宥禮說那件事,故意支開他而已。
“不餓也得吃,吃完飯再說。”司宥禮幫他擦了擦臉,拍拍他的肩膀說,“去洗手過來吃飯。”
溫讓吸了吸鼻子,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司宥禮說:“還是要我抱你去洗?”
溫讓搖搖頭,連忙套上拖鞋,用袖子擦了擦臉,鼻音很重地說:“我自己去就行。”
一邊做些讓他誤會的事,一邊又準備跟他攤牌,溫讓覺得司宥禮也挺卑鄙的。
吃飯的時候溫讓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司宥禮突然開口,幸好他多慮了,司宥禮全程都沒說那件事,而是自然地給他夾菜讓他多吃點。
這是斷頭飯嗎?吃完就把他趕出去?
溫讓光想想就忍不住想哭。
以後估計都不能再吃到司宥禮做的飯了,那他今天多吃點兒。
所以溫讓反常地吃了兩碗飯後,司宥禮就不讓他吃了,怕他撐壞。
“讓讓,你怎麽了?”他滿臉擔憂道。
自從回家後他就一直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學校裏遇到什麽事了。
溫讓邊幹嘔邊搖頭,順道撒謊:“我沒事,就是今天中午沒吃飯,太餓了。”
“為什麽不吃飯?”司宥禮邊幫他擦眼淚邊問,“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溫讓緩了好一會兒才喘息着回答,“沒有,只是太忙了,沒時間去吃。”
司宥禮嘆了口氣,輕輕拍他的後背幫他順氣,“長時間沒進食不能暴飲暴食,很傷身體。”
溫讓點點頭,安靜地靠在司宥禮身上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滿臉痛苦地說:“司宥禮,我胃疼。”
他其實分不清是胃疼還是心髒疼,感覺五髒六腑攪到了一起,很難受。
司宥禮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擰着眉頭說:“我帶你去醫院。”
溫讓抓住他的衣袖,使勁搖頭,“不去醫院,我吃點藥就好了。”
司宥禮見他堅持,只能妥協,“先喝點熱水,我去幫你沖藥。”
溫讓虛弱地點點頭,喝了小半杯溫水後軟綿綿地靠在沙發上,臉色蒼白。
司宥禮沖藥回來看到他這幅樣子,輕手輕腳地把人抱到懷裏,喂他喝了藥後就讓溫讓靠在他懷裏睡覺。
司宥禮拿起手機給肖琴發了條消息,詢問她溫讓今天在學校遇到什麽事沒。
肖琴很快回複,她說沒有,還說溫讓今天一整天都挺開心的,中午還跟她們一起去吃了飯。
司宥禮皺眉看着懷裏的人,他為什麽撒謊騙他?
肖琴問他出什麽事兒了,司宥禮回複說沒事兒後把手機扔到一邊,抱着溫讓沉思。
他看起來那麽難過,難道是家裏的事?
但據他所知,上次新年過後,溫讓的家人并沒有給他打電話。
那能是什麽事,問他他也不說。
司宥禮嘆了口氣,去研學的事情暫時不跟他說了,免得再刺激到他。
溫讓這一覺睡得很沉,再度睜眼,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胃部的絞痛感消失不見,他趴在司宥禮懷裏,而司宥禮則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露出性感的喉結。
溫讓低着頭,愣愣地想,他一直抱着他,保持這個姿勢一個小時?
他小心翼翼地在司宥禮的心口處蹭了蹭,司宥禮低頭看着他,關心道:“醒了?還難受嗎?”
溫讓搖搖頭,“不難受了。”
“那能跟我說說你怎麽了嗎?”司宥禮捏捏他的臉,聲音帶着剛睡醒時的沙啞,“誰欺負你了?”
溫讓垂着眼,小聲說:“沒有,是我自己的原因。”
司宥禮哄小孩似的拍他的背,輕聲說:“不想說就算了,但不能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知道了嗎?”
溫讓嗯了一聲,趴在他懷裏不想起來,也不想問司宥禮那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什麽。
司宥禮揉揉他的頭問:“今晚的直播請個假吧,好好休息。”
“好。”溫讓虛弱道。
司宥禮嘆了口氣,最近好不容易養胖了點,這一通折騰下來,又瘦回去了。
可能是心情導致,溫讓這次的不舒服持續了好幾天,每次吃完飯都要幹嘔,整個人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
司宥禮眼看着出國研學的時間越來越近,但他實在放心不下溫讓,便直接把人架着去醫院做了全面檢查。
幸好沒什麽大問題,就是胃病。
醫生說是因為情緒大起大落加上之前暴飲暴食導致的,自己調節好心情注意飲食規律少食多餐,過段時間就會好。
從醫院出來後,溫讓一直悶悶不樂。
司宥禮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臉,看着他皺緊的眉頭嘆了口氣,“讓讓,這麽多天了,還是不肯跟我說你怎麽了?”
溫讓搖搖頭,還是那句“我沒事”
其實他只是自責而已,感覺自己在用卑劣的手段留住司宥禮。
這幾天司宥禮一直很照顧他,溫讓知道,即便是司宥禮說開之後也不會有什麽,他不會真的把他趕出去,也不會不理他。
但他就是沒勇氣面對,他是個膽小鬼。
上車後,司宥禮看着溫讓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爆發:“溫讓,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把我當朋友?”
溫讓遲鈍地看着他,其實他很想說他不想跟他當朋友,但他沒那個勇氣。
他低頭,緊張地扣着手指,細弱蚊蠅:“不是,我已經沒事了,你別生氣。”
司宥禮深吸一口氣,沒辦法對着溫讓那張可憐兮兮的臉發火,只能往嘴裏扔了兩顆薄荷糖咔嚓咔嚓地嚼着。
溫讓低着頭,一路上都沒說話,到家的時候他已經睡着了。
看着他緊鎖的眉頭,司宥禮伸手幫他撫平,無奈嘆了口氣。
這幾天他什麽方法都用了,但溫讓就是不開口,他甚至問了葉序和林珝,兩人什麽都不知道,溫讓這次連他倆都沒說,不管誰來問都是那句“我沒事”
司宥禮真的擔心他憋出毛病,今天特意帶溫讓去心理幹涉了,希望能有點效果。
他後天就得去研學,所以今晚肯定得把這件事跟溫讓說了,給他點緩沖時間,到時候讓葉序過來照顧他,不然他不放心。
溫讓睜開眼睛看着自己躺在司宥禮的床上,嘆了口氣從床上坐起來。
頹廢了這麽多天,也是時候重整旗鼓了,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他決定要向司宥禮告白了,要是不說出來,他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心思。
但他太緊張了,得先做好心理準備,所以他打算後天晚上告白,正好明天有時間準備。
打定主意,溫讓起身下床,推門正好和司宥禮撞上。
司宥禮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問:“心情好點了嗎?”
溫讓點點頭,“我已經沒事了,這兩天給你添麻煩了。”
司宥禮都快對“我沒事”這三個字應激了,他揉揉眉心道:“沒事就好,今天有胃口嗎?”
這幾天他幾乎都沒怎麽吃東西,但司宥禮每天都做飯,想着萬一他有食欲了,随時能吃。
溫讓摸摸自己的胃,“有一點。”
司宥禮松了一口氣,“那過來吃飯吧。”
溫讓點點頭,跟在司宥禮身後出去。
今天他稍微多吃了兩口,司宥禮這才相信他是真的好點了。
吃完飯後,司宥禮跟他說:“等會兒我有事要跟你說。”
溫讓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心情格外忐忑,只能蹲在地上逗團子,試圖以此驅散心中的不安。
但該來的還是會來,司宥禮收拾完廚房,去洗了個澡回來,幫溫讓把晚上要吃的藥拿過來,看着他吃完才說:“我後天要去研學,兩個月後才回來,你最近身體不好,我讓保姆過來給你做飯,盡量別吃外面的東西,哪兒不舒服第一時間去醫院,別強撐,知道了嗎?”
溫讓聞言,轉過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之前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件事?”
在司宥禮點頭的一瞬間,溫讓緊繃的身體倏地放松下來,整個人癱在地毯上。
司宥禮見狀,滿臉擔憂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溫讓搖搖頭,把臉埋在臂彎裏,悶悶地說:“我笨死了。”
都沒問過司宥禮,自己腦補了那麽多,真的又膽小又笨。
司宥禮見狀,走過去蹲在他面前,“讓讓,你到底怎麽了?”
溫讓把臉從臂彎裏擡起來看着司宥禮,“你之前怎麽不說?”
司宥禮嘆了口氣,“你最近很奇怪,我擔心說了之後刺激到你,但我後天就得走了,老師不讓請假,不得不跟你說……”
溫讓重新把臉埋回去,圓圓的後腦勺正對着司宥禮,“是我的錯,跟你沒關系,都怪我。”
人怎麽能笨到這個地步,他都嫌棄自己,也不怪司宥禮不喜歡他。
司宥禮一臉迷茫地看着他,“嘀嘀咕咕說什麽呢?”
溫讓快速調整好,擡頭問他,“沒什麽,你剛剛說要去多久?”
司宥禮說:“兩個月,上學期沒去,所以這學期得連上學期的一起。”
溫讓皺着眉頭,“要去很遠嗎?怎麽那麽久。”
之前江則他們也去研學,但都是一到兩周。
司宥禮把他從地毯上拉到沙發上,解釋道:“因為是去國外,所以時間比較久。”
“原來是這樣。”溫讓吐出一口濁氣,“你去吧,不用管我,我已經沒事了。”
司宥禮看着他說:“明天看看,如果還是沒有好轉,就再去一趟醫院。”
溫讓保證道:“我真的沒事了,不用再去醫院。”
司宥禮能感覺到他心情比之前好多了,好像是從他說要去研學之後,剛剛溫讓還笑了。
司宥禮嘆了口氣,忍不住問:“讓讓,你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嗎,好像我說完要去研學後你心情就變好了。”
“不是!”溫讓情緒激動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之前心情不好是誤以為你要跟我說其他事……”
司宥禮擰着眉頭,第一次對他露出茫然的表情,“其他事?”
溫讓看着那副表情的司宥禮覺得太新鮮了,一時間忘了回答。
“讓讓?”
溫讓連忙回過神來,“我以為你要跟我說你讨厭我,讓我卷鋪蓋滾蛋。”
司宥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做什麽了,讓你産生這麽大的誤會?”
他現在知道之前林珝為什麽讓他有事直說別讓溫讓猜了,他現在懷疑溫讓腦袋的構造可能跟別人不太一樣。
溫讓嘆了口氣,有些窘迫,“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胡思亂想。”
他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挺離譜的,因為喜歡司宥禮這件事讓他很心虛,所以草木皆兵了。
司宥禮想起什麽,垂眸問溫讓,“你不會是因為那天我跟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所以才腦補了這麽多吧?”
溫讓擡頭看着他,語氣帶着哀求:“這件事咱們就此揭過可以嗎?”
太糗了。
司宥禮不忍心繼續逼問:“那以後有事能直接說嗎?”
溫讓低着頭回答:“能,我以後一定有話直說,再也不自己腦補了。”
司宥禮揉揉他的頭,“沒事就好,我還擔心你是遇到什麽事了。”
溫讓自責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不用道歉。”
“你不生氣嗎?”溫讓擡頭看着他。
司宥禮搖搖頭,“怪我當時沒直接跟你說,所以你才會胡思亂想,不是你的錯。”
而且溫讓這幾天瘦了很多,他心疼還來不及,哪裏舍得生他的氣。
溫讓垂下眼,小聲嘟囔:“明明就是我的錯。”
司宥禮怎麽能這麽好這麽溫柔呢,所以他才會越來越喜歡他。
司宥禮揉揉他的頭,聲音染上一絲淡淡的笑意,“好了,這件事就此揭過,我後天就得離開了,有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注意安全。”溫讓想了想,補充道,“早點回來。”
還有……記得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