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分別 溫讓的猜測
第43章 分別 溫讓的猜測
兩天後, 司宥禮離開,溫讓下課回來看着空蕩蕩的房子,有點傷感。
朝夕相處的人突然離開, 而且離開的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這種感覺太讓人失落了, 就像是心口被人硬生生剜走一角。
溫讓耷拉着肩膀走到沙發上坐下,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重重嘆了口氣。
司宥禮走之前每天都是大晴天,他一走, 連天氣都變差了。
溫讓郁悶了一會兒, 聽到門鈴聲, 他連忙整理好心情起身開門。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阿姨提着菜籃子,滿臉和藹地問:“你好, 你就是溫讓吧?”
溫讓眨眨眼, “您是王阿姨嗎?”
早上司宥禮給他發消息說今天保姆會過來,這兩個月他的飯都由保姆負責。
王阿姨笑着,“是我。”
“阿姨您請進。”溫讓說着彎腰接過阿姨手上的東西,側身讓她先進。
進去後王阿姨熟練地将菜和水果分類放到冰箱, 笑着跟溫讓說:“不用這麽客氣, 你的口味喜好少爺已經跟我說了,我以後每天下午五點過來,然後我們六點半吃飯可以嗎?”
溫讓于心不忍, “這樣您來回跑會不會很累?”
其實完全沒必要管他的,但司宥禮不聽。
“不會, 有司機來接我,不用擔心。”王阿姨滿臉慈愛地看着他,“聽說你是南城人?”
溫讓點點頭, 給阿姨倒了杯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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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捧着杯子跟他閑聊,“我媽媽也是南城人,不過我已經很多年沒去過南方了,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溫讓坐在距離阿姨兩個人距離的位置,抱着團子說:“到時候我在南城的話可以聯系我,最近幾年南城變化挺大的。”
“好,那就先謝謝你了。”王阿姨放下水杯,“你有什麽想吃的可以跟我說,我廚藝挺好的,少爺都是跟着我學的,早年我可是在酒店當過廚師。”
王阿姨表情驕傲,由內而外散發着自信。
溫讓感覺她很親切,加上是司宥禮家的保姆,所以心裏沒那麽多防備。
他滿臉好奇地問:“他很早就跟着您學了嗎?”
王阿姨擺擺手,“不早,高一的時候心血來潮說要學做飯,我還以為他只是随口說說,沒想到真讓他學會了。”
溫讓了然,“原來是這樣。”
司宥禮那麽聰明,應該學什麽都很快。
王阿姨見他出神,便起身道:“我去做飯了,聽少爺說你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溫讓嘆了口氣,自從司宥禮走後,他做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了,練習題也沒寫。
做完飯後王阿姨看着溫讓吃完,收拾完才離開的。
又變成一個人,溫讓呆坐在沙發上出神。
葉序這兩天事情很多,所以沒辦法過來和他一起住,估計要下周才行。
林珝也忙,江則和耿木時也去研學了,不過沒出國,去建城了,要兩周後才回來,昨天江則還拍了那邊的海給他看,說那邊的海鮮好吃。
上次生日過後,江則和耿木時的關系明顯變了,但江則說他們還沒在一起,他說他原本是鐵直男,需要一點時間适應,耿木時也承諾會給他考慮的時間。
溫讓也不知道江則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這些,可能是從小跟司宥禮一起長大,他不好意思跟他說吧。
溫讓想起自己被擱置的告白,拿出手機撥通江則的電話,好半天才接通。
“喂讓讓,怎麽了?”江則聲音沙啞,呼吸也有些急促。
溫讓關心道:“學長,你生病了?”
最近換季,有流感,好多人感冒,不會江則也中招了吧。
江則絲毫不害臊道:“沒有,剛接完吻呢,你怎麽了,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
溫讓驚訝過後臉頰發燙,“沒事,你、你先忙吧。”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挂了,自顧自地想,難道出去研學兩天,江則就跟耿木時在一起了?
還真是進展神速。
溫讓跟團子玩了一會兒,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一看,是司宥禮打來的視頻電話。
他擡頭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司宥禮那邊現在是中午十二點。
溫讓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接通視頻。
“讓讓。”司宥禮撐着傘,戴着圍巾,穿着黑色大衣,似乎很冷。
溫讓關心道:“你那邊很冷嗎?”
司宥禮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冷,現在才2度,你那邊呢,冷不冷?”
他在外面,雨聲加上嘈雜的人聲,溫讓只能聽個大概。
司宥禮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便說:“我回酒店再給你打。”
說完他就挂了,溫讓一直等着,每次手機一響他就忙不疊拿起來看,看到是系統消息後,表情肉眼可見地失落。
循環了幾次,溫讓的期待值被大大降低,但手機再度響起時,他還是快速拿起,看到是司宥禮的電話,他連忙接起。
他似乎已經回去了,身上穿了件灰色毛衣,圍巾也摘了,坐在床邊,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帥。
“你回去了?”溫讓主動開口。
司宥禮點點頭,“剛吃完飯回來,你吃飯沒?”
溫讓回答:“吃了,王阿姨給我做的。”
司宥禮表情溫柔地看着他,“嗯,要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如果我沒接到,就給江則他們打,知道了嗎?”
溫讓聽着,忍不住有點難過,但還是點頭,“我知道,你照顧好自己,不用管我。”
司宥禮嘆氣笑了笑道:“怎麽能不管你呢……”
溫讓差點忍不住說了其他的,反應過來後他連忙轉移話題,“那邊好玩嗎?我還沒出過國呢。”
司宥禮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如果是來旅游的話還不錯,以後帶你來。”
“以後是什麽時候?”溫讓脫口而出。
“暑假?”司宥禮問他,“或者你什麽時候想來我就帶你來。”
溫讓不敢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他很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說些讓人反感的話,于是說:“那邊的飯好吃嗎?”
司宥禮想了想,搖頭,“不好吃。”
“那我不去了。”溫讓小聲嘟囔。
司宥禮很明顯地笑了一聲,說他可愛。
溫讓心跳越來越快,他随手扯了個抱枕放在腿上,藏住下半張臉,聲音悶悶地問:“你想看團子嗎?”
司宥禮說想看,他就把攝像頭翻轉對着團子。
看了一會兒,司宥禮問他,“你今晚要直播嗎?”
溫讓點點頭,“要,得播一個小時。”
“嗯,那你先去準備直播吧,我得走了,最近幾天都比較忙,等我忙完再聯系你好嗎?”
他說話的時候總帶着一絲哄人的意味,溫讓不确定是自己想錯了還是真的是這樣。
但他煩悶的心情因為司宥禮的電話好了許多,接下來的幾天,倆人雖然沒打電話,但司宥禮一有時間就會給他發消息,問他有沒有吃飯,讓他注意身體。
分別的時間總是難熬的,好不容易熬過兩個星期,江則和耿木時回來了,兩人過來和他一起住,葉序和林珝也偶爾會過來陪他,但溫讓還是很想司宥禮,每天都想。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司宥禮了,甚至想直接跟他坦白,但又怕說了影響司宥禮的心情,只能硬生生憋着,計劃着等他回來就跟他說。
彼時溫讓剛直播完,臉上還化着妝,司宥禮的電話就來了。
這是四個兩周之後司宥禮第一次給他打電話,溫讓來不及整理,全副武裝地接了電話。
看到他時,司宥禮先是驚訝,而後似乎反應過來,表情恢複柔和。
“剛直播完?”他聲音沙啞地問。
溫讓看了一眼時間,他那邊應該是下午三點左右,而且看他後面的背景也不像是在酒店。
他關心道:“你還沒回去?”
司宥禮疲憊道:“還沒結束,估計得晚上才能回去,怕打擾你睡覺就先打電話了,沒打擾到你吧?”
溫讓忙道:“沒有,我剛準備休息一下,等會兒去卸妝。”
司宥禮語氣頗為遺憾,“最近都沒時間看你直播了,把手機拿遠一些,我看看你。”
溫讓乖乖點頭,把手機放到支架上,起身往後退了一步,讓司宥禮看清他的全身。
他今天穿了之前那件墨綠色旗袍,線條被完美勾勒出來,司宥禮盯着他看了許久,最後說:“你還是那麽漂亮。”
溫讓被看得不自在,拿着手機坐回椅子上。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司宥禮才說:“讓讓,你想我嗎?”
溫讓心跳漏了一拍,表情呆呆地看着司宥禮,聽見他說,“我很想你。”
“砰砰砰——”急促雜亂的心跳聲不停撞擊着胸膛,溫讓張張嘴,沒說出話來。
司宥禮繼續問他,“想我嗎?”
溫讓感覺自己要被看穿了,他低頭錯開司宥禮的視線,小聲回答:“想。”
很想很想。
司宥禮對他笑了,他說:“照顧好自己,回來之後我有話想跟你說。”
溫讓點點頭,直到電話挂斷都沒回過神來。
他看着被挂斷的電話,呆呆地想,或許司宥禮也有那麽一點喜歡他,還有……他說有話想跟他說,不知道他會說什麽。
但溫讓很期待,因為那個時候司宥禮就回來了,到時候不管他跟他說什麽他都會認真聽的。
和司宥禮打完電話,溫讓總算活過來,以前他都是靠S.r的音頻度日,現在想想,他好像已經很久沒看到S.r直播了。
他點進S.r的直播間看了一眼後,發現他的IP居然和司宥禮一模一樣,上次直播是半個月前。
正好是司宥禮離開之前。
某個想法在心裏悄然發芽,溫讓連忙自我否定,“不可能不可能,他說不會再騙我的,應該只是巧合。”
但巧合未免太多了一點,同樣的IP,同樣都在高中組過樂隊,而且聲音還那麽像。
溫讓把手機撂下,起身去洗漱。
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如果真的是,之前司宥禮就該跟他說了,沒必要瞞着他。
但仔細回想一下,他上次和S.r約見面,去的是司宥禮,雖然當時他說是巧合,但北城那麽大,市區那麽多咖啡廳,為什麽他偏偏就去了哪兒呢?
溫讓心裏的疑問被打成一個亂七八糟的結,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解。
因為這事兒,他煩了好幾天,最後實在忍不住去問了江則。
江則滿臉疑惑地看着他,“你問這個幹什麽?”
溫讓解釋:“好奇,就想問問,他高中時組的樂隊叫什麽?”
江則表情茫然,“等我想想,時間有點久,想不太起來了,我去問問木頭。”
他說完就跑去廚房,貼着耿木時的耳朵說:“讓讓好像懷疑了,你趕緊問問小宥怎麽辦,我早就說了不該瞞着,現在好了吧。”
耿木時回頭看了溫讓一眼,連忙去給司宥禮打電話。
江則折返回客廳,笑着跟他說:“木頭也不記得了,他打電話問問小宥。”
溫讓點點頭,表情有些緊張。
他記得S.r那個樂隊的名字,如果都一樣,那他的猜測就能被證實。
所以之前司宥禮說有話跟他說,應該是指這件事。
江則拿了個蘋果邊啃邊問:“讓讓,你跟我說實話,你喜不喜歡小宥?”
溫讓怔了一下,低着頭沒說話,他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連江則學長都看出來了,那司宥禮豈不是也……
“喜歡對吧?”江則語氣激動道,“我就知道你喜歡他,那你怎麽不跟他說呢?”
溫讓沉默許久,說:“之前想說,但他去研學了。”
“打電話跟他說啊。”江則拍拍大腿,“喜歡就該告訴對方,不然就會跟木頭一樣,圍着我轉十幾年我都沒察覺到。”
溫讓覺得江則說得有道理,但他還是說, “我怕他不喜歡我。”
“他不喜歡你?”江則滿臉震驚,旋即又理解,“我懂了,你和我一樣,都很遲鈍。”
溫讓茫然地看着他,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江則攬住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寶貝兒,他要是不喜歡你,幹嘛對你這麽好?”
溫讓想說因為司宥禮是他的粉絲,但又不能說,因為江則不知道他是主播。
于是他抛出萬能答案:“我不知道。”
江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懂,這種事兒本就是旁觀者清,但你聽哥的,小宥絕對喜歡你,所以不用擔心這些有的沒的,等他回來你就直接告白,然後把他撲倒……”
江則說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話,但溫讓沒聽進去,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司宥禮和S.r是不是同一個人。
江則說了半天不見溫讓搭理他,連忙問:“讓讓,你在聽我說嗎?”
“在聽。”溫讓心不在焉道,“學長,你想起來他的樂隊叫什麽了嗎?”
江則看了他一眼,伸着脖子喊:“木頭,問到沒?”
耿木時從廚房探出頭來,“沒,他不接電話,應該在忙,你問這個做什麽?”
溫讓搖搖頭,牽強地扯扯嘴角,“沒事,就是有點好奇,學長,我先回房間了,你們別跟他說是我問的。”
他說完就起身回房間,沒注意到身後的兩人表情一個比一個凝重。
江則靠在耿木時身上,擔憂道:“怎麽辦啊,他要是知道司宥禮騙他,肯定會很生氣吧。”
耿木時嘆了口氣,“那也沒辦法,這事兒早該說了,拖到現在本來就是小宥的不對。”
倆人雖然不知道溫讓女裝直播的事兒,但知道溫讓是司宥禮的粉絲,并且很喜歡他。
當時耿木時和江則就讓司宥禮別瞞着,偏偏那小子不聽,現在好了吧。
江則吐出一口濁氣,仰頭看着耿木時,“讓讓看起來不像是會生氣很久的類型,你說小宥能哄好他嗎?”
耿木時搖搖頭,“說不準,越是內斂的人氣性越大。”
江則苦巴巴地說:“完啦,小宥不會把到嘴的老婆給弄丢吧。”
耿木時笑着揉揉他的頭,“放心吧,那小子心眼多得很,讓讓不是他的對手。”
江則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唇看了一會兒,色眯眯地說:“嘿嘿,親一下吧,別管他們了。”
耿木時沒說話,牽着他往卧室走。
溫讓回到房間後,心情一直很煩,他給司宥禮發消息了,但他沒回。
與此同時遠在國外的司宥禮看着一點信號都沒有的手機,低聲罵了句髒話就被導師給叫走了。
溫讓坐在床邊嘆了口氣,只好給林珝打電話。
突然接到電話的林珝驚訝道:“怎麽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
聽到林珝的聲音,溫讓頓覺委屈,悶悶地說:“姐,我懷疑司宥禮和S.r是同一個人,他又騙我。”
林珝有些驚訝道:“怎麽回事兒?”
“我們能見面嗎?我想當面跟你說。”溫讓深吸一口氣,“我來你們學校找你吧,江則學長他們在,不好在家裏說。”
林珝忙道:“好,那你過來給我打電話,我來找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溫讓挂斷電話後,穿上外套出門,順便給江則發了個消息,怕他們擔心。
這兒距離C大有一段距離,但溫讓決定步行過去,正好讓大腦清醒一下。
雖然最近氣溫回升,白天最高溫能有十幾度,但晝夜溫差大,這個點只有三度,冷風毫不留情地拍在臉上,溫讓把衣領拉起來,将半張臉藏進去,這才稍微好些。
走了二十分鐘,他抵達C大後門,大老遠就看到林珝站在哪兒等他。
溫讓加快步伐走過去喊了一聲“姐”
“冷不冷?”林珝拉着他的胳膊,帶着他往旁邊的奶茶店走,“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正好暖和一下。”
溫讓嗯了一聲,任由她拉着自己走。
走進奶茶店,迎面拍過來的熱氣将身上的寒氣逼退,溫讓把臉露出來,在林珝對面坐下。
林珝點了兩杯奶茶,而後問他,“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溫讓聲音悶悶的。
林珝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背,“沒事,你慢慢說,我幫你分析一下。”
溫讓沉默了一會兒,把前因後果跟林珝說清楚。
林珝聽完後,表情嚴肅道:“聽你這麽一說,确實很可疑,你之前問過他嗎?”
溫讓搖搖頭:“問過,但他每次都轉移話題,不過我之前喝醉的時候隐約記得他說他暗示得那麽明顯,我要什麽時候才能發現之類的。”
林珝忍不住懷疑,“會不會只是巧合?”
溫讓擡頭看着她說:“一個兩個是巧合,但所有信息都能對上就不是巧合了。”
“确實,那你怎麽想的?”
如果司宥禮真的是S.r,溫讓應該會很生氣吧。
溫讓低着頭摳手指,語氣迷茫又無助,“我不知道,我現在很亂。”
所以他才來找林珝,希望她能給自己一點建議。
林珝想了想,跟他說:“要不這樣,我們先确認他是不是S.r,如果确認了,就等他回來再說可以嗎?畢竟他現在在國外,要是因為這事兒跑回來就得不償失了。”
溫讓覺得林珝的建議可以,便點頭道:“嗯,就先這麽辦吧。”
林珝見他不安,連忙安慰,“沒事的讓讓,他可能也不是故意騙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能看出來他在乎你。”
溫讓擡頭看着她,不解道:“姐,你的意思是他也喜歡我嗎?”
林珝笑着說:“傻瓜,他對你那麽好,不是喜歡你是什麽?”
溫讓低着頭小聲嘟囔:“可是我有什麽值得喜歡的?”
“你又來,你怎麽就不值得?”林珝故作生氣地擰着眉頭,“寶寶你值得最好的,所以不要妄自菲薄好嗎?”
果然,愛是讓人自卑。
平時那麽自信的人,一遇到感情問題就開始自我懷疑。
溫讓說:“只是我和他比起來,真的很黯淡……”像是小小的一粒塵埃。
他見過司宥禮在舞臺上光芒四射的樣子,也見過他受人追捧的場景,他很耀眼,耀眼到讓他不禁自卑。
林珝緩緩道:“我知道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覺得自己不夠好,但他喜歡你,我們都看出來了,就像你之前說耿木時喜歡江則一樣,當事人沒察覺到,但旁人看得一清二楚,你和司宥禮也是一樣,這種事總要有個人去戳破,不然總隔着一層窗戶紙,時間長了,就會越走越遠。”
溫讓低頭思考了很久,他知道林珝說得都是對的,但他不知道該怎麽做才是最好的。
林珝見狀,輕聲跟溫讓說:“別糾結了,他不是還有一個多月才回來嗎?你可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做決定,但不要讓自己後悔。”
溫讓放松下來,滿臉感激地說:“姐,謝謝你。”
林珝笑着說:“跟我道什麽謝,我也希望你能幸福,能有一個很愛很愛你的人,雖然我們也愛你,但朋友總是沒辦法做到愛人那麽細致。”
溫讓聽着,有些感動,聲音染上一絲哽咽,“沒有,你們已經對我很好了。”
如果不是林珝和葉序,他可能沒有勇氣從南城來這邊上學,也沒有勇氣去跟家裏對抗,朋友是自己選擇的家人,他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