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警惕 背後有人的家夥……

第21章 警惕 背後有人的家夥……

袁全自然是選擇後者。

那晚的記憶随着腿傷痊愈變得越來越清晰,他自然知道自己那日是抱着什麽目的走到茅草屋,也知道那晚自己遭遇了什麽。

他被塗茸打斷了腿,這樣看着柔柔弱弱地小哥兒,居然會二話不說打斷他的腿!

若是真把他惹惱了,他還能有什麽是不會做的!

袁全忍受着陳蘭香的張牙舞爪,硬生生把她給拖回家去了,回家自是免不了一通責罵,只是和斷腿比起來要好太多。

袁秀英頭發衣裳也都亂了,塗茸微微笑:“堂姑去屋裏坐會呀?我今日交到朋友了,他送了好些東西給我呢。”

袁秀英跟着進去,只是聽說,并沒有太多實感,可将東西全都放進院子裏,才知道到底有多少東西。

抛開幾大包的棉花布匹不說,單是食盒就有三只,還有好些其他吃食和精致木盒,這得花幾十兩銀子!

得是什麽朋友能剛結交就送這些東西?

袁秀英看向塗茸的視線不由得帶上懷疑:“你該不會是接受了哪個男子的東西……茸哥兒,三小子對你那麽好,你可不能那樣對他!”

“阿娘!您說什麽呢,真的是茸哥兒剛結交的朋友,是位小少爺。”程悅趕緊解釋。

“少爺”是對富貴人家小哥兒的尊稱,袁秀英這才明白自己誤會塗茸了,先前的事還沒有和緩,就又有點不愉快了。

塗茸卻像是并未察覺她的尴尬,依舊是那副天真模樣,跟着附和程月:“是真的哦堂姑。”

“那就好,你也別怪我,三小子日子苦,袁家的情況你也都清楚……唉。”袁秀英心善,見不得人遭罪,可她自身就是鄉下人戶,能力實在有限,也只能在這些小事上多關心袁武了。

塗茸都明白,他來就是為袁武,所以只要是對武哥好的,他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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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秀英和程月幫着他把東西全都放進屋裏,幸好如今是敞亮的磚瓦房,若是從前的茅草屋,可放不下這些東西。

都弄好,塗茸把屬于程月的部分都給她帶回去,自己則是繼續收整着,順便再磨蹭其他事情,只當是要等武哥回來了。

塗茸像只勤勞蜜蜂,将東西一一放進該放的屋子裏,只是剩的這些棉花布匹,他不知該如何處理,那會程月說可以找堂姑做衣衫,也不知對方會不會答應。

他胡亂忙活着,時間倒是真過得很快。

随着天氣變冷,天色也是黑的越來越快,徹底進入黑夜時,袁武到家了。

門口放着一只明亮燈籠,遠遠就瞧見了亮光,待他再走近些,才瞧清楚燈籠旁邊還坐着塗茸,已經睡着了。

袁武渾身是土,他擡腳輕輕踢對方鞋尖:“茸哥兒,醒醒。”

“武哥!”塗茸快速揉揉眼睛,連忙拿着燈籠站起來,“你回來了,怎麽這樣晚?”

“還是那個時辰,只是天黑的快了。以後別在門口等我,外面冷。”袁武說。

塗茸只是點頭,至于有沒有聽進心裏,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幾日塗茸會生火了,廚房裏已經燒好了一大鍋熱水,袁武便快速清理一番,将換下的衣裳随手搓洗,晾曬起來了。

只是他剛走進卧房,就被地上大包小包的東西給驚到,他仔細盤算着,就算是把他給的銀子也花光,都買不了這麽多東西。

“誰買的?”他直接問。

“我就是要和你說這個!”塗茸歡天喜地的把白天的事說給他聽,連對方是哪家人戶,酒樓叫什麽,都吐個一幹二淨,“他可真是個好人!”

袁武濃眉緊皺,硬朗地面容顯得有些冷峻:“雖說你覺得是好人,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随便收別人的東西,這些東西,我都買給你就是了。”

塗茸雖不解,但嘴上還是答應着:“那我下次會好好拒絕哦。”

也是占了塗茸的光,袁武都吃上酒樓的飯菜了,越是如此,他就越警惕,想着得去會會那什麽少東家,別真是要打他的主意。

第二日,袁武起的比平時還要早,他打定主意要去那什麽酒樓看看,便在去碼頭時特意經過酒樓,從前着酒樓他也是見過的,可如今再見,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自家夫郎想要的東西,卻是被別人花錢買回去的,莫說是少爺,就是姑娘,他都會不太痛快。

但塗茸喜歡,他就只能來另一頭看看。

“喲客官來得早,我們酒樓還尚未開門,您若是疲累,不妨先進來喝口熱茶?”夥計在門口瞧見他,只當他是等着吃飯的,也不曾嫌他穿着破舊。

“我只是有些事想問,小哥你東家可姓宋?”袁武問。

夥計笑起來:“自是姓宋,咱們可是‘宋家酒樓’呢,您找我們東家有事?那可真是不巧,我們酒樓事事都是少爺管,您若是想見,怕是有些不成。”

畢竟只是個糙漢子,哪會有資格和少爺見面呢?

這話沒說透,但袁武明白,他并未多說什麽,只謝過夥計便朝碼頭走去了。

換做平時,袁武晌午在碼頭吃完幹糧就會接着幹活,但今日他心中有事,特意返回酒樓那條街,本想着随意找個攤子坐會,沒想到就瞧見那夥計對一少爺點頭腰的,直覺告訴他,那就是少東家。

他便擡腳跟進酒樓裏了。

“少爺,就是這位客官。”

剛一腳踏進去,夥計就出現在他身邊,更是在他還未緩過來時,便向那位坐在散座的少爺介紹着。

一瞬間,饒是袁武臉皮再厚,也有些尴尬了。

宋栗神情很淡地打量着他,衣着普通,身上還沾着灰塵,只是身形着實高大威猛,面容是粗犷些,但也有種別樣的俊朗。

他挑眉:“你是塗茸夫君,為何尋本少爺?”

袁武聽罷也不再隐瞞,直言道:“昨日回家,聽聞夫郎結交好友,贈送東西過多,在下有些不放心。”

宋栗故作恍然:“原來如此,如貴客所見,我也是小哥兒,對塗茸并沒有惡意,只是一見如故,便想親近,倒是叫貴客誤會了。”

“是在下思慮過甚了。”袁武微微點頭,“告辭。”

“慢走。”宋栗說着給夥計個眼神,後者立刻揚起笑臉好生把袁武送出去。

走出酒樓,袁武心中疑慮更深,這宋家少爺衣食無憂,卻偏要和塗茸做朋友,自家夫郎缺根筋他是知道的,為何偏偏是塗茸?

若說沒有圖謀,他是半分不信的。

宋栗撇撇嘴,這鄉下漢子倒是挺警惕,塗茸這種報恩法,他倒是尋常見。

“少爺,這人會不會壞您的事?”小厮将榛果仁遞過去,“他會不會不許那小哥兒和您來往?”

“不會,你可還記得昨日送消息的是如何說的?這袁武可是戰場殺敵回來的,以他敢光明正大出現在外,定然不是逃兵,他能全身而退,自是殺敵無數,可為何沒有軍功?”宋栗聲音輕緩,果仁的香氣在口中爆開,他眯了眯眼,“背後有人的家夥……”

袁武回到碼頭便繼續扛包,也幸好不是盛夏,否則這麽拼命怕是要傷着身體。

其他做工的見他這麽拼,也都有些緊張,便也快速吃完飯就繼續幹活了。

碼頭的管事滿意點頭,在袁武的名字後面畫了一筆又一筆,回頭都是靠這個來結算工錢。

“袁老弟……你也太拼命了,你這樣別人都不好意思歇會了。”扛包的漢子肩膀上摞着三大袋子,他喘着粗氣和袁武說話,“你家哪就需要那麽多銀子了?”

袁武憨厚一笑:“我吃的多,衣裳也容易穿破,得把錢給夫郎存着使。”

他沒說是要給塗茸買花裏胡哨的東西,讨他開心,畢竟這些人總是不太能理解。

盡管,他也不能理解,為何自己當初一見到塗茸就跟勾了魂似的,滿心都是想要對他好。

其他漢子聽他這麽說,也都笑了起來,他們平時幹苦力活,幹的多,累的快,吃的多,自然是剩不了太多錢。

“這兩日就能做完工了,你們準備幹啥?我想着要去跑商了,那賺得多。”

“這時候跑商,過年回不來吧?團圓的日子咋能不在?”

“袁老弟,你準備幹啥?”

袁武歲數小,愛說笑的也會管他叫兩聲哥,但沒人會瞧不起他,很多時候還會跟着他做事。

袁武搖頭:“沒想好,但不去跑商,過年期間不安全。”

別人家都是兄弟妯娌成群,他家裏就兩人,若是連他都出遠門,塗茸在家怕是要委屈,何況他也不放心。

青天白日的都能被別人哄着做朋友,若他不看顧着,被騙跑了咋整?

聽他這樣說,其他人亦是想到之前的好多例子,大都是節日期間被搶被偷的,家裏都是婦孺,沒漢子在也确實不安全。

“不如再等等,冬日鎮上好些老爺都要冰,鑿冰給的工錢也高,就是會有點危險。”

袁武想了想,笑道:“若是要人,您知會我一聲。”

危險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是最值一提的小問題。

簡單聊完,他們再次賣力做起工,沒人瞧見一只小小身影,嗖地從縫隙裏跑掉,嘴裏鼓囊囊的,小爪子還抱着一顆大大的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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