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感謝 回應他的是小哥兒甜膩地哼哼
第32章 感謝 回應他的是小哥兒甜膩地哼哼。……
袁武亦是覺得好笑, 想想的事,哪就能成真了?
何況就如剛才那般,若是冰面有問題,他們都能察覺到, 自然不會掉進去, 還累得這些人都跟着跑一趟, 實在是令人尴尬。
但他并沒有斥責塗茸, 只是幫他擦拭眼淚。
宋栗和宋長明眼看沒有出事, 這才稍稍松了口氣,他皺眉看向小厮:“先将大公子送回去。”
“是。”
“宋栗!”宋長明低聲怒吼, “你不要總對我的事指手畫腳!我還不需要你來掌控, 你也不要觊觎宋家財産, 我不會讓給你!”
宋栗置若罔聞, 将他塞進馬車裏,再指使小厮駕車,直接就把他給帶走了。
他鼓鼓臉,說了十年了, 也沒個新鮮詞兒。
“既然無事,你們都回去吧。”宋栗将護院們都喊回去,自己則是留下, 等着稍後再說幾句話。
護院們離開,碼頭的人瞬間少了很多,姍姍來遲的管事看着沒做事的工人們, 本想發火, 卻在看到宋栗時将火壓了回去,再看到冰面,頓時就明了了。
管事皺眉:“今兒的工錢照結, 你們明兒再來吧。”
一聽這話,塗茸立刻拽了拽袁武袖子,明日若是真掉進去怎麽辦?
袁武拍拍他手背,示意他放心,接過管事給的工錢,便要帶着他們離開。
“袁老弟,你這就回了?方才若不是你提醒,我們怕是要掉進去,不如咱們找地兒吃幾口酒?”
“是啊!多虧了你,這點工錢拿去吃酒,就當我們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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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袁武警惕,否則寒冬臘月的天掉進冰水裏,就算能救上來,怕是也要傷了身體,到時候家裏就會少做工的主力,對家裏來說可是天大打擊。
袁武是有些日子沒有吃酒了,只是這會還有塗茸兄弟和宋家少爺,他自然是不能丢下這些人就走。
宋栗挑眉,微笑:“不如就去宋家酒樓吧,你們在樓下吃酒便是,剛好我和茸哥兒還有話要說。”
袁武便看向塗茸,想聽從他的意思。
塗茸和他對視一眼,眨巴着眼睛同意了,他是想和武哥回家的,但武哥是想和朋友去吃酒的,那就去吃酒吧!
“多謝你。”袁武捏捏他手心。
“我好不好呀?”塗茸瞬間來了精神,仰頭看他,眼底閃着期盼和欣喜。
袁武痛快點頭:“當然,就算不許我去,你也是最好的。”
這話将塗茸哄得格外開心,咧着嘴就笑了起來,當即被涼風灌了一嗓子,扭頭咳嗽了起來。
袁武立刻什麽也不說了,和其他人說好,跟着去了宋家酒樓。
不是趕集日也不是廟會,再加上這天氣着實不好,鎮上街道都沒幾個人,更別提酒樓裏了。
漢子們可還沒有來過這樣漂亮的酒樓,路過時都只敢匆匆瞥一眼,卻沒想到這會都能進去了,不免有些激動,也怕會被店小二瞧不起,便一個個打起精神,時刻警惕着。
夥計瞧見人來立刻歡喜迎上去,待看清來人便更開心了:“少爺來了!塗少爺也來了,快請進!”
“不用招呼我們,袁大哥要和朋友吃酒,你便叫廚房多上幾道菜,只當是我請了。”宋栗說,“快些帶客人坐下。”
夥計立刻應聲:“得嘞!幾位客官裏面請!”
“武哥,那我去上面哦,你要等我的。”塗茸萬分不舍地朝他揮揮手,跟着宋栗一起去樓上雅間了。
袁武和其他人坐下,茶水下肚,他們倒是也緩和些,便打趣起袁武,無非就是說他如何寵愛夫郎等等。
雅間要比大廳暖和些,屋裏都是相熟的人,宋栗便也不拿捏着,給他們倒着茶水。
“你可真行,我當是真掉進冰窟窿裏了,我大哥若是病厲害了,你可是要去我家做客的。”宋栗輕啧一聲,他撚着茶杯,緩了片刻又問道,“你莫不是真察覺到了什麽?”
他們可都聽到了,塗茸剛來袁武就把人都叫到了岸上,再加上他們是妖,能看出塗茸留在袁武身上的氣息,自然會認為是他做了什麽。
塗茸吹吹茶水,穿着厚實的他捧着小巧茶杯,像是在把玩名貴器種,他輕啜一口,緩緩搖頭:“沒有哦,我只是想想,就來了。”
宋栗顯然有些不信。
塗苒卻跟着搭腔,語氣格外慵懶:“你就信他吧,他那腦袋動起來就是這般匪夷所思,吓人的很。”
這倒是真是,宋栗已經許久沒有今日這般尴尬了……
“你那假爹爹如何了?”塗茸問。
“話從你口中說出來為何這般煩人?”宋栗微微皺眉,卻又似想起什麽一般揚起笑臉,“他最近情況尚可,比我預想的好很多,多虧了你。”
這話塗茸聽他說過多次了,并沒有像一開始那樣激動,只驕矜點頭,故作一副淡然模樣。
塗苒看的想笑,拾起一枚果子朝他丢去。
宋栗不理會他們發瘋,只繼續說道:“那你們何時方便,不如去我家中吃飯,我父親很想再見見你們,上次二哥也病着,現下已經能下床了。”
“我要問問武哥的。”塗茸說,這樣的事他不能自己就決定。
“介時喊他同來,只是吃頓飯,宋家我說了算。”宋栗對宋家的占有欲表現的很強烈,全然要将宋家的一切都攬在懷裏的模樣。
塗苒心思靈動,挑眉的間隙,就知道宋栗到底所求為何,只是報恩報到這份上,那宋家家主,莫不是也救過他的命嗎?
塗茸不想這些,別人如何說,他就如何聽,聽到此處便點點頭,分外認真道:“我們會好好商議的。”
飯菜上桌,三人便動筷吃了起來,時不時閑談幾句其他,宋栗在鎮上總能聽到各種閑話,他雖不會到處張揚,但也喜歡和好友碰頭咬耳朵。
相熟起來吃飯總是歡樂多,塗苒挑眉看他:“之前看不出你竟這樣多事,恨不得連人家裏衣穿什麽都知道。”
“宋家這般境遇,我若是不能警惕些,把各家門戶的消息都握在手心,若來日有不測,他們怕是要蜂擁而至,将宋家分食幹淨了。”宋栗垂眸将最愛的果仁放進嘴裏,卻嚼的沒有滋味。
他不得不撐起宋家,這就是他想要的。
“這樣很好,你在做想做的事,雖然并沒有多開心。”塗茸冷不丁說道,他對旁人的情緒總是能感知的很清楚,“但是,你知道的吧,人各有命。”
宋栗猛地将筷子放下,他倚靠着椅背,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看向塗苒:“他說話總是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卻總能準确敲到人腦袋上嗎?”
“他只是還沒有開竅。”塗苒說,但他希望塗茸永遠都不要開竅,不要有那麽一天。
宋栗了然挑眉,這倒是。
看着生命流逝,再不開竅的人,恐怕都會被逼開竅了。
咚咚咚。
塗茸倏地站起來:“武哥來了。”
袁武剛站定,雅間的門便從裏面推開,他垂眸看着對方,許是許久不吃酒的緣故,他總覺得喝了些酒,腦袋就有些亂,但還是能認出眼前人。
“吃好沒?”
塗茸立刻點頭:“吃好了,我們在說悄悄話,要回家了嗎?”
袁武點頭,視線從他唇上艱難移開落到他眼睛,啞聲道:“你若還想再說會悄悄話,那我就再等等。”
“吃了酒還是快些回家的好,我讓車夫送你們,別灌了冷風引起高熱。”宋栗聞聲接話,他是知曉生病是何等難受的。
“多謝。”袁武抱拳拱手,禮儀拿捏的很穩當。
塗茸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立刻将袁武的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上,整張臉都繃緊了,他倔強道:“喝多了吧,我抗你,我可有勁兒了!”
“你有顆傻腦袋!”塗苒輕啧一聲,實在嫌棄的厲害。
袁武拍拍塗茸肩膀,牽起他的手,步伐穩健地下樓,半分喝多的模樣都沒有。
醉酒之人總是千奇百怪,袁武知道自己喝多了酒,但頭腦清醒,走路亦是不成問題,再者他這般塊頭,塗茸可扛不動。
宋栗将他們送上馬車,他見袁武沒有醉酒,便把來日相聚之事又說與他聽,他也沒想着立即得到答複,只是要對方提前知曉罷了。
哪知袁武卻是滿口答應,言談舉止彬彬有禮,哪裏像是終日抗包打獵的鄉下村漢?
他們都未多說什麽,放下簾子,車夫便帶着他們朝前駛去了。
劉全惦記着要趕牛車,沒吃幾杯酒就回了,但今日也是進過酒樓的人,來日說起來都覺得痛快。
車夫将他們安然送到便離開,出乎意料地是家門口圍着好些人,看到他們站定,就立刻湊了過來。
“茸哥兒!這是我們自家腌的小菜和臘肉,你拿着吃,以後有什麽缺的,就去嬸子家裏要!”
“今兒多虧了你們,否則我家樹根兒真是不知道會成啥樣!大家都是鄉親,以後有事盡管開口說話!絕對不推辭!”
“是啊是啊!知道你們家裏不缺這些,但到底是心意,你們就別嫌寒酸收下,以後有啥事就說!”
……
這是塗茸和塗苒頭次見說話這樣和氣的嬸子們,之前打照面的那些,大都是罵架來的,再不然就是看不慣他們,總要背後說幾句。
這樣和藹和氣的,饒是他們都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袁武卻是不知發生了何事,他将兩個小哥兒護在身後,待問清楚緣由才往後退了兩步,讓他們接受這些人的謝意。
東西都是自家的心意,本就是可要可不要的東西,但見塗茸滿心歡喜,袁武便都接下來了,他也溫聲和氣将村民都送走,這才帶着他們回屋。
“哇!哈哈哈這麽多東西啊!都是給我們的呀!苒苒我們真厲害!她們這次都沒有罵我們哦!”
塗苒輕笑:“愛罵人的本來就不是這些嬸子。”
塗茸眉飛色舞,那張漂亮臉蛋因激動都變得漲紅,他拿拿幹菜又拿拿臘肉,還要用手指戳戳碼了滿滿一籃的雞蛋。
這些都是他和苒苒做好事換來的!
“可惜我們已經吃過飯了,不然還能吃煎蛋,圓圓的煎蛋!”塗茸砸吧砸吧嘴,翻來翻去地,竟還看見一包瓜子,他雙目閃亮,“宋栗肯定愛吃這個哦!”
“夜裏若是餓了,我再給你做。”袁武說,“時辰不早了,我加些柴火就休息。”
塗茸點點頭:“好哦!”
夜裏,也不知是不是火炕燒的太旺,塗茸竟是被熱醒了,他在床間翻來滾去,甚至任性地将被子都踢開,還要耍無賴似的把腿也挂到袁武腰上。
可越挂越熱,他便使性子擡腳踢人家,直将人踢醒了。
袁武意識昏沉,只當塗茸是魇着了,便将他拉進懷裏,用被子把他裹好,正準備繼續睡,胸口就被人用力捶着,捶的他難以安睡。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袁武擡手摸他,這一摸當即給他吓夠嗆,直接下床點蠟燭,坐到床邊去看他,“你發熱了,我去找大夫。”
“不要……”塗茸哼哼唧唧地拽着他不許走。
因為太熱的緣故,裏衣早就被他蹭開,露出一片白皙胸膛,還微微泛着粉色,若是細看,還能看到上面挂着的汗珠。
細汗隐沒進發間,将他的發絲浸濕,絲縷黑發借着汗液緊緊粘在脖頸上,黑白分明,帶着難以言喻的誘惑。
袁武喉嚨滾動,晚飯前吃的那些酒,好似開始沖頭了,他将塗茸的衣裳粗略包好,強硬扯過被子給他蓋上,只是他也瞧出不對了。
若是發熱必然畏寒,塗茸卻熱的汗珠往下掉,不像是尋常病痛。
“出什麽事了?”
聽到動靜,塗苒披蓋好衣物推門進來,就見袁武一只手被床上的人拽着,另一只手正給他額頭放着布巾。
他立刻快速走近,上下檢查着塗茸的身體,最後放下心來,他長舒一口氣:“他沒事。”
“不是高熱?你會看病?”袁武急急詢問,被塗茸帶的發熱,他也出了些汗,只是他顧不得擦,只将衣裳浸濕了。
塗苒懶得再理會他們,他輕啧一聲,指指塗茸,又看向像是從水裏出來的男人,哼笑道:“他年歲到了,你們同房就是了。”
“啊?”袁武瞪大雙眼,俊朗的臉上滿是茫然。似乎是不明白為何這般才能解決,也不明白一小哥兒怎麽能說出這樣豪邁的話來。
“同房不會?這我是教不了的,你自己研究吧。”塗苒打着哈欠往外走,“動靜低聲些,莫要打擾我安睡。”
袁武視線緊緊黏在塗茸身上,他垂眸輕喚:“塗茸?”
回應他的是小哥兒甜膩地哼哼。
他無奈嘆息,端了一夜溫水給他擦拭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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