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居心叵測的渣細作 渣攻也得幫哄睡了……
第4章 居心叵測的渣細作 渣攻也得幫哄睡了……
裴應疏卻想:我信過你的。
他自認兩人多年感情,值得相互信任,可楚珩卻給他當頭一棒,讓他感受被身邊最為親近之人背叛的痛苦。
裴應疏不想再聽楚珩說這些虛僞的話,既然楚珩跟他玩虛情假意這一套,他也不介意跟他玩。
所以他道:“那好楚珩,朕就信你一次,但朕也與你說清,你身份特殊,雖未做出不利于北齊之事,但如果之後真的被朕查出什麽,朕會親自取你的性命。
“陛下所言,臣定牢記在心。”
裴應疏見狀道:“好,那你今日就收拾收拾,随朕回乾清宮去吧。”
楚珩聞言驚訝,他本以為裴應疏頂多給他安排一個好一點的房子,沒想到他竟然讓他住進自己的宮殿。
“陛下,臣住乾清宮,是不是有些不成體統。”
裴應疏不覺得有什麽:“怎麽,之前不是你說要給朕當床上臣,你現在又覺得不成體統了。”
楚珩拽住裴應疏的衣袖,問:“但床上臣也不能住乾清宮,這不合規矩。”
裴應疏任他拽自己的衣袖,但語氣沒有一絲緩和:“你又不是朕明媒正娶的妃,不過是一暖床的,偷偷擡進去誰能知道。”
楚珩聽完心涼了半截,跟555哭訴道:“統兒,小皇帝他好狠的心啊,不給名不給份,看來是想用完我就扔啊。”
555笑出聲:“活該。”
最後楚珩被人推着輪椅入住了乾清宮,乾清宮內殿不愧是皇帝的住所,殿內裝潢奢華,皆由紅絲楠木所制,楠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紋,近看花紋邊上還用鎏金鑲嵌,屋內幾乎所有的器物都被嵌上了金邊。
而內殿最顯眼的還是那張大床,是楚珩小茅屋裏的床的幾倍大,床帏落地,掩蓋住龍床,其上棉被覆蓋了好幾層,看起來柔軟舒适,最适合睡覺不過了。
裴應疏看楚珩眼睛都看直了,出聲叫他:
“楚珩你過來。”
只見裴應疏執筆站于書桌前,桌案上堆滿了奏折,看起來雜務繁多。
楚珩手推輪椅匆匆劃過去:“陛下,你在做什麽?”
裴應疏執筆動作未停,他迅速在紙上寫下幾字,楚珩坐在他身旁,聽着裴應疏寫字的聲音,有些好奇的朝旁邊一瞟。
“想看過來點看,偷摸着做甚?”裴應疏說到。
楚珩尴尬移開視線,說道:“臣畢竟身份特殊,不便多看。”
“沒什麽不能看的,這事也與你有關。”
說完裴應疏也放下筆,看樣子是寫完了,他拿起自己寫完的折子一吹,将折子遞給了楚珩。
楚珩接過,只見其上寫到:禦前侍衛楚珩,殿前失儀,賜杖斃。
赫然是賜死楚珩的诏書。
“楚卿,你說朕這處罰如何?”
楚珩看完雙手直哆嗦,他合上折子,說道:“陛下要殺臣?”
看他那樣子,如果不是腿廢了,怕是能直接跪地求饒。
裴應疏說道:“你怕什麽,朕既已答應繞你一命,自然不會讓你死,不過需得你放棄之前的身份,不可再與之前的人有來往。”
楚珩抹了把汗,說道:“自臣追随陛下起,臣只與對方來往過一些無關緊要的書信,其餘更重要的事情,臣絕對沒有做過!”
“那更好,你記住,從今以後,北齊只有後宮一塌上臣,再無皇城衛首領、禦前侍衛楚珩。”
“你可有異議?”
楚珩當然不敢有異議,果斷搖頭道:“臣無異議。”
裴應疏居高臨下看他,說道:“那好,你以後就是朕的男寵了,至于侍衛楚珩,朕會派人給他找一個好墳頭。”
說完裴應疏下意識觀察楚珩的反應。
楚珩依舊表示同意,十分順從地說道:“一切就依陛下的。”
可等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人都看起來有些落寞,甚至想要自己推着輪椅想要離開:“陛下,臣有些乏了,可否讓臣上塌睡一覺。”
一下子從禦前侍衛變成以色事人的男寵,裴應疏知道他可能會有點心裏落差,所以一擺手任他走了。
“你走吧。”
楚珩一直面含失落的回到龍床之上,躺上床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陷到被子裏,喟嘆一聲:“爽!”
這高興的模樣,哪還見剛才在皇帝身邊的落寞樣,分明是裝出來的可憐樣子。
“早就不想當什麽侍衛了,累死累活的還不給好處,不如當男寵來得快活。”
555早就習慣了楚珩的性格,但還是提醒他一句:“你玩歸玩,別把自己玩死了就行,這次重來沒有系統保障,死了可就是真死了。”
“知道了。”
楚珩嘴上說着,心裏卻不在意,他在龍床上翻了個身,看着自己疲軟無力的雙腿,問555:“哎,你說我的腿還能站起來嗎?”
555回答:“治不好,這輩子不會好了。”
如果它回得慢點楚珩可能真的相信他的話,但系統這家夥回得有點太快了,讓楚珩不禁産生懷疑:“555,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555語氣微頓,“……我當然沒有騙你。”
其實它知道楚珩的腿當然治的好,畢竟小皇帝只是給楚珩下了雙腿無力的藥,只要服下解藥便可痊愈,但這種時候它也沒必要跟宿主說,省的宿主又開始作死。
楚珩挑挑眉,也不知道信了沒信,嘴上說:“算了,不好也沒關系,反正我還有小皇帝送的輪椅。”
看他這樣子,555松了一口氣。
這邊楚珩在散漫的休息,裴應疏卻在面對着成摞的奏折,登基後要處理的事情不止一點,他雖日日不停的處理,但政務積壓已久,要處理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處理完的。
但幸好這些事他上輩子都處理過一次,這次做起來也算得心應手。
幾個時辰過去,裴應疏終于完成了大部分工作,他揉了一下眉心,起身回內殿休息。
內殿平日裏沒有宮人,如今更是安靜。
裴應疏走進龍床,掀開帷幕,映入眼簾的就是楚珩睡的四仰八叉的睡顏。
他的腿因為受傷無法亂動,但他的上半個身體卻幾乎占據了整個龍床。
雙臂張開呼呼大睡,好不自在。
他在外面處理着公務,他倒是睡得快活。
方才不是還落寞嗎,竟然睡的這麽快,還睡的這麽死,虧他還以為他是真的難過了。
裴應疏有點氣惱的掐住他的臉,低聲說了句:“真是個騙子。”
楚珩被他捏的皺起了眉,嘟囔着說了句:“陛下……”
“還記得我呢。”裴應疏低聲道。
楚珩應該還是沒醒,但是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将裴應疏攬進了懷裏,說道:“陛下,不要鬧了,快睡覺。”
被楚珩直接摟住腰,裴應疏身體僵硬起來,他往外扯楚珩的手:“給朕松開。”
楚珩不僅沒聽他說話,反朝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陛下乖,睡覺。”
裴應疏如遭雷劈,轉身朝楚珩屁股上踹了一腳,将他踹了下去。
“你給朕滾下去!”
楚珩睡得正香,被裴應疏一腳踹醒,醒來就躺在了龍床底下,他一臉迷茫的問裴應疏:“陛下?”
然後裴應疏朝他扔過來一床被子,語氣還充滿怒火:“楚珩,你今夜就在床邊睡。”
“還有以後你不準比朕先睡着!”
發生什麽了?
我怎麽了我。
楚珩懷着疑問,裹緊自己的被子,窩在皇帝的床邊穩穩的坐了下來。
盡管他依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不影響他回話:“臣遵旨。”
最後這一夜以裴應疏睡床,楚珩坐在他的床邊為他守夜度過。
可能之前一個月楚珩睡的時間太長,也可能是坐着不容易睡着,楚珩意外的有些失眠。
這夜月華如水,透過窗紗灑在宮殿內,照亮了小皇帝的臉。
楚珩睡不着也無事可幹,就盯着裴應疏的臉看。
“你不睡覺,一直盯着朕的臉幹什麽,朕的臉很好看?”
裴應疏也一直沒有睡着,其實從上輩子楚珩離世起,他就很難睡一個囫囵覺了。
陛下容貌昳麗,有傾國之姿。
楚珩是這樣想的,不過沒說,他怕說出來又被裴應疏踹上一腳。
“陛下也沒睡?”
裴應疏回:“你一直盯着朕,朕怎麽安心睡着。”
楚珩抱歉:“那還是臣的錯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 ,楚珩提議道:“那陛下……臣給你唱祁安歌?
祁安歌是北齊人哄小孩睡覺的歌,通俗易懂。
小時小太子親眼目睹母親的死亡,害怕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覺,還是楚珩從宮裏奶娘口裏學來祁安歌,一句一句的給小太子唱。
唱的不算好聽,但小太子卻很快被他哄入睡了,之後好幾年都得楚珩哄着唱歌才能睡。
他一提議,裴應疏也不說話,但也沒說不同意,楚珩清楚他的性格,所以自作主張的唱了起來。
小兒長啼啼,而我攏長襟,登往古南山,求祁護兒安……
随着歌聲一聲聲響起,楚珩的手還在裴應疏的背上輕輕拍打,很快,楚珩聽到床上傳來平緩熟睡的聲音。
看來是睡着了。
楚珩老媽子雖然為人不怎麽樣,但哄孩子确實有一套,很快他自己也漸漸困倦,靠着床邊睡了過去。
夜裏月光依舊那麽亮,床內兩道呼吸聲一深一淺,舒緩而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