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居心叵測的渣細作 日常向閑逛

第7章 居心叵測的渣細作 日常向閑逛

裴應疏獨留一個背影給楚珩,說道:“把你屋子裏的東西收拾幹淨,朕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楚珩推輪椅的手一頓,轉過頭,視線落到地上燃燒殆盡的信件與扳指上,不确定小皇帝看見沒有。

他轉回去收好扳指,拿上自己方才收拾好的包裹,确定沒有再留下什麽把柄之後,劃着輪椅去追走掉的裴應疏。

楚珩追到府外,門外轉角那裏果真還停着低調的馬車,他自己到馬車邊,靜默了一會兒,小聲說:

“陛下,臣來了,可否讓臣進去?”

裴應疏沒理他,楚珩尴尬的待在馬車一旁等,反正裴應疏肯定不會就讓他待在這。

果然不過一會兒,就有一小太監來到楚珩旁邊說:

“大人,奴才背您上去。”

楚珩知道是裴應疏示的意,就把自己的胳膊搭在太監的背上,被他背了上去。

馬車內空間很大,足以坐下兩個成年男人,楚珩被太監背上車,自己靠着馬車一個角落坐了下去,而他的輪椅則被太監收到了後面去。

馬車悠悠起步,楚珩窩在角落裏也不吭聲,最後還是裴應疏先張了口:“楚珩,坐過來。”

楚珩看着小皇帝,撐着上半身朝裴應疏的方向挪過去。

“衣服脫了。”裴應疏道。

楚珩一擡頭:“啊?”

光天化日之下,這有點不合适吧。

裴應疏見他遲遲未動,又問他:“還愣着做什麽,等着你身上的血流幹嗎?”

楚珩聞言匆忙脫掉上衣,“哦哦。”

原來因為他方才大幅度的動武,之前恢複的差不多的傷口已經再次崩開,胸口已經朝外淌血了。

裴應疏從袖口拿出藥瓶遞給楚珩,“給,自己擦擦,朕可不想看你再失血過多昏過去。”

楚珩衣衫半褪至腰間,裸露出來的上半身遒勁有力,肌肉在他的身上顯得張弛有度,只可惜原本平坦的肌膚被幾塊拳頭大的疤痕所覆蓋,看起來有些可怖。

楚珩拿過藥瓶,将藥粉往手裏一倒,準備自己抹藥時,眼睛卻瞟到了一旁的裴應疏。

臉故意轉向一邊,神情明顯不自在。

楚珩見狀眼神一轉,準備自己抹藥的手一頓,拉過裴應疏的手說道:“陛下,你給臣擦背吧,臣夠不到後背。”

裴應疏的手突然觸碰到楚珩的肌膚,像是碰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一樣,猛地甩開了楚珩的手。

楚珩疑問道:“陛下?”

裴應疏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反應太大了,為了避免楚珩多想,裴應疏接過藥瓶,答應道:“趴下,我給你擦。”

楚珩順勢趴了下去。

傷痕破開後再一次血肉模糊,也許最疼的幾個傷口已經愈合,這次楚珩并沒有感覺到有多疼。

裴應疏的指腹摩擦過他的傷口,引的傷口附近陣陣發麻。

“嗯。”楚珩悶哼一聲,額頭冒出忍耐的汗珠,心裏突然有點後悔了,這麽輕柔的擦,受折磨的還得是他。

見狀,裴應疏問道:“疼了?”

楚珩咬牙回道:“無妨陛下,只是需要您用點力,方才的力道太輕,讓臣有點癢。”

裴應疏聽完,擦藥的手頓了頓,道了句:“毛病。”

之後果然下手重了起來,抹藥擦藥一氣呵成,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讓楚珩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

裴應疏擦好藥後将藥瓶扔給楚珩,“擦好了,以後自己擦。”

小皇帝的服務可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但讓小皇帝幫忙擦藥還是頭一回,楚珩痛并快樂着。

之後他晾着背趴在裴應疏旁邊,他看向裴應疏,裴應疏則一直看着窗外,神色放空,不知在想什麽。

馬車內安靜了下來,楚珩看機會合适,趁機從袖中取出扳指,偷偷塞進了裴應疏的手心裏。

裴應疏感覺到手掌心的異物,攤開手心,一枚狐頭扳指展露出來。

“陛下,這個給你。”

扳指上面的狐頭呈蜷縮環形狀态,戴到手指上時狐貍尾巴正好勾住整個手指,看起來栩栩如生。

裴應疏捏住狐貍尾巴,将整個戒指提起來問:“我要這狐貍幹什麽?”

楚珩實話實說:“陛下,這是證明臣身份的信物,臣今日交給陛下,便是向陛下保證,也是下了決心,再也不會與那邊來往了。”

聞言裴應疏右手支起頭,輕笑了一聲:“你慣會騙人,朕可不敢輕信于你。”

聽完小皇帝的話,一直平趴着的楚珩撐起了上身。

“陛下,臣絕不會騙您,如有欺騙……”楚珩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說道:“就讓臣永遠只能當個殘廢。”

裴應疏摩挲了一下扳指,眼神看向楚珩的腿,看不清他的具體神色,只聽他說:“行,那這枚扳指,朕就收下了。”

這一插曲過去,楚珩就趴在馬車上等着藥粉幹掉才能穿上衣服。

這人一休息,後知後覺的發現,今日的事情有頗多蹊跷。

出宮前小皇帝明明說有政務處理,可為何他才剛燒掉信件,小皇帝就趕過來了。

而且剛才那架勢,不像是來看他的,分明就是來抓他的。

楚珩想起今日裴應疏的異常,原本是不允許他出去的,後來怎麽突然又讓他出宮了。

怕不是上周目裴應疏已經查到了他這院子裏有什麽,就等着今天他過來找信件然後來捉他。

如果他今日真與那黑衣人來往,今日關進大牢的肯定得加他一個。

想到大牢裏陰暗潮濕的環境,楚珩不由打了個冷顫,他可不想再回去了。

正他想着時,馬車停了下來。

“穿好衣服,下車了。”

楚珩往外一看,發現馬車停在一個偏僻小巷,并沒有停到宮門口。

他問道:“陛下,我們不回宮嗎?”

裴應疏聞言挑眉:“這麽想回宮,朕叫人先送你回去?”

楚珩看見外面繁華街道,問道:“陛下,您是準備在街上逛嗎?臣可了解了,臣随您一起去。“

“那還不快點穿好衣服随朕出去。”裴應疏說道。

楚珩很快穿好衣服坐上輪椅。

這時他也發現小皇帝今日也穿的常服,怕不是早有預謀準備在街上閑逛了。

小太監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身影,馬車旁只剩楚珩和裴應疏二人,但楚珩能感覺周圍有多人在注視着他們兩人,準确來說,應該算是在暗地裏保護他們二人。

楚珩推着輪椅來到街道上。

北齊開國已有百年,正百年裏除了與南魏邊陲多有摩擦外,與他國并無戰争,也因此北齊居民安居樂業,國力強盛。

北齊貿易發展繁榮,北齊國都更以“不夜城”聞名天下,如今是白天,更是一片熱鬧景象。

雖然是裴應疏提出的要在街上逛,但其實他幾乎什麽也不看,只楚珩一人這看看那看看,每個攤子面前都要逗留一會兒。

這會兒楚珩來到一個賣糖畫的攤子前,裴應疏一直就站在楚珩身邊,所以糖畫老板也先注意到他,老板熱情招呼:

“哎,小公子,是要做糖畫嗎?旁邊是你的兄長嗎,兩個人呢要的話可以便宜點,三文錢兩個啊。”

裴應疏聞言抿起嘴,說道:“他不是我兄長。”

老板也不尴尬,“沒事,我們這兒也很多好友結伴來買的,都可以便宜,小公子你要做什麽形狀?”

裴應疏當然不會傻到說要讓他做龍,他摸了摸自己的袖中的扳指,說道:

“老板,你可會做狐貍?”

“當然會,只要小公子您說,什麽形狀我都能給你做出來。”老板對自己的技術十分自信。

“那好,老板,我要你畫一個狐貍,只要你給我做出來,我可以付你三倍價錢。”裴應疏說道。

楚珩聽他要做狐貍,有點詫異的看他,自己也問老板:“老板,你技術這麽厲害,可否會畫立體糖畫?”

老板沒聽過這個名字,說道:“這是哪裏的技術,怎麽從未聽說過?”

楚珩笑着說道:“那一會兒可否讓我一會兒自己來做糖畫,我可以為你展示一下。

老板人很好,說道:“那給你畫,我可得見識見識。”

裴應疏看他笑覺得奇怪:“你真會做什麽立體糖畫?”

楚珩小聲在他耳邊說道:”陛下,您一會兒就知道了。”

老板的技術也不算吹,果真很快就将一個在山間睡覺的慵懶小狐貍刻畫出來。

小狐貍摟着尾巴蜷縮成一團,顯得可愛極了。

裴應疏拿到時顯然對它很滿意,楚珩也在老板的攤錢做自己的糖畫。

他穿越過的世界數不勝數,在這些世界裏,他早就學會了各種本領,其中也包括畫糖畫。

在未來世界裏,糖畫逐漸沒落,楚珩看過有人做立體糖畫來吸引顧客,當然他看到一人畫過,覺得很有趣,今日也想拿來試一次。

他拿起勺子開始勾勒,原本糖畫只是在平面上畫,而他三兩下便勾勒出一個簡單的立體燈彩。

從提手到整個框架再到燈彩下面的吊穗,皆被楚珩做了出來。

最後楚珩拿着燈彩朝裴應疏看去,笑道:“公子,給我你的狐貍。”

裴應疏心頭被撩了一下,将手中的狐貍遞給了他。

這時他才發現楚珩做的燈彩別有洞天,原來燈彩下面沒有封口,正好能将小狐貍塞進去。

這麽一來,燈彩就猶如一個籠子一樣,将狐貍鎖住了,又像一個栖息地,讓狐貍舒适的睡覺。

“哎呀,公子你做的可真好,栩栩如生像是活起來了一般。”老板連連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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