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居心叵測的渣細作 醉酒
第8章 居心叵測的渣細作 醉酒
楚珩将東西遞給裴應疏,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陛下,你吃。”
裴應疏盯住糖畫,朝着做工精致的燈彩上嚼了一口。
甜滋滋的,并不太和他的口味。
但他有點奇怪的咬了好幾口。
之後旁邊緊盯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明顯,裴應疏張口吃糖的動作頓住,眼神餘光看到了一直盯着他的楚珩。
“膩的很,給你。”裴應疏說着,将自己啃了好幾口的糖畫遞給了楚珩。
楚珩欣然接過,就着楚珩吃剩下的三兩下啃完了剩下的糖畫。
吃完糖畫,兩人繼續朝前走,但前面大街上人潮湧動,比剛來時的人多了好幾倍,楚珩的輪椅顯得格外的不方便。
裴應疏看他前進困難,索性直接推着他來到人群稀少處。
“楚珩,街上人太多了。”
看裴應疏的意思,是想回宮了。
楚珩拉住裴應疏袖口,分明不想回去:“陛下,街上人多,我們去人少的地方不就行了?”
“聽聞京城開了一處酒館,酒是商人從西域帶來的葡萄酒,臣不曾喝過,可否邀陛下共飲一杯?”
裴應疏對楚珩,是打一巴掌給倆甜棗,既然答應他出宮一轉,也不至于拒絕他的請求。
“楚卿都這麽問了,朕自然是得答應了。”
之後,兩人回到馬車,驅車前往酒館。
酒館新店開張,門口還挂着剛剛開張的紅綢,楚珩與裴應疏進去時,大堂內已經人滿為患,擠得水洩不通,都是為了嘗了嘗這葡萄酒來的。
裴應疏見狀一挑眉:“這是你說的人少?”
楚珩略微尴尬:“陛下,您身份尊貴,自然不能坐大堂。”
說着他招呼夥計:“小二,給我們來個隔間,再來罐你們這兒最好的酒。”
小二大老遠就看見兩位衣着不凡的客人,從人群中擠出去上前招待道:“哎喲,兩位爺,你們來的真湊巧,正好剩一間隔間了,你們随小的來。”
要說這酒館生意好也是應該的,酒館夥計太會看顏色,直接将兩位客人迎進了門。
楚珩與裴應疏剛一落座,小二就拎着一大罐酒過來,他打開酒蓋,一股酒香撲鼻而來,确實是好酒。
與平常北齊人喝的燒酒黃酒不同,葡萄酒色澤如瑪瑙,聞起來醇香無比。
只見小二說道:“兩位客官,這是老板藏了多年的酒,如果不是您要最好的酒,平常那可不拿出來喝。”
“這般好,那你過來給我們滿上,順便上幾道小菜。”裴應疏吩咐道。
“好嘞。”小二上前滿上酒,自己則退了出來。
他們這間隔間視野不錯,窗外正好對上宮城正街未央街,裴應疏從窗戶裏往外看,整道街的繁榮盡收眼底,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小二很快上完小菜,楚珩在兩個碗中倒入葡萄酒,邀請裴應疏道:“陛下,要喝嗎。”
裴應疏站在窗邊搖了搖頭:“喝酒誤事,你自己喝。”
“我一人喝有什麽意思?陛下既然好心出宮陪我,不如陪臣陪到底。”楚珩說道。
他舉起一杯酒遞給裴應疏,酒液在碗中晃蕩,裴應疏接過了酒,答應了他的請求。
“……那朕就陪你喝一杯。”
裴應疏在楚珩身邊落座,端起楚珩遞過的酒喝了一大口。
入口甘甜,但又帶着酸澀,是裴應疏還不曾嘗過的口感。
“怎麽樣,陛下。”楚珩問道。
裴應疏抿了抿嘴:“還行。”
楚珩聞言笑了出來,能得到裴應疏的稱贊,那應該是真的不錯了。
笑着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确實是好酒,但他心中并無什麽感覺,他穿越這麽多世界,喝過的好酒太多。
哪怕現在酒的味道再好,那種第一次品酩時的喜悅都無法再現了。
這也是人活太久的悲哀。
可裴應疏顯然與楚珩不一樣,他雖然嘴上說着還行,但心裏應該是真的喜歡。
他一杯酒喝完,不等楚珩再給他倒酒,就自己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結果就是裴應疏喝醉了。
楚珩無奈看向他,笑道:“陛下,您怎麽喝葡萄酒也能喝醉呀?”
裴應疏已經沒有精力回複他,醉醺醺的要朝旁邊倒去。
楚珩見狀不妙,小皇帝磕了可不行。
他一把抓住裴應疏的胳膊,将他朝自己這邊攬了過去,這麽一攬,正好讓裴應疏倒進他的懷裏。
楚珩還不要臉的說道:“這可是陛下您要投懷送抱的,不關臣的事。”
他說着,裴應疏卻沒有任何反應。
楚珩戳戳他因為側趴而鼓起的臉頰:“陛下,真喝醉了?”
裴應疏沒有反應,就這麽安然的睡着了。
楚珩瞬間就起了壞心思,不僅亂戳他的臉頰,甚至在他的臉蛋上掐了掐。
只聽他小聲說道:“陛下真是小心眼,還真把我腿給打斷了。”
原以為這次也跟之前一樣不會有回應,誰知道裴應疏說道:“該打,打斷了才好,以後你就長記性不會背叛朕了。”
見他回話,楚珩一慌,以為裴應疏醒了,渾身僵硬着不敢動。
但之後裴應疏并沒有再說話,楚珩後知後覺的發現,小皇帝只是再下意識的說夢話而已。
楚珩松了一口氣。
裴應疏因為醉酒,身體變得軟的很,楚珩一開始沒用力抱,就見裴應疏如鲇魚一般朝地面上滑了下去。
楚珩連忙将他往上送,可這次裴應疏不安分起來,拍打起來楚珩:“不要碰朕!朕不要你管!”
楚珩哪會聽他的,将他又抱了起來。
裴應疏依舊神色激動:“你算什麽東西,不要碰朕!”
楚珩聞言皺眉,裴應疏依舊動的厲害,楚珩就朝着他的屁股來了一巴掌,小皇帝瞬間安分,将頭埋進楚珩懷裏不說話了。
好一陣兒過後,楚珩的衣襟上多了幾滴淚花。
楚珩感覺到頸間濕意,有點驚訝的看向懷間小皇帝。
小皇帝竟然哭了。
楚珩瞬間手足無措,在他的背上輕拍:“陛下?”
他不拍還好,一拍小皇帝哭的更厲害了,他眼含淚珠,控訴道:“楚珩,你憑什麽打朕,你既然抛棄了朕,就應該永遠不要回來,永遠不要再管朕。”
聽到小皇帝的話,楚珩心中莫名不舒服。
然而讓他更生氣的,還是裴應疏說的第二句話:“你要抛棄朕,朕還不稀罕,你說要當朕的床上臣,那一個哪能夠,朕還要納很多很多的男寵,都要比你年輕的……”
“裴應疏!”楚珩罕見的生氣了。
裴應疏雖然當了幾天皇帝,這段時間也一直很威風,但他到底是被楚珩看着長大的。
平常要是楚珩要不顧身份尊卑叫他大名,那肯定是特別生氣的,他也就沒了威風。
但今日他喝了酒,聽到楚珩叫他名字,不僅沒收斂,反而自恃起身份:“你敢叫朕名字,朕要治你殺頭的大罪!”
楚珩忍無可忍地捂住他的嘴:“陛下還是閉嘴吧。”
裴應疏臉蛋鼓起來,臉上已經溢滿了淚,身體也跟着一抽一抽的打嗝。
楚珩怕他呼吸不上來,最終還是松開了手。
這次裴應疏沒再說狠話,只是趴在楚珩的懷裏抽泣的睡着了。
睡前他還抽噎着嘟囔:“你為什麽要背叛朕?”
哭的可憐。
楚珩為他擦幹臉上的淚,心下有點慌。
此時555冒出來,驚訝道:“宿主!你的心髒跳的好快。”
“順便告訴宿主一個好消息,任務進度剛才漲到30%了!”
“好。”楚珩對這個消息并不意外,摸着自己的心髒,将心裏有點奇怪的念頭壓下去。
裴應疏睡熟了,楚珩捏着他的後頸,那裏細白柔軟,也脆弱易斷,只要他用點勁,就可以瞬間扭斷他的脖子。
小皇帝說是要懲罰他,可卻又對他一點不設防,可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如果他人變得更壞一點,怕不是會将裴應疏啃的渣都不剩。
怎麽就這麽招人疼呢。
裴應疏喝醉,楚珩也喝不下去酒了,可他又不想回宮,索性直接抱着裴應疏在酒館待了一下午。
随着太陽西落,天色愈晚,未央街上行人匆匆回家,酒館裏的人也走了大半。
楚珩就任着裴應疏在他腿上趴了一下午。
楚珩覺得有些奇怪,要說他這腿算是廢了,本不應該有觸覺的,可讓裴應疏枕了一下午,竟然感覺到有點麻。
他問555:“難不成我這腿沒完全斷?說不定我以後還能成功站起來。”
聽完他的猜測,555發出了誇張的聲音:“怎麽可能!小皇帝都将你的腿弄斷了,不可能再恢複了。”
原本楚珩只是有點懷疑,可看見555這誇張的語言,心裏更加懷疑了。
看來他這條腿真的能恢複啊。
裴應疏醉酒睡的時間很長,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快要到了宵禁,裴應疏都還沒醒過來。
楚珩一個殘廢,也背不動裴應疏,直接喊了房頂的暗衛:“喂,上面的兄弟,進來幫個忙呗。”
暗衛聽命于皇帝,可這批暗衛又是楚珩培養出來的,所以直接從房頂飛了下來。
剛一落地,看見陛下醉倒在楚珩懷裏,面露震驚道:“大人,陛下是喝醉了嗎?”
楚珩點頭:“對,你過來,幫我把陛下背到馬車上去。”
暗衛一驚,連忙跪地道:“大人,此事僭越,恕屬下不敢。”
楚珩準備繼續勸他去背裴應疏,不料裴應疏突然醒了過來。
醒後的裴應疏朝楚珩撲了過去,揪着他的衣襟,拉近兩人的距離,說道:“你是誰?為什麽在朕懷裏?”
明明是他在楚珩懷裏。
看來小皇帝酒不僅沒醒,還更糊塗了。
楚珩扶額,擡頭一看旁邊暗衛,果然滿臉好奇看着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