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俞堯和李斂越陷入了冷戰,但這種冷戰極度微妙,李斂越既沒有生氣,也沒有行動,就這樣晾着俞堯,甚至于,李斂越已經有三天多沒有出現在銀泉別墅。

這是很少發生的情況,李斂越這一次是有意忽視俞堯,俞堯的沒心沒肺到底讓他有些承受不住,不是每一次的真心都能被毫無底線的踐踏的,李斂越想,是不是自己的方式出了問題,才會導致兩人即使過了這麽多年都無法融洽相處。

不久就是路家宴會,路岸要繼承家業,自然是要做個場面的。

早幾年路岸和路遠一度鬧至決裂的地步,路岸甚至有兩年沒有回過路家,但他是路家獨子,即使路遠再怎麽氣他,最終還是無奈的妥協了。

路岸是為了一個叫沈餘天的男人和家裏鬧翻的,俞堯在很久以前曾經見過沈餘天一面,是個皮相氣質皆很出衆的少年,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若不是當年出了事,路岸和沈餘天的關系被迫曝光,又遭受到了家裏的反對,兩人不至于分開六年多才破鏡重圓。

當年路岸和沈餘天之所以會分開,其中又牽扯到了龔成,因為龔成故意灌醉了路岸,将路岸手機裏頭沈餘天不能見光的照片傳播了出去,引起軒然大波,俞堯也是那會跟龔成絕交的。

他用啤酒瓶劈開了龔成的腦袋,兩家就此結了仇,後來俞家出事,龔家其實沒少在其中煽風點火,這些俞堯不蠢,他都知道。

他蠢就蠢在年少無知不聽勸,明明知道龔成是個什麽樣的貨色,還跟他厮混了好些年。

一開始他只是貪玩,龔成這個人,玩得開,接觸的都是俞堯未曾體驗過的,群架酒精香煙女人,少年期的叛逆逃不開這些因素,俞堯本就是被慣壞的人,三言兩語就加入了龔成的陣營。

往後被李斂越知道,也就跟着收斂了許多。

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龔成就是個下三濫,但兩家生意一開始是有往來的,俞堯不好切斷聯系——直到出了路岸的事,俞堯才徹徹底底的和龔成斷絕來往。

說起路岸,俞堯是和這個表哥一起長大的,路岸在他心裏頗有重量,因此這次以路岸接管路家為由聚集起來的宴會,他自然是要在場的。

李斂越把這事告訴俞堯,不喜出現在宴會這種場合的俞堯只是略一猶豫便點了頭,這反而引起了李斂越的不滿。

李斂越素來知道路岸在俞堯心裏不一般,但俞堯肯為路岸去宴會還是讓他有些驚訝,他不禁冷着面道,“怎麽,不是怕別人笑話你嗎?”

即使知道路岸俞堯的表哥,李斂越還是無法抑制住心中橫飛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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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堯不知道李斂越哪根神經線又被撩撥了,說話陰陽怪氣,注視着李斂越,嘲諷道,“這很合你的心意啊,你不就想看我出醜嗎,反正我成為別人的笑柄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李斂越眼睛危險的眯了眯,三兩步上前扣住俞堯的脖子親了下去,直把俞堯親得嗚咽出聲才肯罷休,他定定的盯着憋紅了一張臉的俞堯,音色低沉,帶着讓人窒息的壓迫感,“你這麽想丢臉,我就成全你。”

俞堯莫名的打了一個抖,在李斂越的氣壓下,方才還無所畏懼的氣勢頓時弱了一大半,但他不肯落了臉面,硬着頭皮回了一句,“你盡管來。”

轉眼便到了宴會那日。

接近春天,外頭已經不怎麽下雪了,但地面還是有些濕漉漉的,空氣裏帶着濕潤的寒意,俞堯接近午後才起的床,一眼就見到了李斂越給他準備好的放在沙發上的西裝。

他洗了個澡又吹了頭發,走到沙發前,正是想穿戴時,才發覺熨帖得筆直的西裝外套上赫然放着一個小物件,那東西黑色的外身,圓潤小巧,還連着一根線,分明是一顆跳、蛋。

看清東西後,俞堯的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終忍無可忍的沖下樓去,沒見到人,又氣沖沖往書房趕,一打開門,果然,西裝革履的李總正坐在電腦前辦公。

俞堯一到人,心裏被侮辱的感覺如海嘯一般襲來,他沖到李斂越面前,大聲質問,“你什麽意思?”

李斂越不為他的煩躁買單,從電腦屏幕上挪開眼光,眼裏毫無波瀾的看着面色難看的俞堯,淡淡道,“你是說那枚跳、蛋?”

俞堯腦袋蹭的一下炸開了,他受不了李斂越風輕雲淡的态度,咬牙切齒,“你到底什麽意思?”

李斂越這時才給了點反應,慢慢的露出一個有些殘忍的微笑來,“你不是早就習慣了被人笑話嗎,那帶着這東西去宴會對你而言也無所謂吧。”

俞堯幾乎要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從前李斂越再怎麽對他,在別人面前也是做足了功夫,可這一次,李斂越竟然要他帶着……

他胸膛劇烈起伏着,卻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委委屈的,硬邦邦的問,“你認真的?”

“俞堯,”李斂越從辦公桌走出來,抓住俞堯微微發抖的手腕,還是笑着的,但神色卻一片冰涼,“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

俞堯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李斂越還是那個李斂越,卻變得那麽陌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讓他感到害怕。

他張了張嘴,什麽都沒說出來。

李斂越接着道,“這些天我太縱着你,才讓你脾氣這麽大,是時候讓你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對俞堯好,俞堯不懂得珍惜,那他憑什麽費盡心思——只要俞堯眼裏有他,是愛是恨又何妨呢?

他強勢的把俞堯往書房外拉,俞堯掙紮得很厲害,嘴裏滔滔不絕的喊着,“我不會同意的,李斂越,你他媽瘋了,你神經病……我不去了,你別拉着我……”

李斂越把他甩進卧室裏,他一個踉跄,還沒有站穩時,李斂越已經從後面扳住他的肩膀将他壓着倒在了床上,俞堯大叫起來,“李斂越,你幹什麽?”

“俞堯,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自己乖乖的把東西塞好,跟我去宴會,要麽我親自動手,綁也把你綁過去。”李斂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透着一股不容拒絕的冷硬。

俞堯像條上了岸的魚在床上不住的撲騰着,破口大罵,“你他媽就是個變态,老子……”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李斂越已經一把将他的家居褲連帶着內褲剝了下來,一指抵在他的入口,試探的往裏鑽。

俞堯繃緊了身體,到現在他都不太相信李斂越真的會這麽對他,可是李斂越的動作卻是那麽的強勢而毫不憐惜,漫天的憤怒和委屈把他淹沒,他很不争氣的紅了眼圈。

這就是李斂越所謂的愛嗎,俞堯用力的咬了咬牙,聽見自己悲鳴一般的聲音,“我自己來,不用你。”

如果李斂越想侮辱他,那确确實實是做到了,俞堯攥緊了拳,過了一會,李斂越終于放開他,冷酷的問,“想明白了?”

他裸着下身從床上爬起來,翻過身看着李斂越,眼裏含着的淚水和恨意讓人無法忽略,李斂越心裏一顫,但沒有移開目光,他要的,從來都是俞堯眼裏有他而已。

這樣也很好。

俞堯被李斂越的面無表情刺痛,他走到沙發前把東西拿起來,緊緊的攥在手裏,看着李斂越,一字一頓道,“你滿意了。”

他往浴室裏走,每走一步,就跟踩在刀尖上似的——從前李斂越再怎麽折騰他,都不是今日的侮辱,他覺得,李斂越可能不愛他了,要不然怎麽舍得這麽對他?

俞堯無力的關上了門,他不知道心裏的難過從何而來,等到他回神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滿臉都是淚水,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口口聲聲說着愛他的李斂越,已經不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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