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很想親我對嗎?
第30章 第 30 章 你很想親我對嗎?
再往深處走, 夏厭沒再見到危險的綠色藤蔓,手中的蟲子燈的光芒忽然暗淡了些,夏厭拿到眼前晃了晃, 差點被刺眼的光灼傷了眼睛。
白斯幫他将蟲子燈拿遠了些,心疼道:“拿得這麽近做什麽?”
夏厭:“光好像變弱了些。”
“不是光弱了。”白斯擡手指向一個方向。
眼前巨大的葉片仿佛收到了指令, 自動往左右兩邊退開,沒了遮擋,夏厭才得以看清,被層層葉片蓋住的蘑菇群, 它們自身散發着微弱的熒光, 光芒彙聚在一塊, 照亮了這片黑暗區域。
所以蟲子燈的光芒才會減弱了。
夏厭好奇:“這些蘑菇為什麽會發光?”
白斯也解釋不出原因, 只是将自己所知道的說給了夏厭聽——
這種蘑菇只長在深淵裏,自他們發現它的時候,它就會自然發光,很多毛茸茸們将它當成了深淵裏的照明燈, 曾有毛茸茸試着将它帶回去, 但蘑菇一離開土壤就會枯死, 光芒也會在一瞬間消失。
從生長之時就已經應對好了一切外來風險, 與其被人連根拔起, 還不如自毀。
它們同時具有很強的毒性,只一點就能讓成年兇獸當場斃命。
它們是深淵裏最美, 也是最致命的生物。
“看看就行, 不要碰它們。”
夏厭點點頭, 離開白斯的懷抱,悄悄靠近了蘑菇群們,他謹記着白斯的叮囑, 與蘑菇們拉開了些距離,蹲下身,細細觀察蘑菇們。
和之前見過的動植物一樣,這些蘑菇與深淵外的蘑菇類似,只有體型上的區別,一顆顆足有足球那般大,顏色外表都不相同。
蘑菇是美的,忍不住被它們的美貌所吸引,想要伸手去觸摸。
夏厭恍惚間看到了湯圓,他站在透明的蘑菇上,兩只絨毛小手高高舉起,正朝他不停揮舞,嘴裏還在不停呼喚:“夏夏,夏夏,我回來啦~”
湯圓。
連日來只在夢中見到的糯米團子終于出現在自己眼前,夏厭欣喜不已,朝湯圓攤開了手。
這是他與湯圓之間的暗號,只要他攤開手,湯圓就會跳入他的掌心中。
可這次,湯圓沒了行動。
湯圓還在揮舞着小手,軟乎乎同他撒嬌:“夏夏你過來呀。”
“湯圓,你不過來嗎?”
湯圓:“我想夏夏過來,夏夏你來嘛!”
夏厭沒有多想,往湯圓的方向靠了過去,即将觸碰到湯圓的身體前,他的手被人抓住,後背緊接着撞入一堵溫暖的胸膛中,低沉的聲音近在咫尺,将他飄遠的神志給拽了回來。
“夏厭,醒醒!”
夏厭眼中的迷茫散去,眼前的迷霧散去,透明的蘑菇上哪還有湯圓的身影。
夏厭擡起頭,茫然看着白斯,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我怎麽了?”
白斯臉上盡是擔憂,覆在夏厭腰上的手臂緊了緊,滿含歉疚地解釋:“我忘記跟你說了,這種蘑菇具有致幻的能力,接觸太久容易迷失自我。”
“致幻?”夏厭品味這兩個字,嘴角向下撇了撇。
原來,他看到的湯圓只是他的幻覺啊!
是他太想念湯圓了,才會有這種幻覺嗎?
可他真的很想再見到湯圓。
迫不及待,已經無法再忍耐下去了。
夏厭沒讓自己沉浸在負面情緒裏太久,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重新挂起笑容:“謝謝你救了我。”
白斯:“不用謝我,我忘記提前跟你說了,我也有錯。”
這趟出行本意是想讓夏厭開心的,目的非但沒有達到,還讓夏厭的心情又低落了些。
盡管夏厭裝出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白斯還是看出了夏厭笑容隐藏下的難過。
再一次知道,湯圓在夏厭的心中占比有多大。
【你在深淵裏待了太長時間啦,待夠了就趕緊回去吧。】
回去?
回哪裏去?
這裏就是他的家,他的王國。
這只蠢團子有什麽資格命令他回去的?
【夏夏現在最想見的人是我,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嗎?你難道想看夏夏繼續難過下去嗎?】
這只蠢團子說得很對,但他不願意照蠢團子的話去做。
他可以想盡辦法取代蠢團子在夏厭心中的地位,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會做到的。
【可惡!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湯圓叫嚣了一整個晚上,白斯仿佛屏蔽了他的聲音一般,他的叫嚣在白斯看來只是無理取鬧,白斯沒有給予他一句回應,無視了他,照舊睡着了,只是這一覺睡得不怎麽安穩。
白斯夢見了夏厭。
他從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他與夏厭置身在一大片蘑菇群中,粉色作為背景,空氣中漂浮着粉色的花瓣,蘑菇們發出粉色的光芒,将氣氛烘托至暧昧頂點。
夏厭縮在他的懷抱之中,模樣乖巧,臉上沒有一絲對他的厭惡,他的雙臂緊緊摟着夏厭纖細的腰肢,在他驚慌地想要松開時,夏厭反手抱住了他的腰,從他懷中擡起頭,清澈的雙眼寫滿了委屈:“你要放開我了嗎?”
放開?
他有抓緊過夏厭嗎?
答案立即在腦中浮現:有的。
他不願意召喚湯圓出來,執意留在深淵中。
他故意切斷藤蔓吓唬夏厭,只為了能夠繼續擁抱夏厭。
幫夏厭擺脫蘑菇群的影響之後,還死死抱着夏厭不肯放手。
夏厭似乎能讀懂他的心聲,唇角緩緩勾起。
桃花眼一向代表着魅惑,這樣一雙含情眼卻配上了一張天真無害的臉,乍一聽會覺得突兀,親眼見到了又覺得一點都不違和。
白斯很喜歡夏厭的眼睛,他從不知道,這雙純澈的眼睛在增加了欲念之後會變得如此妩媚多情。
也從不知道,夏厭會主動勾引他。
夏厭的雙臂擡起勾住了他的脖子,胸膛撞上了他的,與他緊密相貼,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脖頸與下巴間,一下下撩撥着他。
“不要放開我好不好?”
這樣子的夏厭他從未見過,眼尾自然上挑,只一個眼神就抓牢了他的心,讓他下意識順着夏厭的話做,重新摟住了夏厭的腰。
夏厭卻仍不滿足,在他懷裏蹭動,繼續撒嬌:“太松了,再抱緊一點好不好?”
白斯的呼吸漸漸加重,聽話地收緊了胳膊,幾乎要将夏厭嵌進他的身體裏,他還保留幾分理智,不敢太用勁,怕弄疼了夏厭。
夏厭沒能理解他的心情,又或許是知道,卻故意裝作不知,還在慫恿他:“再緊一點,你不想狠狠抱我嗎?”
想的。
他當然想!
不然就不會耍一些他曾經絕對不會耍的小手段了。
白斯又一次收緊了力道,兩人嚴絲合縫緊貼着,沒有一絲空隙,夏厭終于滿意了,又發出了新的邀請。
粉潤的嘴唇微微開合,故意吐出一口長氣,挺翹的鼻尖輕輕撞了下他的下巴,輕笑道:“我知道哦,你一直盯着我的嘴巴看,你很想親我對嗎?”
白斯喉結連連滾動,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無法反駁,夏厭說出了他的心聲,知道了他的秘密。
夏厭的眼裏滿是他的倒影,只有他的,鼻尖再次撞了上來,這次撞到了他的鼻尖。
觸碰之後沒有分開,輕輕相抵,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了他的唇上。
“你是想的,對嗎?”
香甜的氣息,獨屬于夏厭的氣味,原本淺淡的味道逐漸變得濃郁起來,攪亂了白斯的思考。
“親親我好嗎?”
粉嫩的舌尖緩緩探出,在即将觸碰到之前停住了,桃花眼上挑,自信地凝望着他,眼裏寫滿了勢在必得,等待魚兒主動上鈎。
夏厭非常自信,相信他會主動吻過來。
也正如夏厭所想,白斯就是池塘裏傻乎乎的魚,夏厭的鈎子上沒有餌食,他也願意主動上鈎。
“白斯,親我。”
白斯按住了夏厭的後腦勺,急不可耐地低下頭,吻住了夏厭的嘴唇。
與看上去的一樣柔軟,在腦海中反複幻想了無數遍,都沒有親自感受來得真實。
夏厭待在他的懷裏,乖乖仰起頭回應他的吻,不需要他強行分開夏厭的嘴唇,夏厭就主動張開,還打開了口腔,任由他的侵入。
桃花眼再度變得幹淨純澈起來,做得是勾引人的事情,望向他的目光卻無辜又單純。
白斯的心髒仿佛被夏厭掌控住,只輕輕戳碰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理智的弦崩斷,他再也壓抑不住,纏住夏厭的舌尖,開始了自己的入侵……
【什麽呀!怎麽那麽多愛心泡泡?我的本體真的太讨厭了,怎麽總想這些事情!!!】
【呸呸呸,啊tui,我的本體真惡心啊!】
白斯在湯圓的喋喋不休中醒了過來,荒唐的夢境已經消失,但畫面還清晰地留在腦海中,反複回想。
夏厭的臉閃現的下一秒,白斯驚慌地坐起身,擡手,毫不猶豫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響亮的聲音吓住了湯圓:【你……你你你幹嘛打自己啊?你有病啊!不對,你有病就是我有病,你醒醒,千萬別得病影響我啊!】
白斯抓了抓汗濕的頭發,吐出一口濁氣,閉上眼睛還能想起夢中的畫面,睜開眼後,那段旖旎的記憶還是揮之不去。
“你都看到了?”
【廢話!我們共用一個腦子,我怎麽可能看不到!】
湯圓大罵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你怎麽能用我的腦子對夏夏……對夏夏……】
那些畫面,連向來有話直說的湯圓都無法啓齒。
怪讓人害羞的!
白斯沒有反駁蠢團子的話,他用力按揉自己的太陽穴,恨不得将手指插入腦子裏,給自己洗洗腦子。
他竟然在夢裏對夏厭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這要他怎麽面對夏厭?
是受了致幻菇的影響,但無法否認的是,致幻菇放大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他內心無比渴望着夏厭,想要跟夏厭更近一步。
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細微的聲音能被牆體輕易隔絕掉,白斯的聽力極好,在焦灼時刻,他仍然能聽到一牆之隔的腳步聲。
那聲音他萬分熟悉,是夏厭的腳步聲。
白斯擡眼看向牆上的鐘表。
七點了,夏厭昨天也是在這個時間來喊他一起去吃早飯的。
之前有多迫切想見到夏厭,現在就多麽希望暫時不要見到夏厭。
在做過那樣的夢之後,他短時間內沒辦法面對夏厭。
……
和白斯成為朋友後的這幾天,夏厭過得非常開心。
昨天的出游雖然驚險又刺激,但在白斯的保護下,他度過了一段從未有過的體驗。
昨晚他夢到了白斯,他們仍舊在森林裏穿梭,遇見了他沒有見過的奇怪植物,那些植物和綠色藤蔓一樣兇殘,在襲向他之前就被白斯給消滅了。
不管在夢裏還是在夢外,白斯都自帶安全感,只要在白斯身邊,他就不會受到傷害。
夏厭是笑着醒來的,夢醒後,察覺自己嘴角都笑得快僵硬後,夏厭羞臊之餘,又覺得自己很奇怪。
夢到白斯不奇怪,一想到白斯就會笑才奇怪。
夏厭不懂自己這是怎麽了。
但有件事是清楚的,他想見白斯。
這兩天已經養成了習慣,睡醒以後就想去找白斯,不知道說什麽做什麽沒關系,只要見到白斯就能感到安心。
夏厭快速洗漱完,沒有多耽擱就去了白斯房間。
夏厭還想跟之前一樣,如果敲門,白斯沒有回應的話,他就在門口等白斯睡醒。
又想到白斯的幾次叮囑,在敲了兩下門都沒有得到白斯的回應後,夏厭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
白斯睡覺沒有鎖門的習慣,在城堡裏非常安全,沒有白斯的命令,誰都不敢擅自來打擾白斯。
擁有這種權利的只有夏厭一人。
推開門後,一股清淡的栀子香氣撲面而來。
在夏厭出現之前,這個房間是沒有這種氣味的,湯圓喜歡夏厭身上的栀子香氣,專門讓陸畔給他弄了與夏厭香味相同的香薰,将自己的房間染滿了夏厭的氣味。
聞到熟悉的氣味,夏厭緊張的心放松了些,後知後覺想起一個問題——
白斯和湯圓的關系那麽不好,為什麽白斯還能睡在湯圓的房間裏呢?
這個問題,夏厭早在白斯出現的第一天就該察覺了,直到現在才想到。
但當時的他想到了,也一定不敢問白斯。
現在敢了。
大床擺放在靠窗的位置,白色輕紗遮擋了床上的景象,床頭燈打在輕紗上,只照出一個模糊的輪廓,怪異的是,這個輪廓非常小,與白斯一九幾的身高完全不符。
“白斯?”夏厭輕聲呼喚,床上的影子動了動。
“夏夏!”輕紗無風自動,軟糯的呼喚響起,一只白色的糯米團子從輕紗後跳出,驚喜地朝夏厭撲了過來。
夏厭愣在當場,習慣卻沒有忘記,下意識朝湯圓攤開了掌心。
等糯米團子跳入他的手心,感受到熟悉的觸感之後,夏厭才确定,湯圓是真的回來了。
“湯圓!”夏厭滿臉驚喜,像是對待一件失而複得的寶貝般,小心翼翼捧住湯圓,激動的聲音都發抖了,“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湯圓眨了眨芝麻眼,心虛全都掩蓋在了厚厚的絨毛之下:“昨天晚上,我回來已經很晚了,就沒去打擾你。”
夏厭撫過湯圓的身體,仔仔細細檢查每一寸,又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哦,我很厲害的,不會受傷的!”湯圓主動掀開了自己的絨毛,方便夏厭看得更清楚。
夏厭被他的舉動逗笑,将掀上去的絨毛壓了回來,戀戀不舍般,又摸了摸湯圓:“你怎麽一聲不吭就走了呢,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他也是沒辦法,誰知道白斯會突然回來,且賴着不走了呢!
向來誠實的他受了本體的壓制,還不得不幫他的本體圓謊,想想都覺得憋屈。
湯圓默默将苦水給咽下,抱住夏厭的食指開始撒嬌:“夏夏我錯了,我那是臨時起意,出發前我跟陸畔說了的。”
夏厭:“可我也會擔心你呀。”
通過白斯的眼睛,湯圓早就知道夏厭有多擔心他,為了他茶飯不思,此刻再次親身感受夏厭對他的關心,只覺得胸腔一片滾燙。
芝麻眼泛起了淚光,他徹底化成了一塊軟糯的芝麻湯圓,黏着夏厭的手指,哼哼唧唧道:“我就知道夏夏對我最好啦,對不起,讓夏夏擔心我了,我現在沒事了,夏夏不要不開心了。”
夏厭笑道:“我沒有不開心。”
久違的溫暖重新回到了自己掌心,夏厭開心之餘,也沒有忘記來此的目的,他往床鋪上望去,輕紗籠罩着,看不清床內的景象。
夏厭:“湯圓,白斯還在睡覺嗎?”
夏厭沒有發現湯圓的身體一僵,也沒聽出湯圓聲音裏暗藏的心虛:“白斯呀,我昨晚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他出門,他有急事出去了。”
夏厭一怔:“白斯出門了?”
湯圓:“……嗯。”
夏厭發現了,他的兩個朋友行事都是風風火火的,想到什麽便做什麽。
雖說湯圓和白斯離去前都給他交代了話,可沒有與他們當面道別,夏厭還是會感到幾分失落。
“那,白斯有說過他什麽時候回來嗎?”
湯圓:“……”
他的本體因為那場怪異的夢不敢面對夏厭,在夏厭進門之前就匆匆與他交換了,壓根沒有留下一個字。
湯圓在心裏痛罵了白斯好幾遍,絞盡腦汁扯出謊言:“他沒有說,他的樣子看上去很着急,想必事情一定很重要,估計得花好幾天才能處理完吧。”
“是這樣啊。”夏厭笑了笑,也沒有繼續為難湯圓。
想到什麽,他又問:“你跟白斯和好了嗎?”
湯圓想也沒想就答道:“哼,我才不要和他和好呢!”
他讨厭本體!
夏厭思慮再三,試探着問:“你跟白斯之間有什麽過節嗎?”
“可大的過節咯!”
夏厭:“能告訴我嗎?”
白斯的秘密興許不好套,湯圓對夏厭是全然信任的,夏厭想知道,他自然願意說給夏厭聽。
但他才張口,嗓子就好像被什麽糊住了般,開不了口。
白斯給他下了禁制,只要他有暴露他和白斯秘密的想法,這個禁制就會阻止他。
可惡!
湯圓氣得渾身都炸毛了。
他的本體真是卑鄙!
湯圓想不明白,他都不覺得在夏厭面前賣蠢丢臉,他的本體為什麽會替他丢臉?
讓他背上欺騙夏厭的罪名,夏厭要是得知真相後,一定會連帶着怨恨他的!
湯圓越想越委屈,白色的糯米團子眨眼就氣紅了,目睹一切的夏厭驚了:“我、我是不是問了不好的問題,你要是不想回答就不回答,我不逼你了。”
“不是的!”湯圓再次開口,想要解釋他跟白斯的事情,一模一樣的情況再度發生,只要他想說出白斯的秘密,他就發不了聲。
“夏夏你等等。”想到什麽,湯圓跳下夏厭的掌心,從抽屜裏翻出紙筆,想要寫下來給夏厭看。
還是一樣,根本沒辦法寫。
白斯顧慮周全,生怕他将秘密給說出去了。
湯圓炸毛成了小圓球,抓狂地在紙上翻滾來翻滾去,夏厭看得心驚膽戰,忙上前護住了亂滾的糯米團子。
“湯圓,你怎麽了?”
他的問題真的有那麽難嗎?
讓湯圓抓狂成這樣!
還是,湯圓想到了與白斯的過節,才會變成這樣?
那該是有多麽深的過節才會氣成這樣!?
可是……
“湯圓,你為什麽同意白斯住在你的房間?”
糯米團子停止了滾動,炸開的毛瞬間癟了,大腦宕機,芝麻眼都無神了。
白斯你個混蛋,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給我丢下這麽多爛攤子!
“不是我讓他住的,是他非要住的,那家夥好過分,不經過我同意就睡了我的床,他是大壞蛋,夏夏,你也是這麽覺得的對吧!”
“……”夏厭,“白斯還是挺好的。”
湯圓瞪大芝麻眼,想到之前的樁樁件件,眼淚說來就來:“嗚哇哇,夏夏是渣男,說變心就變心,我不過離開了幾天而已,夏夏就喜歡白斯了。”
“不是,我沒有……”夏厭想說他沒有喜歡白斯,話到嘴邊還是選擇誠實,“我喜歡白斯,但我更喜歡湯圓哦。”
被夏厭喜歡是很高興,可一想到夏厭還喜歡他的本體,湯圓就氣不打一處來,繼續無理取鬧:“嗚哇哇不行,我不允許你喜歡白斯,夏夏只能喜歡我……”
夏厭:“……”
也不知道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這次回來後,湯圓的脾氣變得愈發大了,也變得不好哄了。
夏厭試圖用之前的方法哄湯圓,之前百試百靈的方法失了效,夏厭有些無措,同時也在心裏無奈地感嘆——
果然,三個人的友誼最難維持了,他還是要面臨這樣的窘境。
夏厭試了好幾種方法都沒有用,他洩了氣,也想跟着湯圓一起哭了:“要怎樣你才能不哭呢?”
湯圓聽出夏厭的哭腔,立馬清醒過來,抱着夏厭的手指蹭了蹭:“對不起啊夏夏,我不是沖你發脾氣。”
夏厭:“你不生氣了嗎?”
“我還是生氣!”湯圓嚴肅道,“我是生白斯的氣!”
夏厭:“……”
湯圓:“夏夏,你想讓我開心點對嗎?”
夏厭點頭,湯圓笑道:“只要夏夏願意聽我說話,我就會開心了。”
夏厭跟着笑了起來:“好,你說什麽我都聽。”
于是,湯圓說了一個小時白斯的壞話,夏厭被迫聽湯圓說了白斯一個小時的壞話。
湯圓說得咬牙切齒,将白斯塑造成了十惡不赦的大混蛋,說的內容大多都是重複的,夏厭沒因為湯圓的話對白斯改觀,只認定了一件事——
這兩人的關系其實很好吧。
想起白斯,夏厭心底還是揮散不去的失落,他沒想到,沒能見到白斯,他會這麽難過,還會生出這麽多的思念。
只不過一晚沒見而已,他為什麽會這麽想念白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