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心動不能撒謊

第36章 第 36 章 心動不能撒謊

葉希音握着劍的手顫抖了一下。

“不要分心。”鶴栖庭提醒, 重新糾正了他剛才使用技能時的錯誤。

這正經的模樣越發顯得葉希音的胡思亂想奇怪起來。他紅着耳尖應了一聲，鎮定心神，按照鶴栖庭教導的辦法開始使用起了技能。

和本人不同, 鶴栖庭的劍法淩厲，殺傷力強大。到了葉希音這裏, 卻更為柔軟堅韌，仿若春風化雨, 卻也不會失了殺傷力。

而且技能遠攻多一些，讓他避免近距離作戰，有風筝敵人, 一點一點消磨對手的機會。

只是剛上手，他難免有些不熟練，但是在擊敗了好幾只怪物, 從鶴栖庭指導到自己獨立完成擊殺，葉希音的成就感也逐漸上升。

旁邊時不時圍觀的玩家也不吝啬誇獎。

【附近】三尾貓：希音真厲害, 上手也太快了，很有天賦啊。

其他人也不由得贊同。

葉希音看見了, 有些不好意思。

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有點過分溺愛的成分在內了。

但是人沒有不喜歡被誇獎的, 葉希音也是，心情好就表現在臉上，雙眸亮得如同星子，仰着臉看向鶴栖庭, 雖然一句話沒說, 卻有求誇獎的意思。

只有和葉希音熟了才知道。當他依賴一個人的時候，被依賴者會多有成就感。

就像是心懷警惕的貓，只要得到了他的認可, 那麽就會得到他的撒嬌依賴，時不時伸出爪子試探地和人握手，又或者蹭蹭腦袋。

而鶴栖庭就是這個幸運地得到了他認可的人。

鶴栖庭心頭微熱，颔首說道：“很厲害。”

這可比其他人的百句誇獎還有用，葉希音徹底不掩飾欣喜，牽着他的胳膊說道：“太好了，等到了京城，我也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實際上，他也希望自己能保護鶴栖庭，不過這個想法太難實現了，葉希音沒好意思說。

鶴栖庭聽在耳中，笑容淡了許多。

到現在為止，他們還不知道京城有什麽等着他們。如果羅雙真的能給葉希音提供庇佑，那麽他是不是也就不需要自己了。

小NPC正在一點一點成長起來，他能提供的保護越來越少。以他的情況，上趕着想要保護他的人很多，到時候自己也就沒那麽特殊了。

這些疑慮一直在鶴栖庭心裏，表現的方式就是在于他殺怪更勤快了一些。

就算，葉希音真的不需要他了，能讓他等級多提升一些，以後也多一分安全。

兩人各懷心思回了葉府。

鶴栖庭去計劃前往京城的行程，葉希音這邊則去熬藥。

給邵陽準備的藥物早就炮制完畢，連着喝了三天，邵陽身體上的炎毒果真減少。這段時間他已經不需要輪椅，每天都在訓練，恢複身體。

再次喝完藥，邵陽放下手中的瓷碗，卻叫住了葉希音。

“師妹。”

葉希音不解看着他。

邵陽似乎有些難以啓齒，遲疑半晌還是說道：“你和鶴栖庭少俠的相處，我一直看在眼裏……”

這種帶點長輩談心的語氣莫名讓氣氛有點奇怪起來，再加上葉希音自己也有些心虛，語氣不由得慌亂起來：“我們怎麽了嗎？挺好的呀？”

他腦海中不斷重複這段時間的畫面。

難道是水牢那天，自己和鶴栖庭哪裏表現得不對，所以被邵陽看出來了？

單是想想，葉希音就已經尴尬得無所适從了。

偏偏邵陽說的還就是這事：“你和鶴栖庭少俠的關系，你是怎麽想的？”

葉希音第一想法是詭異地安慰好了自己。

幸好水牢裏的事情沒有被發現。

待到再反應過來邵陽話裏的意思，葉希音腦袋裏立即亂成一團線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邵陽這個所謂的“關系”，應該不是普通的那種吧？

如果是以前，葉希音還能欲蓋彌彰一下，可是那天水牢裏，自己的心情變化，只有葉希音自己知道。

最起碼那個不像吻的吻，他是不讨厭的。

就算是事後，也多是不好意思。

他雖然一句話沒說，可是略帶羞澀的眼神卻完全掩蓋不住春心萌動。

邵陽看在眼裏，內心輕嘆。

葉希音還沒想好答案，他也不直接戳穿，卻又問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你的性別，鶴栖庭知道嗎？”

宛如平地驚雷，這帶着委婉提醒的話驟然敲醒了葉希音，他的臉色瞬間慘白下來。

這反應已經體現了他最真實的想法。

就算什麽都不說，邵陽也明了了。

他有些心疼葉希音。

先天不足之症在身，便要忍受比常人更虛弱的身體。長大後父親消失，還有一群人的陰謀詭計，明刀暗箭落在他的身上。到了現在，在感情之事上也要遇到挫折。

可是再不忍，有些話，邵陽還是要提醒他。

“雖然說，朋……”停頓半晌，邵陽還是繼續用了這個詞彙，“朋友之間，隐瞞并不太好，但是，在不知道師父為何隐瞞你的性別，并且有人暗中盯着你的時候，這個消息，你還是不要告訴任何人。”

從剛才開始就無比沉默的葉希音扯扯嘴角，點頭答應下來。

他知道事情輕重。

邵陽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葉希音呆坐着，腦海中還是他剛才告誡的那番話。

葉希音不是傻子。對鶴栖庭的接觸不讨厭，反而只覺得害羞。得知性別問題可能讓鶴栖庭讨厭自己，不由自主的擔心，都證明着，他似乎對鶴栖庭有着好感。

甚至很可能是喜歡。

可是那又怎樣呢？

葉希音扯扯嘴角，實在笑不出來。

邵陽不知道，可他能不知道嗎？在鶴栖庭眼裏。自己不過是NPC。

試問，真正玩游戲的人，哪至于到了分不清游戲和現實的那一步。

再喜歡，不過是對虛拟人物的喜歡，就算摻雜了其他的想法，卻也注定不是對等的。

畢竟在玩游戲的人眼裏，物種都不一樣。

人會喜歡貓貓狗狗，但是哪會有愛情方面的因素。

喜歡都可能沒有，那麽所謂因為隐瞞性別而感到惱怒，也不過是自己的想象罷了。

很可能連惱怒都沒有。

怎麽越想越凄慘。

葉希音苦中作樂。

“在想什麽？”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葉希音擡起臉頰，和俯身看自己的人對上視線。

夜色已晚，院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點上了燈籠。朦胧的燈光落在那漆黑的眼眸上，隐約似乎映出一點盈光。

像是淚光一樣。

鶴栖庭蹙眉，大約是夜色有些太蠱惑人心，他伸手撫摸葉希音的眉心：“你不高興嗎？”

即便是春夜裏，對方的手指溫度依舊滾燙，連帶着撫摸過眉心的位置都發熱起來。

葉希音抿唇，直直看着他，詢問道：“當你發現身邊的人隐瞞了事情，騙了你，你會生氣嗎？”

這話裏的意思就差明指那騙人的是誰了。

鶴栖庭沒有拆穿，含笑說道：“那要看是誰？故意還是無意。”

“如果隐瞞你的人是我呢？”葉希音偏要找個答案。

“沒關系。”意料之外的回答在耳邊響起，鶴栖庭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注視着葉希音，認真說道，“我不會對你生氣的。”

這段時間的相處足夠他了解葉希音。他不會故意騙人，只能是有難言之隐。

更何況，就算故意騙他，自己大概也舍不得生氣。

所以，葉希音沒必要為了這點事情感到難過。

腦袋埋了下去，葉希音現在真的有點想哭了。

就是因為鶴栖庭應允得很認真，他才有些莫名難受。

不想讓自己模樣被看到，外加上情緒數次變化帶來的勇氣。葉希音突然伸手抱住了鶴栖庭，下巴也抵在他肩膀上。

他果然是喜歡這個人吧。

也許再對他差一點，都不會那麽喜歡。偏偏對他這麽好。

驟然的擁抱來得驚喜又不可思議，鶴栖庭怔了片刻，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身。

懷裏的人像是小動物，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只知道埋在他肩頭蹭啊蹭，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鶴栖庭伸出手，攬住他的後頸。

這麽乖，他怎麽舍得放手。

前所未有的占有欲在眸中生起，壓抑又危險。

就這麽抱了許久，還是葉希音不好意思先放開了人。

自打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他就總覺得剛才的行為有點像是占人便宜。

內心小聲譴責着自己，葉希音食指點了點，還是問道：“等到了京城，你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畢竟鶴栖庭和自己一起是為了完成護送任務，等到任務結束，他們也就沒機會接觸了吧。

玩家和NPC的相處就是這樣。

任務才是銜接他們的關鍵。

沒了任務，誰知道下次有交集是什麽時候。

卻不知道這話反而問到了鶴栖庭心裏，他抓緊葉希音的手，一如此時迫切的心情。

“你不想和我分開嗎？”

漆黑的雙眸注視過來，帶着點莫名的危險氣息，葉希音有些不解，卻還是順從心意點點頭：“我想和你一起。”

實際上，鶴栖庭才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熟悉的人。

對方給他提供了別人所沒有的安全感，也許是雛鳥心态，又或者朝夕相處帶來的不願意分開，總之這就是葉希音最真切的答案。

仔細想想，喜歡上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畢竟鶴栖庭對他太好了。

其他人對他也好，但和鶴栖庭的好又是有區別的。

這是唯有當事人才能感覺到的差別。

所以，就算剛剛鶴栖庭的視線有點危險，葉希音卻完全沒有絲毫擔心。

總歸對方不會傷到他。

他靜靜地等待着面前的人答案。

半晌，鶴栖庭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定一樣，溫聲應道：“好，不會分開的。”

之後的幾天，葉希音繼續給邵陽治療。

空閑時間，他還是在練劍，出去打怪提升等級。

不過陪他殺怪的人從鶴栖庭變成了晴雲秋月他們。偶爾晴雲秋月和徐子車有任務，也會換成決心、子不語或者幫派的其他人。

一來二去，葉希音和幫會的人也熟悉了不少。除了鶴栖庭不在讓他有些疑惑，他還挺喜歡聽其他人講鶴栖庭的事情。

比如說他出名的時候，就是單人完成了洛書谷的隐藏門派任務，并且成功擊敗了玩家榜第一。也讓大家知道，洛書谷還真不是什麽雞肋門派，反而很厲害。

這還掀起了其他玩家加入洛書谷的浪潮。當然，基本以失敗居多。

但這還是讓鶴栖庭成功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對方實力強，天賦高，還不缺錢，游戲玩得風生水起。

“但是以前大佬真的不怎麽常待在游戲上，幫派裏都很少見到，好像還是接了希音你的任務開始，才會經常上線的。”說話的娃娃臉青年叫做萬舟，今天和徐子車一起來帶葉希音完成任務。

是幫派裏的精英成員，實力也挺強，就是嘴閑不下來，喜歡說些知道的八卦。

正好葉希音愛聽鶴栖庭的事情，他也就一直講。

此話說完，見葉希音但笑不語，以為他不信，他回頭去看徐子車：“副幫，我沒有說錯吧？”

“嗯，什麽？”徐子車翻閱了一下聊天記錄，然後點頭說道，“是這樣，他以前就當游戲是個消遣。”

至于現在嘛，不好說。

但徐子車覺得他快把游戲當生活了。

他這神思不屬的樣子已經很久了，再加上鶴栖庭好幾天都只是匆匆上個線，和葉希音待一會，搞得葉希音有些擔心。

等萬舟走了，他找到徐子車，擔心詢問：“鶴栖庭出什麽事了嗎？”

小NPC眼裏滿是擔心，一看就是被鶴栖庭最近捉摸不透的蹤跡給影響到了。

徐子車卻不知道怎麽說。

他想起了自己最近和鶴栖庭的對話。

鶴栖庭突然開始下線，這不對勁的情況不止葉希音，他們幾個都發現了，不過就連晴雲秋月都不知道對方做什麽，只知道他哥早出晚歸，一直去公司處理事情，似乎還在查一些消息。

包括《試劍》背後的游戲公司。

大家都是現實中的朋友，這情況一看就不對勁，于是他就将鶴栖庭給攔住，詢問他打算幹什麽。

彼時鶴栖庭已經忙了好幾天了，但是精神狀态卻一點都沒受到影響，對于徐子車的問題，他也沒有隐瞞，只是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游戲艙上，然後問了一個以前絕對少有人提過的問題。

“你說，他的數據可以導出來嗎？”

徐子車第一想法是自己兄弟瘋了。

他敢說，以鶴栖庭的能力，就算他想讓《試劍》官方給他單獨做一款游戲都行，但是這和他主動想要導出某個NPC的數據不同。

畢竟一個是游戲，一個是動了真感情。

鶴栖庭的回答也格外坦率。

“我喜歡他。”有千萬種理由說服自己，可心動不能撒謊。

那光明正大的模樣，說出去誰能相信，他是喜歡上游戲裏的NPC了。

徐子車都被噎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回複了。

他想說愛上NPC是沒有未來的，人家喜不喜歡你還不知道呢？而且你覺得葉希音能接受自己的世界觀颠覆，讓他從一個NPC理解什麽是游戲，然後來到陌生的環境嗎？

偏偏鶴栖庭格外認真，一看就不是開玩笑。

偏執雙眸裏壓抑着的情感格外瘋狂。

可就是這樣才可怕啊。

徐子車長嘆一口氣。

回過神，望着面前對一切猶然未知，只有純粹關心的葉希音，徐子車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難道說我兄弟瘋了，想把你從游戲裏偷走。

葉希音得把他當成神經病吧。

真不是人啊你，鶴栖庭。

“沒什麽，他有些手邊的事情要處理，你看秋月不就好好的。”

葉希音終于松了口氣。

聽徐子車話裏的意思，應該是現實的工作吧，那就好。

知道鶴栖庭沒事，葉希音也不再擔心，專心升級。

待到邵陽身體好轉，逐漸恢複健康，葉希音他們前往京城的計劃終于提了上來。

鶴栖庭也像是徐子車說的那樣，開始了和以往一樣準時上線的日子。

這次前往京城，依舊是鶴栖庭和葉希音兩個人。

将他們送到城門口，邵陽目光落到兩人身上，還是有些不放心。

“希音，真的不需要我們陪你嗎？”之前是身體不好，去了也是拖累，現在身體好了，邵陽難免有些不放心。

“不用不用，你們将家裏看好就行，還不知道京城有什麽呢？到了以後，我會給你們送信的。”葉希音說道。

反正有玩家在，可以交給他們送信任務。來往很方便。

他都這麽說了，邵陽也不再勉強，轉而将目光落在鶴栖庭身上。

“師妹之後，還要拜托您多加保護了。”邵陽語氣鄭重。

他這些天也見識了鶴栖庭對是葉希音的細心保護，仿佛葉希音一句話，就能讓鶴栖庭對他言聽計從。

不管他對葉希音抱着什麽想法，但是确實做了許多，除了感謝和歉意，邵陽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是我該做的。”鶴栖庭的回答還是一如以往。

之前沒開竅的時候，這話聽着除了不好意思，也沒什麽。但是開竅了，一句話似乎都能讓人反複推敲。

葉希音唇角忍不住翹起來，心裏也甜滋滋的。

反應過來，他連忙捏捏自己的手腕，不要這麽喜形于色。

話是這麽說，可等到葉希音上了馬車，心情依然很高興。

“去京城這麽開心？”鶴栖庭遞了一塊板栗糕到他面前。

葉希音接過糕點咬了一口。味道軟糯清甜，很好吃。

至于他的問題，葉希音皺皺鼻子：“才不是為了這個。”

熟了以後他就發現了，鶴栖庭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沉默。反倒是喜歡打趣他，這會故意這麽問，不過是為了引出他真正高興的原因。

但是真實想法怎麽好意思告訴他。

自己猜去吧。

沒有得到答案，鶴栖庭也不着急，轉而問道：“去未知地方，會害怕嗎？”

葉希音搖搖頭，還多加了一句：“不怕，而且不是還有你在？”

他回眸淺笑，滿是對鶴栖庭的依賴。

“有我在就不怕嗎？”鶴栖庭詢問，又像是自我呢喃。

葉希音點點頭。

鶴栖庭不會知道的，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就是因為他的出現，自己才會平安無事。

可惜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下巴杵在手掌上，葉希音擡眸，望着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彎了彎眼睛。

感情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與其恐慌，倒不如坦然面對。

最起碼，在《試劍》還在運行，或者鶴栖庭還沒對這個游戲厭煩的時候，他們還生活在同一個世界。

就是不知道星際時代，游戲會不會停止運營。一款游戲的壽命有多長，如果《試劍》停止運營，對他們NPC來說，是不是代表死亡呢？

口中哼着不成調的曲子，葉希音模樣悠閑，誰也看不出他此時正在關心自己生死存亡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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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博山爐上煙霧缈缈，又逐漸消散，屋內一人散漫地倚在榻上，聽着樂聲。

琴音悠揚，如戛玉敲冰，隐約間，青色琉璃瓦上卻傳來窸窣聲響。

男人手指微擡，樂聲停頓。

“下去吧。”他懶散說罷，那伶人抱琴離開。

室內重歸寧靜，半晌，男人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藏着了，出來吧。”

無人應答，男子也不着急，只是握着手邊的如意仔細端詳。半晌，窗戶被人推開，身穿黑衣，臉戴面具的人走了進來。

目光在他面具的雲紋上掠過，男子嗤笑一聲：“碧雲教的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光明正大闖入這裏，莫非是想自投羅網，讓我邀上一功。”

“我敢來這裏，自然是不怕的。”面具下的聲音聽不出男女，顯得有些沉悶，“我來找你，是為了合作。”

“合作？我們哪有合作一說？”

“怎麽不能，就像當年，你的父親和我們合作那樣。”面具人擡頭，木輪一樣死板的雙眸注視着面色發青的男人，“你不想知道，當年你的父親和我們合作了什麽，宋星然回來後，為何性情大變，殺了那麽多人嗎？”

男子神色驟然發冷，淩厲目光射向他。

“相信我，聽到接下來的話，你會感謝和我的合作的。”面具人語氣中似乎洩露出笑意，卻又因為他那奇怪的聲音，平添了幾分詭異。

太陽西落而又東升，接連幾天的行程，葉希音他們終于到達京城。

京城這地方是任務高發地，玩家經常過來，除了皇城，哪裏都熟悉一些，這永安鋪鶴栖庭也一早找人打聽過，是個胭脂鋪子，來來往往都是女客。

葉希音現在的身份走進去，倒不顯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