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是你弟媳!不準看……

第30章 第 30 章 我是你弟媳!不準看……

洞外下着雨, 雨幕灰蒙蒙籠罩着這座山頭。洞內火光搖曳,枯枝夾雜柴火氣味彌漫在空中。

衛瑜然看着眼前這塊熟悉的手帕,羞憤轉眸盯向這個男人, 腦海裏卻是浮現那晚的記憶。

她問他是不是撿了她的手帕,這人是怎麽同她說的?

沒有。

而她手上這塊手帕是什麽?

衛瑜然一時不知道該氣, 還是該為大局着想不在這個時候為這些小事耿耿于懷, 可她實在忍不住質問。

“大哥, 那日妾身問你有沒有撿到手帕, 你說的是沒有。”

周枭瞧見她暗惱, 又忍不住來質問自己, 神情嬌俏,好似山林裏不谙世事的小狐貍, 怎樣都勾人得很。

他掌心撐着膝蓋, 往火堆裏丢進一根枯枝,不輕不重嗯了一聲, “那日我說的确實沒有。”

衛瑜然疑惑中帶着惱怒凝視他, 倒要看他怎麽解釋,既然沒有撿到,那為何今日又出現在他身上?

周枭卻早就尋好了借口,不急不緩道:“那日你回去之後, 我在地上撿到, 又沒尋到恰當的時機還與你,便一直留在我這。”

衛瑜然狐疑瞧了他好幾眼, 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正好還與你。”

男人爽朗不拘小節的态度讓她愧疚, 衛瑜然指尖摩挲着掌心的手帕,漸漸沒了愠色,反而還有一絲愧疚, 為自己誤會了他而感到愧疚。

可是……她又想起方才被他吮/吸掌心,衛瑜然不知道要不要生他的氣,若是生,可他也是為了自己好,若是不生,他又确确實實在冒犯自己。

衛瑜然在糾結中選擇了冷着臉沉默。

洞壁上男人的影子籠罩女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周枭見她身子骨單薄,将自己那件上衣用火烤幹後遞給,“距離天亮還有幾個時辰,你若是困了,在一旁打個盹,有動靜我會喊你。”

衛瑜然盯着他手中的上衣,“……那你呢?”

周枭笑了下,“我?我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也行。”

衛瑜然咂舌,看向他後背,“可是你今晚……”

周枭知道她想說什麽,無非是只身闖入黃陽地盤,又和別人打了那麽長一架,跋山涉水帶她逃亡,換做是普通人早就堅持不下來。

他皺了下眉,不是很想用這些狼狽換取這個女人的憐憫,“你早點睡吧,不必擔心我。”

衛瑜然察覺他細微的情緒變化,便不再多嘴問,接過他手中的衣物,蓋在了地上一塊平坦的地方。

提起裙裾坐到上面,衛瑜然躺下去前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大哥怎麽知道妾身被擄走了?”

這人怎麽恰好就知道她被綁來黃陽的地頭?

周枭瞥她一眼,“你丫鬟告訴我你在瑞裘坊失蹤,我和李勇趕過去發現瑞裘坊有硫磺氣味,判斷瑞裘坊就是黃陽和魏人交易的地點。”

衛瑜然不曉得黃陽和魏人之間的交易,但聽他這麽一說倒有些許明白了,“那李勇呢?為何他不與你一起?”

怎麽會是單身匹馬過來,闖入敵營?

“李勇我讓他回去調人馬過來,需要些時辰,沒那麽快。”

榷場到溧蘭山頭不僅距離遠,而且地形複雜,加上昨晚又下雨,他估計至少得要一天。

“可是大哥一人趕過來,難道不怕難敵衆拳嗎?”

衛瑜然想到昨晚激烈的情形,那麽多黃頭巾窩在山頭上,兇猛又不要命,對那個黃陽唯命是從,被架上高臺時,她連逃出去都不敢想。

于她來說,堪比天書。

可是大哥卻拿着一把重刀,就這麽闖進來了。

周枭往火堆丢枯枝的動作一滞,神情複雜掃向那半撐着身子的衛瑜然,烏發如瀑垂落,裸露的肌膚如羊脂白玉細膩,玉體香肌,更令人挪不開眼睛的是她那張瓊姿花貌的容顏。

即使一路奔波,鬓角微濕,發髻淩亂,仍有一股驚心動魄的美。

沒有哪個男人不會動邪念。

周枭轉過頭繼續添柴火,低沉說了句:“我不來,你今晚難以保全自身。”

衛瑜然聞言,啞然失聲,心尖在這一刻劃過難以言喻的感覺,明白他字面的意思,他只身一人過來是為了救自己于水火,而不是為了端了黃陽的巢穴。

眼角餘光瞥到掌心上的手帕,方才被舔/舐過的觸覺似乎還殘留在上面,眼睫一顫。

“……大哥舍命相救,妾身不勝感激。”

周枭嗯了一聲。

衛瑜然躺下,閉上雙眸。

-

翌日。

衛瑜然先一步醒來,火堆已經熄滅,滿地的涼意,她撐着身體慢慢坐起來,一擡眼就看到周枭靠在崎岖不平的洞壁阖眸睡過去。

重刀就擱在他手旁邊。

她小心翼翼站起,來到他跟前,将他硬朗堅毅的面容收入眼底,薄唇幹涸,心裏嘆了口氣,昨晚他實在太累了,她不應該睡下的。

衛瑜然把鋪在地上那件上衣拾起,俯身披在他身上。

随後走向洞口,扒拉出一個口子,探出身來,觀察四周,林子裏十分靜谧,概因下過雨,散發着一股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衛瑜然走出去,返身将洞口遮嚴實一些,才張望四周,打算尋找一些幹淨的水源。

她循着幾乎看不見的路子,慢慢走出去,她不敢走太遠,只能在周邊轉,約莫過了辰時,她才在山麓偏僻處找到一處清潭。

然而她在走過去時,不小心踩到濕滑的草葉,摔倒在泥濘的地上,頃刻間,身上還算幹淨的衣裳沾上了髒污。

衛瑜然頗為狼狽撐在地上,感到羞愧,連這點路都走不好,她吃力地借着旁邊一棵樹站起,踱步到清潭邊,蹲在邊上,朝清澈見底的潭面一看。

原本粉黛略施的面容經過一晚逃亡後,早就失去了原本的端莊體面,鬓角毛發頗亂,她忍受不了這麽邋遢,丫鬟不在身邊,她只能自己動手給這具身體清理。

先是用手舀起一點水潔面,而後才細致地清理掉手臂上的泥淖,至于身上衣物,她沒辦法清潔,只能由着去了。

清潭旁有生長的野芋頭,枝葉寬大,衛瑜然踱步過去費力摘下一片比她臉還大的葉片,在清潭的泉眼處接了一捧泉水。

只是剛轉身時,手腕被一只手扣住,周枭不知何時來到她面前,正冷着一張臉陰沉沉看自己。

芋葉盛住的清泉撒了一地,芋葉掉在地上。

“為何私自一個人出來?不知道外面危險?”

周枭方才醒來時,看到衛瑜然不在洞內,要不是自己身上披着她昨晚躺的衣物,他以為這女人出了事。

衛瑜然聽到他厲聲呵斥,心裏莫名不好受,垂下眼睫,“妾身只是看到大哥嘴唇幹涸,便想着出來給你尋些幹淨的水。”

想到當下的情形并非是出來游山玩水,而是在逃亡躲藏,衛瑜然壓下心中的沉悶,主動認錯:“确實是妾身考慮不周,還請大哥原諒。”

周枭瞥到她眼尾有些紅,應當是被自己兇到,張了張口,欲說些什麽,緊接着就看到她眼尾已經有了淚意,含在眼眶裏,他趕緊松開手,有些笨拙安慰:“我……抱歉,我不是有意兇你。”

他只是從安全角度考慮,覺得不應當在這時候一個人行動,況且她還是個女子。

“大哥說得對,妾身确實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亂跑,給你添麻煩。”衛瑜然擡起頭,雖然知道這時候應當多體諒多理解,但有些情緒她也不知為何會不受控湧現出來。

許是身處陌生環境,又遭遇昨晚一遭,她心底明白此刻已經沒有了在營寨或在周府裏游刃有餘的從容和體面,面對危機四伏,只能依賴這個并非夫君的男人。

她斂下情緒,當着他的面,輕輕拭去眼角的眼淚,蹲下來撿起那張芋葉。

“大哥口渴了吧,那兒有個泉眼。”她輕聲提醒,“妾身方才發現的,還算幸運。”

周枭深深看着她,聽出了她言語間淡淡的疏離和善解人意,似乎一下子将他們的關系,拉回到了原本的大哥和弟媳位置上。

她的善解人意是在他們當下處境下衍生出的體諒,一種審時度勢,而不是昨晚那樣對他周枭發自內心的心疼。

周枭意識到這個,胸口一陣煩悶,又想說些什麽補救,可話到嘴邊,卻又找不到好的借口。

她的話漂亮得找不出一絲差錯。

想将人摟到懷裏安慰,猛然想起他只是她大哥,不是她丈夫。

垂着身側的手漸漸握緊,最後,周枭薄唇抿緊,接過她手中的芋葉,按照她的話,來到一個泉眼前,接了一捧清澈甘甜的泉水。

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喝,而是側身遞到她面前,“你喝了麽?”

衛瑜然擡眸凝望眼前的男人,略微詫異,但也只是一瞬,“大哥先喝。”

周枭沉聲:“你先喝了我再喝,哪有讓女人跟我受苦受累的道理。”

衛瑜然聽到他最後一句,眼神一頓,伸手接過他接好的泉水,低下頭小口喝下。

周枭眸光掠過她細膩小巧的颌面,鼻尖秀挺,幹淨纖長的手上還系着昨晚的手帕,眸底掠過不明情緒,轉眸望向潭面。

過了一會兒,衛瑜然喝完了芋葉裏的甘泉,緩解了口渴之意,素手捧着芋葉,掀眸柔柔望過去,“大哥也盡快喝吧。”

她也不知附近有沒有黃頭巾。

周枭喉嚨嗯了聲,從她手中接過芋葉,衛瑜然想到她方才用過,柳眉擰了擰,提醒道:“大哥,這芋葉妾身方才用過了,那邊有幾棵野芋,妾身去給你重新摘一柄。”

“不必。”周枭下意識拉住她手,觸碰到她白得發光的玉臂,凝滞片刻,随即放開,“一柄芋葉而已,沒破沒爛,還能用。”

說罷,周枭彎腰接了一捧泉水,擡手昂首喝下,甘泉汩汩入喉。

衛瑜然立在他面前,剛喝了水,正擡起手背,用手帕輕擦去唇邊和下巴沾到的泉水,一擡眼,眼簾冷不丁映入男人滾動吞咽的喉結,一上一下滾動,在這高闊林子裏,血脈噴張的青筋在脖子上蔓延,令人失神片刻。

這人身上的武将氣息一直強悍,想忽略都無法忽略,如今因傷脫去了上衣,露出孔武有力的肩膀,昨晚正是他用左臂抱着自己行了無數裏路。

她自然是無比感激他的。

再往下些,是精壯窄腰,筋強骨健,卻又不像橫肉之人虎背熊腰,笨拙粗重,他身上更多是威風凜凜的将軍氣勢,金相玉質。

腦海裏冷不丁浮起當初錯誤荒唐的一次,他深入自己時撞擊過來的力度讓她靈魂在發顫,黏連的肌膚同窄腰一樣結實,衛瑜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面上一熱,懊悔和羞愧湧上心頭,避嫌般移開目光,垂下眼睫,靜待他蓄起體力。

他喝了很久,也意味着渴了很久,昨晚他果真是累壞了吧。

周枭确實渴得很,不過喝了這甘泉,昨晚的疲憊一掃而空,他感覺力量在恢複。

喝飽後,他撇下這柄芋葉,掃到面前女人身上的衣服,不知什麽時候沾上了一些泥,“你身上怎麽回事?”

衛瑜然順着他目光看下去,原本光鮮整潔的裙裾已經髒污到不能看,不甚在意解釋說:“方才摔了一跤,沾到了一些泥淖。”

周枭聞言便知她應是在為自己找水源的路上摔的,提起話頭卻又放下,最後凝成一句:“沒事吧?”

衛瑜然搖頭:“妾身沒事。”

就在這時,高樹上傳來一聲鷹啼,衛瑜然擡頭望向碧空,緊接着便看到瞎鷹俯沖下來,穩穩落在周枭舉起的手臂上。

她看到周枭摸了摸鷹頭,随後瞎鷹再次振翅而飛。

她不解,柔聲問道:“大哥,瞎鷹剛才說了什麽?”

周枭向她解釋:“它說附近沒有黃頭巾,李勇因為黃陽的陷阱耽誤了一些時辰,不過也因此讓黃陽把注意力轉到他那邊。”

衛瑜然一知半解:“那接下來我們應當如何?”

周枭:“等李勇派人接應我們,他們屆時會跟着瞎鷹過來。”

當下他們一人受傷,衛瑜然又走不了多遠,還是讓李勇騎馬過來接應最為妥當。

衛瑜然的心放下了大半,她走到潭邊靜然坐下,等待他的部将過來。

許是方才摔了一跤,身上衣服不僅沾到了泥淖,還濕了不少,她感覺渾身黏膩不舒服。

周枭看出她想清潔身體,深宅裏的夫人小姐都錦衣玉食慣了,多少有些潔癖,在他印象裏衛瑜然一直喜好幹淨,天熱時甚至一天得沐浴兩次。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她來到北方營寨時,當天叫人來給她建一個私人沐房。

周枭瞥了眼旁邊并不算深的清潭,提議道:“若是需要,你可以下去清洗,我幫你放風。”

衛瑜然一怔,沒想到他會考慮到這一層,看了看清潭,又看了看周枭,猶豫起來,她确實想清潔一番,這樣不至于回去時太過狼狽。

但這在荒郊野外,又只有大哥一個男人在,她放不下臉皮做這種事。

周枭看出她的顧慮,轉過身去。

衛瑜然定定望他後背良久,見他用行動來證明……或許她應該相信他。

随着時間過去,衛瑜然到底還是忍不住心動,背對着周枭,解下縧帶、襦裙、抹胸和褻褲。

赤足一步一步涉入清潭,漫過腳背,過膝蓋,沒過臀,直到雪白鎖骨浸入潭面之下時,她回頭看了下周枭,見他依舊八風不動站在那幫她盯梢,後背還能看到她昨晚為他包紮的傷,心頭複雜。

斂下情緒,素手捧起清泉,澆到身上,她開始清洗。

周枭忘了自己從小耳力就好,直到聽見身後傳來窸窸窣窣脫衣的動靜時已經來不及走遠了,不然就讓那個女人知道自己耳力驚人。

他摒棄雜念目視前方,直到身後女人赤足下水的動靜也聽得一清二楚時,繃緊了下颌,耳根在不知情下泛紅。

衛瑜然渾然不察,繼續清洗,過了一會,在她将要洗好時,剛要起身從清潭裏走出來,不料,看到周枭突然面色凝重提着重刀轉過身,撈起她的衣物快速朝自己走來。

她花容失色,正要失聲尖叫,在她叫出聲時一只手捂住了她嘴。

與此同時她腰上也多了一只大手緊緊箍住。

“有人來了,噓——”周枭沉聲提醒她,“我們到石頭後面躲一躲,不要出聲。”

等她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摟着她腰飛身落到石頭後面,可石頭後面沒有空地站穩,他們有一半身體沉入清潭水下,有一半在水面上。

周枭顧及他背後的傷不能碰水,只能背抵着石頭上,一手摟着衛瑜然的柳腰,警惕來人。

而這個姿勢卻叫衛瑜然險些叫出聲來,若不是生命安危大于一切,她指定拼命掙紮。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無法面對這樣親密的接觸,胸貼着對方結實胸膛,柳腰貼着對方精壯腰身,她腦袋枕在周枭胸膛上,雙手撐在他肩頭上,聽着他沉穩的心跳,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她只能巍巍顫顫閉上眼,咽下這些委屈,選擇忽略這些接觸。

不一會兒,清潭邊走來一個樵夫,放下背上的捆柴,低頭捧起水喝了一兩口。

清澈的潭面倒映出樵夫的面容,而潭面的盡頭,倒映出石頭後赤/身相擁的男女。

樵夫在外面休息了大約一刻鐘,才重新背起捆柴離去。

樵夫停留了多久,他們就抱了多久。

清潭恢複靜谧無人時,周枭才把目光落到懷中的女人身上,他們之間的接觸有一瞬間讓他仿佛回到了當初那荒唐的下午。

這女人在他身上吟娥嬌/喘,喊着夫君,然而當下她緊閉雙眸,羞憤屈辱。

周枭這才想起要松開手,不用再箍住她到懷裏,啞聲道:“人走了……”

衛瑜然聞言,這才如夢初醒慢慢睜開眼,男人身上的溫度和肌膚提醒着她,她在做什麽。

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

還是赤/身果體。

衛瑜然顫着雙手撐着他胸膛站起來,看到斜躺在石頭上的男人還不知避諱盯着自己,她想也沒想揚起手重重給了他一巴掌。

清潭上空是一望無際的碧空,高樹蔭影篩落,清晨的陽光斑駁陸離,萬籁俱寂,唯有泉眼湧出清泉,砸進潭面才激蕩出陣陣漣漪,和悅耳的泉水叮咚聲。

周枭被打了一巴掌,一張硬朗的臉撇向一邊,倒也什麽都沒說。

一聲不吭承受着這個小女人的怒火。

他多少清楚在衛瑜然眼裏,清白要大過天,她是個傳統的女人,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即便她當下沒有子嗣,也輪不到他這個大哥。

她生氣也是因為被他這個幾乎毫無關系的男人看光/摸/光。

“抱歉。”周枭啞着嗓音給她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樵夫的出現,他不能保證是不是黃頭巾喬裝,因為瞎鷹是看不出來的,若真是普通人家,他們也不能打招呼,因為不知他會不會在走後遇上黃頭巾,被對方一盤問,從而洩露他們的行蹤。

所以,避開是最好的選擇。

衛瑜然紅着眼惱視他,眼淚似落未落,“你給我滾。”

周枭轉眸看過來,已經盡力只看她臉,但還是被她姣/好的身軀吸引了視線,瞥了一眼。

他是個正常男人,對喜歡的女人有欲/望很正常。

壞就壞在,他現在只是她大哥。

“你還看?”衛瑜然被他那越界的一瞥氣得惱火,紅口白牙厲聲嬌喝:“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你弟媳!不準看。”

周枭一聽到弟媳二字,靜靜看着惱羞成怒的女人,眼裏一黯。

昨晚的心疼和擔心原來也會收回去。

周枭按下心中不舒服,緊繃下颌,喉嚨艱難吐出一聲:“好。”

在衛瑜然的盯視下,周枭從水中站起,魁梧身軀背對着她,涉水大步離開。

石頭後方只剩下衛瑜然一人,潭面漣漪恢複平靜,她委屈地垂下雙睫,淚水從眼眶湧出,一顆一顆砸到水面上。

過了許久,她才整理好情緒,事已至此,她就算再委屈也不能把這個人怎麽樣,畢竟是大哥,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更何況他們還是在野外逃亡,他昨晚還救了自己。

太多東西要考慮,她只能咽下這股委屈,擡起指尖輕輕抹去眼淚,慢慢從石頭後方走出來。

上了岸,撿起地上的衣物,不知是不是她錯覺,裙裾上的泥淖好像沒了,反而有些幹濕,像是被人洗過後又擰幹。

她先穿上褻褲、抹胸這些幹爽的衣物,最後才穿上那條裙裾,系上縧帶。

低頭一看,裙裾被人洗過的痕跡更加明顯,因為揉得皺巴巴,這一看就知道是生手,而這荒郊野外的清潭邊,除了她,那就只剩下周枭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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