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方通行拍掉他的手。
“幹嘛那麽吃驚，你不是對跑步挺有經驗的嘛？”
原來是為了接受指導，但又不好意思去找老師？上條當麻忍住笑。
“不過，你為什麽突然就主動接受鍛煉了？”
“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理由啦。”一方通行不滿地砸了砸舌。
“我還沒有落魄到需要被那種上吊眼小鬼嘲笑的地步，而且我也不準備逃避懲罰。”
既然是不足之處，那就彌補上。
如今的一方通行已經不像過去那樣能夠随時随地使用能力了，為了保護那個笨蛋小鬼，這點程度的犧牲根本不算什麽。
上條當麻有些意外。
那個聽憑秉性行事且慵懶的一方通行竟然也會有努力的一天？
難道說，爆豪勝己的那番話是故意拿來刺激一方通行的？
腦裏帶着各種各樣疑問，上條當麻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食堂端着餐盤坐下。
已經是午餐的時間，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是，他正和一方通行坐在同一張餐桌上。
想想自己曾經還賭上性命和他戰鬥，現在卻面對面吃着飯，想想還真不可思議，但是到底要怎樣才能打破這一片死寂啊？
“咦，這不是上條同學和一方通行同學嗎？”禦茶子端着飯菜打了個招呼，綠谷出久微微有些驚訝。
他可是親眼見過一方通行暴虐而強大的一面，能像現在這樣沉聲吃飯反倒讓他看起來十分……乖順？
這大概也是因為他和上條當麻是老相識的關系吧。
“之前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上條君和一方通行君的關系可真好啊。”
綠谷出久說出了心裏話，但一方通行斜了他一眼：“我跟下三濫關系好？你的眼睛是放在聖誕樹上的裝飾品嗎？”
這是什麽奇怪的比喻？感覺一方通行正在發怒的綠谷出久不敢說話。
在一旁的蛙吹梅雨輕輕歪頭：“能讓我們坐這裏嗎？”
上條當麻擡頭一看，麗日禦茶子的身邊還有幾個同班同學，而食堂已經圍滿了人。
“當然可以，請吧，一方通行，不介意吧？”
上條雖然征求了一方通行的意見，但對方根本沒有理睬的意思。大概是他兇惡的一面仍舊留在同學的心中，麗日禦茶子和蛙吹梅雨都自覺地坐到上條當麻這一側，同行的綠谷出久只能心驚膽戰地坐到一方通行身邊，如坐針氈地吃着飯。
不過，坐在他邊上的一方通行吃完了餐盤裏的肉，拔了兩口飯便站起身準備離開餐桌。
“等等，別只吃肉啊，對身體不好的，還有，只吃這一點晚上體力會跟不上的！”
老媽子上條愣了一下，試圖叫住一方通行，但是沒有用。
“用不着你操心。”一方通行扔下一句話，便端着盤子走人。
在他離開的一瞬間，餐桌的氛圍瞬間緩和下來。
上條當麻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不起啊，綠谷同學，麗日同學，還有……
“我是蛙吹梅雨，叫我小梅雨就好。沒關系，不用跟我們道歉，一方通行他其實不擅長和人交流吧？”
“何止是不擅長和人交流，能和我們和平共處都算一個不小的奇跡吧。”
上條當麻說着，綠谷出久忍不住想點點頭表示認同。
他當時可是在心中默默給一方通行取了個‘邪惡的象征’這種稱號，那個人肯定在黑暗中生活了很長時間，甚至做過很多他們無法想象的事情。
為什麽他會來雄英？
只是因為上條當麻嗎？
還是說有其他的想要調查的東西？
如果是想對學校不利，以他的個性像之前一樣單槍匹馬闖進學校引發一連串問題就好，沒有這麽做說明他還是有顧慮和在意的地方……
不知不覺間沉思起來的綠谷出久已經嚼着米飯迷糊着念叨起來，幾人看着綠谷出久讪笑一下，這家夥的老毛病又犯了。
“那個，我可以問個問題嗎？如果不願意回答也沒有關系。”禦茶子：“上條和一方通行是青梅竹馬嗎？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兩人跟爆豪君和出久君一樣關系很糟呢。”
“不。”
上條當麻搖了搖頭。
綠谷出久想了想，皺着眉開口：“雖然這樣背後議論一方通行稍微有點過意不去，但我認為不是這樣，他和我們一般人格格不入，危險的氣息也揮之不去，個人也沒有隐藏的意思，雖然和上條同學認識，但卻過着完全不同的生活吧。”
上條當麻的筷子一停。
就如綠谷出久所說，那是個在黑暗中前行的人。因為生活在學園都市，他多少能根據僅有的記憶想象到他會有哪些經歷。
“我認識他也是最近的事情，最初的見面的時候，可以說是拼上性命在跟他打架吧，雖然是贏了，但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雖然這麽說，但和其他的魔法師戰鬥也是賭上了性命啊。
仔細想想，記憶中他受的傷還真的是一次比一次重。
“和，和一方通行打架嗎？不愧是上條同學啊。”
綠谷出久不禁崇拜起來，要知道，一方通行在他心中可以算個滿級的黑暗爆豪勝己，他都足夠跟歐爾麥特對拼了，居然還有人能夠制止他。
上條當麻，真是深藏不漏。
看着綠谷出久閃爍的眼睛，上條當麻嚴重懷疑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不過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開始熟悉起來應該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不過我沒有那一個月的記憶，所以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這就是所謂的不打不相識吧。”上條當麻笑道。
綠谷出久驚了驚。
“咦，失憶了？這沒有關系嗎？說起來，恢複女郎也沒法治療失憶啊。”
上條當麻朝着擔憂不已的同學露出柔軟幹淨的微笑。
“嗯，沒關系，倒不如說因為這些意外我才來到了雄英，而且只是短暫性失憶而已。橋到船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陸續想起來的。”
“這麽說，一方通行是知道了你的狀況所以才來這兒陪你的？”
蛙吹梅雨歪過頭問，而上條當麻愣了一下。
仔細想想，他目前對一方通行一無所知，可對方卻追到這個世界來找他了。
本來他只要将自己送回原來的世界就算任務完成了，但聽到自己曾經受了敵人的襲擊，他就改變了計劃，甚至來到了雄英。
“……不會吧？”他真的是來陪我的？
看着上條當麻想到什麽的表情，三人已經有了答案，并對一方通行有所改觀。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綠谷出久眼睛一閃，想到什麽一般的拿出随身攜帶的筆記本來：“說起來，一方通行的個性是什麽呢？果然是對個性的反射？普通的攻擊可以對他造成傷害嗎？”
上條當麻被綠谷的鑽研熱情吓了一跳：“不，物理攻擊都對他沒有效用，說起來雄英基本上都是物理攻擊占主導啊……”
“相澤老師和你的個性似乎對他有很大程度的克制，應該說是可以反射所有的物理攻擊，大概也不受攻擊力度的上限影響？”
“那麽，唯一的弱點只有你和相澤老師的消除系個性了嗎？”
綠谷出久開始自言自語，并在筆記本上瘋狂标記。
“不，仔細想想，相澤老師的能力是消除視線範圍內的個性，如果看不到，個性就不會發動。如果一方通行反射了光線，成為了像葉隐同學一樣的透明人，相澤老師就會對他無可奈何……”
“但是上條同學的個性是右手被動地消除一切個性，所以理論上是應對一方通行的最佳人選？除此之外，能夠困住一方通行的方法似乎只剩下奪走他的氧氣了吧。畢竟個性再強，他也是個普通人。”
“綠谷的分析能力有時候還真是犯規啊……”
上條呆呆地聽着綠谷的分析感嘆，不過綠谷是以如何擊敗一方通行的思路在進行分析？
被當作反派教材了呢，一方通行。
“不不，犯規的應該是一方通行啊。”麗日禦茶子：“居然有這麽強大的個性存在，稍微讓人有些羨慕呢……”
蛙吹梅雨：“是嗎？擁有這種強大的力量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如果用在了錯誤的方向，後果也不堪設想哦。”
正如蛙吹所說啊，上條想着，最終決定對他們的誤會保持沉默。
他的能力其實做叫矢量操作，只要通過皮膚觸碰就操作任何物體，甚至能量的方向大小。
如果他們知道這一點，恐怕會更加吃驚。
“對了，他的能力是不是需要輔助？”綠谷出久仔細回憶道：“本以為他脖子上的東西只是某種醫療工具，但我觀察了一下，他每次使用個性的時候，上面的綠燈都會變成紅燈，難道是什麽增強個性的裝備？”
“不愧是綠谷。”
上條當麻撓撓頭，想了想還是多嘴了。
他知道班上的同學對一方通行有很多誤會。
“我最初遇到一方通行的時候，他可以不借任何外物使用能力，但是他為了救最後之作似乎腦部受了傷，現在使用能力需要脖子上的輔助器。只知道那麽多了，昨天問他的時候他也不太願意講。”
上條當麻心想：這對他打擊很大吧，不論是頭腦還是能力，他都是我們都市的第一名啊。
“好厲害……如果和以前一樣能一直使用反射能力，絕大多數的職業英雄都無法與他抗衡吧。”
“那也沒什麽，他在沒有能力的時候就會異常的脆弱呢。”上條當麻笑了笑，故意拆臺。
麗日禦茶子：“對了，剛才說的最後之作是誰？”
“就是他救下的孩子，跟一方通行本身還有些複雜的因緣關系。而且，今天一方通行還送她去學校了，怎麽說，那家夥還意外的溺愛小孩子呢。”
那個看着陰鸷的一方通行？溺愛小孩？
聽着上條當麻的描述，三人感覺像是聽到了兩米高的壯漢非要抱着泰迪才能睡好覺一樣不可思議。
原來一方通行還有這樣的一面？稍微有一點……反差萌？
——
午休結束後，一方通行一直睡到了下午放學。因為說好要補完整整三十圈，他便提前去更衣室換了衣服。
本想探知真相的上條當麻最終還是遲了一步，但是，意外還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上條當麻驚訝的捂住了嘴。
一方通行竟然乖乖的換上了女子制服和短裙。
除去胸前的一片平坦，那纖細的腰部和百褶裙下纖細修長的白腿讓他幾乎合不上眼。
不是說尺寸不合嗎？為什麽他會穿得那麽熟練，而且這衣服還那麽貼身？
所以說，一方通行果然是女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