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啊？你在發什麽呆？”
一方通行狐疑地看他，上條當麻開始慌了，難道這些天他是在跟一個女孩子睡覺？
這這這——這可怎麽辦？
“沒，沒什麽，只是覺得很漂亮……？”不知道一方通行只是因為男生制服太過寬松所以選擇女生制服的上條當麻支支吾吾。
“你是不是很想死在我的手裏？”一方通行舉着手邪惡地笑起來。
而上條當麻微微低下頭，伸手按着腦袋搖着頭，幾乎頭疼欲裂。
“喂，怎麽了？”
沒了恐吓他的心思，一方通行收斂起笑容。
“腦袋忽然好痛，等一下，總覺有什麽畫面被塞進腦子裏了？”
“你回想起什麽了？”
上條當麻緊緊閉着眼睛，揉着腦袋回想，最先出現在他腦海裏的是某高中的景色。
“轉校生，對了，兩個月前，某高中來了一個十分漂亮的轉校生，她和你一樣有着白色的頭發和紅色的眼睛，不過要矮上一些。而且帶着有些不一樣的電極和拐杖，皮膚也蒼白的像是剛從醫院裏出來似的瘦弱。”
“還有？”一方通行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還有，聲音很好聽？也是個大學神？啊，我過去好像因為什麽事情揍過她一頓？而且……而且他把腳翹到桌上的時候我就差一點點看到她的裙底。”
一方通行：“……”
基本想到什麽說什麽的上條忽然挨上一拳，一方通行殺氣騰騰的走向操場，路上碰到他的學生吓得退避三舍。
而上條當麻還有些發懵。
這差點看到的又不是他的裙底，生氣什麽？難道說是替那個女生打的？
這麽在意這種事情，真是女生的可能性是不是上升了？
胡思亂想中，上條當麻還是趕緊追上了一方通行的腳步，大概是他的模樣太過中性，加上白色的頭發留的過長，一般人看到他穿着女生的制服也不會去思考男女問題，所以也沒受人矚目。
“話說，一開始不要跑那麽快，保持好體力，試着放慢呼吸，腳步也放穩……”
上條在一旁不斷的唠叨，一方通行雖然沒有回應他的話，但也在一點點改正。
好在周圍沒有同班同學啊，上條這麽想着，下一秒就噎住了。
“一，一方通行？”
同樣在操場跑圈的綠谷出久終于撞上了穿着女生制服的一方通行，懷疑自己是不是跑過頭而出現了什麽不切實際的幻覺。
“嘁，被看到了。”一方通行有些不爽。
聽到一方通行極其不滿的咂舌，綠谷出久差點往反方向全速前進，但對方根本沒有多看他幾眼。
倒是監督他一起訓練的歐爾麥特在他們鍛煉結束後搭了幾句話。
“呀，一方通行少年，沒想到你還是意外地熱血啊。”
“你是……歐爾麥特來着？”
一方通行說出這個名字的一瞬間，無數視線掃向了這裏，綠谷出久神色慌張的擺擺手，這裏知道現在這個人是歐爾麥特的可是只有他們兩個啊。
“啊哈哈，說的對啊，我們的老師是歐爾麥特可真幸福啊，哈哈哈。”綠谷出久打着圓場，總算是糊弄過去。
好在一方通行已經累到不言不語，上條當麻眨眨眼睛沒有知覺。
綠谷出久松了口氣。
“真是讓人意外，一方通行君原來也會服從懲罰過來跑圈啊。”綠谷出久看着格外合身的女子校服有些出神。
之前因為和小勝一樣的聲音把對方默認成了男性，但是現在心裏又多了三重問號。
班裏的幾個同學也因為好奇偷偷去看過相澤老師的學生手冊，可能是老師也拿不準定數，居然也把他的名字寫在了正中央。
這家夥難道沒有接受過任何一次體檢？不管是真名性別還是個性，大家都對他一無所知。
“哈哈哈哈，雖然懲罰是嚴厲了點，但是可以有效的鍛煉自己的身體，最初的綠谷少年也是從你這樣瘦弱的阿宅身板走過來的哦。”
上條當麻看着一方通行有點難以想象。
如果一方通行有了肌肉……？
有點驚悚！
“也就是說，按照雄英的方針一方通行也會鍛煉出肌肉嗎？”
“不，不是雄英的方針，那是我給綠谷少年指定的個人訓練方案啦，這家夥可是很有毅力的哦？這家夥可是用了用毅力把市營多古海濱公園一帶的海邊垃圾都清空了。”
歐爾麥特說着有幾分炫耀自豪徒弟的味道，上條當麻沒有去過那一帶，但也能想象那個寬廣程度和訓練強度。
而在這個時候，一方通行卻做出了意料外的舉動。
“原來這家夥是有肌肉的類型？”
一方通行冷眼看着綠谷出久，然後非常自然的伸手，掀開他的衣服瞅了一眼，這種舉動大概也是受了某個愛掀裙子的朋友對他産生了什麽惡劣影響吧。
“你你你，突然幹什麽啊？”綠谷出久先是吓了一跳，然後再是漲紅了臉。
如果對方真是女孩子的話也太不矜持了吧？
“無聊。”
一方通行放下他的衣服，做出令人傷心的評價，被忽然掀了衣服的綠谷出久心情非常複雜。
馬上對他沒興趣了，這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傷心啊？
“話說你，幹嘛擅自成為我的監護人啊？”一方通行打開電極，稍微調整了一下身體狀況吐了口氣。
綠谷出久聽着他們的談話有些沒反應過來。
歐爾麥特撓了撓頭：“啊，你說這個啊？我多少猜到你的狀況，因為突然閃過想做你監護人的念頭，所以就這麽做了。”
“這算什麽回答？”
一方通行看向歐爾麥特的神色冰冷。
雖然已經比以前有了很大的進步，但他始終是把情感封鎖在內心深處的人，讓他從心底接受一個人，可不是向他伸出援手就可以做到的。
“你注意到了我的傷，沒有對着我的弱點進行攻擊，反而選擇收斂攻擊手段。我見過很多像你一樣誤入歧途的少年，卻沒人像你這樣依舊保持着善良。”
“所以？”
“一方通行，你是個溫柔的少年，如果你想走出那片黑暗，那麽我會全力幫助你，不，不止是我，整個雄英都會成為你的助力。”
歐爾麥特的話卻讓一方通行發出連黑暗都為之膽顫的笑聲。
“所以那又怎樣呢？”
做出這些事情就能輕易抵消享受着殺戮禦坂妹妹的罪孽了嗎？
就能彌補那些已經被他殺害的生命了嗎？
他更适合哪一邊的世界，根本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也許是在黑暗與冰冷中行走習慣了，他反而無法輕易接受他人的好意。
一方通行知道這一點，卻無法阻止自己。
“你聽好，我所做的惡事數量和這點微不足道的善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用這點小事來衡量我，最終受傷的可是你自己。”
“原來是怕我受傷？哈哈哈哈，雖然被小瞧了稍微有點沮喪，但是這更加證明你這些微不足道的善意存在着，而且你現在選擇了雄英，這不是已經成功邁出了第一步嗎？”
“……”
不對，不是這樣。
雄英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工具。
一方通行看了眼上條當麻，良久開口：“你就不覺得我是抱有目的來的雄英？”
“至少不認為你會對雄英不利哦，你很強，如果真心想破壞這裏，那麽雄英早就被你破壞得不成形狀了。”
“你真的以為我會長久地待在這種地方？”
歐爾麥特消瘦的面龐下，笑容光明溫柔。
“努力讓你留在雄英正是我們老師要努力的地方，我不會輕易放棄你的哦。”
“随你的便吧。”
一方通行看着他，最終嫌麻煩咂着舌，扭過了頭，沖着他揮揮手離開。
“真是不可思議，總覺得一方通行和初次遇見時的印象很不一樣。”
綠谷出久有些愧疚的撓着頭：“一開始看到他的時候，他的那股瘋狂和邪惡讓我幾乎不敢呼吸，甚至還給他在心底給他取了個‘邪惡的象征’當外號……”
歐爾麥特睜大了眼睛，然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綠谷少年，原來你之前是這樣看待一方通行的嗎？不過，那個少年确實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與其說讓人誤會，倒不如說是一方通行有意讓人誤會。
他是不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能力會極易傷到別人，所以才刻意遠離了人群？
如果真是這樣，那是多麽悲哀的事情啊？
“完全被心中第一印象占了主導啊，或許這點也要好好改正……”
“倒也沒什麽，人本身就是很複雜的，這個世界不存在絕對的好人，也不存在絕對的壞人。”
區別就在于，敵人用他們的力量傷害他人，而英雄，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弱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