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未婚夫

第20章 第 20 章 ——未婚夫。

當晚林含清沒像以往收到徐醫生的晚安,這一逗把人逗生氣了。

他不發,林含清偏要招惹,連發四五個晚安的表情包,像根本不知道他不理人的原因。

雪從夜半開始下,期間林含清醒過一次,落雪的簌簌聲太白噪音了,很快讓他又睡着。

再次醒過來,窗外積雪頗深,隐約聽見時隽宜撒歡的笑聲。

兩分鐘前小助理發過消息,說雪到膝蓋,蓋住去小鎮的那條路。

今天被困這裏,他們幾個醒得早的先跑出去玩雪了。

林含清洗漱換好羽絨服,這才到外面,他先是拍了張雪景發給昨晚到現在還沒動靜的徐醫生,接着和顧蘊合聯系。

這麽大的雪一時半會開展不了工作,林含清最擔心的是現在雪還沒停的趨勢,再這麽下下去,就不是一兩天的事。

自然惡劣環境在前,顧蘊合當然要以員工的人身安全為重,一切酌情處理。

林含清挂了電話,手揣着兜站在臺階邊緣,往切出來的雪中小路比了下深度。

昨晚過來他注意到賓館門前的這處小院地勢比來時路要高,這塊的雪都抵在膝蓋處,小路上會更深。

天氣預報警示還有三個半小時、百分之八十的降雪。

林含清憂愁地皺了下眉。

那邊瘋玩的時隽宜一群人不知何時安靜下來。

林含清扭頭,正好和時隽宜的偷拍鏡頭來了個對視,被當事人發現,時隽宜幹脆大大方方給他示意,舉起手比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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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照片要拍給誰看的。

好啊,連個句號都不給他回,好意思找時隽宜打聽呢。

“說吧,他怎麽收買你的?”

林含清似笑非笑看着湊在跟前要來分享剛拍好圖片的時隽宜。

小助理一臉心虛,幹笑着舉起手機:“也沒什麽啊。”

林含清不信。

時隽宜知道瞞不過去,索□□代了:“徐醫生答應讓我看看渚州大學論壇裏隐藏的高樓貼。”

“原來你沒看過?”林含清驚訝,“我以為在你力薦讓前臺把部門體檢從三院改到市一院,是知道他是那的醫生。”

猝不及防揭露當初體檢偶遇徐鶴亭的陰謀,時隽宜張大了嘴巴。

眼睛跟不會動似的一寸寸轉過雪地挪到林含清饒有興趣的臉上。

到底是誰在謠傳他是個純粹的原畫藝術家啊?

時隽宜一時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好半天憋出來句:“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故意找徐醫生要微信啊?”

如果他點頭,時隽宜會恥辱到一頭紮進面前的雪地裏。

好在林含清搖了搖頭:“沒那麽早。”

什麽時候知道的又賣着關子不說了。

“上次讓我幫你選送給醫生朋友搬家的喬遷之喜禮物也很刻意。”林含清揭秘,“徐鶴亭怎麽會答應讓你演這麽沒深度的戲?”

時隽宜自覺無顏再見江中父老,捂着臉欲哭無淚的同時還不忘給人洗白。

“其實,這事兒和徐醫生無關,他根本不知道我對你說了這件事。”

“是嗎?”

輕飄飄的語氣擺明不信。

時隽宜松開手,小鹿似的眼睛真誠地看着他。

“真的,徐醫生沒和你說過他搬家的原因,對吧?”

林含清沒回答,似乎在家門口遇見徐鶴亭再到約在家裏慶祝,一切都水到渠成。

他們很默契的沒去提一個彼此心裏都有的答案。

“好了。”他制止想開口的時隽宜,眼神有着自然流露的溫柔,“你幫過他那麽多次,是不是該一碗水端平?”

時隽宜呆了呆:“啊?”

林含清神秘一笑。

上午十點,有兩人冒着鵝毛般的大雪,踩着咯吱作響的積雪進了賓館。

坐在前臺的老板連忙倒熱水給客人們暖暖胃,再拿着身份證核對信息。

“今天入住,得困在這裏了。”

“沒事,能在這時候找個有吃有喝還有睡的地方就很好了。”

身着黑色沖鋒衣背着一個黑色長形大包的高個子男生感嘆着。

老板把房卡遞過去:“先上去洗個熱水澡吧,等會下來喝點姜湯驅驅寒。”

“謝謝。”男生接過,和同伴轉身往二樓樓梯上,不經意往旁邊的餐廳看,這一眼他停住了腳步。

與此同時,察覺到一道激動複雜視線的林含清擡頭,裹着棕色圍巾的男生舉起手揮了揮。

林含清只覺得這人眼熟,到底在哪見過沒想起來,礙于禮貌,下意識颔首。

男生高興得不行,想往他這邊來,剛走兩步,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立馬往樓上跑。

顯然是不想以如此狼狽的一面見他,非常尊重,尊重到不正常的地步。

時隽宜目睹全程,借着遞文件的功夫,小聲打聽:“那是林總的朋友嗎?”

“可能吧。”林含清說,“這塊資料不夠全,找小齊他們再問問。”

小齊是甲方那邊的團隊人員,負責非遺文化發展背景故事的收錄。

時隽宜:“嗷,那還真是有緣分。”

那個男生的眼神分明不單純。

這要光明正大追求他們林總,好像也不是不行,畢竟明面來說,林含清單身呢。

大約半小時,男生換了身時尚帥氣的衣服,站在樓梯上往餐廳這邊看好久,都沒再像之前得到林含清一個眼神。

時隽宜以為對方會耐不住過來打招呼,結果男生老實接過老板送的姜湯,喝完又上樓了。

年輕又懂事的小狼狗是多少人夢中天菜啊。

時隽宜又看眼工作狀态拉滿格外吸引人的林含清,突然對徐鶴亭恨鐵不成鋼,心那麽大,放任老婆在外工作就算了,還敢鬧脾氣不回消息,作死的慌。

林含清全然不知道小助理心裏把徐鶴亭罵了幾百遍,因室內工作,就讓團隊按上班時間來,午休兩小時。

飯後全回房間午睡。

雪勢減小,林含清站到門外給大半天沒動靜的徐鶴亭錄了個視頻,這次附送條語音。

“可能要在這邊耽誤幾天,不能按時回去。”

在外兩分鐘足以凍得臉頰冷冰冰的,林含清鎖上沒回應的手機,轉身進屋,和上午有過點頭之交的男生碰個正着。

他以為對方想出去,避開到門邊。

剛站定,男生伸手過來關上半開的門,語氣很熟稔:“外面很冷吧?”

林含清對陌生人随和但不是什麽話都接,聞言,他什麽都沒說,擡腳想錯開男生上樓。

“你不記得我了?”男生抓住他的胳膊,眼神很受傷,在他疑惑的注視下解釋,“畫展,你不舒服,是我扶你出去的。”

這麽一說,林含清終于想起來他是誰:“官黔?”

他還記得他的名字。

官黔的眼睛乍然亮起來:“是,上次沒好意思問你要微信,本來以為再也遇不見,誰知道我們緣分不淺,這次能加個好友嗎?”

如果是普通朋友或者是想和他交流畫展心得,林含清毫不猶豫就給了。

官黔的心思太好懂,寫在眼睛裏。

他嘆了口氣,語氣緩慢溫和:“抱歉啊。”

剩下的也不用說,成年人的體面留有分寸,不必把拒絕說得那麽明朗。

官黔抿緊唇,看表情很不服氣,急聲問:“是因為上次那個男人嗎?他和你很親密,可似乎不是你男朋友。”

這已經越過只見兩次陌生人的界線。

林含清本想冷聲呵斥兩句,到嘴邊的話一轉成了:“嗯,我們以結婚為前提在接觸,他确實不是我男朋友。”

能當得起這種身份的有個很動聽的稱呼——未婚夫。

官黔的臉一下子灰敗了,話已至此,再多追問就是自讨沒趣。

這次林含清得以順利脫身,只不過在看見躲閃不及怼在牆角的時隽宜時他揚了下唇角。

在時隽宜恨不得和地板融為一體的逃避眼神裏看了眼還沒收起來的手機。

“把你拍到的東西立即馬上發出去。”

“?”

時隽宜靠着牆呆住了,發出去會收獲……?

拉好窗簾,把手機靜音,林含清躺進溫軟的被窩裏,享受雪天靜谧的午睡時光。

一覺睡醒,不出意外在一點半收獲到一大堆來自備注為醋缸子的消息,有語音也有沒能接通的電話和視頻通話。

他點開語音,傳來徐鶴亭低啞的聲音。

“昨晚和你視頻完院裏臨時通知,大客戶情況有變,得立即手術,當時手機沒多少電。”

“後來出了點意外,手機壓碎了,剛剛才弄好。”

“林含清,大客戶術後要觀察一周,在這期間我得住在醫院裏随叫随到,等他出院,我會有一周的假期。”

下面是一條短短三秒的語音。

從耳朵酥麻到半邊身的林含清突然沒勇氣點開了,先退出來看時隽宜幾分鐘前發來的截圖。

【萬能小時:一秒都沒剪的原視頻,請查收。】

【X:嗯,謝謝。】

明明是很平靜的三個字,林含清愣是品出毛骨悚然的味道。

有什麽好怕的呢?

林含清咬了會手指,返回去點徐鶴亭最後發來的那條語音。

大概是在辦公室裏,聲音自帶混響般迷人。

“這一周我們好好探讨下沒人陪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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