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嗯,我好幹

第33章 第 33 章 “嗯,我好幹。”

林含清回答不上來。

要說發現了吧, 徐鶴亭一直沒提過。

說沒有,他騙不了自己,徐鶴亭那麽細心, 親密過這麽幾次,摸也摸到了。

面對喻靜檀, 林含清支支吾吾的:“這、你別問了。”

“嫌我煩?”喻靜檀點點頭,“行, 我的好朋友在談戀愛這方面有自己的節奏,別人只會打亂是吧?”

林含清哪裏聽不出他在賭氣, 揉揉好友的胳膊:“有些事急不來, 你相信我,時機合适,我肯定會和他說。”

喻靜檀想問問他到底什麽叫時機合适?

可好友抗拒, 再問就是強人所難,喻靜檀不做這事, 數秒後看向窗外。

“你還見過林初霭吧?”

沒見上。

他先和徐鶴亭因此人鬧過個尴尬的誤會。

喻靜檀:“很好認, 靳向帛很寶貝他, 你跟着靳向帛就能找到。”

林含清頓時明白喻逢剛說的兩個新朋友是誰。

實際上靳向帛也不能算新, 以前見過幾次,只能說沒那麽熟。

能讓混不吝的靳向帛捧在手心裏的人什麽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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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含清很快就見到了。

一張雌雄莫辨的芙蓉臉,身形纖細的像個高挑女性, 他很愛笑,見誰都沒落下, 語氣更是軟。

跟那天在醫院裏聽見的一樣, 在場就林含清對他是生面孔。

他看見林含清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丢下靳向帛快步過來。

靳向帛眼神幽怨,林含清在對方身後看見臂彎搭着大衣的徐鶴亭, 兩人眼神交彙。

數秒後,靳向帛跟着徐鶴亭去了別處。

那邊喻靜檀在招呼另外新朋友,今晚的聖誕節小聚會不止是熟人局。

臨窗隔出一片陽臺,俯瞰大半渚州,窗外熱鬧非凡。

每個人都很默契的沒來打擾林含清和林初霭,仿佛知道兩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有數不完的話。

林初霭站到他身旁,伸出手輕聲:“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林初霭。”

林含清握住他的手,又軟又嫩,心裏驚了下:“你好,林含清。”

“經常聽他們說起你,今天終于見到你了。”

換做別人來說這話可能會有點陰陽怪氣,但林初霭眼神清澈誠摯,散發出來的訊號帶着真心。

林含清臉頰微熱:“是嗎?”

“是啊。”林初霭又往他這邊靠近一步,小聲說,“有次徐鶴亭和我們在老家過年,他去找喻靜檀,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和徐醫生的故事。”

“靳向帛告訴你的嗎?”

“他只說徐醫生找人找了很多年,別的不知道。”

這也能算是經常說起嗎?

林含清不由得對林初霭嘴裏的形容詞起疑,他笑了笑。

“後來我認識了喻靜檀。”林初霭又沖他笑,“我和靳向帛很慶幸能遇見你們。”

“現在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林含清提醒道,不想承了不該有的感謝。

“但很奇怪,我有種和你認識很久的感覺。”林初霭不好意思地說,“抱歉。”

短短幾分鐘,林含清重新認識眼前看似很柔弱的人。

他沉默了會,突然問:“你覺得我們兩能成朋友?”

“為什麽不能?”林初霭問,“當然,你要是讨厭我,那是沒辦法。和讨厭的人做朋友挺痛苦的,你我都不是看別人面勉強的性子。”

豁達又不扭捏。

林含清扭頭看他:“你是不是替某人來解釋的?”

林初霭小臉皺巴巴的,喪氣着:“我就說故弄玄虛不行,他倆還一個勁慫恿我。你這麽聰明,哪裏會被騙到啊。”

埋怨的語氣很可愛,林含清沒交過這樣的朋友,他看着他苦哈哈的臉:“麻煩你了,這本來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不全是。”林初霭打起精神來,“因為我有争吵,我能幫忙不露面就太過分了。我能叫你含清嗎?”

林含清點點頭。

林初霭唇角帶着笑:“那天是我身體有恙,着急忙慌臨時找的徐醫生。他可能沒告訴過你,我和我先生都曾是他的病患,連我們的孩子也是他接手,所以我很相信他。”

“然後就是吧,我和我先生……”

林初霭說到這臉很紅,讓林含清嗅到了豪門八卦的味道。

“孩子出生後說好不要二胎,可這段時間我覺得身體不對勁,就很像有了。”

說到這,林初霭臉頰紅透了,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他。

這就解釋清楚徐鶴亭被迫臨時加班的原因,夫夫兩心慌意亂辦了麻煩事。

林含清聽懂了也覺得好笑,笑得林初霭伸手捂住雙頰,有着家醜外揚的羞恥感。

“真是……我都當這件事過去了。”

徐鶴亭還非要請林初霭來說清楚,哪有這麽介紹人的啊。

林初霭輕輕搖頭:“他請我來說明他不想讓你心裏有疙瘩,也不想以後你兩龃龉就提些沒說清的過往。”

這恰恰是徐鶴亭在乎他的表現。

林含清也懂,看着完成任務一身輕松的林初霭,他靠過去:“你生孩子的疤痕讓徐鶴亭看過嗎?”

“唔,起初傷口恢複不太好,徐醫生給過建議。”林初霭折中答複。

林含清的視線落在了林初霭的肚子上。

對不久前喻靜檀提過的問題有了個大概結果,他眼睛微轉,笑吟吟地看着林初霭。

“我讓你順利幫忙,作為回報,你也幫我個忙?”

林初霭:“?”

你們夫夫兩逮着一個人薅?

會客廳裏人多吵吵鬧鬧的,彩帶和氣球亂飛,還有在合影的。

顯得角落沙發的兩個人很格格不入。

徐鶴亭請林初霭過來,并沒有徹底放下心,連拉着靳向帛坐的地方都用心勘察過,能隐約看見陽臺。

面前桌子上擺滿五顏六色的酒,徐鶴亭沒碰,也壓着靳向帛的胳膊沒讓人碰。

“他拜托我今晚看着你。”

靳向帛松開手:“也難怪你家林總誤會。”

徐鶴亭視線還在陽臺那邊,聞言看都沒看亂說的大少爺:“自己做的孽別往我身上扣帽子。”

靳向帛聳了聳肩:“哎,擔心什麽呢?藹藹勸人有一手,不會和林總打起來的。”

“我在想他們聊那麽久還沒說完。”

“一見如故是能聊挺久。”

“嗯,有道理,我家林總有人見人愛的本事。”

靳向帛扶額,無力吐槽:“我承認林總挺好的,但聽你這麽吹,我有點不舒服。”

徐鶴亭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什麽意思?”

徐鶴亭說不上來,起身朝陽臺走去,靳向帛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去。

繞到陽臺,前面的徐鶴亭猛地停住,差點沒收住的靳向帛來了個大剎車,偏頭看見不遠處的畫面,額角也跟着突突跳。

聖誕節相聚怎麽會沒有酒呢。

承辦方考慮非常周到,連陽臺角落也置放角幾擺着好幾種酒。

此時空了好幾瓶,林含清和林初霭确實一見如故,都到雙雙把酒言歡到醉倒的程度還能關系不好嗎?

徐鶴亭什麽都沒說,上前接住林含清拎着酒瓶搖晃的左腕,掰正他的臉頰,一看啼笑皆非。

醉眼朦胧的喝高了。

旁邊裝有定位似的林初霭早在靳向帛靠過來自發歪進對方懷裏,雙手摟着自家老公的脖子,哼哼唧唧黏糊的很。

靳向帛沒空向徐鶴亭炫耀醉酒可愛的老婆,一把抱起:“我先帶他走了,有時間再聚。”

滿心牽挂林含清的徐鶴亭沒察覺哪裏不對勁,頭也沒擡:“嗯,注意安全。”

靳向帛的腳步頓了下,扭頭:“這話同樣送給你。”

等人匆匆走了,徐鶴亭才品出靳向帛話裏意思,不禁好笑。

他能對個小酒鬼做什麽?

小心抱起林含清,徐鶴亭看眼人群裏玩得開心的喻靜檀,到底沒去打擾,等把人帶到車上,才請謝述轉達他們有事要走。

離開溫暖的懷抱,副駕駛座的林含清不适的哼了兩聲。

徐鶴亭摸摸他的側臉,把人安撫到睡着,啓動車子回家,一路上時不時看眼喝醉的人,怕他難受。

怎麽喝起酒來了呢?

另一邊上了車沒離開的靳向帛指着腰間被掐青的地方和老婆算賬。

“有事不能使眼色,非要這麽溝通嗎?”

說着要捏林初霭的臉往腹部看,那兒何止有淤青,還有某少爺辛苦練出來的人魚線。

林初霭不想看,抵住靳向帛的臉:“閉嘴,下次我給你發消息。”

“還有下次?”靳向帛捉住他的手,“你沒喝醉,那林含清呢?”

林初霭沒能抽出來手,任由靳向帛揉着送到嘴邊親了幾下,他低聲說:“我告訴你,咱們給徐醫生準備的結婚大禮包應該快能用上了。”

靳向帛眨眨眼睛。

*

停車場到家門口這條路走得徐鶴亭出了汗。

懷裏的林含清很不老實,不會不讓抱一會讓抱,比剛上岸的魚還能折騰。

徐鶴亭低聲哄着,什麽都依他。

終于把人哄到家裏面,令人頭疼的事又來了。

林含清不管不顧開始脫衣服,非說自己是海裏的人魚,衣服只會限制他下水的速度。

徐鶴亭在玄關看了會,由着他把外套、開衫等等外衣扔的滿地都是,慢條斯理先脫掉大衣挂好,又脫掉毛衣,解開襯衫袖子,放掉束縛,徐鶴亭動了。

“魚離不開水,我帶你去找水源。”

“嗯,我好幹。”

林含清扯着徐鶴亭的衣領,甕聲甕氣的撒着嬌,還捉徐鶴亭的手摸自己脖子。

“你看我快成魚幹了。”

徐鶴亭眼帶笑意,摟住他的腰:“是很幹燥,沒關系的,我馬上就讓你濕漉漉的。”

林含清腳步輕浮,被帶着跌跌撞撞朝主衛走,那裏有浴缸,盡管住進來一段時間,他還沒用過。

卧室和浴室的燈前後腳亮起來。

徐鶴亭把叫着快成魚幹的人放在洗手臺上,打開浴缸進水口,聽着身後嘀咕着水在哪裏,徐鶴亭笑得意味深長。

“唔?”

“想喝水嗎?”

随着這聲問,一杯溫水送到了林含清的唇角,他眯着眼睛喝了半杯,扭頭不肯繼續喝。

徐鶴亭放到不會被他碰到的地方,雙手落在他兩側的洗手臺上,從上往下掃。

沒了外衣,林含清身上就剩件白色打底衫,輕軟寬松,兩腿又白又直,隐在徐鶴亭身後。

“等會要進水了,這件衣服也脫掉吧?”

徐鶴亭看着他分不清是酒意染紅還是羞紅的眼睛,居然沒想幫忙。

林含清心裏暗罵壞東西,面上裝着醉後不知情的樣子,壓着嗓子:“我沒力氣了。”

“一件衣服而已,沾水也沒關系。”徐鶴亭說,“人魚也需要保暖。”

這就完全在胡說八道。

林含清甚至懷疑這壞東西是不是看出來他在裝醉,故意用這招來诓他露破綻。

“反正你喝酒斷片,明天醒來不會記得這件衣服遭遇過什麽。”

“……”

要遭遇什麽?

林含清的迷茫不是演的,猜不到徐鶴亭要做什麽。

他豁出去,本來就是要借着假醉辦事,那不論徐鶴亭配不配合,都不該影響他。

不就是自己脫衣服,又不是沒做過,多大的難事啊。

他抓着衣擺,一鼓作氣脫下來,中途差點勾到受傷的胳膊,徐鶴亭伸手小幫忙,被惱怒的小酒鬼推了下。

讀懂他的眼神,既然不幫那就幹脆別動手。

徐鶴亭忍笑,眼看着林含清的臉比爛醉的人還要紅,終于借着燈光透亮的光,端詳起他白玉似的身體來。

那一寸寸目光如有實質,刮得林含清渾身似過電,扣住洗手池邊緣,說不出話來。

浴缸放水聲很細微,在靜谧的浴室裏存在感卻極強。

悉悉索索落在了林含清的耳中,無形催起他被徐鶴亭看的窘迫和緊張。

他能感覺到徐鶴亭的視線游走完全身,最後回到了他想讓對方看見的地方,不一會兒,他輕顫。

幾不可見的傷疤被火熱指腹輕輕拂過,又确認般沿着長度按壓過去,收回手時那片肌膚全粉了。

徐鶴亭聲音顫抖:“這裏怎麽了?”

林含清握住徐鶴亭的手重新回到那道傷疤上:“剛到國外沒多久車禍弄的。”

“車禍……傷到了這裏?”徐鶴亭語氣迷茫。

這其實不該出現在身為醫生的徐鶴亭臉上,因為他工作經歷太多五花八門的病患,傷在腹部還算常見,多得是特例。

林含清笑不出來,幹脆低頭看着失神的徐鶴亭:“嗯,就是劃破了肚子,在醫院躺了大半年。後來我爸媽想過很多辦法祛疤,但發現比起祛疤,有些事更急需處理。”

知道這裏不曾有個孩子來過又離開,徐鶴亭好受很多:“是離開我切斷國內聯系引發的心理疾病嗎?”

林含清瞳孔微縮。

“我是你的病因,是你在國外始終治愈不了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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