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看清內容,人快紅透了
第34章 第 34 章 看清內容,人快紅透了。……
林含清張張嘴想說不是的。
失态的徐鶴亭握在他腰側的手不自覺用了力, 垂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在自責嗎?”他看不到徐鶴亭的臉,只好自說自話,“這件事真不能怪你。當初是我堅持要走, 也是我一意孤行不和國內朋友聯系,用這麽極端的方式忘掉你。”
“所以出車禍, 加上住院期間心情郁結過度演變成心病,都是我咎由自取。”
徐鶴亭仍舊沒擡頭。
有水光落在他的腿上, 一滴又一滴。
林含清的眼睛和鼻尖都酸了,忍着哭意說:“你沒錯的, 我還要謝謝你。”
“別把我架那麽高。”徐鶴亭站直了, 除開眼底有一點紅,看不出哭過,“想要你是我的私心。”
林含清耳朵發紅, 這記直球打得太好了。
“你就不怕我又冒出別的病?”
“你是什麽病秧子轉世嗎?”徐鶴亭冷冷看着他,“我在你身邊, 能不能想點好的?”
林含清抿着唇笑:“我就是随便問問。”
徐鶴亭:“什麽時候和你心理醫生約談?”
林含清忐忑不作答, 在這件事上有心不想說, 他怕徐鶴亭要和安妮秘密相談。
病理方面的專業交談當然沒問題, 他主要不想讓徐鶴亭知道那幾年心理治療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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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兩人關系緩步前行,彼此感情持續加深,他想要徐鶴亭純粹的愛, 不摻雜任何可憐同情。
再柔軟的人也不願喜歡的人知道自己的不堪。
林含清心裏,在病況裏反複掙紮的那幾年滿是自己的醜态, 不能讓徐鶴亭看見。
他以轉頭看向別處當做拒絕, 半垂着的眼睛裏都是抗拒。
徐鶴亭見狀,不到片刻就讀懂他的驕傲,心疼之餘又好笑。
到現在他還覺得自己的掌控欲會強到幹涉他的決定。
“我問世間不是要見你的心理醫生, 是不想在那個時間段找不到人,亂來打擾你。”
“真的嗎?”林含清倏然轉過臉,“你願意等我?”
等他徹底痊愈。
“沒什麽不能等的。”
徐鶴亭有句話沒說,他不在身邊的六年都等過來了,現在人都在身邊,還有什麽好惶恐的?
林含清眼裏一瞬有了水光。
旁邊浴缸滿了,水波蕩漾。
徐鶴亭擡起林含清的下巴,看了會這一臉的感動,微微一笑:“今天酒醒得很快,那還記得剛剛說過什麽嗎?”
林含清一驚。
完蛋,演到最後全是真情流露,根本不記得裝醉這件事。
現在徐鶴亭一提,他手忙腳亂想推開人再演兩下,可擡頭正撞進那雙帶笑的眼睛裏,塌下肩膀,自暴自棄的。
“我沒醒,明早醒來就忘了。”
“這樣啊。”徐鶴亭不失望,“那我對你做點什麽,你也記不住了。”
林含清瞪大眼睛:“你——”
話音未落就被徐鶴亭攔腰抱起走近了浴缸,他連聲都沒發出來,唇被堵住。
這次的徐鶴亭攻勢非常迅猛,像是懲罰他坦白不徹底,也像惱他瞞下這麽多事。
非常愧疚的林含清張開嘴聽之任之,只想好好補償生氣的徐鶴亭。
事實證明,無論何時都不要輕易縱容。
林含清濕漉漉的從浴缸裏挪到溫暖被窩時幾乎分不清方向,渾身無力,腿側和手腕還酸痛着。
不受小利小惠的徐醫生今晚收了波利息,他一次,作陪的林含清折進去兩次。
結束時候他大口呼吸,深感在天堂地獄來回走一遭,卻知道這次徐鶴亭沒盡興。
饑餓的狼胃口深不可測,關鍵吃得也不是正餐。
想到胳膊好了會嘗到的滋味,林含清打個冷顫,恍然六年前哭着求饒的那夜恐怕要重現了。
“還不累嗎?”徐鶴亭俯身過來吻他的額頭,溫軟的氣息讓他很受用。
本來還有餘力胡思亂想的林含清一秒困倦,閉上眼睛,呢喃着:“我有些怕和你上床了。”
徐鶴亭垂眸,熟知他對怕的解決方式,輕拂那今晚蹂到爛紅的唇:“怕也逃不掉。”
這次也不會給他逃的精力。
确定林含清睡熟了,徐鶴亭輕手輕腳去了書房。
深夜窗外燈光仍璀璨,熱鬧褪去,沉寂冷然,更适合思考。
徐鶴亭拿出許久沒碰過的煙,窗開一指縫,淡灰色煙霧飄出去,他眉心皺起來。
此時他遠沒有在林含清面前表現的那麽游刃有餘。
車禍、心理疾病等等足夠填補沒能查到林含清那三年在做什麽的空白。
這也是非常典型的病例,他最初輔修心理學的時候聽老師說過,也知道好幾種對症下藥的治療方案。
可當知道林含清也是這類病症,以往他滿意的方案都有了些許瑕疵。
撇開那些前輩經過實踐總結出的法子,他一時又拿不出更好的,也不可能插手林含清的治療。
抽完第一支煙,徐鶴亭心裏的煩悶沒退,愈演愈烈。
林含清有意不想讓他知道約見心理醫生的時間,也不想讓他看見服藥。
這麽做的原因很簡單,起碼在他印象裏一直是個健康人。
徐鶴亭忍不住又抽了第二支煙,因為愛,所以格外在意他的看法。
有時候他真想讓林含清別把他看得那麽重,好的壞的都讓他看全了,那才是全部。
不過沒關系,徐鶴亭抖抖煙灰,那他以身作則好了,撕毀在林含清心裏的形象,展現他的惡劣。
書房沒關門,卧室門也沒關嚴。
徐鶴亭輕易聽見林含清含糊不清的聲音,他立即碾滅煙,邊疾步往卧室走邊抖着衣服,關上了門。
聖誕節過後,緊跟而來的就是元旦。
與此同時,時隽宜出差歸來,見到林含清的那刻,活像見到太陽的向日葵,一下子活力滿滿。
林含清覺得好笑,看他端着咖啡健步如飛竄到面前。
“急什麽?”
“當然是壓不住見到林總的激動之情。”
“幾天沒見,越來越會說話了。”林含清敲着鍵盤,“這次出差辛苦,我會額外給你獎金。”
時隽宜羞澀:“能不能用獎金換點更有價值的東西啊?”
林含清神情怪異,這實際上還有什麽比錢更有價值嗎?
他沒說,時隽宜卻看懂了,義正言辭道:“有的,我的精神食糧不能斷,否則我就是個每天吃吃喝喝失去靈魂的打工人。”
林含清大概知道他說的精神食糧是什麽,只是實在愛莫能助。
“我和徐醫生的愛情故事謝絕對外宣傳。”
“沒有這回事,我是想說林總你的石膏快拆了吧?”
“嗯,約了31號下午。”
時隽宜雙手合十,虔誠的祈求:“那能讓我送你去嗎?車輛自費,我額外送林總一份新年禮物。”
林含清:“不用。”
他請的是最後兩小時,在醫院拆完石膏,再去徐鶴亭的辦公室坐一會就回家了。
“用的用的。”時隽宜說,“我那天也約了去醫院,林總,順路的事。”
林含清看了他一眼,記起他之前說過有個醫生朋友的事。
“一起可以,禮物就算了。”
讓下屬送禮叫什麽事啊。
時隽宜一連串的答應,瞧那眼睛發光的興奮樣,大概沒把他的拒絕放心裏。
林含清扶額,雖然不太理解CP粉頭子的奉獻精神,但隐約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希望是他的錯覺吧。
說開剛到國外那幾年的遭遇後,林含清在徐鶴亭這享受到皇帝般的待遇。
吃的好睡得好,每天醒來就有專屬帥哥徐醫生抱進浴室,連牙膏都擠好了的那種貼心照顧。
林含清從別別扭扭到麻木适應,有時覺得在徐鶴亭心裏,他應該是兩只手都骨折了。
轉眼到拆石膏這天清晨,依舊是呵護備至的照顧到餐桌前,手邊是剝好的雞蛋,面前是香氣騰騰的小馄饨。
昨晚臨睡前他腦海靈光乍現想吃的,一夜過去就如願吃上了。
徐鶴亭做到事事有回應,林含清的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就是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眸光閃了閃。
“明天我晚上值班,白天有空,想去哪裏玩嗎?”
“暫時沒有。”
徐鶴亭把圍巾搭在他脖子上:“下午來醫院記得告訴我。”
林含清站到門外等着:“你要親自來給我拆嗎?”
“雖然我會,但應該不會搶我同事的飯碗。”徐鶴亭關上門,牽着他的手往電梯走,“當然,如果你要求,我可以拆。”
近來徐鶴亭身上似乎多出點別的味道,林含清靠過去輕嗅,在對方發現前又站好:“我開玩笑的。”
當着醫生的面提,冒昧不說還很無禮。
徐鶴亭無聲觀察了他跟小狗似的小動作,等電梯開了帶他上車。
今天出門早,徐鶴亭堅持要送,林含清只好接受。
“晚點去趟超市吧。”
“好啊,我想買點零食。”
他家裏那麽大的放映廳空着浪費,既然沒出行的打算,不如看看電影,這就需要備上點看劇零嘴。
徐鶴亭目光在他打着石膏的胳膊上停留了會。
節假日前的工作讓人提不起任何興趣。
林含清安排時隽宜請大家喝下午茶,引起一片歡呼聲,稍稍提高些許工作效率。
臨近下班兩小時,林含清說到做到,帶着時隽宜離開公司。
站到大廈停車場,林含清險些讓眼前騷包的檸檬黃法拉利亮瞎了眼,隐約知道時隽宜這小子家境不尋常,結果還是被豪氣驚到了。
“你還真讓我吃驚。”
“一般般,低調低調。”
時隽宜邀請他上車,開出公司的時候,語氣誠懇:“林總,我也不是故意這麽做,就不想別人認為我上班是為了打發時間。”
有錢富二代努力打工老有種混日子的感覺。
林含清翹了下唇:“我不會和別人說。”
“謝謝林總。”時隽宜小聲說。
就算他不說,林含清也不會和同事八卦,他本性就不是那樣的人。
半下午的天陰沉起來,天氣預報發布寒潮預警,熟悉的下雪節奏。
林含清和徐鶴亭聊了兩句,放下手機,駕駛座的時隽宜笑得一臉愉快,仿佛知道他在和誰聊。
都說CP腦是種神奇的東西,林含清越看越想笑:“有你在,真是我和徐鶴亭的榮幸。”
“別這麽誇我啊。”時隽宜說,“分別這麽多年還能在一起,這叫命中注定。”
“再命中注定缺少外力幫助也有錯過的可能。”林含清故意逗他。
時隽宜小臉一陣紅一陣青,突然無比堅定:“是的,我就是偏要勉強你們在一起的外力。”
露出最大反派的黑化表情。
林含清輕笑出聲,遠遠看見市一院門口等着的那個人,他眼睛挪不開了。
“你可以放心,我們會對得起你的勉強。”
“那你再勉強收下我這份禮物吧。”
一份包裝精致的長盒從天而降,落在剛下車站穩的林含清懷裏,他甚至來不及反手塞回去,時隽宜油門一呲溜開跑了。
林含清抱着盒子不知所措看着徐鶴亭,求助道:“他跑得也太快了吧?”
徐鶴亭伸手取走幫忙拿着:“你也給他準備了份禮物。”
這是在時隽宜替他出差那會兒就有的心思,加上小助理工作上進步神速,新年來臨,身為上司的他理應給點額外獎勵。
林含清啼笑皆非:“搞得在進行某種見不得人的交易似的。”
徐鶴亭掃了眼禮物盒子上的絲帶,略眼熟的品牌讓他眸光微沉:“那禮物給他了嗎?”
“我趁他先下來開車放到了他的座位上。”林含清回答。
“嗯,沒關系,他會喜歡的。”徐鶴亭一語雙關,“我帶你去拆線。”
來醫院幾次,已經認識醫生。
對方看見徐鶴亭,上來開玩笑,說有徐醫生在,其實可以不用來他這拆的。
林含清笑了笑。
倒是徐鶴亭不鹹不淡看了眼同事:“他不想你這次的工作爛尾。”
對有強迫症的醫生來說,有頭有尾帶來成就感最高。
同事默默看他一眼,去拆石膏了。
帶着醫生叮囑的林含清跟在徐鶴亭身後去辦公室,一路都在揉着胳膊。
挂着石膏的時間有些久,拆掉後太輕盈了,他專注适應,直到被按在門後條件發射想捂住已經痊愈的右手。
徐鶴亭輕笑。
林含清臉頰發燙:“笑什麽?”
“這次能用上力了。”徐鶴亭揉着他的右手腕,“在這等我,馬上快下班了。”
林含清羞惱錘他,這人什麽都敢說。
徐鶴亭低頭和他接了個深吻,這才松開,看他伸手要去拆辦公桌上的禮物,一本正經道:“我勸你到家再看。”
林含清扭頭,為什麽?
徐鶴亭沖他一笑,拉開門走了。
笑得那麽壞,這禮物怕不是太正經的東西。
林含清查到絲帶上那串字母,看清內容,人快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