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番外四
第46章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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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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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吞下那根髒兮兮的手指,生活中充滿前所未有的驚心動魄,一晃眼也過了九個月,他在又一年的櫻花盛開季,成了咒術高專二年級的學生,掏心死過一回似乎成了很久以前的事。
開學第一天,新的班主任叼着棒棒糖,懶洋洋地給了他們一人一個包裹。
「好了沒事,解散。」
「哎?!」
日下部篤也糟心地看着兩個和自己同級的男學生,和二級的女學生,這年頭的學生連點成就感都給不了老師。
「沒任務不好嗎?去年的前輩可是第一天就被丢去處理一級咒靈了。」
虎杖悠仁舉手,「日下部老師,沒任務不用訓練嗎?」
懶散的一級術師擺着手離開教室,「大人可是很忙的,你們自己玩去。」
三人互看,不是很習慣新老師的風格,抱着包裹走到訓練場,碰到無所事事曬着太陽的五條悟。
粉發少年率先打招呼,「五條老師,這屆一年級沒有學生嗎?」
「有兩個,晚幾天才會到。」他嘿咻一聲坐起,「你們拿到新制服啦。」
「哦哦哦,原來這是新制服嗎?」
虎杖悠仁刷刷兩下拆開包裝,拿出一件同樣是帶紅色兜帽的外套,以及……六個不同顏色的兜帽,正好湊成彩虹七色。
他翻了一下,發現兜帽跟外套領子不再是縫死的,而是可以拆下來的拉煉式。
「哇——幫我謝謝素糸小姐!」
釘崎野薔薇也拆了包裝,沒看出有什麽不同,不自覺浮出失望的神色。
五條悟提示:「你到太陽下仔細看。」
少女走到陽光下輪番舉高外套和裙子,對若隐若現的薔薇圖案發出贊嘆聲。
三人盯着沒有想拆包裝意思的伏黑惠。
海膽顫了顫,少年瞪着死魚眼拆開包裝,直接換上新外套。
袖子變短了?
他低頭看只剛好遮住小臂的袖管,手腕沒了遮擋,靈活度增加。
但衣服是不是……有點合身?
可是又不到緊繃的地步,也沒有難以活動的問題。
五條悟托腮看着伏黑惠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要說什麽的樣子。
他跟三鴉素糸在一起這麽久,多少也培養出看衣服尺寸的能力,當時就問是不是太貼了。
「長相改不了,身材可以控制。」
言下之意,衣服故意做得很合身,讓伏黑惠一長肌肉穿了就不舒服,以此抑制他的身材走向伏黑甚爾的路線。
無良班主任聽到這個理由,笑了整整十分鐘。
他語重心長地對養子說:「這可是小烏鴉對你的一片關愛啊!」
總覺得這人又在迫害他的伏黑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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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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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做了個夢。
夢境很長,從他進入高專開始,整整延續了十五年,過多的資訊讓他睡得不安穩,整晚睡睡醒醒。
白發少年被家仆細聲細語喊醒,大部分的細節彷佛指間流砂,愈努力去回想愈是模糊,根本白累一場。
他陰沉着臉坐上車,從京都五條本家到東京咒術高專,漫長的車程,車內一路上只有司機和他的呼吸聲。
校門站着三個人,一個寸頭肌肉壯年男,一個奇怪浏海丸子頭的男生,一個咒力弱得跟螞蟻沒兩樣的女生。
三張臉都有莫名的眼熟感。
老師跟同學嗎?
十五歲的少年漫不經心地想着,希望他特地不選京都校跑來東京校,學校生活能有趣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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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是超乎他想像的有趣。
入學前做的夢早被五條悟抛諸腦後,每天跟狐友夏油傑在學校搗蛋,時不時幫校園建築強行制造翻修的機會。
直到接了星漿體任務,被遺忘的夢境忽然清晰起來。
找到天內理子的少年半信半疑地點開詛咒師暗網,發現和夢中別無二致的懸賞。
帶着星漿體回學校,決定再驗證一次的五條悟一直沒解除術式,成功擋下來自背後的一刀。
都有了作弊的記憶,再輸就枉費他獨天得厚的天賦了。
押着夏油傑定期去看心理醫生、藉着出去玩的藉口尾随後輩的二級任務,三人平平安安地度過三年級的夏天。
剩下一個奇怪的部分。
五條悟跑去問升任校長的班主任:「夜蛾老師,制服是哪個廠商負責的啊?」
夜蛾正道警惕地看着高專頭號問題兒童:「你想做什麽?」
他終究是軟磨硬泡拿到了地址,在熟悉的大樓底下發現熟悉的帳,從熟悉的小巷敲門進去映入眼簾的也是熟悉的屏風。
《三千世界鴉殺盡》
沒見過的老人緩步出了房門。
「高專的學生?」
五條悟驀地緊張起來,拿出面對長輩時極為罕見的禮貌,「請問,三鴉素糸住這裏嗎?」
老人尚未回話,屋裏傳出清脆的喊聲:「爺爺,吃飯啦!」
少年愣住,聲音是熟悉的,但……
沒得到回答的少女探出一顆頭,表情是五條悟夢中從未有過的生動。
她是普通人。
五條悟笑容慢慢消失,在老人開口前匆匆告辭。
終究是不一樣的,他想。
至少夏油傑跟灰原雄還活着,他也不用像那個人一樣,親手了結摯友的性命。
這樣就好,沒什麽好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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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鴉素糸被枕邊人突如其來的巨力勒醒,迷迷蒙蒙地安撫白色腦袋。
「作惡夢?」
五條悟心有餘悸地點頭。
「夢到另一個世界的我pocky放到過期都沒得拆封,吓死我了。」
他吸了香香軟軟的老婆好幾口才壓下那份驚悚,然而與此同時,又有別的東西醒來了。
不安分的大手鑽入睡衣,嘴唇貼上女人的唇角,男人低聲誘惑道:「小烏鴉,吃pocky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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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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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膩膩的pocky吃多了,偶爾還沒上包裝直接吃,反胃惡心也是正常的發展。
五條悟和三鴉素糸結婚兩年後,黑毛紅眼的五條擊誕生。
一群人圍在嬰兒床旁邊觀察。
「五條擊?」虎杖悠仁看着名牌,「名字看起來好厲害啊。」
伏黑惠翻了個白眼,「你念慢點看看。」
「擊,Keki,怎麽了嗎?」
「Ke——ki,耳熟嗎?」
「啊,是蛋糕。」
家入硝子戳着嬰兒五條的嫩臉,「你該慶幸五條沒有把他兒子取名叫喜久福。」
一群人沉默,覺得這是五條悟做得出的事。
禪院真希推眼鏡,「所以,那個笨蛋呢?」
「在素糸那。」
把兒子扔在起居室接客的笨蛋男人在房間裏抱着老婆,委委屈屈地比兒子還像個孩子。
「小烏鴉,書上都說有了兒子沒老公,你不會比起我更愛那個臭小子吧?」
纖長的手指在白發間穿梭,三鴉素糸親親他的額頭,「不會。」
『只要你在,你就是我唯一關注的重點。』
「要再下一次咒縛嗎?」
「那倒不用啦。」得到滿意的答案,他開心地啄吻三鴉素糸,大方地說,「我允許你分一點點注意力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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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擊長得像三鴉素糸,個性卻跟父母完全不像。
家入硝子驚奇地看着跑來對她的黑眼圈吹吹的小男孩,「真貼心,要不是長得像素糸,我都要以為是抱錯的。」
五條悟翹着大長腿,坐在椅子上吹泡泡——四歲的五條擊的玩具。
「就你這眼光,繼續單着吧,他在幼兒園就是靠這招收獲了一整個後宮的小女生,天天有人為他争風吃醋打架呢。」
伏黑惠推門進來,他是個經驗豐富的一級術師,卻保持着出任務必受傷的奇怪紀錄。
五條擊眼神一亮,跑過去抱住他的腿,脆生生地喊:「要狗狗!」
兒子跟玉犬滾成一團,五條悟把泡泡吹向伏黑惠的臉。
後者連躲開都懶,瞪着死魚眼任由肥皂泡被他的發尖戳破。
「津美紀最近怎麽樣?」
「老樣子。」
伏黑津美紀在羂索死後不久醒來,留在崎玉縣上完高中大學,開了間手工藝品店,也有穩定交往的對象。
那點小傷花不到家入硝子一分鐘,俊秀的青年熟練地撈起五條擊帶出治療室,玉犬亦步亦趨地跟着式神使,「該訓練了,擊。」
白發男人朝兒子揮揮手,「今天要幹掉兩只兔子才能吃晚餐啊,小蛋糕。」
被夾在胳膊下的男孩乖乖地點頭,做出『我會加油』的手勢,同樣對着爸爸揮揮手。
「夜蛾老師掐指一算發現蛋糕入學時他仍然是校長,還很擔心你會養出第二個五條悟呢,現在看來蛋糕這麽乖絕對是因為你都把他丢給伏黑照顧吧。」
「惠的小狗小兔子很适合訓練軟趴趴的小孩,我這叫物盡其用。」
被吐槽的男人悠然自得晃着腳,還挺得意。
「再說我也不是我自己養出來的啊,我又沒把小蛋糕丢去五條家。」
……後面那句邏輯好像沒問題。
「你怎麽這麽閑?」
「我當老師就是為了多培養幾個勞動力,現在是收割成果的時候啦!」
宿傩的手指送了十根去給天元封進獄門疆,虎杖悠仁就這樣挂着死緩一路升到特級。
那個死緩也被五條悟當作藉口,忽悠脹相去争奪加茂家主之位,學了一堆厚黑學政治學的半咒靈燃起熊熊鬥志,以進入高層保護弟弟為目标在加茂家混得風生水起。
禪院真希得知伏黑甚爾曾經掀翻禪院家的豐功偉業,想辦法找到咒具将她體內的微薄咒力抽了個一幹二淨,在禪院家大鬧一場,以一己之力打趴炳和軀俱留隊,更将禪院直哉揍成豬頭,目前和禪院直毗人掰扯家主資格中。
釘崎野薔薇是準一級,但仍舊懷抱星夢的女性對升級審查不太有幹勁,不打算将那個『準』字摘掉的樣子。
新生代的一級和特級咒術師幾乎是五條悟帶出來的,他很是理所當然地把任務全部推到他們身上,自己每天在高專晃來晃去,宿舍也很少住了,到點就回三鴉家,偶爾帶兒子來上班再丢給學生們照顧,一副退休咒術師的悠哉樣。
家入硝子忌妒得質壁分離,為什麽她就找不到反轉術式的接班人呢?
現在的小孩理解力為何如此差勁,反轉術式就是先刷~再咻~,很難懂嗎?
跟夜蛾正道簽完制服續約的三鴉素糸走進醫療室,到五條悟身邊彎腰親他。
雖然見怪不怪,治療師還是要說:「真膩歪。」
十秒後。
「……你們要親回家親好嗎!」
三十秒後。
「……非病患給我離開治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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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因為三鴉下過那個只關注五條的咒縛,我本來是不打算讓他們生小孩的……看一些男主跟小孩争寵的情節總感覺小孩很可憐。
蛋糕的日文是ke-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