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按照流程确認了生死, 卻沒能感受到呼吸和頸動脈，太宰治不太死心地幾乎要趴下去聽心跳的時候，一個有點耳熟, 好似在哪聽過的女聲, 在太宰治的身邊突然出現。
“讓開。”
太宰治猛地擡頭，發現竟然是當年他借着“感謝你打電話提醒我狛枝君車禍”那件事跑去武裝偵探社時看到的與謝野晶子。
他知道對方是醫生，所以被與謝野晶子扒着肩膀往後甩的時候沒有反抗, 順勢松開了拉着狛枝凪鬥的手。
直到這個時候，周圍的聲音才再度傳入太宰治的耳中, 他扭頭一看，發現不知何時附近停了一輛直升飛機，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武裝偵探社的人在跟港口Mafia的人交涉, 讓他們不要靠近。
雖然太宰治的腦子還是有些發木, 不過總算是開始運作了。
武裝偵探社居然會跑過來……目的看起來還是狛枝君，但狛枝君來這裏跟他們有什麽關系, 總不至于是因為工藤新一。
是狛枝君又做了什麽嗎？
太宰治的失态就那麽一會兒的事, 此刻他看上去就好像已經完全恢複了港口Mafia認識的那個“太宰大人”的樣子, 腦子轉得飛快。
與謝野晶子把礙事的太宰治一踢走，顧不上檢查狛枝凪鬥的狀态, 上來就直接使用了異能力。
她的異能力【君死給勿】必須在對方瀕死的狀态下才能使用, 假如現在狛枝凪鬥已經瀕死了，看着臉色說不定檢查那麽幾秒就耽誤了救治時間，她可沒辦法複活，還是直接用異能力直接救活效率更高。
要是她異能力失敗了, 就只有兩個可能：
1、人已經死了。這種情況她也沒必要再做什麽。
2、人還不到瀕死狀态——這其實是好事, 這種時候再檢查一下, 看看怎麽讓對方達到瀕死狀态也來得及。
與謝野晶子很緊張。
路上的時候, 她在直升飛機上已經聽亂步和社長說了，今天當着她的面給了自己一槍的那個奇怪的少年，其實是社長的小師弟……本來是應該保密的，不過突然把她叫過來，救一個今天才做了那麽失禮的事的人，總要告訴與謝野晶子理由，只要之後別說出去就行。
雖然作為醫生來說，只要她打算救人，那病人的身份并不影響她治療，可人心畢竟是肉長的，與謝野晶子看着向來冷靜威嚴的社長那隐隐焦慮的樣子，就覺得自己必須在狛枝凪鬥死前趕上才行。
不然的話，就算社長通情達理，知道人死不能複生，肯定不會責怪她，她也不希望讓社長會因為小師弟的死亡而傷心。
随着與謝野晶子施展異能力，狛枝凪鬥脖子處的掐痕仿佛時光逆轉般褪去，破掉的衣服露出的燒傷的皮膚也如新生出來的般白嫩……
這說明異能力起效了，看到這個效果，與謝野晶子頓時松了口氣，同時心中慶幸無比。
——竟然真的已經瀕死了！！！也許晚一秒就救不會來了啊！
太宰治站得最近，他下意識地向前一步，又立刻反應過來，倒退了兩步回去，避免影響異能效果。
他盯着與謝野晶子救治狛枝凪鬥，忽然說。
“……我沒摸到頸動脈，呼吸也沒有了。”
“明明也不傻，怎麽能問出這麽傻的問題？”江戶川亂步剛湊過來看看情況就聽到太宰治說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當時指尖應該都麻了吧？”
太宰治一愣。
江戶川亂步扭頭看了看太宰治，露出了然的神情來：“關心則亂啊。”
“應該是機械性窒息導致的假性死亡。”與謝野晶子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根據自己看到的掐痕判斷，“這種情況下本來呼吸和心跳就很微弱，你手麻了的話，感覺不到也正常。”
人在過分焦慮或精神緊張的時候，出于身體的自我保護，大量的血液和會供給主要器官，身體末梢肢體和神經就被在這種時候“被犧牲”，因此會出現手抖、手麻、腳麻之類的現象。
這對于太宰治來說，其實也算是常識，但就像江戶川亂步說的一樣，關心則亂，他竟然需要人提醒了才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
“……”太宰治忍不住難得尴尬地一手捂住了臉，“不說這個了，狛枝君沒事吧？”
“沒事。”與謝野晶子把手一松，看見狛枝凪鬥的眼睫毛開始抖動，也徹底放松了下來，都有心情翻舊賬了，她看向太宰治，微微眯起眼，“說起來我好像之前見過你……我撿的那個手機，該不會就是這個孩子的吧？”
“就是他的。”太宰治爽快地承認了，“真有緣啊。”
與謝野晶子：“……”
呸！
這時，狛枝凪鬥已經睜開了眼，好像還沒回過神來一樣，捂着頭坐了起來：“……啊，我在做夢嗎……與謝野醫生！沒想到你竟然也在，這麽說來，我剛才果然差點死了？哈哈哈哈，還好你來了，我運氣真好啊。”
與謝野晶子翻了個白眼：“不要把大家的幫忙歸為‘自己運氣好’這麽簡單的事啊！世界又不是圍繞着你轉的……不過你運氣确實很好。”
她的視線在被太宰治扔到一旁的安德烈·紀德的屍體上掃了一眼：“那人都快被炸成焦炭了，你竟然傷得不重，主要是差點窒息而死……”
江戶川亂步插話道：“應該是掐着脖子的時候炸-彈爆=炸了，正好成了這家夥的護盾，運氣果然好。”
可憐的安德烈·紀德，死都死了，屍體還成為了狛枝凪鬥的“幸運”，替他擋了一劫，黃泉下若是有知，大概會死不瞑目。
雖然周圍的環境因為爆-炸而産生了變化，不過狛枝凪鬥已經搞明白怎麽回事了，他站起來，歪頭向與謝野晶子身後的太宰治笑着打招呼。
“沒想到太宰君也在……啊哈哈，這可真是難為情，本來是想悄悄做完回家的，結果竟然來了這麽多人，有點誇張……”
福澤谕吉原本在和港口Mafia的人交涉，剛才看狛枝凪鬥已經坐起來了，就知道沒事了，誰知剛走過來就聽到這話，忍不住腹诽。
——我們這叫誇張嗎？真正誇張的難道不是山崩！？
但不管怎麽說，狛枝凪鬥還活着就行，剛過來的時候發現太宰治跪在那，福澤谕吉還以為來晚了呢。
看着狛枝凪鬥一臉乖巧的樣子，福澤谕吉嘆了口氣：“沒事就好，大家都很擔心你。”
“抱歉，謝謝你們來救我。”
狛枝凪鬥知道福澤谕吉說的人裏有夏目老師，不過他不用拿出來看都知道他的手機報廢了，就是不知道手機卡還能不能繼續用。
唉，希望沒有給老師添亂吧，感覺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參與了進來，萬一他的行動影響到釣魚了怎麽辦……
完全沒有考慮自己要是死了怎麽辦，狛枝凪鬥身體恢複了全盛時期，就好像精神也跟着恢複了似的，笑盈盈的樣子毫無陰霾。
與謝野晶子見狛枝凪鬥這個精神狀态，一天內兩次瀕死都沒留下心理陰影，也是很服氣。
“對了，還有太宰君。”
狛枝凪鬥跟自己的大師兄聊完，就看向站得有點遠的太宰治：“也給你添麻煩了，不過安德烈·紀德已經死了，應該也算幫上忙了吧……”
太宰治盯着他，站在原地不動，問與謝野晶子：“姑且問一下，你的異能力原理是什麽？”
與謝野晶子皺了皺眉。
她不喜歡被太多人知道自己異能力的效果，偵探社的其他人跟過來主要目的也是攔住港口Mafia別離太近。
太宰治這人她過來的時候一看精神狀态就知道，讓他遠離是不可能的，加上救人争分奪秒趕時間才當着他的面使用異能力，但實際上因為森鷗外現在是港口Mafia首領的緣故，與謝野晶子現在對港口Mafia有些偏見……
“你的異能力是接觸型無效化？”這種時候還是江戶川亂步看透了真相，“放心，與謝野的能力不會因為你碰一下就失效的。”
太宰治這才大步向前，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坐起來了的狛枝凪鬥披上。
畢竟與謝野晶子的能力雖然能把人治好，卻沒辦法把被炸得破破爛爛的衣服一起修複。現在剛下完雨，空氣又濕又冷，狛枝凪鬥穿得那麽漏風，再站一會兒估計就要感冒了。
“啊，謝謝，正需要這個呢。”狛枝凪鬥很自然地穿上了外套，“剛想說有點冷……太宰君？”
太宰治面無表情：“我去處理點事，你讓武裝偵探社送你回家吧。”
心情經歷了這麽一波大起大落，太宰治現在莫名不太想見到狛枝凪鬥，感覺有些丢臉，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而且他畢竟是帶着港口Mafia的人，以工作的名義來的，結果上來就把人扔一邊不管了……雖然他早就想叛逃了，但現在還是要把該做的做好才行。
比如，封口。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狛枝君的神奇運氣，但要是任由他們叭叭叭地往外說，早晚會有人把狛枝君今天在這裏跟山崩聯系在一起，這對狛枝君沒什麽好處。
指望森鷗外是不可能的，他現在對森鷗外一點都不信。
就為了一個異能開業許可證，特意把Mimic引到日本來不說，還想一口氣把他、織田作之助、異能特務科派來的卧底坂口安吾全解決了，真是虧森鷗外能想得這麽美，早晚聰明人反被聰明誤。
太宰治讓自己的腦子被工作占領，感覺總算冷靜下來了。
“走吧。”福澤谕吉看得出太宰治估計要忙很久，就過來拍了拍狛枝凪鬥的肩，“上飛機。”
狛枝凪鬥好像無事發生一樣地笑着跟太宰治告別，然後就和武裝偵探社等人上了直升飛機。
他從窗戶往下看，還能看到正在指揮的太宰治，想起自己用望遠鏡看到的那些車，狛枝凪鬥忽然問道：“港口Mafia沒有直升飛機嗎？”
“其實這飛機也不是武裝偵探社的。”福澤谕吉說，“我找人借來的，至于港口Mafia……”
“港口Mafia沒有啦。”
回答的人是江戶川亂步，不過他并不是因為熱情，而是很幼稚地在福澤谕吉之前搶答，好像不想看福澤谕吉跟狛枝凪鬥關系太好一樣。
“他們之前有，不過我猜應該是賣了……”
與謝野晶子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事，本來對港口Mafia沒什麽興趣，現在也幸災樂禍地追問：“為什麽賣了啊？”
“龍頭戰争花費太多啦，源頭的那5000億遺産也像是幌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江戶川亂步說，“死那麽多人，光是撫慰金就是一大筆，後來雖然吞并了一些小組織，但大家都在龍頭戰争裏打得沒錢了，沒把債務一起吞并就很不錯了，靠這種手段發財……只能說不是時候，挑了最窮的時候吞并。”
與謝野晶子差點笑出聲：“所以就把直升飛機給賣了？”
“畢竟這個光是維護也是一筆錢嘛，龍頭戰争結束後，直升飛機也不是特別必要的東西，省錢當然要從枝節末梢開是砍，賣了倒是好處多多，為什麽不賣？”
工作、撫慰金什麽的肯定不能砍，人心惶惶正是收買人心的時候，這些砍了簡直是催人叛變。
武器預算也不行，這是立足根本。
賣車不行，車經常用，檔次一掉下去，大家都能看到港口Mafia沒錢了，這不光是面子問題，還是個威懾力的問題，萬一被本來消停了的組織一看，覺得“港口Mafia沒錢，打不動了，我們快上啊！”……
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橫濱黑暗世界，要是因為港口Mafia換了廉價車再起波瀾，簡直能笑死人。
總之各方面算下來，就直升飛機，龍頭戰争時期還能趁亂搞點空戰，現在異能特務科盯着呢，沒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之前，港口Mafia當然要裝一裝，所以留着直升飛機也只能當普通的交通工具使，但仔細想想日常中會用到直升飛機的次數，還有民用航空線路需要的花費……
上位後光是填先代的財政窟窿就已經心塞到每天在心裏罵街的森鷗外，果斷就把那幾輛直升飛機給賣了，賣掉後的錢其實也是杯水車薪，但有總比沒有強，而且想想省掉了維護費用的開支，完全不後悔。
再說那些直升飛機都是先代在任的時候買的，估計等他需要用的時候，都過時不知道多少年了，還不如趕緊換現金，需要了再買更先進的呢！
“……都跟帝愛集團合作了，港口Mafia還這麽缺錢嗎？”狛枝凪鬥知道的比較多，忍不住疑惑了。
這次是與謝野晶子回答的：“狛枝君，你不明白，錢這種東西，永遠沒有夠用的時候。”
尤其是港口Mafia這種大組織，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帝愛集團又不是傻的給人白白吸血，合作也不可能什麽都報銷，所以這些錢當然要緊着重要的來。
直升飛機這個項目，當年能被砍，就說明不重要啊！
狛枝凪鬥表示懂了。
江戶川亂步哼了一聲：“與謝野，你跟他說這個沒用的，他從來不缺錢，随随便便就能撿頭獎的大-樂-透呢！”
他們趕過來的途中，夏目漱石終于把狛枝凪鬥的資料發給福澤谕吉了，等福澤谕吉看完，江戶川亂步就來看，看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到目的地了，所以與謝野晶子還不太清楚狛枝凪鬥壯觀的履歷。
與謝野晶子一愣，看向狛枝凪鬥的眼神詭異了一點：“難道你的異能力是‘黃金率’？”
“……很遺憾，我不是異能者。”狛枝凪鬥苦笑着否認，“安德烈·紀德也非要我承認我是異能者，但我真的不是……”
與謝野晶子雖然被科普了狛枝凪鬥和福澤谕吉的師兄弟關系，但卻不知道他跟山崩有關，此刻就忍不住吐槽。
“那你一個人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幹什麽啊！就算知道我能治好你，你也得有命爬回偵探社啊！要不是亂步猜到你在那，帶我過來，你現在已經死了！”
與謝野醫生越說越憤怒，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有人因為覺得“反正有與謝野晶子”就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這簡直是對生命的踐踏。
“再有下次，你這種自己找死的，我才不救你呢，給我好好珍惜自己的命啊！”
狛枝凪鬥一點都不生氣，擺出了很乖巧的樣子，一邊聽一邊點頭，不知道的還以為與謝野晶子在上課呢。
啊，與謝野晶子！希望的化身，竟然為了他一個一面之緣的人這麽擔心，他真是太幸運了！
江戶川亂步氣哼哼地拿出了零食吃。
他就知道，狛枝凪鬥這種性格，肯定會把大家的關注都拉走，因為這家夥真的太不讓人省心了。
不過亂步大人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才不跟小孩子計較呢，哼！
福澤谕吉不擅長應對狛枝凪鬥這種人，所以看着與謝野晶子幫他教育小師弟，十分欣慰，也不打算插話了，就這麽默默地聽着。
忽然，他注意到了下方有些混亂的場景。
直升飛機已經開出了山，現在是附近的居民區，但他竟然看到了救護車和消防車。
江戶川亂步順着福澤谕吉的視線看過去，随口道：“山崩引起了地震，周圍稍微受了點影響，不過停得快，應該不會太嚴重。”
福澤谕吉點點頭。
看上去好像只塌了一個房子的樣子……希望裏面的人沒事吧。
直升飛機從居民區上方飛過，此時還沒人知道，下面除了地震引起的房屋坍塌，還有什麽其他的後果。
就連狛枝凪鬥，都是第二天才知道這個地震帶來了什麽。
由于狛枝凪鬥的手機壞了，所以報平安都是福澤谕吉負責的，狛枝凪鬥本人被扔回了家裏，織田作之助還被太宰治派來盯着狛枝凪鬥，免得他再搞事。
狛枝凪鬥感覺自己無辜極了。
“織田先生，你不趕稿嗎？”
“在這裏也能趕。啊，難道太宰就是為了讓我趕稿才安排我過來？”
行吧。
總之太宰治這天晚上沒回來，倒是織田作之助很熟練地把二樓的客房給自己收拾了出來，看着就像是經常做家務的。
因此，第二天狛枝凪鬥醒過來，看見出現在自己卧室的貓時，第一反應就是意外。
“老師，發生什麽事了……織田先生也在呢。”
能頂着被發現的風險也要跑過來，這是出了多大的事啊？
三花貓變成了人類的姿态：“老夫知道。”
他不光知道，剛才還吃了織田作之助的貓飯呢……不然還真沒辦法進家門，各處都被鎖的很緊，不愧是前殺手啊。
狛枝凪鬥是屬于雖然沒心理陰影，但精神上有些疲憊，所以一覺睡到了中午的狀态，沒能趕上吃飯，不過既然夏目漱石來了，吃飯什麽的後移也沒關系。
狛枝凪鬥跪坐在床上，嚴肅地等夏目漱石的下文。
“你來看看這個照片。”夏目漱石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照片來，“這是昨天被急救車送進醫院的俄羅斯人，是不是你見過的那個？”
狛枝凪鬥拿過照片一看就點頭：“沒錯，就是他，他怎麽進醫院了？”
“……”夏目漱石表情很複雜，“說來話長，這件事有些巧合，跟昨天的山崩有關——你大師兄說與謝野晶子已經教訓過你了，老夫就不重複了，反正你真要再遇上這種事，照樣會去做，說了也不會聽的。”
看得出來，夏目漱石對于狛枝凪鬥積極認錯死不悔改的态度十分了解。
狛枝凪鬥難為情地一笑：“讓老師擔心了，下次我會做的更好一點的。”
“不，你什麽都別做……”話說道到一半，夏目漱石忽然想起了什麽，就眼神有些糾結地把話又咽了下去，“總之你不要像這次一樣差點死掉，太危險了，至少不要一個人去。”
狛枝凪鬥敏銳地察覺到了夏目漱石微妙的态度，不禁挑了挑眉：“這麽說來，這位俄國人被送去急救的事，跟我也有關系？”
“昨天的山崩引發了小地震。”夏目漱石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扶額，“把周圍的一個樓弄塌了……這位可能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被埋在了廢墟裏，根據現場推測……”
夏目漱石表情看上去很無語。
“——他貌似就在那棟樓的地下室裏。”
狛枝凪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