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

狛枝凪鬥和夏目漱石面面相觑, 一時誰都不想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狛枝凪鬥才困惑地開口道:“有沒有可能,這個人不是你要找的陀思妥耶夫斯呢?”

夏目漱石嘆了口氣:“确實有這種可能, 所以姑且——”

話還沒說完,夏目漱石忽然就伸進口袋拿出了手機:“應該是有消息了。”

狛枝凪鬥:“……?”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方面的消息,不過狛枝凪鬥是看出來夏目老師很忙了……明明都退休多年, 怎麽就這麽閑不下來呢?

夏目漱石看懂了狛枝凪鬥疑惑的眼神, 心中充滿了吐槽。

當他是不想退休後好好頤養天年, 悠哉悠哉地過清閑的小日子麽!?

他也想啊!!!

剛退休的時候, 他也是好好地享受過一段輕松時光的,變成貓曬曬太陽, 蹭吃蹭喝,暗中觀察,給弟子們悄悄評個分什麽的……

結果就出了龍頭戰争——龍頭戰争也就罷了, 一開始大家都真以為就是因為那5000億的遺産搞出來的事, 結果過了一年政府才有人從蛛絲馬跡中發現,這背後竟然還有陰謀。

于是就扯出了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

到這裏為止,夏目漱石也只是作為一個過分能幹的退休人員, 被叫過去當了一回參謀而已。

直到他發現了狛枝凪鬥,然後根據狛枝凪鬥記憶融合後遺症搞出了一個計劃來……

這種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 跟三刻構想是兩碼事。

三刻構想他可以去到處找合适的人收為徒弟,然後撒手不管,把這艱巨的任務交給責任心很強的徒弟身上。

但“釣魚行動”因為牽扯到狛枝凪鬥這個自己新收的小弟子, 加上夏目漱石對政府內部也已經有些懷疑,總之夏目漱石覺得各方面都需要他把關, 完全沒辦法放手, 就這樣被迫不及待的政府人員又拉了回去……雖然不發工資, 可他需要做的事,跟被退休返聘了也沒什麽區別。

計劃進入正軌後夏目漱石也是給自己放了個長假,跑來給小弟子上上課什麽的,心中對小弟子充滿了愧疚——前頭兩個弟子他都是好好教的,輪到狛枝凪鬥他就忙成這樣,感覺有些忽略了小弟子,只能想辦法多補償一下。

假如森鷗外知道現在夏目漱石在想什麽,一定有很多話想說。

狛枝凪鬥在美國出個意外,失聯多年的夏目老師就急吼吼地給他寄信,這還叫忽略,那他都不知道關注這個詞怎麽寫了!!!

夏目老師偏心都偏到地球另一半去了!還愧疚!還想補償!怎麽不分他一點呢!?

他要求也不高,不求跟狛枝凪鬥打平,至少跟福澤谕吉待遇一樣,給個異能開業許可證就行啊!

然而夏目漱石又不是森鷗外肚子裏的蛔蟲,哪能知道他怎麽想的——就算知道,夏目漱石也不可能輕輕松松就答應下來,港口Mafia畢竟是沉浸在黑暗中的組織,想跟武裝偵探社一個待遇,森鷗外真是想得美,應該去潑盆冰水冷靜冷靜。

總之,夏目漱石本來确實可以享受退休生活的,結果因為最近狛枝凪鬥連續兩次遇到俄國人,搞的所有相關人士都緊張了起來,夏目漱石也不例外,自然沒辦法像之前一樣随心所欲,而是要随時為了最新情報而保持聯絡。

他現在正在看的簡訊就是關于俄國人的最新情報。

在狛枝凪鬥好奇的注視下,夏目漱石深吸一口氣:“……可以确定,這個俄國人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了。”

“怎麽确定的?”狛枝凪鬥好奇地問。

“……可以提取物品記憶的異能力者。”夏目漱石嘆氣,“就好像我們現在這樣聊天,只要你不搞大裝修把地板全換掉,他過個十年來這個房間照樣會知道……我們讓人收拾了一下那個大樓的磚瓦,送到那個異能力者那邊讓他搜查情報,因為量太多了,所以從昨天到現在,剛剛才确定。”

狛枝凪鬥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麽厲害的異能力!聽上去真的很好用啊!”

夏目漱石說的異能力者,其實就是已經叛逃港口Mafia,回到了異能特務科的坂口安吾,不過詳細到這種程度的情報,沒必要告訴狛枝凪鬥。

“嗯……”夏目漱石随意地應了一聲後,表情看上去有些糾結。

狛枝凪鬥就奇怪了:“老師?有什麽情況嗎?需要我幫忙嗎?”

現在夏目漱石聽到狛枝凪鬥說要幫忙就頭疼:“不,是另一個事,現在既然确定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份,那麽就有一個新的問題了。”

考慮到狛枝凪鬥作為這個計劃中貢獻最大的人,并且他明明說好了要保護狛枝,結果不知道哪個環節洩漏了機密,竟然讓這個俄羅斯人鎖定了狛枝凪鬥……要是還什麽都瞞着狛枝,夏目漱石覺得自己這個老師當的也太過分了。

于是夏目漱石就繼續說道:“醫院那邊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頭被砸到,現在失憶了。”

狛枝凪鬥:“………………”

夏目漱石唏噓不已:“你也覺得巧過頭了是吧?”

像是夏目漱石這麽重要的人,當然不可能親自去醫院看一個目的不明的危險人物,所以他剛才給狛枝凪鬥看的照片的,還是這些情報,都是別人給他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醒來後第一時間就有人問了他的身份,結果就得出了失憶這個結論。

實話說,大家不是很信,但架不住他的表現确實像是個普通人,要說哪裏特殊,一個是他俄國人的身份,另一個就是放在他大衣口袋裏的《罪與罰》俄語版。

這麽可疑,只能瘋狂催坂口安吾快點排查,夏目漱石也順便過來找狛枝凪鬥确認一下。

如今總算是得出了結論,卻也沒辦法從陀思妥耶夫斯基口中獲得一些情報了。

比如他有沒有同夥,幾個人來的日本,幾個人在橫濱,想幹什麽……之類的,一失憶,可能就沒了,只能繼續讓坂口安吾加班,看看能不能理出點有用的情報。

但大家也不敢想辦法讓他恢複記憶,因為這貨不光在日本攪風攪雨,在國際上也是個通緝犯,搞過的事兒拉個單子出來讓人一看那叫一個可怕,比起讓他恢複記憶後,抓住什麽機會逃跑繼續搞事造成的損失,這些問題得不到答案也沒關系了。

“既然失憶了……”狛枝凪鬥問道,“接下來要怎麽辦呢?”

夏目漱石就趁機坐下來給狛枝凪鬥上課:“會快點把他移交給【默爾索】的人。”

“默爾索?”

“是歐洲的一個異能監獄,其實這個監獄本身就算國家機密了,但現在知道的人也不少,何況也不是日本的機密,你知道了別往外亂說就行。”

夏目漱石說道:“位置也是機密,總之還沒人能從中越獄出來呢,算是世界上最嚴的監獄了,按照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通緝等級,關進【默爾索】連俄國都說不了什麽。”

狛枝凪鬥若有所思地點頭:“所以,陀思妥耶夫斯基相關的事件,就這麽結束了?”

“不,他還有同夥。”夏目漱石說,“已經畫了肖像,看看能不能抓到,要是抓不到,就看這個同夥會不會在途中來救人了。”

這個情報,自然也是坂口安吾通宵工作終于挖出的信息。

其實這件事一想就知道了,能知道這個失憶的家夥叫陀思妥耶夫斯基,當然不可能是本人站在地下室對着空氣說“我叫陀思妥耶夫斯基”,而是同夥有時候會叫他“陀思大人”、“主人”這樣的稱呼,坂口安吾才能确定他的身份。

夏目漱石本來還想說什麽,卻忽然一停:“織田君,進來吧。”

幾秒後,狛枝凪鬥卧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織田作之助舉着槍站在外面,盯着夏目漱石看了一眼後,面無表情地道歉:“抱歉,我可能誤會了。”

他聽到狛枝凪鬥和陌生人的聲音,聯想到現在這敏感時期,就有些擔心是敵人,不過現在開門一看……

“夏目漱石先生。”織田作之助說出了那個曾經把撕去了結局的下卷送給了他的人的名字,“沒想到竟然是您。”

夏目漱石沖織田作之助招手:“過來坐吧。”

他本來就打算,如果被織田作之助發現了,就不瞞着他自己跟狛枝凪鬥認識這件事了,所以才能放心地在織田作之助在家裏的時候就來找狛枝凪鬥。

織田作之助這個人,他其實也是有些印象的,早些年的時候,因為織田作之助在殺手界也算出名的緣故被路過的夏目漱石認了出來,他就一時興起,跟那個少年殺手聊了聊,留下了一本書。

夏目漱石做這種事很順手,遇到感覺不錯的苗子,能搭把手他就會搭把手。

他對待自己弟子都是該放手就放手,對于萍水相逢的人,自然也是順手的話就澆澆水,澆完就離開,至于能不能開出花來,他其實并不在意,畢竟人生總是要自己去塑造的,他不過就是個過客。

後來在觀察森鷗外的弟子太宰治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就這樣又一次落入了他的視野,夏目漱石驚訝地發現,這個孩子竟然真的金盆洗手不再殺人,甚至還收養了好幾個在龍頭戰争中失去父母的孤兒,很多自認是“好人”的人,做的都沒停止殺人後的織田作之助更好。

夏目漱石欣慰地看着織田作之助努力堅持底線,養家糊口,努力創作……現在,織田作之助甚至都已經足夠用寫作養活自己一大家子了。

最開始夏目漱石又不知道織田作之助有沒有寫作才能,只是看他那麽喜歡看書,感覺說不定能試試,所以才讓他自己續寫結局,現在這情況,簡直比他想象中的結局還好,織田作之助不光不殺人了,還開始寫作了,寫作還獲獎了,甚至能養家糊口了……簡直與再圓滿不過的結局。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通往幸福結局的路上,卻蹿出了森鷗外。

夏目漱石看上去好像經常用貓的形态各處游走,仿佛不務正業一般,但其實他是個很忙的人——尤其是最近,這一點已經不必再深入闡述了。

總之等他終于抽出空來看看自己的倒黴二弟子又在搞什麽的時候,發現森鷗外竟然差一點就把織田作之助拖入地獄了。

夏目漱石對織田作之助也有些愧疚。

畢竟他也是經常去Lupin,經常看到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狛枝凪鬥、坂口安吾幾個人的私下相處,而人心本來就是偏的,常常能看到、甚至目睹了過踏上寫作之路過程的織田作之助,比起那些自己澆完水就跑的人,自然要重要一點。

加上算計織田作之助的是森鷗外,他的弟子之一,而有可能導致織田作之助和他的孩子們陷入危機的,則是自己心血來潮說過的話……夏目漱石就覺得,自己應該補償一下織田作之助,他當時的建議有些草率了。

普通人遇到危險的時候都可以殺人,金盆洗手的殺手比普通人更容易遇到危險,不殺人其實埋下了隐患,也就織田作之助的仇人都死了,沒人找上門,不然這雷早就該炸了。

關懷了織田作之助幾句後,夏目漱石進入了正題:“如果你在寫作上有什麽問題,可以來問我,脫離港口Mafia的事也不用擔心,你想什麽時候脫離都可以,森鷗外要是找你,你可以報上我的名字。”

“不殺人是我自己的決定,就算怪也怪不到夏目先生,還請不要太過在意。”織田作之助說,“不過您的幫忙正好是我現在需要的,非常感謝。”

換別的也就算了,這兩個幫助,織田作之助還真不想拒絕。

只是可惜了他複印的那麽一疊辭職信還沒用完……

但是以後自己寫作上遇到了煩惱,就可以有人問了,還是自己最喜歡的作家,織田作之助覺得自己運氣真好。

把一個不想在港口Mafia繼續混的好苗子拉出泥潭,夏目漱石心情也好了一點。

接下來,夏目漱石就讓織田作之助現場寫一封辭職信交給他,讓他回頭等消息就行。

織田作之助在狛枝凪鬥的桌子上寫辭職信,夏目漱石繼續跟狛枝凪鬥說道。

“總之,這件事多虧了你,這房子塌得好!放心,沒人死,傷得最重的就是他了,而且這次還是直接鎖定了他的住所,能獲得的情報可太多了,可惜沒辦法為你表彰……但如果你有什麽需要,随時可以提,老夫會盡量滿足你。”

正如夏目漱石所說的那樣,這次的收獲是真的很大。

坂口安吾熬夜加班加點,總算把所有的情報都整理了出來,其中有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後的計劃安排、同夥的名字、政府中內應的名字等等。

不過這裏裏面跟狛枝凪鬥相關的,大概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怎麽鎖定到狛枝凪鬥身上的。

“主人,白蘭·傑索說的狛枝凪鬥……”

坂口安吾猛地從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同夥口中聽到狛枝凪鬥的名字時,那種驚悚的感覺簡直無法描述,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要知道坂口安吾對于狛枝凪鬥都參與了什麽一無所知。

他雖然知道狛枝凪鬥是夏目漱石的弟子,但看狛枝凪鬥一直以來的行動模式,就以為是普通的弟子,比如教教做人道理之類的,不涉及這些高層面的事,頂多在昨天被拉去加班的時候,才知道狛枝凪鬥為了給織田作之助找場子去找Mimic了。

現在靠着自己的異能力拼湊出了真相,坂口安吾簡直想給陀思妥耶夫斯基點根蠟燭。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狛枝凪鬥搞Mimic弄出了山崩,地下室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房子塌了,這都什麽事兒啊……

這離年底還有幾個月呢,年度沙雕新聞的冠軍卻好像已經定了……至少在坂口安吾這裏,恐怕今年內是沒人能超越了。

發現狛枝凪鬥也被牽扯進陀思妥耶夫斯基這種危險人物的計劃中後,坂口安吾更是能不休息就不休息,簡直壓榨了自己全部的精力處理這件事,一旦閉眼超過10秒必然是昏迷了。

靠着白蘭·傑索這個名字,夏目漱石很快就鎖定了已經回到意大利的密魯菲奧雷家族首領,可惜離着太遠也沒辦法給自己小弟子報仇,也暫時不知道針對狛枝凪鬥的原因,只能默默地記在心裏的小本本上,打算看着有機會就捅一刀。

其實不用夏目漱石做什麽,白蘭·傑索的情報網發展得很好,幾乎看不出密魯菲奧雷家族是個新興組織,比不少老牌黑手黨的情報還快,所以差不多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剛剛被移交給【默爾索】異能監獄派去日本的人不久,他就接到了消息。

白蘭·傑索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尤其是打聽了一下陀思妥耶夫斯基怎麽被抓的,更是坐立難安。

天啊!!陀思妥耶夫斯基這麽牛逼,在平行世界甚至算計死了幾個白蘭的人,竟然因為山崩導致的地震塌了房子而被送進醫院,還失憶了!?

尤其是情報中說地震所在的山中有Mimic……而Mimic不久前還襲擊了狛枝凪鬥的家。

這特麽簡直是送分題,山崩的時候狛枝凪鬥絕對在山上!要是不在的話,他就一年不吃棉花糖!

白蘭·傑索其實現在就覺得嘴裏的棉花糖不香了。

想想看,陀思妥耶夫斯基應該出于謹慎沒有直接出手,就這樣都被搞失憶了,他這個算是出賣了狛枝凪鬥的人會遇到什麽啊?

這,他就給陀思妥耶夫斯基說了個名字,別的半點沒沾手,是不是可以判得輕一點?

回想一下《死神來了》的電影,白蘭·傑索深感不安。

他果斷打了個電話,預約了一家療養院,要像《死神來了》裏的那個幸存者住的房間一樣,排除所有安全隐患,牆面地板都要鋪上海綿,連電器都不能使用,最好吃的飯可以直接用手抓不用刀叉的那種!!!

至于密魯菲奧雷家族的工作,暫時移交給桔梗吧,等過一周再看看。

打完電話,白蘭·傑索才從那種驚悚的感覺中抽身,吃了一塊棉花糖壓壓驚——雖然有着平行世界自己的記憶,但畢竟他還是個十四歲的未成年,這種無法預測的天災一樣的意外,再謹慎也不為過。

解決完自己的問題,白蘭·傑索也有心情思考別的了,比如此刻他就升起了一個疑惑: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同夥呢?怎麽不去救救他?在日本的時候還好說,去了【默爾索】再救的話,沒有陀思妥耶夫斯基本人策劃,那可是地獄難度啊。

不過這個問題,白蘭·傑索也沒能深入思考。

因為他被棉花糖卡住了氣管。

咳嗽了幾下都沒能把棉花糖咳出來,而自己的死氣之炎在這種時候也一時想不到如何使用,白蘭·傑索只能趁着自己還有意識,把桌面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試圖靠聲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并且用海姆立克急救法自救。

啊,他為什麽要裝逼鋪地毯呢?這悶悶的聲音,加上辦公室的隔音效果,真的有人能聽見嗎?

好在白蘭·傑索命不該絕,就在他自救失敗,倒在地毯上,努力思考還能怎麽辦的時候,他忠誠的屬下桔梗進來了,并且十分有眼力見兒地一眼就看出了白蘭這是異物卡住了喉嚨。

他飛快地扔下手裏的文件上前,同樣用海姆立克急救法進行施救。

白蘭·傑索覺得自己的肚子快要被錘爛了的時候,那塊棉花糖總算掉出來了。

但因為窒息時間太久,白蘭·傑索有些腦子缺氧還全身脫力,不過休息休息就能緩過來。

然而忠誠的桔梗不允許任何可能的危機,于是他就像剛才施展海姆立克急救法一樣,果斷又開始了人工呼吸。

其實恢複了意識的白蘭·傑索猛地睜開了眼:“……???!!!@¥%*%&¥@*&……”

他明白了。

這波,這波是肉-體攻擊加精神攻擊啊!!!他只是說了一個名字而已,有必要這樣傷害他嗎!?

他不服!!!

如果還有其他算計狛枝凪鬥的人,不指望達到Mimic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那種效果,能比他慘就行,不然念頭不通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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