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江戶川亂步聽到了狛枝凪鬥的回答, 看了他一眼後，漫不經心地說道。
“在意的話就直接去找呗，他肯定是不會嫌你煩的。”
狛枝凪鬥哈哈哈地苦笑，沒有應聲, 不過大家都看得出提到這件事後, 他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這真是少見的景象，要知道狛枝凪鬥給自己一槍都沒有猶豫呢, 之後更是自己一個人就去找Mmic的麻煩, 武裝偵探社對他的印象都是雷厲風行，想不到竟然還有讓他這麽糾結的事。
與謝野晶子回想了一下自己跟太宰治的兩次見面, 第一次把她吓得東西都摔了姑且不提，第二次見面時對方那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十分有感染力，她過去的時候都以為狛枝凪鬥已經沒救了……
結果只是太宰治緊張到腦子木了，指尖也麻了, 檢查失誤。
這種錯誤竟然能發生在太宰治這種人身上，實在很說明問題, 太宰治對狛枝凪鬥是個什麽态度, 與謝野晶子覺得自己看的很明白了, 絕對是一生摯友的級別！狛枝凪鬥到底在顧慮什麽, 她實在不能理解。
加上她也知道狛枝凪鬥是福澤谕吉的小師弟, 自然是當作了自己人看待，見狛枝凪鬥貌似跟朋友有什麽矛盾, 她想着上次她可能有些說教過頭了, 正好這次趁機當知心大姐姐緩和一下狛枝對她的印象。
于是與謝野晶子就走過去拍了拍狛枝凪鬥的肩：“來，跟姐姐聊聊。”
“……與謝野小姐, 饒了我吧。”就算是對才能者們容忍度極高的狛枝凪鬥, 現在也有些吃不消了, “我回去後确實認真反思了，您之前說的都對，我下次絕對不會一個人沖動跑過去……”
與謝野晶子尴尬地咳嗽了一聲：“我不是想說這個。”
——就知道上次果然說教得有些過了……所以這次更要好好搶救一下自己的人設。
姑且搭着狛枝凪鬥的肩膀把人拉到一邊坐下了，親手倒了兩杯水，與謝野晶子上來就先道歉：“之前的事，當時不是針對你，主要是說的太順了，把以前累積的對患者的一些抱怨一起說了出來……回來冷靜之後也感覺有些過了，抱歉。”
“沒關系，我知道與謝野小姐是為了我好，要是還懷恨在心的話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了。”狛枝凪鬥笑容溫和，“不過這次是想說什麽呢？”
與謝野晶子發現狛枝凪鬥這麽寬宏大量，感覺更不好意思了：“不，這次就是看你好像有心事，雖然我不是心理醫生，不過有什麽問題可以跟我講講，我看看能不能幫忙出主意……不過你要是覺得自己一個人能解決，不想告訴我也沒關系。”
主要也是上次狛枝凪鬥來武裝偵探社，都說了要問Mimic的總部了，還為了快點痊愈對着自己開了一槍，結果她沒當回事，當天就山崩了……她現在就有點擔心狛枝凪鬥心裏有什麽事兒藏着，回頭再搞個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與謝野晶子不知道福澤谕吉已經把狛枝凪鬥全權托付給江戶川亂步了，亂步盯人盯的還挺緊的，真有事江戶川亂步肯定就發現了，用不着她操心，她只是從自己的角度關心一下。
狛枝凪鬥苦惱地皺眉沉默，就在與謝野晶子覺得可能狛枝凪鬥是不打算說，想自己解決的時候，他開口說道。
“……其實想想的話，确實與謝野小姐可能更能理解吧……我感覺，我好像惹太宰君生氣了。”
與謝野晶子秒懂！
“因為Mimic事件你自作主張的事嗎？”
那是挺值得生氣的，她都看得出來太宰治當時特別失态，心情大起大落對心髒多不好啊，之後明明狛枝凪鬥救回來了，那個太宰治反而連個笑臉都沒有，一看就是氣狠了……
不過大衣還是好好地給狛枝凪鬥披上了，生氣應該也有限。
“我手機什麽的重新辦理好之後，也給太宰君發了道歉的話，不過他沒回我，而且一直到今天，我都沒他的新消息。”狛枝凪鬥沉吟，“是不是我寫的郵件措辭有問題呢？接下來我該怎麽辦？”
與謝野晶子想了想：“你發的道歉的郵件能給我看看嗎？”
狛枝凪鬥從手機裏調出來給她看。
與謝野晶子往下翻了翻，忍不住納悶了。
這畫風……意外的很正常啊，她還以為按照狛枝凪鬥的畫風，肯定會先是一波自我貶低，然後再吹一波太宰治呢，那太宰治越看越氣不想理人也正常，可這明明寫的情真意切啊……
而且還不止一封，就一周的時間，已經發出去三四封了。
“你寫的很好，沒什麽問題……”與謝野晶子有把手機懷給了狛枝凪鬥，“比我想象中還好，如果是我的話，看到這封郵件肯定就原諒你了。”
狛枝凪鬥還在一邊解釋：“其實也是多虧了與謝野小姐當時在飛機上的那番話，讓我切實地理解到自己錯在了哪裏，真是太感謝了，您當時的教訓我時的身姿實在太耀眼了……”
與謝野晶子被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當時其實是越想越氣，越說越來勁，後面基本跟狛枝凪鬥無關了，全是醫生對患者搞事不滿的發散……不過能在奇妙的地方起到作用也不錯。
然後狛枝凪鬥就嘆了口氣：“同樣是生氣，與謝野小姐看了覺得沒問題，太宰君卻一直不肯理我呢……”
與謝野晶子也琢磨不透，因為在她看來這道歉真的很有誠意了，她甚至都能感覺到狛枝凪鬥很重視太宰治這個朋友，才能寫這麽多封“正常”的信，沒搞什麽自我貶低和彩虹屁氣人。
“要麽你買點禮物？”與謝野晶子認真地給出主意，“他喜歡什麽？”
狛枝凪鬥也認真地回答：“《完全自殺手冊》。”
與謝野晶子：“……………………”
MD，她直覺果然沒錯，那是個跟她合不來的家夥！！！
“除了這個呢？”與謝野晶子無語地問，“喜歡吃的、喝的……？”
“吃的……他最近對毒蘑菇比較感興趣。”狛枝凪鬥回憶，“喝的不清楚，不過經常在酒吧點洗滌劑。”
與謝野晶子：“你什麽都別買了，實在不行就帶幾個水果，直接去找他當面道歉吧，看看他的反應再說，有時候當面更好溝通。”
狛枝凪鬥接受了與謝野晶子的建議，看看時間還早，就告辭離開了。
當然，他也不知道太宰治在哪裏，問也不回，織田先生在閉關趕新的稿子，他也不好打擾，但狛枝凪鬥有辦法知道，那就是去港口Mafia的總部直接問。
以前他來港口Mafia總部，都是太宰治讓他來他才來，這次算是他難得主動了。
前臺還是那個熟悉的人，狛枝凪鬥來港口Mafia十次有七次是這個人在。
不過這次，她看到狛枝凪鬥後愣了一下，表情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狛枝凪鬥奇怪地笑着問：“怎麽了？”
“……不，沒事，抱歉，狛枝先生，我要先聯絡一下上面。”
狛枝凪鬥靠近港口Mafia大樓的時候，其實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大家看過來的目光有些微妙……雖然他以前來的時候，也很微妙，但這次給他的感覺卻和以前不一樣。
至于是哪裏不一樣，為什麽不一樣……
狛枝凪鬥聽着正在打電話的前臺口中說的是“首領”而不是以往的“太宰大人”，心想，一會兒大概就能知道了。
果然，前臺電話挂了之後，歉意地看向狛枝凪鬥，說道：“狛枝先生，首領請您上去一敘。”
狛枝凪鬥沉靜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立刻就有人前來引路，把狛枝凪鬥帶到了首領辦公室。
“狛枝君，好久不見了。”森鷗外很随意地坐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示意狛枝凪鬥坐小圓桌另一邊的沙發，“是來找太宰君的嗎？”
狛枝凪鬥承認了：“是啊，除了太宰君，我跟其他人也不太熟啊。”
“別這麽說嘛，你跟織田作之助不是挺熟的？還有坂口安吾。”森鷗外親手給狛枝凪鬥倒了杯茶，“織田君已經辭職去寫作了，真是遺憾啊，我其實很看好他的。”
狛枝凪鬥很自然地接話：“織田先生更适合當作家，這周趕出來的稿子還要去參賽呢，還好沒有被Mimic影響。”
“……這樣啊。”
雖然狛枝凪鬥就說了這麽一句話，但森鷗外七竅玲珑，已經瞬間明白了為什麽狛枝凪鬥會突然跟Mimic杠上。
他就想不可能是為東京那個房子報仇，橫濱這種充滿跟父母回憶的房子被Mimic炸了，狛枝凪鬥跑去算賬還好說，東京那個哪來那麽大的執念……結果是為了織田作之助。
估計還是瞞着太宰治去的，不然太宰治不會那麽失态——太宰治雖然當時給封了口，但港口Mafia首領問肯定就是另一回事了，因此森鷗外也知道太宰治當時是個什麽反應，還知道與謝野晶子也跟着去了，武裝偵探社明着站在了狛枝凪鬥那邊……
福澤谕吉肯定知道狛枝凪鬥是他們的小師弟了。
森鷗外就試探了一下：“聽說武裝偵探社當時也去幫忙了……跟你大師兄相處得如何？他是個挺嚴肅的人，是不是教訓你了？”
狛枝凪鬥露出了意外的神色：“森先生……”
“之前一直沒機會說。”森鷗外已經确定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其實，我是夏目老師收的第二個弟子，我們二人獨處的時候，你也可以叫我師兄。”
狛枝凪鬥是真的震驚了。
得知福澤谕吉是他師兄的時候，他就很驚訝了，沒想到連森鷗外也是，夏目老師的眼光真好啊！
而且，夏目老師之前收徒是這種水準，還一直讓他自信一點，說他身上有着足夠被收為徒的閃光點……夏目老師真的太看得起他了！
“……老師沒有跟我提起過。”
“夏目老師倒是讓我多照顧照顧你。”森鷗外毫不心虛地往自己臉上貼金，“我真高興看到你和太宰君相處那麽好，除了芥川君那一次，之後港口Mafia都沒有人再為難過你吧？”
“沒有了……非常感謝送先生願意為我行個方便，允許我一個外人總是在你們總部進進出出的。”狛枝凪鬥說，“之前沒能體會到您的關照，真的很不好意思。”
森鷗外面不改色地道：“沒關系，夏目老師問起來的時候，我能有個交代就行。”
——小師弟，幫我說說好話，刷刷存在感，謝謝，希望老師能把異能開業許可證的有效期提前幾個月……
幾句話拉近了自己跟狛枝凪鬥的關系後，森鷗外今天的突發目的就完成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閑聊。
“說起來，狛枝君是來找太宰君的吧？很遺憾，你以後來港口Mafia都找不到他了。”
聯想到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狛枝凪鬥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難道說太宰君也……”
森鷗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是的，太宰君，今天上午丢下任務叛逃了。”
“……他以前也經常丢下任務失蹤吧？”狛枝凪鬥也算是了解太宰治了，很快就提出了異議。
“但以前他失蹤了，任務也能完成，這次卻是破壞掉任務趁機離開的呢。”森鷗外語氣遺憾地說，“沒想到太宰君會做出這種事，我也很驚訝……說起來最近你們有什麽聯系嗎？”
狛枝凪鬥雖然未成年，但并不是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的傻子，就算森鷗外現在有着師兄這個身份，但太宰治平日吐槽森鷗外本性的話實在太多了，因此除了夏目老師的弟子這個打電話就能确認真假的事大概率是真的以外，別的話他都只信20%。
他感覺到了太宰治和森鷗外之間的針鋒相對，和太宰治相關的話題自然就會謹慎一些。
好在答案并不是什麽不能說的。
“沒有呢。”狛枝凪鬥苦笑，“我大概是惹太宰君生氣了吧，從山上下來後就沒聯絡過了，發給他的郵件也不回，我這次來也是想當面道歉的。”
森鷗外倒也不是很在意太宰治的去處，畢竟他壓根不打算把太宰治抓回來，這算是他們師徒之間的默契吧，就是單純好奇一下太宰治叛逃後的去處。
可Mimic事件之後太宰治竟然就沒聯絡過狛枝凪鬥，而且他看得出是實話，森鷗外就很意外了，畢竟無論是從他的觀察、還是從這次事件彙報中太宰的反應來看，太宰治都不可能跟狛枝凪鬥斷交。
太宰治甚至都猜出他跟狛枝凪鬥是師兄弟這一層了，難道他住狛枝凪鬥家，他還能派人去把小師弟的房子砸了？
按照太宰的性格，難道不是應該大搖大擺地住進狛枝凪鬥家，甚至跟狛枝凪鬥出門遇到他帶愛麗絲逛街的時候，還能光明正大地來打個招呼氣他嗎？
太宰治需要躲的僅僅是芥川龍之介和中原中也這兩個可能上去就動手的人而已，他那建立在無數人心理陰影之上的名聲，其他人就算路上見到他也不會多事的，何況他真想藏起來，港口Mafia的監視系統都是太宰治一手建立的，銷聲匿跡不要太輕松。
森鷗外的腦子飛速地把太宰治測寫了一遍，最終只是對狛枝凪鬥說道：“可能他現在不安全，等安定下來之後就會聯絡你了……放心，我不會讓你告訴我他的消息的，好歹他也是我的弟子，為港口Mafia做了不少貢獻，就算他現在背叛了，我也不打算追責，但表面上還是要放出通緝的，你能理解吧？”
白蓮花了一把，森鷗外幾乎要把自己形象洗的仿佛什麽被信任的弟子背叛的傻白甜——狛枝凪鬥信不信是一回事，反正太宰治肯定會說他壞話的，可該說還是要說，就當是随意下一步閑棋，說不定以後就有機會用上了。
就這樣，狛枝凪鬥跟自家師兄聯絡了一下感情，得到了一個外面還沒傳開，只在港口Mafia內部流通的最新情報後，離開了總部。
回到家裏，狛枝凪鬥坐在沙發上，一擡頭就看到太宰治在山崩那天給他搭的外套還挂在客廳的一架上。
一旦開始意識到這件事，狛枝凪鬥再往四處看去，發現的就更多了，到處都有另一個人的痕跡，反倒是織田作之助最後住在這裏還打掃過衛生，卻什麽都沒留下。
習慣真是可怕，明明以前一個人住了快十年，但現在只是一周沒見到太宰君，他就開始感覺房子有些空空蕩蕩得奇怪了……
“也許當時不應該答應他長住的……”狛枝凪鬥躺在沙發上，一手擋住了眼睛，“又要重新習慣了。”
真過分啊，他本來早早就打算一個人孤獨一生，不想再失去任何重要的人，結果卻有人非要闖進他的生活，其中以太宰治的态度最為強硬，結果現在這個說着什麽“送你一個永遠不會離開的朋友”，卻什麽一句話都沒說就消失了，把他一個人孤零零地丢在了原地。
還以為太宰君要離開也是因為作為他運氣的代價才離開呢，現在倒是他在這種事發生之前就把人氣走了，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有新郵件來了，狛枝凪鬥查看了一下，發現是織田作之助回複的他離開港口Mafia總部時發出去的那封【在織田先生百忙之中打擾很抱歉，不過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才行，太宰君今天上午叛逃了，你知道什麽嗎？他現在在哪裏？】郵件的回複。
【他說過這兩天會離開港口Mafia，我以為他也會跟你說，不過他現在在哪我也不清楚。】
……果然只是在他這裏失聯一周，織田先生那邊一點不受影響。
狛枝凪鬥拿出了一枚硬幣。
“好吧，交給運氣。”狛枝凪鬥嘆了口氣，“如果是正面，就順其自然，斷聯就斷聯，如果是反面的話，就去試着挽回。”
說完，他就彈動手指，将硬幣抛了上去，然後在硬幣快要落下來的時候，試圖将硬幣拍在手背上。
可惜他失誤了，硬幣被他打得偏離了出去，掉到了地上，等狛枝凪鬥連忙起身去撿的時候，硬幣已經停下來，安靜地躺在了地面上。
是正面。
狛枝凪鬥去撿硬幣的手動作僵了一秒，才撿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只是下意識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果然應該放棄嗎？”
笑完，狛枝凪鬥站在原地發呆了幾秒，忽然就開始了行動，打算開始收拾屬于太宰治的東西，回頭打包放到織田作之助那邊。
反正太宰治雖然跟他斷聯，但跟織田作之助還是有聯絡的，東西放織田先生那邊他很放心。
就在他疊太宰治的外套的時候，從外套裏面掉出來了幾枚硬幣，這次他眼疾手快，在一枚硬幣即将滾下沙發之前一把攥住了它。
正要松手塞回外套口袋裏之時，狛枝凪鬥突然停下沉思了幾秒。
“……掉在地上的硬幣，是不是結果不算數的啊？”
猶豫了一下，狛枝凪鬥慢慢地展開了手掌，看向手心裏的硬幣。
這次是反面向上。
狛枝凪鬥沒有意識到自己潛意識裏松了口氣，他只是地把硬幣塞回了外套口袋裏，然後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搭，坐下來給太宰治又發了一條郵件。
上一封郵件，是他之前發了但沒有回複的【我現在去總部找你】，這次狛枝凪鬥打的是【你現在在哪裏？】。
想了想，狛枝凪鬥又發了一封：“需要我把你放在我這裏的東西都收拾好寄過去嗎？”
發完這兩條，狛枝凪鬥就關掉了郵箱界面。
“好了。”他自言自語，“今晚睡前還是沒有回複的話，明天就開始收拾東西吧——”
就在這個時候，狛枝凪鬥忽然被身後冒出的兩條胳膊環住了肩，緊接着就是肩膀一沉，那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放在你這裏的東西’也包括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嗎？我說過我送出去的東西不喜歡要回來吧？”
狛枝凪鬥吓了一跳，扭頭一看，果然是太宰治：“太宰君？你怎麽在這裏？”
“你回來之前我就在了啊，今天叛逃了嘛。”太宰治一臉無辜地松開手，撐着沙發靠背就從後面越了過來，落在了狛枝凪鬥身邊，“我在房間裏休息一下，結果醒來就看到狛枝君好像要跟我劃清關系一樣的郵件，真的好過分啊。”
狛枝凪鬥根本不會被這種話欺騙，他笑容十分标準，對于自己的不爽完全不加掩飾，輕笑着道：“先要劃清界限的是太宰君吧？”
“是說我不回複你的事嗎？”太宰治也是早就有所準備，“狛枝君也知道原因吧？因為我稍微有點生氣。”
生氣只是原因之一，其實他在收到狛枝凪鬥發過來的第一份道歉郵件時，忽然就閃過一個念頭。
也許，這是可以看清對狛枝君來說他到底算什麽的機會。
之後他就開始故意失聯，果然他這邊不主動後，狛枝君那邊反而主動了起來……不過讓他決定提前現身的，卻是剛才狛枝君扔硬幣那件事。
原來，那麽信任自己運氣的狛枝君，也會因為運氣給的答案不合心意，而找借口選擇再來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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