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霍森:對,小弋昨天晚上……
第24章 第 24 章 霍森:對,小弋昨天晚上……
正午已過, 霍森才悠悠轉醒,狗窩中還留有牧弋的氣息,但窩內, 卻是只餘下了自己的體溫, 翻個身一看, 旁邊已是空蕩蕩一片。
“小白眼狼……”霍森勾着嘴角低聲念着白狼诨號, 聲音有些沙啞, 對于狼跑了這個事情, 霍森毫不意外。
昨天狼崽子離開的時候,霍森并不是完全斷片,常年在原野上讨生活的生物,都很難睡得毫無防備,更何況牧弋對離開時對自己……又是送墊子,又是舔順毛,整出那麽大的動靜,霍森不想醒都很難。
但不能否認的是,縱/欲過後, 霍森這一覺睡得很好,獵狼犬現在懶懶地伏在狗窩中, 一只前爪閑散蕩在窩邊, 身後的尾巴一搭一搭輕輕搖晃, 或許可以稱之為餍足。
沒錯, 餍足。
自牧弋有了狼形之後, 無數個夜色下,霍森都要按耐住自己不該燃起的沖動,雖然同設想中有些出入,但白狼也算是終于被自己拆吃入腹, 霍森眯着眼,回味地舔舔嘴唇。
小弋是沖動了些,但除了最開始那下,後面帶來的體驗都很美好。
再賴下去,渾身的骨頭就真的躺酥了,那就追不上小弋了。
在冬日離開床真是一個極為艱難的抉擇,霍森本來就不是愛動彈的性子,牧弋沒來前,不需要外出的時候,它能蜷縮在狗窩裏睡一整天。
然而一想到白狼獨自在外可能遇見意外,霍森一躍而起,獵狼犬回頭念念不舍嗅了嗅窩內的氣息,才走到狗窩前惬意地伸了個懶腰。
行動沒有絲毫不便,和昨夜牧弋眼中暈倒爬不起來的獵狼犬簡直判若兩狗。
屋外安靜得也不似尋常,雜物間依舊漆黑一片,霍森也不知道它睡到了什麽時候,按理說,老頭會來喊自己吃飯。
門才被推開一條小縫,男人不懷好意的笑聲先一步突破客廳防線,沖進昏暗的雜物間內。
“昨天你們動靜挺大,吵得我也沒睡好。”
确實是沒睡好的樣子,兩腳獸眼下的烏青,簡直像挨了誰兩拳。
Advertisement
原野之上的寒冬格外漫長,今年的冬天還沒過半,霍森和牧弋這一頓折騰是有點早,但動物發/春而已,男人養過不止一窩獵狼犬,他熟悉得很。
兩腳獸識趣地沒去打擾自家獵狼犬安睡,畢竟等霍森醒來,發現狼跑了的時候,可能還要發一頓脾氣,接着急哄哄出去找狼。
房門終于大開,霍森冷靜地把狗窩叼回原位,然後十分給面子地趴到沙發前,在男人伸過來的爪子底下,送上了自己的狗頭。
這指定不是心情不好能有的待遇,男人挑眉樂道:“那白狼果然是你故意放走的,看來我今天也不用給你準備狗糧了。”
愛犬要出遠門,兩腳獸即将變成嶄新的空巢老人。
“早就提醒過你這樣養童養媳不對,現在狼跑了,你還得去追。”空巢老人抓住機會又搓揉了兩把霍森的狗頭,第三次伸出魔爪時,被霍森扭頭偏過。
“吃飽再去追吧,都睡一上午了,也不差吃碗狗糧的功夫。”
調侃歸調侃,兩腳獸當然不會讓自己愛犬挨餓上路,原野上處處都是危險,他一個人領着一條狗,剛到森林的時候,他也見過霍森單刀赴會的英姿,但餓着肚子孤身前往狼群綁狼,那還是不要嘗試為好。
有實力是一回事,缺根筋是另一回事。
肉粒明明是從同一個狗糧袋子裏掏出來,味道卻變得完全不一樣,霍森沒什麽胃口,它草草啃去碗內冒尖的部分,然後走到放水的食槽前。
水潤過喉嚨,霍森朝着兩腳獸試探叫喚一聲,聲音還有些低啞,但總體來說,已經恢複正常。
“汪嗚……”我走了。
養狼這一年,霍森沒少這樣告別,兩腳獸這次心裏卻泛起沒來由的酸楚,就像狗子一走,就回不來了一樣。
“霍森!別被外邊的狼拐跑了,記得和小白眼狼一起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霍森翻出把自己最喜歡的骨頭玩具,放到兩腳獸跟前,想讓男人安心。
兩腳獸的表情頓時變得讓狗更加摸不着頭腦,霍森抽着嘴角,實在看下去,獵狼犬扭頭就走,霍森熟練推開木門,踩上凍爪的雪地。
雪已經停了幾日,原野上的溫度稍稍回升,林子中白茫茫一片,雪地裏牧弋留下的氣味被暖陽一照,淡得幾乎無跡可尋。
霍森思索片刻,篤定朝南走,但還沒走出林子,就遇見了老熟人。
“你家那白狼崽子又一大早跑我領地犯渾,管不管啊。”
這半年來,見到黑狼的頻率實在是太高了,霍森又一次撞見它,竟沒有半點意外。
“聽說,你被睡啦?”黑狼賤兮兮湊過來,霍森依舊不為所動。
“小弋怎麽會跑你那去……”像尊佛一樣定在原地不動的霍森終于給出了反應,它看向黑狼,滿臉寫着不爽,“它終于要對你下手了。”
黑狼不太想知道是那種含義的下手,直覺告訴它應該是再也見不到太陽的那種。
“沒留在我狼群,小狼崽子炫耀一通就跑了,也不知道要去哪。”正經起來的黑狼還算可靠,只可惜在霍森這邊,就沒見到這位黑狼王正經幾回,“我和你一起去找它啊。”
中途使點絆子,最好讓霍森再也找不回狼崽子,最後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回冰湖邊。
“它往南邊去了。”霍森繼續往前走,遇見黑狼以後,霍森走得更慢了,悠悠地像散步。
“你怎麽知道?!”黑狼大驚失色,它還想給霍森把路往北邊指,最好能和北部的狼群撞上,然後坑霍森一把。
“……收起你肮髒的心思,我的小弋我肯定知道。”牧弋既然沒留在黑狼的狼群,那盤踞在森林四周的狼群,也就只剩下了南部的沙克爾狼群可以選擇。
亦或是白狼反骨上身,跑到北邊和那位才做了一年狼王位置的新狼王掰頭。
“霍森,我在想一件事情。”黑狼跟在獵狼犬身後,越尋思越覺得不對頭,這半年自己兢兢業業做白狼陪練,還差點把左膀右臂賠了出去,牧弋就算遲鈍沒發現,它可每次都看見了。
每次牧弋來到自己狼群,霍森都會尾随其後,躲在一旁偷偷觀察——這獵狼犬,觀察了半年,真的會看不透自己想要什麽嗎?
“你不會是故意把白狼往我這邊塞,好讓我替你……我擦?!”黑狼頓覺毛骨悚然,替逃跑的白狼捏起一把汗。
霍森停下腳步,陰恻恻回頭,朝黑狼露出獠牙。
“安德,有時候狼太聰明,也不是什麽好事。”
“靠!你真變态!”黑狼朝後退了好幾步,邊退邊罵罵咧咧,“那小狼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現在才想着退路已經來不及了,霍森攔在黑狼身後,它走的路線,在不知不覺間把黑狼引入了死胡同,周圍三棵巨樹巧妙把黑狼的其他出路全都攔住,安德想要離開,只能直面霍森。
常年和兩腳獸混在一起,心中的算計自然比只在原野上奔波的野獸深,霍森把人類的狡詐學了十成十。
“挺靈活啊……不像被睡了。”黑狼打起哈哈,而做出強盜行徑的霍森直接往雪地裏一趴,甩了兩下尾巴。
“說說吧,小弋早上和你說了什麽。”
清晨,冰湖畔
白狼一晚沒睡,依舊興奮異常,睡到霍森的快樂和出逃的刺激感讓牧弋感覺不到疲憊,它也不知道為什麽,跑着跑着就來到了冰湖邊。
身為狼王,不止是維護自己在狼群中的威嚴那麽簡單,王,意味着職責,狼群的王還要時時保證臣子的安全。
因此,黑狼的睡眠一直很淺,牧弋才從灌木叢裏鑽出來,安德的獠牙就撲到白狼身前。
看清爪下按着的毛團是什麽玩意,黑狼才收回爪,慢慢退回到還沒失溫的雪坑中。
“我把霍哥睡了。”白狼二話不說,直接口出狂言。
黑狼的瞌睡成功被攪沒了。
“哈?”安德從雪坑裏擡起一個狼頭,口中的狼嚎帶着三份驚嘆,三分疑惑,還有四分懷疑。
黑狼更趨向于自己一大早沒睡醒,做了噩夢。
但白狼得意洋洋的聲音這一次直接靠到了耳邊。
“我強迫了霍哥,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霍哥已經是我的狼了,你以後都不會有機會了。”
“霍森怎麽沒揍死你?”這白狼怎麽敢的啊,竟然這麽編排那脾氣暴躁的獵狼犬。
“因為霍哥暈過去了,我沒控制住自己,成結太快……總之就是這樣我才能逃出來,現在我要去組建自己的狼群,然後讓霍哥風風光光做我狼後。”白狼面上快速飛過兩片緋紅,黑狼這下再也睡不住,它站起身,看向牧弋的神色變得模糊不清。
“……所以你來我這,就是為了炫耀戰績?”黑狼感覺自己的耳朵髒了,它狠狠抖了兩下狼耳,試圖把從這小白狼嘴裏聽來的葷話扇出去,“還是說你要來搶奪我的領地,想毫不費力就得到一個配合默契的狼群。”
盡管牧弋吐出如此驚狼之語,它也沒把這白狼崽子放在眼裏,睡霍森……開什麽玩笑。
“我本來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霍哥好像對你舊情難忘,我不太想讓霍哥傷心。”
去你妹的舊情……
黑狼翻遍腦海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找出自己和霍森有什麽能說出口的舊情,最多也就是強迫未遂,還差點被揍到斷尾。
“打不過就直說,不丢人小朋友。”
“哼,再過兩年,我就來咬死你,從此永絕後患。”
現在就想永絕後患的黑狼本狼,差點咬碎了後槽牙。
回憶被獵狼犬的笑聲打斷,黑狼擡頭,它看見霍森勾着嘴角,眼裏蔓延着自己沒見過的情緒。
“對,小弋昨天晚上把我睡了。”霍森大方承認,幫自己養大的小狼,挺直了腰杆。
“……這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嗎?”黑狼對霍森語氣中的自豪大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