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腎虛

第38章 第 38 章 腎虛

一狼一犬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一看就是沒有避狼耳目的意思,灰狼耳聰目明,幾百米的距離就和聽隔壁牆角差不多, 不遠處趴着的幾只狼從白日起就都聽見了牧弋變調的哀哀狼嚎。

黑狼黑着臉, 其他幾只灰狼的面色也都不太好看, 狼群原先立在頭頂的耳朵紛紛軟趴趴耷拉下來, 它們在試圖減少那不堪的污言穢語入耳。

前幾日白狼發瘋的姿态還歷歷在目, 沒有一只狼想靠近霍森和牧弋躺着的方向, 嘁嘁狼嚎持續到半夜,才有隐隐停下的趨勢。

緊繃了近一月的神經驟然放松,牧弋這一覺睡得極沉,霍森眯着眸子假寐,白狼的腦袋沉沉砸在霍森蓬松的尾巴上。

本來用來遮擋身形的灌木現已一片狼藉,深綠色的草木間裹着一簇又一簇長毛。

“霍哥,我錯了,你放開我……”白狼低聲呓語,霍森睜開眼, 想挪挪尾巴,沒撥動, 它側過狗頭, 發現牧弋正蹙緊眉, 兩只後腿交錯, 狼尾緊緊夾在腿間。

仔細看, 能發現白狼的後腿還在不自然抽搐。

霍森板着臉僵硬地偏過頭。

……好像是做得太過分了。

是狼就會在特殊時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霍森是成年獵狼犬,牧弋還是它格外喜歡的小狼。

同先前對白狼的縱容不同,昨夜的事态完全由霍森主導, 最開始理智還在的時候,霍森由着牧弋胡來,但到了後來……

帶了些懲罰目的示好,已經由不得牧弋想停就停了。

“小崽子,瞎逞能。”霍森低下頭舔掉牧弋夢魇後眼角滲出的淚珠,縱然自己方才做得過狠,但也有白狼也犟着一口氣不肯求饒的緣故。

直到入夢,嘴硬的小狼才終于松口。

霍森不是狼,但它卻足夠了解狼,也了解牧弋,它清楚地知道牧弋的特殊時期将持續一個月左右,它在意的是,這個時期內——牧弋恐怕會比往常還要黏犬和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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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動之時的異香随着白狼的冷靜漸漸散去,但若貼着牧弋的尾根嗅聞,還是能聞到公狼特殊時期才有的信息素的氣味。

霍森也把自己靠在了白狼身上,它閉着眼,身體已然十分疲憊,大腦卻異常清醒,眼皮剛合上,牧弋縮頭畏尾的表現就不受控制地在腦海裏回放。

剛才的情/潮夾雜了過多情緒,愉悅掩蓋住許多東西,現在冷靜下來,霍森才覺察到自己今日的失控。昨夜恍惚中,有那麽一瞬間,它是真的想咬斷白狼的脖頸,讓牧弋永遠不能離開。

霍森低估了自己對牧弋的獨占欲,更是高估了自己對狼的耐性,在聽見白狼因為其他狼的死亡崩潰報複時,比心疼更甚的是……嫉妒。

哪怕是沙克爾,哪怕是自己親手把白狼送到狼群中,霍森依舊嫉妒得發瘋,它的小狼,怎麽能因那群讨厭至極的臭狼而崩潰流淚。

霍森,你已經完全被靠在身上的白狼拿捏住了。

獵狼犬恨恨叼住牧弋狼尾,它的意識也開始沉沉浮浮,縱/欲之後的疲憊終于蓋過憤恨,它強勢卷走霍森最後一絲清醒,獵狼犬和白狼在夜色下一同相擁而眠。

不比牧弋徹底放松,霍森到冰湖邊後,緊繃的弦始終沒有松弛,天才蒙蒙亮,霍森就被樹上高歌的鳥兒喚醒。

霍森偏過頭,白狼還緊閉着眼,狼頭已經從霍森的尾巴根上挪開,牧弋睡着睡着,就把自己滾進了霍森懷裏——盡管現在白狼的體格,霍森已經攏不住了。

牧弋的狼尾依舊緊緊夾在□□,霍森低下頭舔了舔白狼的狼耳,還在睡夢中的白狼蹬了蹬後腿,接着蹙緊了眉。

白狼俨然一副虧空的模樣,霍森也慎重起身,獵狼犬做好腰酸腿軟起不來的準備,結果站起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沒啥大事……霍森還走了兩步,發現只有尾巴底下的那個不能說的地方,隐隐約約還有些脹痛。

“啧……”

原來是小弋太虛。

特殊時期還得有段日子,牧弋不能總這樣虛下去,霍森果斷離開了還在沉睡的狼群,把自己蹿進密林中。

回到木屋之後,獵狼犬在兩腳獸的照顧下過着養尊處優的生活,霍森許久沒有狩獵,有些手生。獵狼犬縮在灌木中蹲了近一個小時,才找到進攻的機會,它逮住了一只小鹿。

為了讓牧弋喝到新鮮的鹿血,霍森将鹿的四肢咬斷,給鹿留了最後一口氣吊着,把鹿拖拽回冰湖的過程霍森也十分小心。

呦呦鹿鳴将群狼喚醒,鹿鳴聲勾起群狼捕獵的本能,霍森把小鹿丢到白狼面前,對身後虎視眈眈的四只灰狼龇牙威脅。

“我的,誰想搶可以試試。”

本來也沒想搶的四只狼不耐煩地仰天長嘯,霍森掠到阿野身前,獠牙卻對準了安德脖頸。

四只狼默契噤聲。

重物突然砸到身上,白狼即刻起身,但又因為顫抖的後肢跌了回去,看見自己面前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野鹿,牧弋下意識朝小鹿的脖子咬去。

牧弋的腦子還沒完全清醒,熱血一股腦全湧入喉嚨,白狼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出息……鹿都不會吃了。”霍森認命走回牧弋身邊,低下頭幫白狼将小鹿開膛破肚。

還同牧弋幼時一樣,霍森專挑肚子上的嫩肉給牧弋喂食。

“霍哥不要把我當小狼,我長大了。”沒成想白狼反倒不樂意了,牧弋對霍森遞過來的嫩肉照接不誤,霍森聞言冷笑兩聲。

“站都站不起來,還好意思說這話,就算再過兩年,在我面前,你還是小狼崽子。”似是想到什麽,霍森不再扯下嫩肉給牧弋,它的獠牙将鹿肚上的口子扯得更開,比狼更長的嘴筒很快就扯下了霍森想要的內髒。

一枚帶着血腥氣的腰子被霍森扔到牧弋面前,在白狼怔住的片刻,又一枚也被扔了下來。

“吃吧,春天還長,吃完少遭點罪。”見白狼不想要自己投喂,霍森扯下一片鹿肉趴到旁邊獨自享用美食。

“霍……”牧弋盯着丢在面前的兩枚腰子,面色一下變得紅白交錯,它赤着臉看向霍森,想要辯駁什麽但羞得連霍森名字都喊不出來。

一直到霍森吃飽,獵狼犬在一旁惬意伸起懶腰,那兩枚惹眼的腰子還好好擺在牧弋面前,白狼不止沒動腰子一口,就連一旁的鹿肉不肯再下口。

“怎麽不吃?”

……它的霍哥怎麽還有臉問!

白狼擡起赤紅的臉,不吱聲,執拗偏過狼頭。

“發/情/期還沒結束,不吃會更虛。”

喲,這小狼還挺要臉面。

霍森沒慣着牧弋,它繞到白狼身後,擡起前爪踹了踹白狼岌岌可危的後腿,牧弋哀嚎出聲。

“……霍哥欺負我。”牧弋的眼眶倏地紅了,白狼咬緊唇瓣,怨念哽咽,還把狼臉徹底埋進來兩只前爪間。

霍森:……?

昨天到底是誰先欺身壓上來的?

“這麽快,我們就又要換狼王了嗎?”牧弋的這位狼後,卡羅雖沒見過,但早早聽聞大名,只是此情此景下,很難不讓狼懷疑,究竟誰才是下位。

幾個月前把白狼馱回狼穴時,貝塔其實就懷疑過這個事情,而現在……它接受了事實。

“新狼王看起來像個暴君,小狼……後好像壓不住。”事已至此,貝塔随遇而安,面無表情認下霍森身份,只是有些擔心自己未來的處境。

兩狼思索片刻後齊齊将目光轉向黑狼,在牧弋口中,這只叫霍森的金狼和黑狼牽扯頗深,安德被盯得有些發毛。

安德瞬間炸毛:“別看我,我什麽也不知道。”

灰狼阿野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大,它吶吶出聲:“哇老大,你不止頭上的帽子越來越綠,屁股也很危險。”

于是,阿野被黑狼揍出了狗叫聲。

狗叫聲傳到霍森耳中,獵狼犬不關心那邊狼群在争鬥什麽,它只在乎自家這只鬧脾氣的小狼。

霍森走上前用鼻尖蹭了蹭牧弋唯一還露在外邊的狼耳,呼吸聲撩起的微風擦到耳根,白狼渾身仿佛過電一般,不情不願把狼頭埋得更深了。

“小弋,別躲了,我都聞見了。”特殊時期的白狼,随便碰碰都能被撩起火,獨屬于情/期的信息素香氣突然撲了霍森滿鼻。

“我疼……”白狼咬牙切齒,生無可戀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牧弋把狼頭緩緩從前爪間擡起來,霍森看見牧弋的表情,實在沒憋住笑,它顫着頭把剝好的腰子再一次推到牧弋嘴邊。

“……下次我注意。”霍森絞盡腦汁給牧弋想臺階,不把小狼早點養好,它也同樣遭罪,“我們小弋肯定是因為突遭變故,沒休息好。”

就算是霍森也沒法在春天抵抗住戀人的信息素。

“那我陪你一起吃。”

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見牧弋還是不吱聲,也遲遲不肯下嘴,霍森咬過其中一枚。

牧弋頓時驚恐地湊過去,将霍森叼在嘴裏的那枚咬住。

霍森大方松開嘴,它本意其實是嚼碎了強灌到牧弋狼嘴裏。

“我虛,我吃!”牧弋的狼爪快将地面扣出一個小坑,霍森全當沒看見。

腰子沒嚼幾口就被牧弋咽了下去,白狼生怕霍森去搶另一枚腰子,風卷殘雲掃完地上的餐食,吃的太急,還打了個飽嗝。

開什麽玩笑,它的霍哥怎麽能吃這種東西!還想不想要狼命了!

“要不,我給你舔舔?”白狼身上的信息素氣味還是不斷滲出,霍森體貼問候。

才解決完地上看着就不懷好意的東西,就聽見自家霍哥的虎狼之詞,牧弋呼吸一滞,警惕眯起狼眸,用狼尾護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好兄弟。

“……暫時不用。”白狼煞有其事道。

再舔,就真要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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