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弋,要做嗎?
第40章 第 40 章 小弋,要做嗎?
“霍哥。”牧弋慘白着臉, 靠在霍森身上,冷汗涔涔,“是睡前故事, 不是恐怖故事。”
“……”霍森木臉偏過狗頭。
“故事裏那只不聽話的小狼就是我, 而咬死小狼的獵狼犬……”牧弋擡起頭, 十分肯定地盯着霍森, 怨念的目光仿佛要将它的霍哥穿透, “合理懷疑, 霍哥看我不順眼很久了。”
……倒也沒有。
故事的确是蓄謀已久,獵狼犬咬死不聽話小狼的故事誕生于牧弋還是只小白狼的時候,白狼小小一只,被霍森從山崖下叼回來之後就極為黏犬。
那時的霍森才勉強接受要養大一只小狼的事實,但還沒習慣狗窩裏擠進一只小狼,總想幹點壞事吓退牧弋。
只可惜牧弋的睡眠質量極好,每天喝完奶倒頭就睡,鑽進狗窩安睡的白狼十分乖巧,霍森才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
若不是牧弋在今日提出“要聽睡前故事”這種荒缪的請求, 霍森會把這個早就編好的故事帶到墓中。
“老頭以前獵狼為生,只會講獵狼的故事, 我也是。”霍森語氣真誠, 牧弋差一點就信了。
吓唬自己的時候還有《狼來了》, 它的霍哥抖抖肯定還有新故事。
“是因為安德嗎?”牧弋低聲詢問, 垂眸, 表情滿是落寞,“霍哥,我不反對黑狼加入狼群,但不想你加入, 會死掉的。”
牧弋的異常,總會在霍森以為已經沒事的時候,突然跑出來。
白日三狼聚首以後,霍森就被擱在一邊,牧弋急匆匆帶着卡羅和貝塔深入荊棘林,去找尋那只還沒半個影子的鹿。
說來也怪,牧弋一旦和霍森一同狩獵,就總遇不見自己心怡的獵物,但也不會空手而歸。
不知從哪邊溜達過來的野豬成功被群狼劫道,野豬闖進荊棘林,龐大的身軀被荊棘困住,越掙紮,荊棘刺得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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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弋得意站在野豬身後,不着急給獵物致命一擊。
白狼竟還有閑心,觀察荊棘如何困住一頭成年野豬。
“再愣下去豬跑了。”生怕牧弋再幹出把自己纏進荊棘中的蠢事,霍森輕咬牧弋狼頭催促。
牧弋只好十分不舍地把已經徹底閉眼的野豬從荊棘中解救出來。
狼群滿載而歸。
野豬的體型不小,附近又荊棘遍地,要拖回去首先得解決掉這片荊棘林,十分費勁,三狼大聲密謀,決定就地解決掉食物。
卡羅和貝塔非常給小狼王面子,不論它們狼群原先是什麽模式,看見霍森在一旁盯着,兩狼紛紛主動讓出位置讓牧弋先行進食。
牧弋又讓霍森,霍森才不搭理狼群的彎彎繞繞,它毫不客氣,直接把野豬開膛破肚。
小弋逮的野豬就是香。
“霍哥将就吃口野豬肉,明天我一定獵到小鹿。”牧弋縮着腦袋,湊過去舔掉霍森狼牙上新濺的鮮血。
還沒在心裏感慨完,看見牧弋逼近的狼頭,霍森身體僵了僵,等到牧弋把獠牙移回野豬身上之後,它才呼出那口提到嗓子眼的氣。霍森不似牧弋,它其實對食物并不執着——就算有,只要不是兔子都行——但白狼有些習慣得改。
“狼進食時候,不要湊過去舔,很危險。”
“霍哥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渣狼,只會舔霍哥一只狼。”
“……也不是這個意思。”
特殊時期的白狼,說起情話來,也太直接了。
沒一會,姍姍來遲的黑狼也走到荊棘林中,時間卡得剛剛好,牧弋和霍森已經吃飽滾在一邊,卡羅和貝塔還在分食剩下的野豬肉。
霍森方才的提議,安德完全沒放在心上,要不要加入牧弋的狼群,在霍森到來前它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白狼滞留冰湖畔,安德沒有同牧弋交手,也默許白狼和兩只灰狼駐足自己領地。
又聾又瞎的狼王,是護不住它的臣子。
但想要它屈居白狼之下,霍森,做你的春秋大夢!
安德倨傲地帶着灰狼阿野來到野豬面前,十分不客氣地加入了狼群的分食行動。
牧弋只顧着把自己滾到霍森面前,根本不想搭理安德和阿野這兩只故意吃白食的外來狼。
今天捕獵收獲頗豐,狼群就着夕陽,倆倆結隊回到冰湖邊,簡直和睦得不像話。
直到夜間,嘀嘀咕咕的小狼開始表達自己的不滿。
“和安德無關。”霍森沉下臉,它更在意牧弋的後半句話。
小弋這個狼王做得太好,好到連霍森也忽略了,牧弋只是一只不到兩歲的小狼。
它怎麽能忘,牧弋幾個月大的時候,就能做出擋下猞猁攻擊的蠢事,穩重懂事的小狼總是會因為害怕它的霍哥受傷,就做出許多不計後果的選擇。
它怎麽能忽略,牧弋被老頭撿到前,曾親眼目睹母親慘狀。牧弋雖不常提,但肯定留下不小的創傷,正如那日,牧弋以為霍森陷入危險,就不顧一切沖向了猞猁。
而今,牧弋剛剛經歷狼群動蕩,昔日的同伴和長輩都死在白狼被老虎叼走的時候,老狼王的身上,可能還有牧弋咬出的新傷。
它的小弋……怎麽能不自責,又怎會不害怕。
“那霍哥還講恐怖故事吓狼,我都要被吓死了。”
牧弋沒察覺霍森神情有異,它繼續胡說八道,試圖把話題轉移回自己身上,夜裏好冷,它的霍哥總想着別狼就更冷了。
雖然說,是白狼自己主動提的別狼名字。
白狼倏然被霍森按在身下,牧弋猝不及防落入一個毛茸茸的懷抱中。
霍森緊緊抱住牧弋,眼底滿是心疼。
“恐怖故事而已,其實我也不是那麽害怕。”牧弋被霍森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但能被霍哥攏在懷裏——牧弋十分不要臉地又朝霍森胸前擠了擠,“好吧……我好怕啊霍哥。”
“我才要被吓死了,小弋。”
霍森又把白狼攏緊了些,剛把自己腦袋擠到霍森懷中的牧弋差點呼吸不過來。
“別怕霍哥,小弋保護你。”沉悶無力的聲音從腹部傳來,霍森苦笑着将白狼松開。
“臭小子,你知道我怕什麽嗎?”
“不重要,反正我不會讓霍哥受傷。”
霍森的擁抱很好,就是比較費狼,牧弋終于得到喘息的機會,白狼張開狼嘴大口呼吸。
——呼吸一滞,霍森把自己送入牧弋的狼嘴中。
它的霍哥,在祈求自己的親吻……
牧弋不由自主放緩呼吸,白狼輕輕咬住霍森的犬吻,一狼一犬鼻尖相碰又離開,又再度相觸,它們交換了彼此的氣息。
如此綿長,如此迫不及切。
“小弋,要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