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算計

算計

既然說了要走,那就要好好計劃一下了。

小楊氏算好了要走遠點的話至少需要多少錢,福寶算好了她們要走的遠遠的還要賺一筆錢的話,至少要用多少亮晶晶。

然後告訴小楊氏現在她拿不動那麽多亮晶晶,得有更多人的喜歡她才行。

娘倆就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好幾天,然後就開始行動了。

于是等到阿元她們病好了之後,再出來,卻發現福寶居然沒了什麽動靜。

也不常在村裏玩了,五天裏只有兩三天會出來,也不會待很久。

和小夥伴們玩的時候也不老是使喚這個,使喚那個的了,多半是陪着她們玩,還會各種撒嬌,跟變了個人似的。

村裏的孩子們不用老陪她一起玩,也顯得正常了很多,又重新開始幫家裏幹起了活,只不過會念叨着:

“福寶說了,好孩子得幫家裏幹活。”

大人們又好氣又好笑的問他們:“他娘的小崽子,她不說你還不幹了?”

小孩們就告訴他們:“也幹,但是累了就想偷懶了,福寶說了就不想了。”

大人們覺得這話有點怪,但孩子們到底是變乖了也變勤快了,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時間一長老浮家說的那些話就沒什麽人再提起了,大家對福寶一家的态度就又有些緩和了。

再加上福寶陸陸續續的依然會撿到野雞蛋野鴨蛋,偶爾到河邊也有一兩條魚蹦跶到她面前,沒有原來那麽多,可還是好運不斷。

也并沒有誰因此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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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天氣有點轉涼了,村裏陸陸續續挺多孩子大人都跟阿元她們幾個一樣,得了風寒。

不過也都不嚴重,沒兩天就好了。

每年天一涼這些整天在外瘋跑的孩子們,都可能着涼得病,就是人多些也不值得注意。

何況小孩本來也愛生病。

又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福寶和老浮家的事,就徹底沒什麽人說起了。

因為已經九月多了,馬上就要秋收。

大家的眼裏只有地裏的糧食,哪裏還會在意別的事,都是一天三次的去地裏看稻子熟沒熟。

就連老浮家的人也是如此,只不過今年他們沒完沒了的生病,疏于拔草施肥伺候莊稼。

運氣又差老是有動物來禍害,收成并不好,所以他們就更想保住剩下的一點了,也來的很勤。

大人小孩們都忙了起來,福寶家也有地,平時是浮二白帶着幾個兒子拾掇。

福寶以前一次都不來,但是最近幾個月來的卻勤了些,多半是和小楊氏一起來給浮二白他們送水。

娘倆很會做人,每次小楊氏擔了水來,總會帶上旁邊幾家人的份兒。

福寶就一碗碗的端給他們,不大點的小孩,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的端着一碗水在田壟上走過來,巴巴的端給你,就是還有疑心的人也不好拒絕。

而且福寶又很可愛,嘴甜的叔叔伯伯爺爺奶奶,嬸子伯母的叫個不停,熱心的給這個捶捶背,給那個扇扇風的忙個不停。

雖然沒啥用,但顯得很貼心啊。

小楊氏又和他們說,是福寶說村裏的叔叔伯伯們也和爹爹哥哥們一樣,都很辛苦,一定要讓她送水過來什麽什麽的……

福寶又一副要幫爹娘哥哥拔草的樣子,雖然誰也沒讓她動手,但是大家都覺得她懂事了,變孝順了。

大家對年紀小的孩子,本來就很寬容,何況她還是一個年紀又小又可愛的孩子。

慢慢的下來,大家就都壓下了原來的懷疑,喜歡福寶的人又變多了,雖然有些小孩不再和她玩了,但是她又獲得了一些大人的喜歡。

大家都誇她可愛,漂亮,有福氣,

阿元的病拖拖拉拉的,一直沒有特別好過,但也聽說她在搗鬼的事了,現在出門親眼看見,心情一下就不好了。

家裏其他人一直沒有停了對村民們的明裏暗裏的勸說,才讓一部分人仍持一副觀望的态度。

卻沒法說服別人相信福寶是不安好心,因為在旁人看來,福寶沒什麽毛病啊,就是太熱情了點兒!

至少別人家的孩子,就不會說什麽心疼別人家的大人辛苦,然後天天給別人送水。

但這也只能說她善良,難聽點也只能說她傻。

老浮家的人去勸他們離福寶遠點,反而碰了一鼻子灰。

親近些的人還反過來勸他們,讓他們別老和個小孩過不去,小孩子不懂事,現在也都改好了,畢竟是一家子,再鬧就不好看了。

關系差點的背地裏,就拿福寶和阿元她們比較起來,說福寶養的像花,老浮家的孩子養的像滿地都是的野草。

再加上福寶每天吃好喝好,福氣也多,運氣也好,難保阿元她們不妒忌使壞。

甚至村裏頭次有人,開始嫌棄起了阿元,說她學壞了,變的蠻不講理,愛說瞎話,還愛打人,就是見不得福寶比她更好。

理由就是,有福寶之前,她一直都是村裏好看又最受歡迎的小孩,當然見不得有人比她更好看更讨大家的喜歡了。

這話是小楊氏和福寶今天一句,明天一句慢慢放出去的。

那些喜歡福寶的人,本來就多多少少的受了影響,這個話聽起來又不是完全沒道理,所以就真有人信了。

原來走到哪兒都受歡迎的阿元,頭次嘗到了冷眼和疏遠的滋味兒。

阿元愁眉苦臉的蹲在田壟上,胳膊托着小臉,不遠處福寶一家的地頭上,時不時就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

老浮家的人坐在她周圍,一家子都在嘆氣。

“這可咋整啊!”阿元無力的耷拉着腦袋。

老楊氏鐵青着臉說道:

“看着好像是消停了不少,但村裏家裏沒完沒了的有人得病。

要是往常非得能有些野豬人參的,她卻只撿到仨瓜倆棗的雞蛋鴨蛋和魚,連野雞都沒撿着一只,看着怎麽就那麽怪!”

這陣子總有種不詳的預感沉甸甸的壓在老楊氏的心頭。

右眼皮整天跳個不停,這種預感在她發現家裏人都病個沒完,只有她沒什麽事之後,幾乎達到了頂峰。

家裏其他人當然也注意到了,老楊氏和他們相比,顯得格格不入的好身體。

浮大白咬着牙說道:

“她這是要憋着勁兒要害咱娘了!”

福寶肯定是不可能偷了所有人的運氣,就不偷老楊氏,那老楊氏沒反應就很說明問題了。

要麽是她偷的太少,要麽她偷了但沒用。

第一種可能性不大。

但要是這麽一想的話,村裏生病後好起來的小孩真的好了嘛?還是依舊在被她偷取運氣,只是她沒用,所以沒有反應。

越想越吓人阿元小聲說:

“要不我們去找村長爺爺叭,或者去縣衙,全說了算了,只要能對付她就行。

就算咱們倒黴,當年把她留了下來,怎麽也不至于被砍頭,大不了在村裏天天挨罵挨揍,或者被趕出去,給大家解氣。

這樣至少還能好好活着,但她要是再害人,說不準我們和其他人都會被她害死的!”

大人們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她。

李氏小聲罵她:

“你瓜啊!

你以為你說了就真有人信啊。

村長就是信了村民們不信也啥都幹不了,還上衙門,這話一出口進牢房的說不準是誰呢!

而且咱們村從來都不相信這種事兒,不然你以為咱村神婆家為啥窮成那樣,只能去別的村裏賺錢!”

阿元癟癟嘴,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高興的蹬蹬腿兒,都要哭出來了:

“我不瓜!

為什麽大家都不信!她就是在害人!他們都是倔驢嘛!!”

浮大白把她抱起來,拍了拍土,一點一點的告訴她:

“不信才是正常的,要是沒有姨奶的托夢,那些夢裏的事沒有一件件發生,就算是咱家猜到些,也不會真的相信的。

我們可能也會覺得你說瞎話呢,畢竟這事真的很離譜啊!

大夥不信,是太老實,心太好了,這不是錯!

會好的!”

浮三白在安慰侄女,還是說正事間想了想,果斷選了後者:

“但是要想好,少不了做夢,阿元你要傷心回家哭一通去,然後哭累了趕緊睡一覺。

或者直接睡一覺,你天天只要能睡着就努力睡,不困就閉着眼睛躺哪兒,沒準啥時候就能夢到點啥呢!

你千萬別太精神了,可別漏了什麽!”

阿元的難過硬憋回去了,面對大家期盼的目光,阿元艱難的一點頭,沒出來多久就被攆回去了。

誠心的向老天爺和姨奶奶祈禱了一下,阿元就躺下睡了。

但一直到晚上大家叫醒她讓她去吃飯的時候,她依舊沒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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