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集體生病

集體生病

刀遞過來的時候。

浮四白還執着的抱着他那只野雞呢,茫然無措的轉過頭:

“啊?”

反觀那哥倆,提刀就沖了。

野豬還沒起來呢,就被一陣亂砍,身上大小的口子滿處都是。

那老些豬血嘩嘩外流,沒盆接着一看就全白瞎了,什麽血豆腐,豬血腸都沒有了。

到最後浮大白一刀插在它身上,浮三白一刀從它眼珠子紮進去,這豬就算全完。

浮大白抹了把臉:

“行!這幾天的晚飯都有着落了。”

浮三白也累的攤在地上,喘兩口氣:

“買點鹽,做點腌肉。”

浮四白張着嘴抱着雞,反應了好半天,才說道:

“得先炖雞啊,這玩意兒沒法腌!”

遞刀那位主點點頭,坐在哪兒,抄着手:

“你們多少是不是也留點德行,別太缺德了,過來!先報答報答你們的恩人,救我!完了再吃去!”

“哎呦!差點忘了您了!您這是怎麽了?怎麽在坑裏呢?也被野豬追了嘛?”

浮大白一邊過來,一邊連聲問道。

浮三白也往這邊走,好像很着急的樣子,但握刀的手半點沒松,心裏都在想,這麽好的刀,野豬皮那麽厚都紮的透,刀沒問題,問題是什麽人,才會有刀?!

而且他讓救他,從頭到尾他坐哪兒沒動過,說明他動不了,很可能身上有傷,但他是怎麽受的傷呢?

這個坑不算深,他們倒黴成這樣的跳下來都沒事兒,他不可能是往坑裏跳受的傷,他身邊還有個躺着的人,那人是生是死,倆人什麽關系?

老浮家腦子最好使的哥倆,這會兒腦子都要轉的冒火星子了,面上還都在說呢:

“我的恩人啊,我們得報答您,您這是怎麽了,哪裏受傷了嘛?我們怎麽救您?”

攥着刀一邊說一邊往這邊走。

那人:“差不多停哪兒吧!再靠前紮咱家身上了!”

這哥倆有事怕來不及反應,那刀尖都沖前,這會兒不好意思的稍微收了收。

浮大白發出憨厚老實的笑聲:

“哎呀,您看我們這,報恩心切啊。”

那人:“嗯,不說咱家還當你們報仇心切呢。

把刀撂下,近前來,咱家是個公公,又不是什麽土匪強盜,怕什麽。”

哥倆楞了一下:“公公?皇宮裏那個?”

浮四白抱着雞就沒挪窩,多少他是有點腿軟,畢竟被豬拱過,多少有點陰影。

這會兒聽到公公,才搭茬:

“皇宮裏出來的?!那可是貴人!我得看看!”

浮四白抱着雞爬了起來。

哥仨一起往前來,借着照進坑底兒的一點月光,就看向這人。

面白無須,那大圓臉,好像一個特大號的白面兒饽饽一樣,還很蓬松,一個胖乎乎的公公,應該有點歲數了,頭發有點白。

穿着一身绫羅綢緞裁成的衣服。

旁邊倒着那個,身上的衣服也不錯,黑色的上面繡着不知道是龍啊還是長蟲的圖案。

浮四白天真好奇的問道:“那這個是皇上?”

公公無語道:“誰家皇上能慘到躺坑底下?這是錦……晉侍衛!

咱家姓錢,名得寶,你們叫咱家錢公公就行。”

浮四白也友好介紹道:

“我叫浮四白,您叫我浮四就成。

這我大哥浮大白,三哥浮三白。”

錢公公:“那是不是還有個浮二白啊?”

浮四白臉色一變:“別提他怪晦氣的!”

錢公公正想再說點兒什麽,浮大白卻摸摸下巴先開口問道:

“那錢公公是怎麽慘到躺坑裏的呢?”

皇上是不能慘到躺坑裏,但公公按理來說也不應該躺坑裏啊!

錢公公嘆了口氣:

“咱家得了主子恩典回鄉探親,誰知道返程的時候遇上土匪了,忙着逃命,這才落到這番田地。”

說着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

“還倒黴的遇上幾個不知恩圖報的東西,早知道就讓豬拱死你們!”

這話說的,幾人都羞愧了,雖然不知真假,但人家畢竟救了自己,看着也不像是有什麽威脅的樣子。

浮大白:“哎呦,您看我們這些沒有見識的,看見貴人光顧着唠嗑了,差點忘了報恩。

您怎麽樣啊?哪兒不好啊?”

錢公公這個氣啊:我看見你們就哪兒都不好,報恩能忘,刀可沒忘了攥着。

翻了個白眼指指自己的腿:

“腿斷啦。”

浮三白仰頭看了看:“這個高度能摔斷腿嘛?”

“誰說摔斷的,沒看這兒還有個人嘛,咱家先掉下來,他跟後頭,一下給我壓折了!”

錢公公沒有好氣的說道。

斷腿骨折這些事老浮家人再熟不過了,浮大白過來摸了摸和浮三白點點頭:

“确實斷了。

不是,您不疼啊?”

浮大白有點震驚的看着他,這位除了坐着以外,神色如常,一點疼的跡象都沒有,就是汗多了點兒。

錢公公:“廢話,誰家腿斷不疼,你們救咱家不救?”

浮大白點點頭:“那肯定得救啊!”

錢公公這才放下心來:“行,小子記着啊,別恩将仇報,救我!有你們的好處!”

這話說完,錢公公白眼一翻,暈的特別徹底,整個人堆碎在哪兒。

弄得哥幾個還挺佩服的。

“是個狠人!”浮三白贊了一句。

那誰都知道腿斷了叫喚沒用,但那麽疼,真能忍住的有幾個?他這不僅忍住了,還找到救自己的人才暈,厲害!

就沖這個哥幾個也得救他,這人對自己都能這麽狠,他們要是把他擱這兒自己走了,他萬一要是活下來,報仇的時候一定會更狠的。

何況人家确實是救了他們,要不是他,沒準這時候幾個人還漫山遍野的跑呢。

看了看洞口高度,哥倆扛着推着浮四白,先把他弄了出去,讓他回去找人拿繩子去。

過了好一段時間,老浮頭、拎着大錘的老楊氏,李氏和趙氏一塊趕了過來,沒有繩子,但是她們把腰帶系在了一起弄了條繩子出來。

浮大白把錢公公纏好了,讓他們拉出去。

探探地上那個晉侍衛的鼻息,也有氣兒,那也順便弄上去吧。

這繩子一看就禁不起這頭豬,哥倆就地拿刀切了切,把豬分成兩半讓拉了上去,倆人這才上去。

一上去就獲得了媳婦難得的關心疼愛,噓寒問暖。

确認倆人沒事以後,倆媳婦歡天喜地的拖豬去了。

“先回去,回去再說,山上不安全。”

老楊氏招呼了一句。

幾人忙下了山。

帶着豬,背着兩人,收獲滿滿的回到了板車哪兒。

心裏還是挺知足的,這就很好了,至少比福寶在的時候好太多了。

要是有福寶攪合今兒兄弟仨人就得死山上,最好也得殘兩個。

這公公在坑裏叫他們可能都得因為這個那個的聽不見,還想帶着野雞跟豬下來,那不就跟做夢一樣嘛!

沒有福寶嚯嚯,他們多少還有點運氣,一家子都很知足。

鐵鍋沒了,索性直接把肉插棍子上烤,那邊烤着,這邊大家好奇的看向了半車上放着的倆人。

浮大白拿着兩根棍子比比劃劃半天還是有點猶豫,看着錢公公這腫的老高又青又紫的腿心裏嘀咕:要是接不好他會不會訛我?

但這事兒顯然也不能拖着。

對斷腿骨折特別有經驗的一家人研究了好一會兒,最後憑借着多次骨折後,和張郎中學習的經驗給他接了骨頭,綁上了棍子。

好不好的,明天看看能不能找個郎中再給他看吧。

另一個難弄點,穿的黑衣服看不出來,但是能摸出一手的黏糊糊的血,脫了衣服看,那身上不少傷。

也不知道能活不能活了,但還有氣兒,只能給他擦一擦,找了點止血的藥,嚼碎了給他糊上。

剩下的看老天爺的吧。

給兩人蓋好了被子,一家人吃了頓烤肉,浮大白,浮三白換了身衣服,擦了擦身上臉上的血。

一家子圍着被子,你摟我,我抱你的擠着湊合了一宿。

板車占着,躺着倆受傷的,也不能立起來了,這一宿連個擋風的都沒有。

第二天醒來,大家打招呼的方式就變成了——

啊,啊,啊秋!

集體傷風,需要郎中的人又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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