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一個月後,再次上班,葉清每天窩在辦公室裏,一星期過去愣是見不到一面,連個尾巴都抓不著,不過介於我們最後一次對話具有沖突性,我雖然沒有聽全他要我解釋什麽,也不敢主動招惹他。
與此同時,聲帶受損後的康複訓練也轟轟烈烈拉開了序幕。謝景澄除了每天監督練習過程,還列了一堆禁止食用的食品,我一邊看單子一邊流口水一邊心肝疼,不過為了身體健康著想,即使嘴饞,也不再有任何異議。
同事們對我的凄慘遭遇報以同情──所謂的凄慘遭遇是我胡編亂造的“在HK偶然生了急病,在手術中無意間碰傷了聲帶”這種敷衍的理由,沒什麽深交的同事們自然沒有多想,安慰了幾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時間沒過多久,在我能說出幾個簡短的句子時,葉清在董事會上提出了要把開泰公司的重心轉移到加利福尼亞去。
以形式為目的的活動扼殺了大家的創造力 ,以等級為模式的會議放逐了大家的激情。此番驚世駭俗的言論像一顆炸彈,炸得滿腦肥腸的董事們當場翻臉。有風險的做法當然得不到保守的老頭子們支持,即使若是賭贏了,帶給開泰的,可不僅僅是放棄的那麽多。
關於這些,我也是在他們散會後議論時聽到的。
我笑了笑。
老頭子們不知道為什麽,我這麽絕頂聰明的腦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原因啦。
凡事不能強求,卻也逃不出一個情字。愛直擊了有心之人心底最柔軟的部分,更強大的是它給了無心之人心髒。可是愛也分産地,我的愛在他眼裏很廉價,即使勉強做成了心髒,也會覺得質量差。
時間沒有停不下的絕望,我追不動了,他也沒有回回頭,盡是牟勁兒追他的apple,我披荊斬棘,也進不去他的世界,又何必再為難自己。
情到濃時情轉淡,凡事太執著,最後的結果就是意興闌珊罷了。
趁著還對他有些好感時退出,還能殘留一段不錯的回憶,等待以後細細咀嚼,也是年少輕狂中值得紀念的日子。
至於開泰,這公司又不是我的,我太關心幹嘛,還落人話柄,吃力不讨好。他要把重心轉到那就轉到哪,轉到月球去都與我無關。
這天例行的康複訓練結束後,謝景澄攔住我,蹙眉道:“你最近又沒有好好吃藥?”
我一愣,笑道:“你監督了。”
不敢說很長的句子,否則嗓子會很幹很疼,只好能短則短,何況這低沈沙啞的嗓音實在是擾民。
他眉頭蹙得更緊,雙手掐腰,半責備道:“我是說你的肚子。”
我下意識低下頭,反應了一下:“哦……忘了。”
最近事情太多,一不小心……把寶貝兒忽略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這孩子太懂事,不折騰不鬧的,肚子也沒什麽變化,久而久之就被抛到腦後了。
謝景澄無奈地深深嘆口氣,說道:“你別把他忘了啊。”
我嘿嘿幹笑兩聲,忽然想到在香港時醫師說的一番話,便看了看謝景澄,猶豫再三,問道:“可以不要,是吧?”
他一愣:“什麽?”
我摸摸肚子,想了想,聳聳肩,嬉笑道:“沒什麽。”
既然決定要了,那就是我的責任,現在糾結一個善意的謊言,未免太無趣。
他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忽然說道:“你現在上班會不會累?”
我眨眨眼:“不會。”
“……還是把工作辭了吧,你現在傷病累累的,在家調理調理。”
我挑起一直眼皮,閑閑道:“喝西北風?”
“……總不會讓你餓死的,”他轉轉脖子,長時間的站立有些累,便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和我面對面,“爸媽還寄來了信,讓我好好照顧你。”
“……不用不用,”我擺擺手,“不吃面條。”
那幾日的面條實在是留下了陰影。
謝景澄哈哈大笑,沒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促狹:“這時候不欺負你什麽時候欺負,楊溢,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無語,很想問他謝景澄你是一年級小孩子麽?
“哦,對了,”他接著道,“喬延說想你了,這周要來看你,他不知道你家住在哪,總是來打擾我,自己的麻煩自己領走。”
我沒在意謝景澄的口氣,反而在想喬延,這個小男孩太讨人喜歡了,溫和懂事廚藝好,誰娶回去真是誰的福分啊。
被謝景澄的“辭職”說得心動,因此接下來的日子渾渾噩噩,心不在焉,開會時的材料都拿錯了好多次。最近的會議內容都是有關如何在經濟肅殺蕭條的美國開辟出一條新的吸金之路。
這個月領薪水的前三天,我拿著打印好的辭職書向葉清辦公室走去,做最後告別。但一進屋就看到Boss一邊吩咐秘書帶上資料一邊風風火火地往外走,見到我眉頭一皺,手在空中随意一揮:“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然後出了公司。
因為公司落腳的目的地是加利福尼亞,那邊的選址,拉人脈,都要葉清親自上陣,每一次沒有個三四天是不會回來的。不知為什麽,心情竟一松,抵住沒關嚴的門,把辭職書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又宏觀掃視了一下我工作了幾個月的地方,發現沒什麽不舍。
看來這裏注定不屬於我。
混完了最後三天,領完了薪水,我也正是從人事部除了名,恢複無業游民的身份固然令人沮喪,但前方有一片嶄新的未來等著我來壓倒,這樣一想,全身舒坦。
值得一提的是,喬延自從知道了我的住址之後,三天兩頭過來幫我做家務,下廚更是保留科目,得知我辭職閑賦在家,他幹脆住了下來,我正愁一個人太無聊,有個伴自然再好不過,於是家裏他的衣物等生活用品也多了起來。
喬延對寶寶很好奇,也很期待,我在看電視的時候他會對寶寶講話,時而把耳朵貼上去聽一聽,寶寶已經五個月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肚皮下面有硬硬的東西,一會兒在左邊呆著,一會兒又跑到了右邊,晚上睡覺時又呆在了下面,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在右邊呆著,喬延也會笑得像向日葵似的問我寶寶的位置,然後伸爪子上來摸個不停,有時候我也會很郁悶:“你喜歡?”
喬延第一次聽到我的新版嗓音時呆了呆,然後臉紅了,我就說你湊合聽,他說不是不是,感覺比以前更性感。
對於他的安慰我很受用,對著他也敢放開膽子講話,不用怕吓到他。
他連連點頭,笑道:“當然喜歡!”
他這口氣聽上去有股初為人父的驕傲,我眼皮一跳:“你不是把他當你兒子了吧?”
“我确實把他當兒子疼的,我也想要一個寶寶了呢!”
“……你還小。”
“我不小了,”他嘟起嘴,“我跟葉清一邊大!”
……你倆不一樣好伐,他在社會上打拼多年,心機城府跟只千年狐貍似的,你個剛畢業的學生哪有他的氣度。
當然,這話我沒說,太打擊人,而且我挺喜歡喬延的。
笑了笑,我又問道:“今天工作順利嗎?”
他進了程氏,雖說我現在和開泰沒了關系,但是對程氏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崔明博按時回了國,對我的失蹤只字未提,怎麽想怎麽蹊跷。
“還不是那麽點事,”他皺眉,似乎不想提,“前幾天又走了一批去HK,要和跟我們搶了商點地盤的元禮公司談判,過幾天還會有第二批去中國,談紡織廠的問題。”
我點點頭,沈吟一下,問道:“領隊的是誰?”
他說了一個我沒聽過的名字,不是崔明博。
我又問道:“崔明博最近在做什麽?”
“他最近……很奇怪。”
喬延是崔明博的直屬實習生,但關系一直不鹹不淡,聽到喬延說“很奇怪”,我立刻來了精神:“怎麽奇怪?”
“工作心不在焉的,臉色很難看,”他轉轉眼珠,還自找借口幫著圓場,“可能是私人問題吧。”
我笑了笑,暗自琢磨怎麽個私人法,琢磨了半天發現自己這心胸太狹隘,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還想那麽多做什麽。
於是用腳戳了戳喬延,他雙手捂住,皺眉道:“怎麽這麽涼?”
我呵呵一笑:“夏天,涼快,”說著不給他機會搭話,又說道,“我餓了,想吃元宵。”
喬廚娘的手藝把我養的心寬體胖,臉圓了一圈,肚子也明顯見長,我這孩子是個不挑食的,還特随遇而安,什麽樣的情況都能把自己照顧好,以後一定很好養。
看著電視聞著廚房的陣陣甜香,沒幸福一會兒就傳來了開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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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2013年的第一天 上午表演課期末彙報買道具 下午陪同學買道具 晚上幫同學拿租的燈 又讨論了大半宿寒假去HK采風的問題......頭昏腦脹啊 老子就是個超人 不 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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