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吃五十八顆奶糖 “那讓我再親親

第61章 吃五十八顆奶糖 “那讓我再親親。”……

不知過了多久, 沈稚芽如同點了穴一樣,沒有反應。

陸谌煩亂的呼吸逐漸平穩,擡起頭, 視線懸于她略顯淩亂的頭頂, 沒忍住, 憐愛的揉着她的頭。

沈稚芽忽地仰起頭, 臉頰粉紅,眼睛微紅泛腫,耳尖也是淺粉色,像荷花的尖尖兒。

“吓到了嗎?”

沈稚芽捂着額頭,貓咪眼瞪得溜圓, 難以置信的看着他:“陸谌。”

“嗯,我在。”

“你是不是瘋了,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知道。”

“你會後悔的。”

“我甘願。”

沈家此時烏煙瘴氣的, 警察保镖擠在大堂裏,彙報着找尋過的地點, 始終沒有一點消息。

許雲瓊把錯攬在自己身上,怪自己不該和沈正其吵架,不然女兒不會跑出去,擔心在外邊有什麽危險,哭得險些昏過去。

沈正其又氣又惱,哄着許雲瓊,把責任扣在自己頭上,又和那幫人說, 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沈稚芽。

從秘密基地出來,天光大亮,周邊的野草被渡上一層銀光, 下過雨的池塘蓄了些水,波光閃閃的。

從頭到尾,陸谌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手。

沈稚芽沒有看路,盯着相牽的手,以往他們也靠得很近過,但現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有什麽東西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

陸谌的手很大,指節修長,有一點薄繭,她的手小小的,皮膚也更白些,不安分的勾着手指。

陸谌停下腳步,回過頭:“怎麽了?”

“我确認一下真實度。”

“是真的,要掐我一下嗎?”

“不稀罕。”

沈稚芽出現在家門口,家裏的雜亂被按下了暫停鍵。

沈正其視線定格在陸谌和沈稚芽交握的手上,沒有多說,客客氣氣的把警察送走,讓保镖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轉而,沈正其讓陶媽帶沈稚芽上樓休息,留下陸谌談話。

上樓前,沈稚芽腳步遲緩,回望陸谌一眼,年紀小,眼睛藏不住情緒,擔心快要溢出來了。

陸谌只是朝着她點點頭。

聽到樓上的關門聲,沈正其坐下來,手指按在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滔天的怒氣勉勉強壓了下去,指着旁邊的沙發讓陸谌坐下來:“在哪找到的?”

“公園裏。”

“公園?”

“中央公園,那邊有不少健身器材,芽芽待在那邊。”

“你怎麽知道她在那?”

“我順着學校那邊一路找過去的。”

回來的路上,陸谌便想好了一系列的說辭,他不會暴露沈稚芽的秘密基地,又把一切粉飾得合乎情理。

沈正其不疑有他,頭疼得受不了,輕嘆口氣:“這次也多虧了你,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沈叔叔,芽芽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一味的讓她按照你的要求去生活,不太現實。”

“我為什麽給她鋪路,還不是讓她在庇護下不受傷害的長大。她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嗎?”

“有你們在,她不會受到傷害。”

“我們若是不在了呢?”

陸谌沉默着,手指攥得緊緊地,有些話滾在喉間,卻沒有立場說出口。

沈正其盯着他看了會兒:“你呢?”

“我什麽?”

“那年咱們出去玩,芽芽險些出事開始,你學了幾年的武術,不是為了保護她嗎?”

陸谌分辨着沈正其臉上的表情,奈何功力有效,他看不出沈正其的畫外音。

“怎麽這副表情,芽芽很依賴你,你呢?”

一連幾天,沈稚芽基本不着家,班級裏的各個同學的升學宴,大大小小的散夥飯,左一個右一個的謝師宴。

三兩成群的K歌和購物,但凡是說過話的關系,都來邀請沈稚芽,好像她去了,是什麽身份的象征。

沈稚芽的錢包肉眼可見的幹癟,許雲瓊給她開的副卡嚴重超支,連一本漫畫書的錢都很難湊齊。

李奕霖重新拉了個小群,裏面除了原本的鐵三角外,還多了林沐陽和宋泊。李奕霖拍了張自己的駕駛證照片放在群裏,炫耀意味十足。

南大未來校草:[本少爺駕駛證下來了,咱們來場畢業自駕游吧?]

不蔣理:[剛考下來的駕照,不能上高速。]

李奕霖連發好幾個表情包,@了宋泊:[宋泊哥的駕駛證好幾年了,有他保駕護航,別說上高速,就是上拉薩都不是問題。]

幾個人一拍即合,決定來一場痛痛快快的畢業旅行。他們幾個人沒有窮游的道理,總不能他們出錢,她一毛不拔。

于是,沈稚芽摸了摸額頭,眼睛微眯,盯上了“肥羊”陸谌。

那天,陸谌和沈正其“聊”過之後,樓都沒上便離開了。她不确定沈正其有沒有過問兩個人的關系,也不知道陸谌是怎麽回答的。

反正那之後,陸谌沒回來,她又不常在家,兩人有一陣子沒有見過面了。

陸谌又不喜歡發微信打電話,只要見不到面,兩人完全屬于斷聯的狀态。

沈稚芽打車到南大,沒有像之前那樣冒然跑去男宿樓下,而是等在大講堂後的長椅上,對面便是一條貫穿校區的湖,有小貓躺在那裏翻着肚皮曬太陽。

打給陸谌的第一個電話無人接聽,到第二個的時候,才有人接。

陸谌沒什麽情緒的“喂”了一聲,她把手機拿得遠了一些,眉頭微微皺着,懷疑陸谌是不是沒給她備注。

“是我。”

“我知道。”

知道還這麽冷淡,一點都不像親過的關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渣男?

沈稚芽開門見山:“我要見你。”

“你在哪裏?”

“求是大講堂後邊的長椅。”

“等着我,馬上過來。”

陸谌說的馬上的确很快,她才把小貓摸得呼嚕呼嚕叫,他人就來了。小貓聽見動靜,警惕的翻身,蹭的一下跑進了樹叢裏。

沈稚芽歪過頭看過去,陸谌穿着簡單的白色T恤衫和一條黑色的運動褲,腳上踩着一雙黑色的拖鞋,黑色濕漉漉的耷拉着,像個帥哥的男高中生。

“你才洗了澡?”

“嗯。”

沈稚芽知道陸谌愛幹淨,在家裏一天洗兩遍,現在竟然誇張的發展到三遍的程度了。

陸谌站在樹下,随意的甩了甩濕發,小水珠在陽光下短暫的折射出一道采光,無聲落地。

沈稚芽見他沒有過來的意思,心裏的不悅愈發濃烈,起身走到他跟前,态度并不友善:“你這是什麽态度?”

陸谌單手插在口袋裏,身高差的問題,垂下來的眼神,莫名的有種居高臨下的倨傲,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

“我怎麽了?”

他輕飄飄的一句,事不關己的樣子,徹底惹怒了沈稚芽。

“你怎麽了?”沈稚芽惡狠狠的将人推到大樹下,身體撞擊樹幹,發出“砰”地一聲悶響:“你在明知故問?你自己做過什麽都不記得了?”

陸谌一聲不吭,只是微微皺了眉。

聽陶媽說,她最近一直在外邊玩,偶爾還會留宿在蔣笙笙家裏,在家待的時間越來越短。像是在躲着他,他自然也沒有再回去。

他在想,是誰又惹她不開心了。她好像只有不開心的時候,才會主動來找他。

沈稚芽朝着他伸出手:“錢包!”

陸谌發梢還帶着水珠,靠在樹上,愣了好一會兒,忽然笑出來,眼神往下瞟着:“在兜裏。”

沈稚芽跟随他的視線,看向他運動褲的口袋,手直接伸到裏面去,胡亂的摸了一通,拿出一只黑色的皮夾。

現在人已經很少有人用現金了,但陸谌一直保持着這個習慣。所以,沈稚芽輕易地從裏面抽出了一沓紅色,自然的往自己的斜挎包裏塞。

原本鼓鼓的皮夾,只留下幾張零錢和硬幣,沈稚芽合上皮夾,重新塞回他的褲袋,轉身就走。

“我口袋裏有奶糖,青蘋果味的。”

沈稚芽腳步一頓,折身回來,視線落在他插兜的那個口袋,一點都不客氣地攥住他胳膊,把他的手從口袋裏扯出來,自己則像個土匪一樣,伸手進去摸出了幾顆奶糖。

是熟悉的包裝紙,什麽顏色都有,但沒有綠色的。

“你騙我!”

“沒騙。”

沈稚芽見他說得篤定,不信邪的又伸手進去,褲袋都被掏了出來,也不見有青蘋果味的糖,一巴掌打在他勁瘦的腰上:“還說沒騙人,你就是個大騙子。”

陸谌低頭笑,伸出手來,手心裏放着的是一顆綠色包裝紙的奶糖:“我說過我不騙你的。”

沈稚芽奪了過來,拆開包裝紙放進嘴裏,糖紙随意的丢在他手上:“你不是騙子,你是渣男。”

“我怎麽又是渣男了?”

沈稚芽不說話,轉身要走,被陸谌攥住了手腕,沒敢用太大力氣,輕輕一拉,人就往後退,撞進了他的懷裏。

散開的奶糖味道,彌漫在兩人之間。

他的手橫箍在她的鎖骨位置,聲音有點沉:“不說清楚就要走?”

“和你沒什麽好說的,反正你也就那樣。”沈稚芽掙了兩下,屈肘去怼身後的人,奈何陸谌好像鋼筋鐵骨,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哪樣了?”

相比較陸谌的從容淡定,沈稚芽像炸了毛的貓。

沈稚芽咬着牙,話滾在嘴邊,說不出來,又惡聲警告:“錢的事,不許亂說,不然我把你親我的事告訴爸媽!”

“是嗎?”

“是,讓我爸狠狠打你一頓,讓你哭個三天三夜。”

陸谌垂着眼,下巴搭在她頭頂,眼底溢出的愛意藏都藏不住。

“好,我不說。”陸谌歪過頭,滾燙的呼吸撲到她的耳邊:“那讓我再親親。”

沈稚芽像是被捉住後頸的貓,身體一下僵直,好半天沒有動作。

陸谌沉沉的笑,在耳邊炸響,身體被牽動着一起顫。沈稚芽解了禁制似的,猛地一下跳開,回過神看着笑彎了腰的陸谌。

她知道自己又被戲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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