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036章 第 36 章

36.

下午六點約了中介去看房, 亓佀趁着時間還充足,回了一趟寝室收拾東西。

從九月初搬進來到現在,總共住了三個月, 亓佀的個人物品沒怎麽增加,收拾起來格外簡單。

天熱的時候睡硬板床, 天冷了鑽睡袋,跟以前在野外徒步沒有太大的區別。

馬上就是寒冬臘月,她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整天穿一件抓絨衛衣在寒風中跑來跑去——不跑沒辦法, 一停下來就哆嗦。

回想起來, 去年這個時候她還在東南亞游蕩呢, 那裏的冬天到處是西伯利亞飛來的海鷗,流浪貓和流浪狗都能在街邊安然過冬, 她背着大包随便一個公園露宿, 小帳篷就是她的家。

京海的冬天可冷得多,她需要盡快找個房子住下來,這期間要忙的事情太多了:除了接單賺錢,她還有繁重的學習任務。就在剛才回寝室的路上她還碰到沈奕軒, 那家夥拜托她幫忙查一個立項書被抄的事情。

寝室空調不要命地開着, 暖氣吹得人渾身舒适, 甫一進去就被暖烘烘的信息素熏了個機靈,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那是一股香甜的橙子氣息,是何君君發熱期的症狀。

Alpha本能地排斥其他Alpha的信息素,但亓佀的情況比較特殊, 第一次發熱症狀出現之後她就像脫胎換骨了一樣, 她能免疫大部分人的信息素攻擊,無論是來自Alpha的壓制還是Omega的勾引, 對她來說跟普通香水沒什麽兩樣。

但如果是她本人的信息素,幾乎能讓這兩類人癡迷。

何君君蓋着被子在上鋪睡覺,亓佀爬上去掀開她悶在頭上的被子,問她:“什麽情況?你抑制劑用完了?”

何君君迷迷糊糊地睜眼,“小七?”

亓佀伸手摸了下何君君的臉,剛伸出去的手突然被何君君一把抱住,猛吸了一口,“草,怎麽這麽香?!”

亓佀吓一跳,收回手推她頭:“有病啊,什麽都吸?!”

何君君從床上翻了個身,清醒過來,急急忙忙說:“對不起對不起,但是你身上真的好香啊,你臉這麽紅,你這是幹什麽去了?”

從林野那回來,她讓我摸了她的腿……草,臉還紅着嗎?

亓佀摸了摸臉,冷靜地翻了個白眼:“有病看病,你自己發情期,看什麽都不對勁。”

何君君爆哭,哭完死皮賴臉地說:“小七,能再給我吸一口嘛?”

亓佀躲開她,将床上的睡袋打包好,從衣櫃裏翻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襪子,一并塞進包裏。

寝室沒法住下去了,她打算一會看了房子就定下來,直接拎包入住。她已經收到了林野的第二筆轉賬,租下書香苑的房子綽綽有餘,還有餘力添辦家具,好好拾掇新家。

剛打開電腦,她準備差點資料,廁所裏突然一陣沖水聲,吓得亓佀和何君君同時一激靈——

只見孟以娴抱着手機、扶着牆一瘸一拐地走出來,目光渙散,像靈魂出了竅。

何君君:“卧槽,你在裏面多久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孟以娴眼含熱淚:“君君,小七,我三天沒拉屎了,我會不會死啊?”

何君君:“怪不得智商這麽低,原來肚子裏全是屎,再不拉出來都要堵你腦漿裏了!”

孟以娴氣沖沖去打她,剛擡腳就半身不遂地倒在牆角,她拖着麻痹的身體來到亓佀身後,抱着她一陣嘤嘤哭訴。

亓佀:“?”

何君君從床上爬下來,将孟以娴揪開。發熱期的A跟便秘A扭打在一塊,目的竟然是為了争奪誰可以抱亓佀。

亓佀:“……我等會去看房子,晚上不回來了。”

兩A大驚失色,孟以娴:“你這麽快就要搬出去住?”

何君君:“住外面行不行啊?安不安全?”

亓佀:“我練過拳,防身應該不是問題,沒有人會打Ahlpa的主意吧?”

何君君憂心忡忡:“那可不好說,咱們學校最近就有一個Alpha學生在學校門口被人綁架了,聽說差點被噶器官,幸好警察趕來救了,你看那個新聞了嗎?”

“當然。”一手的新聞材料還在她手裏呢。

孟以娴一臉蒼涼:“要不還是住寝室吧,咱們寝室本來就少了一個人,你一走,就更加冷清了。”

何君君點頭附和。

亓佀安慰她們:“習慣就好,我就在附近住,有時間可以一起吃飯的。”

看時間差不多了,亓佀背上東西出門,孟以娴想到了什麽,匆忙叫住她:“等一下!”

接着,孟以娴開始翻箱倒櫃,掏出兩件冬天穿的大衣塞到亓佀懷裏:“這兩件吊牌還沒穿,我姨給我買的,你拿去穿!”

亓佀眨了下眼睛,猶豫着接還是不接。

孟以娴作為京海本地人,家裏有錢的親戚多得數不過來,能考上A大體育學院也是家裏找關系安排的。

她一點也不差錢,但比那些蘇沫曉那種裝腔作勢的富家子弟接地氣得多,她從來不标榜自己是有錢人,給亓佀送兩件衣服生怕傷了她自尊,急急忙忙地找補:“你拿去穿,反正我衣服多得穿不過來,就當我求你!姑奶奶從來沒求過人!”

亓佀只好收下這份心意。

何君君說:“我沒啥好東西送你,等你搬完家我給你整一個二手顯示器,就當是搬家禮物,以後602随時歡迎你回來,在外面遇到困難一定要找我們幫忙,別小瞧了我們哦。”

“搞太隆重了,我心領了,”亓佀罩上一件大衣,178的高個子直接穿出了T臺模特的感覺,拿上包,她揮手說,“我走了,寝室的電費系統我黑進去沖了三萬塊,應該夠你們用到畢業,別告訴任何人就行。”

孟以娴跟何君君都張大了嘴巴——怪不得最近電費不管怎麽用都用不完,原來如此!

亓佀:“這兩個月你們都不給我發電費賬單,* 也沒讓我A,我知道你們的好意,所以……再見啦。”

書香苑離A大生活區并不遠,走路大概十來分鐘,過條馬路就能到。

天已經黑了,中介小胡騎着小電車在校門口迎接她,客客氣氣地帶她看了3套房子。

租金價格在亓佀能接受的範圍,唯一的問題就是樓棟離林野住的樓棟有點遠。

如果有同一棟樓的就好了。

林野說她家對門是空着的,但房屋主人似乎沒有挂牌出租的意圖,亓佀也找不到渠道去租那套房子。

總不能從住建局找到房主,逼着對方把房子租給自己吧?

她是黑客,但不是強盜。

亓佀退而求其次問小胡有沒有5號樓的房子,小胡想了想說:“我手上沒有,我同事可能有房源,我等下幫你問問。”

又說:“5號樓太偏了吧,離最近的北門都要走好遠,沒有車的話還是不建議住那邊,要不您再考慮一下剛才看的房子,那戶型多好啊,之前是房東老師自住的,家具都是很好的,離小區出口也近,進出方便,你還可以找個同學一起租,平攤一下租金,真的再合适不過了!”

他倒沒有唬人,那幾套房子家具齊全,雖然整體風格有點過時,跟林野家的裝修相比差了十萬八千裏,但亓佀住進去完全足夠了。

她覺得這事還得跟林野再商量。

出電梯時,迎面撞上一個熟悉的面孔,女孩披着頭發,抱着筆記本包,看了亓佀一眼,揚聲喊了句:“小胡。”

小胡正熱情地跟亓佀介紹小區的便利設施,聞言立刻笑眯眯道:“哎是你,好巧啊蘇小姐,您吃飯了沒有?”

“沒呢,你這是帶人看房子呢?”蘇沫曉說着,目光不善地在亓佀身上打量。

“是,這我客戶,也是你們學校同學,剛帶她看了三套房子,這不有一套也是這棟樓的,說不定以後能跟您成為鄰居呢。”

蘇沫曉冷笑:“小胡啊,話可不能亂說,也不能亂信,她說是我們A大學生,你就随便信了?”

小胡回過神,帶着懷疑和極度的不信任,看着亓佀說:“你……你不是學生嗎?”

亓佀:“是不是學生,跟租房有關系嗎?”

蘇沫曉幽幽說:“當然有!你以為書香苑是什麽地方?住這的都是A大的職工、老師,再不濟也是學校的學生,你以為能随便租給你這種無業游民、社會敗類?”

亓佀怒道:“能不能管好你的嘴,有點教養行不行?”

蘇沫曉冷笑,小胡摸不清頭腦,一臉為難地說:“這……這我倒是沒想到,小區房子本來就緊俏,平時都不愁租,一般房東都會交代,不能租給外面的人,我以為你是A大的學生才帶你來看房的……”

蘇沫曉:“你被她騙了,我好心提醒你,這家夥剛被學校開除學籍了,她根本就租不起這裏的房子,到時候賴在屋子裏不走,弄壞房東的家具,還得你們來處理,多麻煩啊!”

小胡皺着眉:“這個……這個畢竟是有風險的……那個,亓小姐,要不我帶你去看別的小區的房子,離這遠是遠一點,也就多走十分鐘路……”

蘇沫曉強勢地打斷他:“你不能租給她!小胡,你別想着從她這賺中介費了!要錢我可以給你,但是你、還有你們公司所有員工都必須明白一件事,絕對不能讓她在書香苑住下!這附近也不行!我是不可能讓這種人跟我成鄰居的!”

小胡吓了一跳,小亓忍無可忍,“你夠了沒有?”

蘇沫曉哼笑,別過臉去,接着跟小胡說:“記住我的話!別把房子租給這種人,這是為了你們公司好,也是為了房東好。”

亓佀:“滾吧你,有點臭錢真拿自己當公主了,你這麽牛怎麽不直接把這裏的房都買下來?真以為別人都慣着你?我有沒有錢租房不關你的事!天王老子來了,我也租這裏的房子!”

蘇沫曉一副被狗咬了的模樣,咬牙跺腳,狠狠瞪她一眼,抱着電腦進了電梯,拼命地按關門鍵,似乎怕亓佀沖進去打她。

小胡思來想去,跟亓佀說:“要不然我帶你去看旁邊小區的房子?”

亓佀:“你信她的話?”

小胡難為情說:“是這樣的,不管你是不是被開除,還是主動注銷學籍,怎麽說都不能算A大學生,我剛才帶你看的房子裏,有幾套房東特意交代過的,就只能租給學生,不能租給外面的人,這是房東的原話,我也沒有辦法,不好意思啊。”

亓佀只能放棄了跟這位中介先生的合作。

出師未捷,她灰頭土臉地往林野家的方向走,怕被人認出來,她特地戴上兜帽遮住臉。

別的也就算了,她不想被人知道她和林野的關系。

她連電梯都沒按,扭頭從消防樓梯往上爬。林野住在十七層,也就是五六十米的高度,一口氣就能爬上去,連氣都不帶喘的。

爬樓梯的時候腦子完全放空,她能短暫地挫敗的感情裏抽離出來。

今天的她,第一次體會到失去學籍的挫敗。

失去了A大學生這層身份,意味着失去學校的庇護,失去他人的尊重,失去許多看不見的社會資源。

這只是一個開端,今後她可能還會體驗無數次。

樓道裏的感應燈随着她的步伐逐一亮起,等她看到17F的标識時,也清晰地聽到有人在說話。

林野家的對門是大開的,亓佀爬上去看到有人從裏面走出來。林野還穿着那件煙灰色的羽絨服,她身旁是一位身材肥胖戴眼鏡中年女人,兩人相談正歡,女人主動跟林野握手,笑着說:“鑰匙就給交你了,有什麽需求盡管跟我說,家具什麽的到時候我叫人直接送上來。”

林野:“不用,我自己買。”

“那也行,我的審美你們年輕人肯定看不上,那就先這樣聊了啊,林教授。”

亓佀從旁邊路過,低着頭繼續往上爬。

女人笑着打招呼:“爬樓梯鍛煉呢,都這麽瘦還鍛煉,我才是應該減肥的哈哈哈。”

亓佀難為情地笑笑,餘光瞥見林野沖她揚眉。

上樓之前的挫敗感,在這一次徹底煙消雲散了。

亓佀知道林野已經為她解決了房子的問題,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她震驚。

而且剛才匆匆一個照面,她能感覺房東老師是一位很好的人——中年知識分子,開朗愛笑,愛開玩笑,喜歡跟年輕人接觸,熱情又溫暖。

等房東老師進了電梯,亓佀才重新回到十七層。

林野站在她的新家門口,不由分說地往她身上靠,雙手環在她腰間,側着臉枕在她肩頭,以一個戀人之間最常見的姿勢抱着她。

亓佀身體僵硬,無聲地充當着人形擁抱器。如果林野需要,她可以一直給她抱下去。

但僅僅當擁抱器是不夠的,亓佀應該為她做到更多。

站在這個她未來一段時間的家門口,亓佀擡起手輕輕觸摸林野的臉,順着脖頸往後,去尋找隐秘的部位。

林野十分配合,她靠在亓佀懷裏,蛇一樣微微地伏動,随着亓佀指尖深入,她呼吸地頻率變得倉促,肌膚的溫度開始上升,空氣中隐約浮着玫瑰和酒的香氣。

亓佀的指腹在她肌膚輕輕地打圈,她能感受到那裏有吸引她的物質,觸碰的時候林野忍不住地哆嗦,身體卻愈發緊密地貼着她。

“林野。”亓佀聲帶不可察覺地震動,喃喃地呼喚她的名字。

“就是那裏,繼續。”林野将外套脫在地上,曼妙的身材曲線與她緊緊相貼。

空氣中彌漫着無數生物小分子,刺激着人的神經不斷地分泌荷爾蒙、多巴胺,倘若直接和裸露的Alpha肌膚接觸,能直接引起腺體共鳴,誘導Alpha被動發情。

嚴格地說,亓佀是一位Lux,對于Omega的信息素有一定的免疫能力。

聞到林野的信息素氣味時,亓佀尚且能忍受得住,可當看她在自己觸摸下情難自禁的模樣,亓佀是一刻都無法忍耐。

她把背上的包放在地上,脫了外套和手裏拿的東西一起放在包上,關上門,将林野抵到了門後狹窄的空間裏。

林野低着眸沒有看她,那雙眼睛一定頻率地顫動,像蝴蝶撲閃着絢爛輕盈的翅膀,漂亮得讓人心頭一震。

“林野。”

“林教授。”

亓佀雙手捧着她的臉,神情專注地看着她,輕輕呼喚。

“你喜歡我嗎?”

“哪怕只是我的信息素。”

林野眼尾翹起來細小的角度,她的笑容散漫而天真,望着亓佀說:“當然喜歡。”

亓佀身體狠狠一抽,抵着她,以令她無法反抗的姿勢,緩緩地将唇貼上去,同時閉上雙眼。

那是一個試探的、珍重的親吻,亓佀短暫地觸碰後分開,睜開眼看林野的反應。

林野臉上一片不正常的紅暈,呼吸變得急促,眼神有些迷離。

“林野,”亓佀聲音溫涼如水,無數情緒在水中央打了個顫,激起一片小小的漣漪,“林野,以後別用抑制劑,用我,好嗎?”

林野安靜地像只兔子,順從地讓亓佀脫去她的裙子,長裙從頭頂揭過,亓佀突然扣住她舉過頭頂的雙手,身體微微用力,眼眶也悄然紅了一圈。

林野的身材第一次展露在她面前,黑色的蕾絲bra包裹着漂亮的胸部,腰細如水蛇不堪一握,肉色絲襪下面透着內褲,細長的腿被她用膝蓋分開,此時此刻高不可攀的林教授在她懷裏嬌柔可人,沉浸在放縱的快樂中。

亓佀全身上下都被沖動支配着,她的牙發癢,眼神貪婪地流連她身體,雙手、雙腿、軀體都恨不得跟她交融在一塊,完全徹底地占據她。

脖頸後有一片肌膚變得潮濕,濃郁玫瑰的香氣徹底沖垮了亓佀的理智,她大腦一片空白,颠來倒去只聽到一個聲音——

林野,我的。

我的,林野。

林野完全配合着她,直到她牙齒觸碰到敏感的肌膚,林野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臨時标記,小心點,懷孕了我殺了你。”

“知道。”

亓佀做足了準備,在這種事情尚且能找回理智,她小心翼翼地享用着林野的身體,在她身上做了個淺淺的标記。

直到這時,她才松開林野的手,讓她重新穿上衣服,整個人完全處在不可置信的恍惚中。

像終年不散的霧在那一刻完全蒸發,她五感清明,理智回籠,身體的疲憊完全消失,充滿了不知來由的力量。

原來,标記Omega是一件這麽輕松的事?怪不得學校那些小樹林裏總有那麽多偷偷摸摸的身影。

亓佀覺得自己思維都變靈活了,再去看林野時,她已經整頓好了形容,頭發也被她整理好了披在一側肩頭。

不了解她的人初見她這副形容時,一定會誤以為她是個很溫柔、很有禮貌的淑女。

亓佀也被她這副柔和的模樣迷惑,忍不住伸手觸碰她的頭發,她反被林野捉住手,質問道:“怎麽,還想得寸進尺?”

“可不是嘛,”亓佀強行牽住她的手,潤了下喉嚨說,“臨時标記雖然簡單方便有效,但還是過于粗暴了些,直接交換信息素雖然能愉悅精神,但不足以讓身體獲得全部滿足,就像現在——你的腿現在就有點緊,林教授,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在床上來。”

林野冷笑着看她。

亓佀說的可是心裏話,她發自內心地鄙夷信息素交換的方式,這種□□方式過于先進、粗暴,是人類為了實現更高效的繁衍而進化出來,遠不如傳統的身體接觸帶來的愉悅感長久、深刻。

說白了她就是想跟林野上床,剛才那點甜頭不足以打發她。

林野還在猶豫,亓佀牽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低頭親吻她的手背,偷看林野一眼,小聲說:“姐姐白天說的話,可不能不算話。”

林野:“先帶你看看房子?”

亓佀牽着她的手說:“房子有什麽好看,哪有你好看?”

林野聽到這話給了一個特殊的微表情——眉頭淺淺地挖了個小窩。亓佀明白,林教授是在嫌她人間油物。

“那好吧,先看看房子,”亓佀不再笑嘻嘻了,但是握住林野的手舍不得松開了,拿在唇邊又親了親,一臉乖巧地說,“其實我也可以住你家陽臺,給個狗窩住着也行,只要能看到你,跟博美作伴就挺好的。”

林野:“我潔癖,養一條狗就夠煩了,兩條還是算了。”

亓佀:“汪汪!”

林野忍不住笑了一聲,很淺的笑容,使得整個房間看起來都亮堂了。

這間房子跟林野家采用相同的布局,三室一廳總共一百二十平米,住十個亓佀都不是問題。

房東老師兩年前從A大退休,在那之後這間房子就空置着,連家具都快搬空了。

眼前的狀态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客廳裏連一把椅子都沒有,牆皮坑坑窪窪,牆上挂了幾個沒拆下來的櫥櫃,看着格外礙眼,至于卧室更是連床都拆了,只剩一個破舊的衣櫃。

林野帶着亓佀看了一圈,她說:“怎麽樣,能住嗎?”

“當然,狗窩我都能住,”亓佀做完标記之後整個人都處于亢奮的狀态,她不假思索地說,“正好我帶了睡袋,晚上就在這打個地鋪,白天坐在這工作,離你家也近,安裝一個傳聲筒,或者是以前貴族用的召喚鈴,你想見我的時候就拉一下繩子,我聽到聲音立馬滾過去,最多不超過三分鐘,三分鐘當然是特殊情況,那是我上大號的時間。”

林野:“……你平時都這麽能叭叭?”

亓佀笑笑:“當然有不同的模式,現在我處于狂躁模式,你可以說shut up,我就會立刻變成靜音模式。”

林野不想說那麽粗魯的話,她湊過來在亓佀嘴唇上親了下,柔聲說:“冷靜點,等會還要跟我上床。”

亓佀:“!”

冷靜後亓佀說:“林教授,這屋裏好像沒有床。”

林野覺得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但下一秒她雙腳突然離地,整個人被亓佀打橫抱了起來——

窩在亓佀懷裏的時候,林野心跳漏了一拍,手下意識地抓着她的衣服。

就像秋千被推出去的那一剎,她以為她會摔,但事實上只要不掙紮,秋千就會平穩地蕩回來。

亓佀個子高,抱起她非常平穩,完全不費勁。

可能是标記過的原因,林野一觸碰到她身體就有種藥物上瘾的依賴感覺,她不動聲色地抽了口氣,将臉埋在亓佀的懷裏。

好香,接觸的剎那,她那長期震蕩的神經都穩下來了。

林野沒有任何反抗,她甚至有些期待亓佀接下來會做的事情。

亓佀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她聲線有點抖,尾音還有點變調:“我等不了,林教授,現在可以嗎?”

亓佀抱着出去,林野拿出鑰匙開門,這期間亓佀沒讓她落地,直到給她放在卧室新換的床單上。

沒有開燈,卧室裏唯一的光源是窗戶投射進來的霓虹。

亓佀脫掉她身上的衣物,觸碰到她身體時,那裏早就是一片汪洋。

整個過程細膩綿長,亓佀盡情施展紙上學來的技術,在她忘情到不能自已時,在她耳邊呼喚她的名字:“林野。”

林野。

記着我,不單單是取悅你的工具。

亓佀一廂情願地想,她以為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會忍不住,可實際上她比林野冷靜得多。

這一晚顯得過于短暫,林野早就精疲力盡,才剛睡下沒多久,鬧鐘準時響了。

亓佀在林野醒來之前,關掉了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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