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夫妻感情
第11章 夫妻感情
陳薇奇腦子很亂, 不懂他為什麽突然轉變這樣大,再者,她哪裏表現出還喜歡周霁馳的樣子?
“少胡說八道,誰說我還喜歡我前男友。”她不太自然地避開他的目光, 但肩頸依舊挺直着, 像一只優雅的天鵝。
“不喜歡為什麽你辦公的地方到處都要貼他的照片?”
他簡直是在故意找茬。
陳薇奇氣笑:“這是集團的商業行為, 莊先生。你家銀行不是也請過代言人,地鐵上到處都是那支白頌卿的廣告,那我也能說你喜歡她咯?”
白頌卿是港島近幾年冒頭最快的年輕女星之一, 演技顏值都出衆,不少富豪都是她的影迷。白小姐今年年初為盛徽銀行拍過一支創意廣告,據說廣告上線後,盛徽的信用卡業務大漲百分之三十。
“你這種大小姐還坐過地鐵?”
陳薇奇:“莊少洲!”她發現了, 這人就是故意的。
莊少洲收起戲谑,不敢再逗她, 低沉的語氣很溫柔:“盛徽的代言人都不是我選的, 是宣傳部和公關部的事,我連這位白姓女星是誰都對不上號,你無需在意。”
陳薇奇挑挑眉, “我可沒說我在意。”她邊說着,邊掖了下頭發,很随意的動作, 偏偏她做起來嬌貴又好看。精致的耳朵完整地露出來, 小巧的耳垂在燈下泛着粉色,再往下, 是一截白瓷般細膩的頸。
漂亮的人仿佛連耳朵,後頸, 鎖骨這些隐秘的地方都是漂亮的,很不公平。
莊少洲滾了下喉結,道貌岸然地調轉目光,“我解釋過很多次,我不是見女人長得漂亮就要沾一下碰一下的男人,陳小姐總是不肯信。”
陳薇奇還想在說什麽,男人似乎預判了她還要糾纏的意圖,微笑地看着她:“別轉移話題。我們似乎是要讨論你和你前任的事。”
陳薇奇心底一緊,下意識就要逃離這個對她不利的戰場,她是腦子有病才要和莊少洲讨論周霁馳!
那種怪異又陌生的感覺在心底不停地湧動,她感覺被兩道力量一前一後地拉扯着,一個是即将要結婚的男人,一個是分手不久的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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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拉扯的力量随着莊少洲的逐步逼近而增強。可是他為什麽非要較勁?因為男人的驕傲,占有欲,還是…
陳薇奇遲緩地眨着眼睛,藏在裙擺下的手指在悄悄地摳着沙發,她有些緊張,越想越不對勁,幾乎是沒過腦子,她俯身去撈牽引繩,随後倏地站起來,“我還有工作,就先回去了……對,領夾,我明日會派人送到貴府。”
寶寶似乎還不願走,她逮了一下繩子,沒走出兩步,身後的男人慢條斯理開口:“既然你确定不喜歡他了,那我想做些什麽,陳小姐也不會介意吧。”
陳薇奇腳步猛地頓住。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幾乎無法很好地控制情緒,連聲音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莊少洲,你別動他……不然——”
莊少洲面無表情地扣住她的手腕,她高跟鞋沒站穩,猝不及防地被他拉過去,跌坐在他的腿上,男人的腿部結實堅硬,她隔着幾層裙子都能感受到他滾燙的溫度,充斥着生命力,也充滿了危險。
他一手撫上她的後頸,一手握住她的腰側,雙臂如蔓藤,從兩側環上來,把她纏緊,這樣的圈占令她沒有逃離的餘地。
陳薇奇呼吸都窒着,兩手被迫撐在他肩上,胸口深深起伏,眼尾隐約泛起很詭異的紅色。她明明有些顫抖,但不甘示弱:“你再這樣,我就解除婚約……莊少洲…你別賭我……”
莊少洲看着她:“賭你什麽。”
“投鼠忌器。”
莊少洲失笑,不懂她怎麽總喜歡用這些嚴重的詞,又心疼又惱火,他一時情緒複雜,手掌忽然用力,把她按進懷裏。
她的背脊很纖瘦,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蝴蝶骨的形狀,莊少洲想到第一次見她是在五年前,在陸家舉辦的一場晚宴上。她那時剛成年,很苗條,但那是健康的苗條,整個人很高傲,很鋒芒畢露,一襲華美的深藍色流光裙。
他當時的第一印象是,哪來的人魚公主,這麽驕傲。
莊少洲不知道她是誰,也沒打算問,是後來,她逐漸聲名大噪,他去過的場合中很多次都有她的身影。他無法不記住這位陳家三小姐,港媒口中的港島雙姝之一,其實也沒太多其他的情愫,僅僅只是記住了她。
命運神奇,她有一天也會游入他的領地。
都游進來了,再放走,似乎說不過去。
莊少洲感受到她渾身都在輕微發顫,還是很倔地保持挺直,他笑了笑,低頭靠過去。
陳薇奇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神經末梢繃緊,太近了,他仿佛随時都會吻下來……
唇瓣在離她鼻尖一厘米時,調轉了方向,呼吸擦過她的側頰,輾轉至她的耳廓,“陳小姐,我想說的是,既然你确定不喜歡他了,應該不會介意我追求你吧。”
陳薇奇的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不過是熱氣噴灑在上面,她居然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軟綿綿地撐着他的肩膀,要很用力很專注才不至于讓自己大腦一片空白。
“……你追求我?”
男人微笑着,“你很意外。”
陳薇奇的心跳很快,這種心跳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唯一的解釋也許是……吊橋效應,緊張和危險都會帶來心跳加速。
“為什麽?”她穩着氣息問道。
莊少洲沉吟片刻,從容地說:“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如果不提前培養感情,婚後夫妻生活會不和諧。畢竟這方面的和諧也是需要一些感情基礎的。”
“你覺得呢,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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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整天,陳薇奇都心不在焉,恍恍惚惚地,總是感覺有什麽東西環繞着她,揮之不去。
她回到辦公室後就把寶寶狠揍了一頓。
“你平時都不咬人的!!怎麽就今天咬!”
“上次不是還怕他怕得要命,今天就敢咬他了,陳寶寶,你出息啊!”
“再敢咬人就不準吃零食!自己去一邊反省!”
陳薇奇下了最後通牒。
“嘤嘤嘤……”
寶寶委屈地把自己埋到沙發角落,尾巴喪氣地垂下來,它不懂怎麽平白無故挨一頓打,它媽很久沒打它了。
其實根本不是它的錯,它只是和莊少洲咬着玩,只要對方有任何地不适,手腕掙一下,它就能知道分寸,可偏偏對方一動不動,就這樣笑着把手腕給它咬。
它以為這樣咬是不疼的,小狗哪那麽壞。
這股心不在焉一直持續到半夜,陳薇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只好坐起來。
黑色吊帶睡裙從大腿根絲滑地落下去,她随手披上一件風衣,去酒櫃挑了一支适合入眠的紅酒,拆開紅色蠟封,拔掉酒塞,倒入醒酒器。
陳薇奇左手拿着醒酒器,右手拿着紅酒杯,擡腳頂開通往露臺的玻璃門,一瞬間,有風拂面,那是從開闊海面吹來的夜風,有些溫涼。公寓位于梳士巴利道的瑰麗府邸,六十來層的高度,整個維多利亞港匍匐在腳下。
夜已深,世界依舊燈火通明。
舒适的海風把陳薇奇的短發吹得淩亂,一個月沒有管,短發似乎長了那麽一點點,又或許是錯覺。
紅酒才醒了不到半小時,就有豐富的花香漫出來,這瓶來自勃墾地勒桦酒莊的葡萄酒,是少有的出自女性釀酒師的偉大作品。
香氣華麗,妖嬈,濃郁,複雜香料和紅色莓果交織在一起,很像陳薇奇笑起來的樣子。但她現在并不想笑,只是安靜且疲憊地坐在藤椅上,抿了一口酒,赤腳感受着冰冷的大理石地磚。
誠然,她的确被莊少洲吓到了,在他說追她的時候,心底的波動比她猜測他要對周霁馳不利時更震蕩。
“夫、妻、生、活?”
她當時沒過腦子,一字一頓地問了這句特別愚蠢的問題。
男人意味沉沉地瞥她一眼,似乎是嘲笑她裝純情,“還需要我描述嗎?擁抱,接吻,上床……這方面我可能需求比較大,希望我未來的妻子能配合我,當然,我也會尊重你,我能嘗試你喜歡的任何方式,直到你舒服和滿意為止。”
“………???”
他怎麽能堂而皇之地在她的高級珠寶店裏說出性/需求比較大這種虎狼之詞!
陳薇奇自認為不是什麽懵懂的純情少女,但面對一個成熟男人毫不避諱地談論“床事”,她仍舊不可避免地湧上羞恥感。
她不知道當時是怎樣的表情,只知道她鬼使神差地看向莊少洲那具被西裝遮住的身體。
精壯,強悍,滾燙。
她雙腿不自覺酸軟下去。
陳薇奇惱恨自己當時不争氣,若是重來一遍,她不會毫無防備地被他逼了一局。她紅着臉頰,對着燈火通明的維多利亞港,猛灌了一口酒,都來不及用舌尖嘗一嘗香氣就吞下去。
大腦中的畫面繼續——
“這是什麽表情?”莊少洲斯文地看着她,後梳的頭發一絲不茍,露出骨相挺拔的額頭。
“我從沒說要與你做對假夫妻。還是說,你想要男人的時候不找你老公,找別人?”
“閉嘴!!”
陳薇奇又氣又羞,猛地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了。
他是不說話了,那雙幽深黑眸卻耐人尋味地注視她,讓她快要招架不住。
她最讨厭的就是被人步步逼。
“誰說我要與你做假夫妻?!還有——我找你你就滿足得了我嗎?莊先生,你還挺自信。”
她驕傲過頭,在這種事上都不肯輸一丁點。她知不知道,這個問題上,男人是經不得激。
莊少洲的目光在她紅透的臉蛋停留片刻,随後耐人尋味地笑了一息。
她到現在都記得被他盯住時的感覺,頭皮一陣一陣發麻。
莊少洲沒有說什麽,把她放下去,起身時風度翩翩。他脫下腕表,戴至另一只手,用來遮住咬痕,還有碘伏殘留的顏色,單手将藏藍色鱷魚皮質表帶送進金扣中,卡緊。
男人的聲線含着說不出的松弛,好像是餍足了什麽,又似乎是知道了一定能餍足,所以并不急于一時。其實了解莊少洲的人就知道,他是讨厭延遲滿足的男人,他喜歡什麽就要立刻得到,要瘋狂占有,要時時刻刻放在身邊,冷了淡了都不可以。
“那從明天起,我們就開始培養夫妻感情了。每周固定三次見面直到婚禮,如果陳小姐想增加見面的頻率,我盡量配合,但不保證。”他公事公辦的語氣。
“…………”
夜晚的風越吹越勁,回憶結束,腦中的畫面還停留在莊少洲轉身離開的那一幀。
陳薇奇忽然尖叫一聲,風很快就把這聲尖叫卷走,融進這座輝煌盛大的城市裏,就像沒有存在過。
她返回卧室拿手機,盤腿坐在藤椅上,翻開WhatsApp通訊錄,就想找個人說說話。
這裏高樓危宇,繁華盛宴,燈光璀璨,但是太安靜了,她想要一點點熱鬧。
通訊錄裏好友很多,五花八門的頭像,讓她眼花缭亂。她有很多很多朋友,名利場上永遠不缺追捧,永遠花團錦簇,可她一連翻了好幾十頁,也找不出一個能在深夜說上話的人。
父母就更不可能說上話了,大哥陳北檀是冰碴子只會惹她生氣,二哥陳南英是花花蝴蝶,還不知輾轉在哪個夜店,小妹陳珊宜還在讀初中,一個老實巴交的妹妹仔。
陳薇奇很無奈地笑了笑,沒多想,還是只能點開易思齡的對話框,把對方當成樹洞。
【易思齡,你做沒做過愛啊,是什麽感覺?】
【你說…你能接受和不喜歡的人上床嗎?對方很帥,身材也很好。】
【如果你看不順眼你以後的老公,你會願意和他培養感情嗎?怎麽培養啊?一周見三次真他***的尴尬好嗎?】
【如果你未來老公告訴你,他床上需求很大,你會怎麽辦啊?】
【易思齡,你那方面需求大嗎?你很想要男人嗎?】
【…………】
【你睡了嗎?】
【別裝死了,起來。】
.
遠在淺水灣的易公館早已經熄燈了,淩晨兩點,山上的夜色總是比城市更寂靜。
易思齡正在淺淺的睡意中,一旁的手機不停地震動,震動,震動,她忽然睜開眼,煩躁地把手機撈過來,迷迷糊糊看了一眼——
【易思齡,你那方面需求大嗎?你很想要男人嗎?】
易思齡爆炸,尖叫出聲,按下語音:“你個死變态撲街仔,大半夜騷擾本小姐,去死去死去死!我要告訴我爹地讓他弄死你——!!”
陳薇奇按住耳根,差點被驚破耳膜,無奈地發過去語音:“是我,Tanya。”
易思齡定睛,備注是死女人,她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撥了語音過去,響了沒一秒就接通,這速度讓她莫名很舒服。
“陳薇奇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覺。”易思齡打着哈欠,手指往上滑聊天記錄,越看臉越紅,“你、在秀恩愛?莊少洲說他想和你做/愛,你在側面體現你的魅力很大?”
易思齡的腦回路有一點清奇,“不是!你問我做沒做,你看不起誰啊!你和周霁馳做過愛了不起啊!”
陳薇奇聽着熱熱鬧鬧的語音,心裏熨帖很多,靜靜凝望着遠處海面上的船只,那些船只像畫布上的白噪點。
她說:“沒有。”
“?”
“沒有和阿馳做過。”
對面沉默了好長一段時候,陳薇奇能想象到易思齡驚訝到嘴巴合不攏的樣子。
也對,她和周霁馳兜兜轉轉這麽多年,自高中相識,再到她去英國後他們正式确定關系,認識七年,正式談戀愛也有一年,說沒有上過床實在是很可笑。
她又不是什麽貞潔烈女,她信奉喜歡就要毫無保留,要瘋狂一點。
“……馳仔他是不是功能不全啊?”易思齡慢吞吞地說,很溫柔的語氣,生怕陳薇奇因為前男友功能不全而自卑,她真是憐愛陳薇奇了。
“哎,難怪你要和他分手,Tanya,我理解你了,別傷心,莊少洲一看就很行,肯定功能很全很猛,總不可能你這麽慘,連續遇到兩個男人都是蠟頭槍。”
陳薇奇噗嗤笑出來,“你就是我的開心果,寶貝。”
易思齡:“………滾!”
“阿馳不肯和我做。”陳薇奇喝了一口酒,很輕的語氣,也不知在說什麽,仿佛只是單純地想說說話。她找不到任何人說這些。
“點解??”(為什麽)
易思齡完全無法理解。陳薇奇的美貌是她認證過的只比她少零點五分,這種級別的大美人,整個港島都找不出第二個,男人怎麽可能放着不吃,不是有病就是不舉。
“他說我們的第一次要留到結婚那晚。我又不信這套* 宗教說辭,喜歡就做,有什麽留不留的,難不成結婚那晚會更有紀念意義?我跟他吵架他也只是笑,他說他不欺負我。我現在終于明白了,他為什麽要這樣。”陳薇奇輕輕抿了抿唇,睫毛濡濕,她眨了眨。
“他知道我們結不了婚,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不會走得很遠。他不希望我陷得太深,抽身不了。”
海風猛烈地吹過來,把陳薇奇的聲音吹得七零八落。
易思齡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在黑暗中,聽着那低婉、蘼麗的聲音,好似從遙遠的海上而來,那海上霧蒙蒙的,一座無人知曉的空島在月光下很安靜。
對面也許哭了,但她不想戳破。
“馳仔是很好很好的人。不過陳薇奇,你為什麽這麽喜歡他?追你的男人這麽多。”
陳薇奇沉默地啜着紅酒。她其實也問過自己,為什麽就會喜歡周霁馳?喜歡他什麽呢?
“你記不記得八年前深水灣發生過一起富豪綁架案?”
易思齡想了想,“哦哦!你說那個,我記得!當時我爹地都吓死了,那段時候家裏多了十幾個保镖!”
這個案子當時轟動整個香江豪門圈,綁匪獅子大開口,索要三十億天價贖金。為了保護受害人的隐私,警方至今都沒有透露被綁架的人是誰,只知道是一個孩子。
陳薇奇笑了笑,平靜地說:“那姓麥的其實綁了兩個人,我和我大哥。”
易思齡到抽了一口涼氣,都忘了罵陳薇奇不夠塑料姐妹,這種大事瞞了好多年。
“你那段時候不是總抱怨我脾氣怪嗎,不是我脾氣怪,是我出了一點心理問題。”被綁匪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整整幾十個小時,嬌生慣養的她只喝了半瓶有髒味的水。
是陳北檀和綁匪周旋,說綁兩個目标太大,不如放他的妹妹回深水灣報信,陳家不會放棄長子,三十億一樣能到手。
陳薇奇閉上濡濕的眼,不願再回想那些她已經命令自己封塵的往事,“易思齡,那一年我遇見了阿馳,不是他,我可能現在還走不出來。是我辜負他。”
周霁馳在她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候陪伴了她,鼓勵她,包容她,可她連分手都只是發了一條短信,敷衍地結束了他們的好幾年。
“......那你為什麽要辜負他?”易思齡覺得今晚的信息量太大了,嘴巴還傻傻翕張着。
陳薇奇躺在藤椅上,被霓虹照亮的夜空在眼前搖搖晃晃,“易思齡,人生是有舍有得的,我以前不信,覺得自己不可一世,什麽都能擁有。”
“不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陳薇奇,我最讨厭你這樣。”易思齡嬌氣地說。
陳薇奇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只得換一個通俗易懂的比喻:“珠寶和愛情,你選一個。”
“立刻分,沒有珠寶我絕對不行,帥過馳仔都不行。”易思齡光是想到就心痛起來,女人的人生可以沒有男人,但絕對不能沒有閃耀的石頭。
陳薇奇:“…………”
“陳薇奇,你別想太多,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回頭。每個人陪在你身邊都是命中注定的,也許,馳仔出現的目的就是為了陪你走過那一段。你日後會有更愛的人,沒什麽的,你只要堅信——珠寶、高定和財産比男人重要一百倍!”
陳薇奇眨了眨眼,燈光一圈一圈暈在模糊的視線裏,她被逗得笑起來,“你怎麽知道我會有更愛的人?”
“莊少洲這麽帥,身材還好,千億太子爺,出手又慷慨,保不準你哪天就愛上他了。我看他對你百依百順的,你是不知道,那天你走後,敏敏和Bella說了一大堆酸話,快嫉妒死你了。”
易思齡一般才不會告訴陳薇奇這些,不想讓她得意。
陳薇奇把最後一口酒喝光,心想百依百順都是演的。
莊少洲的一切配合都是為了和她上床。也對,他想和她上床,這根本不需要費解,哪個男人不想和漂亮女人上床。
陳薇奇把酒杯随手擱在地上,換了個側躺的姿勢,她就看着自己的手指,輕輕說:“你說,有沒有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易思齡一秒都沒猶豫,反駁:“不可能。錯過再好的男人都不值得傷感一輩子!等你這股喪勁緩過去,學着品嘗新男人的滋味,和他做到天昏地暗忘乎所以,你就忘記舊愛了。”
“你如果是那種永遠都沉溺在一段感情裏的女人,那我看不起你,你不配當我易思齡的對手,陳薇奇。你可以愛很多很多臭男人,但你最愛的不可以不是你自己。”嬌氣的聲音一字一頓。
整個港島,只有易思齡懂她。
今夜的維港依然燦如星河,陳薇奇莞爾一笑:“當然,易思齡。你知道我的,我是向前看的人。”
“不過……”她輕哂,戲谑地說,“你個沒談過戀愛的小處女還蠻懂男人的。”
“你——”易思齡一腔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就知道陳薇奇不值得同情,“死女人,你等着吧,本公主一年內必脫單,找個比莊少洲和周霁馳加起來更帥更猛更有錢的!氣死你!”
“不可能,你做夢。”
“我看你才做夢!”
…………
一整瓶紅酒的後遺症就是睡到日上三竿才勉強醒過來,陳薇奇一有動靜,寶寶就湊過來舔她的臉,瘋狂搖着尾巴。
她扒開狗頭,反手在枕頭底下摸了好久才摸到手機,一看時間,居然快十點了。
她從來都不會超過八點半起床。
她掙紮着坐起來,眯了眯眼,大腦裏還殘留着昨夜熱熱鬧鬧的聒噪,一轉眼,日升夜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窗外的陽光明亮熱烈,車水馬龍,高樓大廈,一切都周而複始,如此有序。
未接來電有很多,除了來自美悠和秘書的,還有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陳薇奇打了個哈欠,正準備回撥給美悠,手機嗡嗡震起來,依舊是這個陌生的號碼。
她疑惑地點了接通,但沒有出聲。
“你終于醒了。”
一道醇厚的低嗓從聽筒裏傳出來,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但嗓音辨識度很高,沒有認錯的可能。
陳薇奇一愣,“莊少洲?”
莊少洲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他這輩子都沒有等過誰整整一個小時。
“開門。我在你的公寓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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