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絕地反擊
第24章 絕地反擊
蕤鉑大秀結束後熱度持續一周未減, 秀場上的天價珠寶,秀場的瀑布,明星們看秀的造型,晚宴上陳薇奇和易思齡的翩翩起舞, 甚至連擺在秀場門口的巨型蕤鉑logo都頻頻在各大社交平臺上刷屏。
陳薇奇和周霁馳握手以及微笑寒暄的同框照, 被網友譽為“史上最體面分手”“分手模板”, 薇馳戀的cp粉一片哀嚎,玻璃渣裏撿糖吃。
【這就是成年人的愛情嗎?愛時轟轟烈烈,分時一別兩寬, 嗚嗚嗚……】
【磕到了……馳仔,你回頭的動作是還愛她吧?媽咪心已碎[流淚]】
【成年人都來看看吧,那些分手離婚鬧得雞飛狗跳,你撕我我爆你真的很丢人。】
【建議所有情侶都進來學學, 小學雞的愛情再也入不了眼。】
【因為都是很好的人,* 所以分手了也會祝福對方!】
【一個繼續在名利場上大放異彩, 一個繼續在影圈星光熠熠!頂峰相見相視一笑愛恨随風, 這是什麽頂級BE美學!!】
【說真的,我不磕cp,只是覺得Tanya和馳仔真的很配, 一個驕傲玫瑰一個儒雅影帝,俊男靓女好養眼,感覺Tanya也找不到外形上更配她的男人了吧。據說Tanya不止挑臉還挑身材。】
@黃心小笨蛋已老實求別封:【其實有更配的……】
當所有人都在感嘆金童玉女各奔天涯, 一條氣場很弱也很違和評論混了進來, 某個被莊少洲封號的倒黴蛋注冊了新號,繼續混跡在評論區, 言語明顯老實很多
這條評論激起了一些微弱的水花。
【是不是……?】
【我懂……是那個?】
【就是那個,噓, 小心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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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悄悄:神秘保#%@哥】
全是經歷過那場直播突然被封的網友,每條評論都像是地下搞特務工作,看得人一頭霧水:【姐妹們在說什麽啊??我貌似走錯片場了?】
【你不懂。噓,小心說多封號。】
【話說上次啵寶封殺事件到底是薇還是保*哥的手筆啊?】
【樓上你不要命啦!啵寶現在很慘的,提起那件事都不敢多說!ps:我覺得保子哥深藏不漏,肯定不是看上去那麽簡單,狗頭保命。】
這是很小的一件事,小浪花很快就消失在浪潮裏。
蕤鉑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大秀結束後兩天就趁熱度上市了飛羽系列的秋冬季新款,主推的戒指不再是兩支羽毛相互纏繞着鑽石,而是一支舒展的羽毛環住手指,中央鑲嵌鑽石,像即将飛翔的鳥,鑽石是眼睛。
搭配的廣告詞是——
“愛非枷鎖,願你飛往盛大輝煌的天空。”
一分零八秒的廣告由好萊塢當紅影星芭芭·溫米爾女士傾情演繹,芭芭·溫米爾曾塑造過經典的勇敢倔強敢愛敢恨的女性熒幕形象,和該廣告要表達的女性追求的不止是愛情的主題相得益彰。
廣告上線後,蕤鉑立馬進行全球推廣,陳薇奇也頻頻戴着這只戒指亮相公開活動,光鮮亮麗的女人沒有絲毫頹靡,反而越發意氣風發。財富,權力,榮耀,話語權,她身上任何一個閃光點都比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更迷人。
陳薇奇與周霁馳分手後各自精彩的現狀簡直就是在給這期新款背書,當初飛羽系列銷量暴漲400%是依托兩人的愛情,如今新飛羽系列創下了比當初還要誇張的銷量奇跡,依托的居然是兩人體面分手。
自從陳薇奇分手後,“飛羽”系列就被各種群嘲,甚至被網友賜名為“各自飛”系列,一些買了飛羽對戒的情侶各種怨聲載道,發生了很多退款事件,銷量一度跌至冰點,短短兩個月,形勢逆轉,如今新飛羽系列重新定義了愛情,在一衆品牌的婚嫁系列中脫穎而出。
陳薇奇精準地踩中了如今女性真正所需要的精神力,是擁有愛情的同時還能追求廣闊的人生,而不是因為一枚戒指就被男人困住一輩子。
婚戒的意義是守護,絕非枷鎖。
業內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陳三小姐這一招妙極了,是一場完美的絕地反擊,堪稱教科書級別的營銷。
蕤鉑發布第三季度財報,在歐洲、美國、中國等三大市場的銷售額同比遞增48%、53%、89%,直接幫助CDR集團的季度收入增長17%。
@港島時尚通:【陳三小姐大獲全勝,蕤鉑上演絕地反擊,有種愛情是分手後仍舊狂吸金!】
“厲害啊,陳薇奇。”
莊少洲冷漠地把一本財經雜志反蓋在辦公桌上,陳薇奇那張漂亮得像妖精般的臉也一并蓋上。
就連分手這種事也要拿來把價值榨幹殆盡,是陳三小姐能做出來的事,偏偏那位還全力配合,毫無怨言。想必秀場上和周霁馳的握手,拍照,寒暄,甚至是那一番致辭全部都是為這最後一步棋,陳薇奇算得好準,也算得好狠。
沒有哪個女人能比陳薇奇更厲害,不論傷心還是吵架都不耽誤她賺錢。
只有他犯蠢,坐十三個小時的飛機跑去滬城哄她,不如不去,好過最後鬧得雞飛狗跳。
莊少洲走到窗邊吧臺,剪了一支雪茄點上。
港島近日陽光充沛,雨水很少,七十八層之高的辦公室采光極好,寬敞的空間裏充盈着淺蜂蜜般的明亮色澤,男人鋒利的輪廓浸在淡金中,灰白的煙霧在丁達爾效應中變成粉紫色,朦胧地籠罩他,像一幀複古濾鏡的老電影。
側臉上那道傷口幾乎看不見了,在強烈陽光的照射下才顯出一線淡淡的痕跡。
這是兩人争吵過後的第八天,無事發生,一通電話,一條消息也沒有。也不知道在僵持什麽,反正有一方在僵持,另一方也不甘示弱。說不清。
莊少洲點了雪茄也懶得抽,就這樣看着煙霧在光下變幻形狀,宛如油畫上的筆觸。辦公桌上還堆着十來份報告沒審,他有些疲憊地在這走神,他在工作上其實向來都是精力充沛,野心勃勃。
這種疲憊和走神令莊少洲感到厭煩。
不需要一周抽出三次來見聯姻對象,不需要打電話發消息維系松散又塑料的聯姻關系,他應該更專注,更投入,更認真地賺錢。她陳三小姐不都是在狂吸金?這八天應該賺了好幾個億吧。
她這種女人就不需要男人,就該孤獨終老一輩子!不對,她需要的是狗。
一個她說吻才可以吻,她說不可以就不可以,由她揉搓圓癟,把她當神女供着,被她甩了還要忍辱負重為她賺錢的狗。
他不是,所以挨了她一巴掌和一通斥罵。
莊少洲冷笑,眼底暈開一絲自矜之色,把雪茄滅了,把私人手機調靜音,繼續回去工作。
陳薇奇的狗誰愛當誰當,他莊少洲丢不起這個人。
心無雜念後工作效率顯而易見,直到中午一點半,莊少洲都尚未察覺饑餓,是黎女士風風火火地殺到盛徽總部,把他從文山會海中揪了出來。
“什麽意思啊,臭小子,打你電話都不接。”黎雅柔不爽地睨着自己兒子,越發覺得老二這家夥人模狗樣的。
和他爹年輕時簡直是一模一樣。
“你有打電話?”莊少洲拿起私人手機一看,果然三四個未接來電,他淡定解釋,“工作時設了免打擾。”
黎雅柔眯了眯眼,看透了什麽,笑着說:“除了我也沒人打擾你。”
莊少洲:“…………”
他蹙了下眉,“您找我到底什麽事?”
黎雅柔笑着拍他一巴掌,“請你老媽吃飯。過大禮還有些細節要和你商量,你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莊少洲慢條斯理起身,“您哪是太監,是掌管全局的太後。”
黎雅柔:“你但凡對薇薇多貧嘴多幽默,也不至于中午淪落到請我吃飯。”
“……………”
莊少洲神色動了動,沒有說什麽,硬生生挨下了這句冷嘲熱諷。
黎雅柔自從離婚後就很少來盛徽總部了,今天突然駕到,底下一群人都誠惶誠恐,早已經有狗腿把她的行蹤報給了頂樓。莊少洲親自開車,黎雅柔坐後座,派頭很足,賓利駛出總部地庫時,和另一臺車牌為“Eleanor”的黑色幻影相遇。
莊少洲點剎車,讓另一臺車先過,降下車窗後對坐在幻影後座的男人問了一句好。
“爹地。”
莊綦廷微笑着詢問:“去哪?”
父子二人對視的一眼中含義頗深,誰都知道秀場上對方的存在,但默契假裝不知。男人就是這樣,掩耳盜鈴都要維持着臉面,仿佛不戳破,就一切都沒發生。
“帶黎女士去吃飯。”莊少洲笑了笑,也不解釋為什麽車上會有黎雅柔,他這位父親手眼通天,耳目衆多,自然什麽都知道。
莊綦廷面容威嚴,但聲音和藹:“快兩點了,怎麽才吃午飯?”
莊少洲:“您吃了嗎,要不一起?”
後座的黎雅柔全程閉目養神,不為所動,連車窗都懶得打下來,直到這句話後,她才開口,懶懶地催促:“快走,我餓了。”
莊少洲沖父親揚了揚下巴,笑容中不無看笑話的成分:“Sorry,莊董,下次再一起,黎女士似乎不太想和您吃飯。”
“黎女士餓了,您讓我先走。再會。”
一腳油門,本來還禮貌有加的賓利毫不客氣地越過勞斯萊斯。被遛了一圈的莊綦廷氣得笑了下,低聲罵了一句狗崽子,這家夥擅自缺席全球央行會議,他還沒找他算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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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仍舊在Monblue餐廳,這裏私密性好,離得近,環境、食材、菜譜都無需費心,是談事的好去處。
莊少洲的專屬包廂每天都會有人清掃,魚缸也有專業人員定期維護,深藍色的海水在陽光下波光粼粼。黎雅柔端着一杯老樹普洱,坐在魚缸面前欣賞成群游弋的熱帶小魚,“你養那麽多魚,薇薇喜歡嗎?她如果不喜歡,你以後可不能在婚房弄魚缸了。”
莊少洲漫不經心地勾唇:“我喜歡就行,為什麽要管她?我也不喜歡她養狗。”
黎雅柔:“你吹吧,誰不知道你喜歡狗狗貓貓,是你狗嫌貓嫌才不敢養,只能養一缸破魚。”
莊少洲不養貓不養狗,他養魚。
不過不是一缸破魚,莊少洲的魚缸堪比海洋館,裏面的珍稀熱帶魚甚至連普通級別的海洋館也難有。
見過他的魚缸的人都要罵一句糟錢,光是一整套完備的維生系統就高達數百萬美金,更不說從大西洋最純淨無污染的地區所運來的熱帶魚、珊瑚叢、礁石、植物、海水……
莊少洲笑了下,“不說這個,說正事。”
黎雅柔放下茶杯,開始說正事,無非就是聘禮還需要添些什麽,禮金禮餅果籃煙酒金器珠寶房産車輛這些自然是早早備齊,黎雅柔怕遺漏了細節。
“對對——你和薇薇的對戒訂了沒有?”黎雅柔這才想起來這事,果然是百密一疏,她指了指莊少洲的食指,“怎麽還把戒指戴食指,這代表單身!”
莊少洲挑了下眉,把食指上刻有複雜族徽,象征莊家家族成員的印章戒拔下來,換到中指,順便回答黎雅柔的問題:“沒有訂。”
“連對戒都沒訂?你搞什麽啊。三日後就要去陳家提親了!”黎雅柔很生氣。
“我會送她結婚戒指,對戒算了,我和她也不一定戴。”莊少洲神色很淡,想到了如今蕤鉑鋪天蓋地宣傳的新飛羽對戒。
訂什麽?訂她和她前任各自飛翔的分手紀念款對戒?
黎雅柔終于琢磨出了門道,悄悄問:“你倆吵架了?”
“沒有。”莊少洲玩世不恭地疊起腿,凝望魚缸。
知子莫若母,黎雅柔點頭:“那就是吵了。而且她還不理你了,所以你在這發脾氣。”
莊少洲非常無奈地笑了聲,忍耐着輕微的煙瘾,“Eleanor,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發脾氣?我是這種沒風度的男人嗎。”
“你和你爹一樣,假風度。”黎雅柔無語,攤手:“鑽戒什麽樣的,拿來給我審核。”
這時有服務生敲門,黎雅柔只能收回手,喊了一句進。
黎雅柔喜歡吃清淡的減脂餐,廚房做了三文魚貝果、烤黑虎蝦、花膠蛇肉羹,莊少洲的則是一份色澤漂亮,肉質鮮嫩豐厚的牛排,另有湯、蔬菜、點心、水果若幹。下午還有工作,不能喝酒,莊少洲吩咐開一瓶無酒精的氣泡甜,權當應景,圖個其樂融融的氛圍。
黎女士難得賞光和他吃一頓飯。
“鑽戒。有主石的圖沒,拿來看看。”黎雅柔還沒忘這事。
莊少洲優雅地割着牛排,“到時候您就能看見了。”
“薇薇自己做珠寶生意的,寶石礦都有兩座,什麽好的貴的沒見過,你要是對婚戒不上心,入不了她的眼,我們都跟着你掉價。”
莊少洲很想說他準備再好再貴的,也入不了她的眼,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口。他最近很奇怪,總是被這些尖銳的想法左右,也不知道是嘲諷陳薇奇,還是嘲諷他自己。
陳薇奇充其量也不過是小他五歲的女仔,他不該真和她計較,即使她打了他一耳光。
“不知道能不能讓她滿意,但至少不會讓莊家掉價。”莊少洲平靜地說。
黎雅柔意味深長地看了莊少洲一眼,挑眉,不再當個啰哩讨嫌的老母親,只道:“明天集團會拟好公告,你和薇薇的婚禮訂在十二月十八。陳家也會發公告,你們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集團,公告發了一切都成定局,沒有任何退路可以走。你們吵架還是鬥嘴都不能影響大局,你就是挨了薇薇一巴掌,你都要好好對她。”
一巴掌。莊少洲正在喝氣泡甜,直接一口嗆了出來,酒液滴胸口處,迅速暈成一塊暗斑。身上那件價值不菲,又嬌氣的緞面印花襯衫變成了廢品。
黎雅柔:“到時候敬酒你可別嗆了。”
莊少洲定神,拿餐巾輕壓唇角的酒漬,眸色已經不可抑制地晦暗下去,“黎女士,您說話別太幽默了。”
黎雅柔:“?”
莊少洲沉着聲線,不疾不徐地糾正黎雅柔的話:“我不會和陳薇奇吵架,陳薇奇更不可能打我一巴掌,我們感情很好。”
“很好。”他不動聲色收緊指骨。
黎雅柔:“…………”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像是不經意踩到了兒子的老虎尾巴,雖然這家夥看着溫和儒雅,但散發的氣場并不斯文。
“好好好,你們小夫妻感情最好,你侬我侬,羨煞旁人。”黎雅柔很俏皮地笑了笑,“既然感情這麽好,那你現在打電話給薇薇,問她喜歡什麽對戒,我們今天就把這事辦了。”
“先吃飯,黎女士。”莊少洲微笑拒絕,身上沾了酒液的襯衫令他很難受,迫不及待想換掉。
“你不打我打。”
黎雅柔翻了個白眼,沒等莊少洲制止,一個電話已經撥出去了,開了揚聲器。
莊少洲不經意地蹙了下眉,只好作罷,一張俊美的面容端的是無動于衷,修長指骨緊握刀叉,一下又一下割着牛排,看血水從肉中滲出來。
撥兩聲就接通了,接得很快,一道無比動人的嗓音從聽筒中傳出來,回蕩在安靜的包廂,和那柔柔蕩漾的水波融在一起。
“喂,是阿姨嗎?”
黎雅柔:“薇薇啊,你在忙嗎,沒有打擾你吧。”
“沒有,阿姨,我現在有空,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呢。”陳薇奇正在美容會所做水療,最近工作太累,好不容易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她犒勞自己,休了兩天假。
身體泡在熱乎乎的藥浴中,聲音被熱霧熏着,格外慵懶嬌憨。
莊少洲滾了下喉結,淡漠地把一塊肉送進嘴裏,慢條斯理地咀嚼。八天沒有聽到陳薇奇的聲音,驟然入耳,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過幾天就要來你家提親了,我看你們的對戒還沒有準備,不如把阿洲叫上,我們下午一塊去挑?還有什麽需要的都一塊買了。”
“這事全怪那混小子,早點準備還能找設計師量身定制,現在時間倉促,只能買市面上的款了。委屈我的漂亮兒媳婦了。”
莊少洲活了二十八年,沒聽過黎雅柔這樣溫柔地和誰講話。他、大哥、弟弟、還是老頭,誰都沒有這種待遇。
對面笑了起來,很嬌氣的那種笑聲,輕輕的,像一串搖曳的貝殼風鈴。
莊少洲把食物咽進去,感覺心口被什麽東西撓了一下。
“阿姨,不用跟我客氣。”陳薇奇被精油滋潤得雪白晶瑩的手臂在水中晃蕩,“對戒我已經準備好了。”
莊少洲動作稍許停頓,有些詫異地擡眼。
聽筒繼續傳出女人動人的聲線:“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尺寸,但我目測很準,應該不會錯。”
黎雅柔眼睛放光,笑得跟朵花似的,“肯定準,你是專業的。還是第一次有女孩送他戒指,他肯定做夢都要笑醒。”
電話結束,黎雅柔賊精的目光掃射還在裝模作樣的兒子,“聽到了?”
莊少洲溫和颔首,“您別這樣看我。我都聽到了。”
“薇薇對你好你高興了?”黎雅柔不乏鄙夷之色。還裝。
莊少洲端起那杯甜膩的起泡酒,指尖觸着冰涼,他勾起唇角,很淡定地道,“她是我老婆,對我好是應該的。”
陳薇奇準備了他們的對戒,這的的确确讓他很高興。
黎雅柔唾棄:“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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