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愛你

第60章 我愛你

陳薇奇被這男人不打招呼就按着吃吻一通, 口紅暈成團,又被他咬着頸窩說害人精,心裏好笑又好氣。

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少在我面前耍強盜,你才是害人精, 害我口紅都花了。”陳薇奇拿腳踹莊少洲的膝蓋, 她想掙脫出他的桎梏, 在辦公桌上扭來扭去,沒用,他吻得越厲害, 甚至用牙齒去磨她側頸上最細軟的那塊皮肉。

陳薇奇從沒被這樣弄過,氣喘籲籲地,不顧他等會要去接待領導,在他襯衫領帶上胡亂抓着, 又覺得不夠,幹脆徑直解開胸口那兩粒刻着精美浮雕的貝母紐扣。

溫涼的指尖像蛇一樣滑進去, 繞着敏.感的開關按來按去。

莊少洲呼吸和心跳都加速, 想阻止她,又戀痛似地,忍着, 任由她把玩。

忽然,那柔軟的細嫩的指腹使壞地一揪。

莊少洲繃緊身體,再度發出那種痛苦的低吟, 陳薇奇揚起無辜乖巧的笑容, 使壞的手早就抽出來了,沾滿了他胸膛的體溫與香氣。

莊少洲的欲/望在那一瞬間達到高峰, 被她輕而易舉地在指尖揉捏。

他只覺得自己褲铛要膨脹開來,難為情地伫立, 像一只走投無門的猛獸,在籠子裏盲目地撞擊。

“寶貝……”

他閉着眼,聲音發緊,幾道青筋從手背延伸到雪白的袖口裏面。

“誰讓你罵我是害人精。”陳薇奇很在意這個,說起來時,還有些委屈,完全不提剛才她的惡行。

陳薇奇從不會去在意自己不放在心上的人,吐槽她還是罵她都無所謂,她只當笑話聽就完了,但對于放在心上的人,她是完全不同的尺度。

被莊少洲說成害人精,她不高興,她哪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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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少洲聽出她的委屈,低笑出來,溫柔地說:“沒有罵你,不是罵。”牽起她的手,讓她去摸布料繃緊的地方,“你自己看,我還有一群領導等着招待,你說你是不是害人精。”

陳薇奇指尖哆嗦,罵他色狼,“十八歲的男孩都比你有克制力!”快二十九歲的男人,不至于接個吻就要這麽興奮。

莊少洲:“…………”

他瞬間被侮辱得淋漓盡致,滾了滾喉結,啞聲道:“我不是那些毛頭小子。”

為了不讓自己在妻子面前丢人,莊少洲不再繼續,冷靜地把陳薇奇抱下辦公桌。

秘書處的內線電話在此時響起,告知莊少洲,為領導安排的車都備好了,餐廳那邊也都準備好了。

莊少洲嗓音壓得很低,上位者的冷淡把那股欲望的熱氣沖淡得幹幹淨淨,簡潔地吩咐道:“讓謙總和何總先陪他們過去,我等會直接去餐廳。”

陳薇奇一邊補妝,一邊冷眼瞧他假正經。

這男人真裝。

挂了電話,莊少洲又溫和下來,手指碰碰她發熱的臉頰,“抱歉,寶貝,中午不能陪你吃飯,這個應酬真的推不掉。我很快就回來,等我一個鐘?我讓Monblue安排你喜歡的菜,直接送來這裏吃。”莊少洲私心想把陳薇奇留在他的辦公室,等他回來,他再吻一吻她。

又指了指偌大的辦公室東側,那有一扇寬四米左右的滑門,“密碼是我們婚禮的日子,你可以去裏面玩,看電影,健身,午休,游泳都可以。泳池的水是幹淨的,只有我用過。”

他的辦公室還真有泳池。陳薇奇無語,勾起唇角,“你放心去應酬吧。我來這也不是單純來找你的。”

莊少洲不喜歡陳薇奇這樣懂事,識大體,她不需要。

他希望陳薇奇撒嬌耍潑不讓他走。

他笑了笑,手指利落地束緊被陳薇奇拽松的領帶,漫不經心道:“那你來做什麽,來見白秘書?”

陰陽怪氣,陳薇奇瞪他一眼,“我是來見你的秘書。”

莊少洲:“別這樣,寶貝。我會傷心。”以及想把白秘書流放到津巴布韋去挖礦。

“但不是白秘書,是Cora。”

莊少洲頓了下,先是沒反應過來Cora是誰,下一秒,表情微微僵硬,又很快斂去,平聲問:“你還記得他?”

“當然,她挺貼心的。就是有點太殷勤了。”

陳薇奇回想着和Cora為數不多的幾封郵件往來,婚禮之前,她還特別交代美悠給Cora寄了一份伴手禮。

Cora回了郵件祝福她:【陳小姐,謝謝您的伴手禮,祝您和莊先生新婚快樂,恩恩愛愛,甜甜蜜蜜,永結同心,情比金堅,琴瑟和鳴,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的确太殷勤了,陳薇奇當時看到這一連串的祝福語,忍俊不禁,像是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祝福都寫了上來。

莊少洲被太殷勤這幾個字弄得不自然,轉移話題道:“Cora這幾天不在,去美國出差了。”

“那她什麽時候回來?”

莊少洲瞎編:“那要年後了。”

“去這麽久?你們集團果然是資本家中的資本家,都不讓員工回家過年。”陳薇奇胸有成竹,“那她更願意跟着我了。我給她待遇翻倍。”

莊少洲深深地看了陳薇奇一眼,“…跟着你?你缺人手?”

“我給美悠升職了,現在缺一個助理。”

莊少洲若有所思地點頭,“我知道了,寶貝。Cora做事不行,你肯定看不上,我挑更好的給你。”

“我就——”

莊少洲低頭吻住她剛補好口紅的唇,又一次揉花了那明媚地櫻桃被掐爛後流出汁水般的紅色,掌根揉着她的腰肢,一下又一下,令她酥軟地靠在他懷裏。

陳薇奇被吻得暈頭轉向,繳械投降,完全忘記要說什麽。

他的吻技越來越好,熟知她身體所有的敏感點。

莊少洲達到目的,見好就收,憐愛地在她唇上又啄了幾下,“我先走了,寶貝。等我回來。”

陳薇奇暈暈乎乎地,莊少洲在她朦胧的視線裏轉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她覺得莊少洲肩膀好寬,腿好長,身材好性感,把Cora抛到了腦後。

出了辦公室門,莊少洲舒出一口氣,喊來白秘書,三令五申交待:“告訴秘書辦所有人,若是夫人問起Cora這個人,就說他去美國出差了。”

白秘書納悶,不是,也沒這個人啊,夫人問這幹嘛啊?但還是應了下來。

只是今天太忙了,白秘書沒空分心,打算等忙完中午的接待再交代秘書辦,一來二去,也就把這事擱了下來。

陳薇奇在莊少洲的辦公室參觀了一圈,輸入她和莊少洲婚禮的日期,推開那扇用金絲楠木雕刻出來的寬大滑門。

她像掉進兔子洞的愛麗絲,眼瞳流露出震驚。

原來這扇門後的空間比前面的辦公區域大上十倍不止,除了二十五米長的泳池、健身區域、影音室、網球室、卧房,還有一個功能完備的開放式廚房,完全就是一間豪華公寓。

這樣一對比,陳北檀很樸素了,不過是在辦公室裏修了一間兩百平的狗狗娛樂室。

陳薇奇踏入這個華麗的兔子洞,高跟鞋輕輕敲擊那青金石色的大理石地磚,漫無目地走過帶着莊少洲痕跡的世界。

她其實不知道,自己去到的每一個地方,都是莊少洲絕對私人的世界。

不論是曼哈頓的天際公寓,港島的山頂別墅,還是這間辦公室後的兔子洞,都是絕對只屬于莊少洲一個人的領地,他從不會與人分享,像貓科動物一樣,讨厭被侵犯領地。

陳薇奇是莊少洲唯一想分享的對象。他想把自己的所有好的東西都與陳薇奇分享。想讓她自己主動地走進他的世界,走進他這個人。

陳薇奇并不知道莊少洲到底藏着多少心思,只是喜歡待在滿是他痕跡的地方,很有安全感,很松弛自在。

這種松弛自在令陳薇奇感到驚訝。她現在越來越自在了,很理所當然地把莊少洲的東西當做她的,把莊少洲的領地也當做她的。此時她步伐輕松,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感興趣的珠寶鑒賞類書籍,用手機連接音箱藍牙,放了一首快節奏的流行歌,又去冰箱拿喝的。

不像第一次來到這裏的客人,倒像是日日造訪,夜夜留宿的主人。

冰箱很大,冷凍櫃裏放着一片片包裝精美的牛羊排,生鮮,也有顆顆晶瑩碩大的凍葡萄藍莓,大概是調酒用的。冷藏區豐富很多,擺放整齊的礦泉水、氣泡水、用保鮮盒分裝好的鮮蔬果……還有一整櫃的橙子。

陳薇奇拿起一顆橙子,沁涼果皮凍着手心,是她最喜歡的品種。

他的每一個冰箱都塞滿了這種橙子,山頂別墅裏有一個專門的櫃子存放她愛吃的水果,橙子是最多的。只要她想吃,随時都能吃到。

“這男人……”

陳薇奇喃喃地,颠來倒去玩着這顆橙子,心底的浪湧一時沖了很高,她覺得自己的心髒也像一顆橙,被溫柔地吮吸着。

這顆橙子很久以前是酸的,還未成熟,但此時,被陽光和雨露悉心澆灌過,又無時無刻不有适宜的溫度,适宜的土壤,适宜的照顧,那些酸澀滋味早已被充足的糖分取代,成了一顆汁水飽滿,一捏就要炸開的甜橙,沉甸甸地,墜在枝頭。

陳薇奇用開橙器劃開果皮,随後指尖一點點将果皮撕開,清爽的橙子香一時充盈空氣,和原有的幽淡的佛手柑交織在一起,成了一種令人陶醉的氣味。

她今天吃了兩顆橙子,唇舌裏都是這種甜,若是此時和莊少洲接吻,他怕是能吮吸出橙子的味道。

陳薇奇為自己的亂想而羞赧,吃顆橙子都快吃醉了,臉上燥熱着,身體也好熱,她趕緊把沒吃完的橙子放在桌上,打算等莊少洲回來再給他吃,拖着那把蝸牛椅來到落地窗邊,打算看書靜靜心。

中途不小心撞到了茶幾,差點把花瓶磕飛,她笑自己才像十八歲的小女孩,想到一場吻就毛躁起來,小鹿亂撞似的。又不是沒吻過,天天都吻。

陳薇奇扶正花瓶,把磕出來的抽屜阖上,目光一頓,發現抽屜裏放着一盒伴手禮。是她和莊少洲結婚時給賓客們發放的伴手禮。

這男人,藏一盒伴手禮做什麽?還藏得這麽深。莫不是還自己想留一份做紀念?

陳薇奇笑着把盒子拿出來,發現盒子裏的巧克力是同一種口味。

伴手禮有六顆巧克力,分別是不同的口味,只有寄給Cora的這盒是同一種口味,因為是陳薇奇親手放的,當時巧克力用完了,只剩下焦糖海鹽這一種。

陳薇奇怔了下,給Cora的伴手禮如何會在莊少洲這裏?

莊少洲和Cora……不可能,陳薇奇止住這個荒謬的俗氣的想法,緊跟着一個更荒謬的想法浮了上來。

陳薇奇立刻站起來,走出辦公室,去董事辦找剛才接待她的那位秘書。

“你好,Cora今天在這裏嗎?”陳薇奇笑着問。

秘書:“夫人,正要跟您彙報的,我查了整個盛徽集團所有的秘書部門,沒有一個叫Cora的員工,只有Cola和CoCo。”

陳薇奇當然确定沒有弄錯名字,她心跳很快,好像即将揭穿一個藏在深處的秘密,她冷靜地把手機拿出來,調出Cora的郵箱地址,“這個郵箱你認識嗎?”

秘書看着那行熟悉的地址,笑着點頭:“認識,這是我們莊董的私人郵箱,但是他并不常用。”

莊少洲的私人郵箱。他是Cora。

陳薇奇荒謬的想法得到印證,她微笑地熄滅手機,“謝謝你。”

把那次尴尬的相親說成約會,在一大早七點秒回她的郵件,給她的新婚祝福多到讓她發笑。

是莊少洲。

.

莊少洲心裏裝着陳薇奇,怕這女仔一個人等得無聊先走了,于是應酬一結束,就馬不停蹄回了集團。

輸入密碼打開滑門,他對着空蕩蕩的客廳喊了一聲陳薇奇,喝了白酒的緣故,他嗓音很沉熱,在沁涼的,充滿橙子香氣的空間裏,好似吹來一股熱帶氣旋。

“陳薇奇,在嗎?”

“Tanya。”

莊少洲大概是腦子遲滞了,喊了好幾聲,才發現可以打電話。他閉了閉眼,腳步沉穩,脫掉西服扔在沙發上,一通電話沒有撥出,陳薇奇從卧房裏走出來,身上穿着他的浴袍,氤氲着潮濕的熱氣,鼻頭和臉頰都泛着薄紅。

莊少洲看見她的那瞬間,笑了起來,掐斷電話,大步都過去,把人擁在懷裏,抱了一秒又想到不妥,當即松開,“抱歉,你剛洗澡,我身上髒。”又說,“我去洗個澡,等我十分鐘。”

在那種密閉的包廂裏應酬,不屬于他的煙氣酒氣沾了一身,不該去抱陳薇奇。

她這樣幹淨,柔軟,是從沒有受過污染的純淨的海域裏游來的人魚。

陳薇奇倒是沒有介意這些,只是意味深長地瞥了男人一眼,“吃巧克力嗎,焦糖海鹽味,你喜歡嗎?”

莊少洲沒有深想她奇怪的話,只說:“哪來的焦糖海鹽味。”

他從來只吃很苦的黑巧克力。

陳薇奇慢悠悠地走到茶幾上,從伴手禮盒子中取出一顆巧克力,遞給莊少洲,那雙明媚的眼裏滲滿笑意。

莊少洲看了看陳薇奇,又掃過茶幾上的伴手禮,他被酒精弄得混熱的氣息深沉下去,沒有說話,只是凝視着陳薇奇。

陳薇奇把巧克力的紙剝開,裏面的球形巧克力裹着榛果顆粒,她咬了一口,把另一半喂到莊少洲唇邊。

莊少洲順從地張嘴,吃進去。

“我該叫你Eric,還是Cora。”陳薇奇咽下巧克力,平聲說。

莊少洲就知道瞞不過去,這女仔聰明到讓他束手無策,一丁點蛛絲馬跡都能被她翻出來,那茶幾的抽屜是隐藏式的,偏被她翻了出來。

他閉了閉眼,手掌扶住額,自嘲般地笑着,氣息裏都是那灼熱的白酒,“……陳薇奇,我也不想在你面前這樣丢人。”

這一句話,把陳薇奇想問的都答了。

他對她動心思,遠比她想得更早,藏得更深。

陳薇奇深深地看着他,想說很多,但都沒有說,她心底那只裝秘密和愛意的盒子快要裝滿了,即将阖不攏,要溢出來。

她咽了下喉,一字一頓,很像驕傲的女王,隐晦地展露着她的縱容,“你去洗澡,我不想和酒氣熏熏的男人上床。”

莊少洲沉默片刻,随後掌根在她臉上克制地揉了一把。

浴室裏響起嘩啦啦的水聲,陳薇奇安靜地坐在床上,把那本歐洲古董珠寶鑒賞圖冊攤在膝蓋上,一頁一頁翻着,高檔的啞粉紙細膩柔韌,将那些華麗的珠寶圖片清晰地展現出來。

陳薇奇翻到了幾張圖片,介紹的珠寶正是莊少洲在卡斯德伊家族拍賣會上為她拍下的展品。

窗簾拉着,室內的燈光明淨,很快,水聲熄了,燈光也被熄滅。

明明是大白天,是陽光正烈的午後,這裏卻昏暗得像深夜,醉深夢死地,不辨時間,仿佛是另一種永恒。牆角的芭蕉葉沒有了陽光,像沉默的黑影,靜靜地聆聽這間卧室裏從未出現過的聲音。

陳薇奇的口腔留着橙子味,巧克力味,全部被吮吸了過去,和男人口腔裏清新的牙膏味混做一團,他胸膛那樣熱,把她完全地罩住,令她像一只困獸,在他的氣息裏潰不成軍。

莊少洲吻她唇角,寬大的手掌虛虛攏着她的頸項,淡色的兩根青筋明顯,從手背蜿蜒到小臂。其實他人魚線附近也贲張着幾根若隐若現的筋絡,莖也是,很像猙獰跳動的巨獸。

他喝了酒,在白天,在他的辦公室,更是陳薇奇主動提出需求,所有的因素都令他無法控制地興致高漲。

陳薇奇低低吟出來,沒想過他能這樣,被他像圓規一樣,繞着那嚴絲合縫地支點,翻來覆去地,好似煎烤年糕的兩面。

“陳薇奇,我其實很早就見過你,比你想象得更早。”莊少洲雙臂托着她的手背,把她撈起來。

兩人維持着難以言說的姿勢,面對面看着彼此,陳薇奇坐在他懷裏,她眸中都是水色,在昏芒中,看不清莊少洲的臉。

“我見過你十八歲的樣子。”莊少洲聲音低沉,伴随着鑿,“我記得你那天穿一條藍色的發光長裙,在燈下很璀璨,好多男人圍着你,你記得嗎?”

陳薇奇搖頭,唇瓣張着,似乎是舒爽到合不攏,“不記得……”她有太多太多的藍色長裙。

“你那時就暗戀我?”陳薇奇氣喘籲籲地。

莊少洲失笑,兩指鉗住她的下巴,來吻她,“你想得美。”

陳薇奇氣得咬他肩膀,像一座盛滿了珠寶的寶藏礦,被強盜一下一下鑿着裏面的寶物。

“不過早知道我們會結婚,我那個時候就該喜歡你。”

陳薇奇繼續咬他,“誰稀罕你喜歡。”

“我愛你。”

陳薇奇的牙齒陷進他皮肉,忽然停住,被這突然的三個字凝固了。

莊少洲抱緊她,直直地,進到她的心與芯的最深處,“應該不會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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